第四百三十五章 大局已定
突厥人用衝開了拒馬。留下了幾十匹戰馬,和一堆在地上掙紮翻滾的騎兵。此地鴉兒軍足有千人,看看敵人不過一百出頭,鴉兒軍瘋了一般的向裏衝鋒,馬術精湛的突厥騎兵不是從拒馬上躍起,就是從被衝開的拒馬空隙間控馬衝入。
隻是如此一來,突厥人的騎兵陣型,自然也就無從談起了,衝過了拒馬的騎兵,正在慶幸眼前敵人沒有向他們射箭,就聽到一聲興奮的,含著嗜血之意的“斬”字。
薛舉當先舉起陌刀,就朝著麵前的高頭大馬砍去,此刀刀勢銳不可當,薛舉一刀砍出,隻感覺渾身上下無比的舒泰,有種全部力量都發揮出來的宣泄感。
陌刀就是如此神奇,司馬九當初打造此刀,對刀柄和刀刃的比例,開刃的弧度都經過反複的推敲,之所以找身高八尺之人充當陌刀手,就是考慮到了身高和揮砍重心的聯係。
薛舉一刀砍出,一個才縱馬躍過拒馬的突厥騎兵,隻感覺眼前寒光一閃,他連忙舉起手中的短槍抵擋,木製的槍杆,又怎麽能夠抵抗陌刀的鋒銳,突厥人隻感覺臉上一涼,一看,頭上的頭盔和抵擋的短槍,早就被陌刀砍為了兩半。
薛舉麵前的突厥人,脖頸間的鮮血瞬間狂噴,一下就從馬上被劈下來,此人在鴉兒軍中也算是精銳好手,一身武功半點也沒施展,就這麽死去,實在算得上窩囊。
看見薛舉見功,其他的陌刀手一起發一聲喊,或砍或刺,高昌王國門口,瞬間變成了鮮血的海洋,一些突厥騎兵,更是從馬頭的地方被切割開,連人帶馬被陌刀劈成了兩段。
相比那天在隴西抵抗李閥騎兵的陌刀隊,今天薛舉指揮的陌刀隊,人數太少,便沒有列陣,而是鬆散的站在王宮大門後的廣場上,陌刀一丈多長,士兵之間站開距離,舞動起來威力甚大。突厥人瞬間就在門前,被砍倒了一片。
帶隊的鴉兒軍首領看見對手這點人,瞬間殺死了如此多麾下的兒郎,心疼的臉都抽動起來,藍突厥精銳在草原,素來是以一敵十的,今天在這裏,居然被這些甲胄厚的烏龜一樣的奇怪士兵,以一敵十了。
突厥人悍不畏死,很快的就衝入了陌刀隊中,陌刀畢竟陣型鬆散,被突厥人衝開,漸漸的就有些施展不開。
薛舉深通兵法,見此情景,連忙大喊一聲“陷陣營!”陌刀背後的極重重甲步兵,頓時揮舞著重武器衝來,一個突厥騎士看見眼前的古怪武士,一身玄甲,臉上的麵甲後,兩隻眼睛毫無感情。
他用盡全力,一槍紮在那個武士的護甲上,武士甲重人壯,馬匹沒了衝力,隻把重甲武士大退了幾步,那武士後退以後,又猛的衝上,在突厥人的馬下,手上的金瓜錘一錘垂在突厥大馬的馬腿上。
幾乎可以聽見一聲輕脆的“哢嚓”聲,突厥大馬,被一錘錘斷了腿骨,哀鳴著摔倒,背上的突厥武士,瞬間被顛下馬。滾到了一個重甲步兵的麵前,此人用的還是金瓜錘,小錘子在突厥人的胸口用力一搗亂,這個鴉兒軍隻感覺胸孔巨疼,本來傲世草原的甲胄,好像什麽功效也沒有,他一口血噴出,渾身無力,慢慢的軟倒下來,原來一錘就被別人把內髒擊碎了。
重甲武士和稍微後退的陌刀軍一起,就在王宮廣場上,構築了一道鋼鐵的防線,雙方血戰半晌,突厥人又哪裏衝的進去。
遠處,一些衝破了梵刹寺僧人和高昌百姓封鎖的突厥士兵,也感到了這裏,薛舉畢竟兵少,開始慢慢的被突厥人壓迫的後退。
他讓十幾個死士斷後,自己帶著剩下的幾十個人退到了高昌王宮的第一個宮殿台階處駐守,看見死士被突厥人砍翻,幾個打一個的被推倒,按在地上亂打,薛舉心中巨疼,這些士兵,在他看來,人人都是虎賁勇士,損失一個,都能讓西秦霸王心中難舍。
死士被突厥人打倒,廣場上的一千多突厥兵,又一起向台階湧來,薛舉得到的李密的將令,就是決不能讓一個突厥援兵進入王宮,現在他身後的重甲步兵,人人累的氣喘籲籲,這些直蕩軍中的好漢,雖然人人體魄出眾,但是披著重甲戰鬥了如此長的時間,卻也是體力達到了極限。
突厥人此時死了最少四百人了,大半都是第一批衝擊此處的鴉兒軍,看見突厥人整隊再上,薛舉高呼一聲“擲斧!”陷陣營中持短斧的重裝士兵,一起把斧子扔出去,十幾把短斧,瞬間把衝在最前麵的突厥士兵打倒了一片。
王宮廣場此時亂成一團,突厥騎兵幾乎全部下馬,步行向這裏衝來,眼看一場決死的廝殺要開始,薛舉的背後,忽然傳來一片喧嘩,還有紛雜的腳步。
西秦霸王回首看去,之間幾十個突厥人,垂頭喪氣,向著自己這裏衝來,薛舉心中暗暗叫苦,他本來就是強撐在此地,要是被突厥人兩邊夾擊。隻怕這陣線,瞬間就崩潰了。
他正在彷徨,卻看見突厥人的最前麵,居然是黃門侍郎大人在奔跑,司馬九手中提著一個東西,在大隊突厥人之前縱躍,少年輕功瀟灑,他身邊的突厥人似乎非常怕他,沒人敢靠近少年身前一丈處。
在看突厥人的身後,大隊高昌武士,高喊著也衝了過來,高昌武士人人臉上露出莫名額喜色,為首的博爾雅更是滿臉鮮血,神態看著可怖至極。
薛舉正在彷徨,那些身後奔跑的突厥人看到麵前的甲士,卻好像更是難受,很多人看見前路被堵,突然就不跑了,而是雙手抱頭,跪伏在地上,向著他們身後的高昌人乞命。
西秦霸王知道王宮已經得手,心中狂喜,連忙士兵專注麵前之敵,眼看兩軍就要廝殺在一次,司馬九一個鷂躍,從直蕩軍的兵線頭頂飛過,直接站在了突厥人之前。
“哪個還來送死,看不到你們首領的下場嗎?”少年在並州從阿史那麗那裏學的突厥語言,總算派上了用場,他擋在突厥人身前,將手上的一坨東西望地下一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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