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金狼箭士
突厥汗帳中,史奎羅注視著手中畫像。
那是一個眼神銳利的少年,金色頭發紮成小辮子散亂的披在肩膀上,在少年的左臉上,隱隱有一處月牙狀的傷痕。
史奎羅深吸一口氣,看著漢王使者,微微冷笑道:“現在,可以告訴我這畫像的來曆了吧。”
漢王派來的使者,據說是梁朝大將王僧辯之子王頍,他以精明強幹著稱、能言善辯,深得漢王信任。
史奎羅想看看王頍是否徒有虛名。
王頍道:“都藍可汗是突厥英雄,他的部落號稱金狼部,他的子嗣亦是草原的驕陽。漢王大人得知少可汗的消息後,也是分外上心。”
“自古以來,騎射便是草原勇士之長。右手持弓右射者,騎射眾中十之**,左手執弓左射者,騎射眾中十之一二,雙手皆能開弓者,百之三四。”
正在這時,十數個突厥武士慢慢湧入汗帳,其中兩個雄壯的突厥男子將星網刺客如死狗一般拖了出去。
突厥武士氣勢淩人的注視著王頍,,然而,王頍並未為之動容,他含笑自若道:“金狼箭士,騎射之技,冠絕天下,都藍可汗貴為金狼之主,統領金狼箭士,日後,金狼箭士必將效命都藍可汗一脈。”
“如今,楊素奸詐,新皇誌大才疏,啟民可汗、始畢可汗與新皇楊廣蛇鼠一窩,漢王之見,天下不久或將動亂,我並州兵精糧足,若能與都藍可汗一脈聯手,將來,草原必屬於都藍可汗一脈。”
史奎羅聽了王頍的話,猛然起身,雙眼放光。
“此圖,乃是漢王以極大的代價,在忻州,從一重傷的突厥勇士手中所得,當時,圖上墨跡未幹,顯然是新近繪製。”
“傳聞,都藍可汗駕崩之時,膝下子女雙雙失蹤,數年來,此事已成為啟民可汗的心病,他的人,一直都在尋找都藍可汗的後人。”
“忻州,北臨草原,南通並州,以老夫之見,畫上之人,定在並州,或許,就在並州城中。”
“老夫已將此畫傳閱諸將,若能尋得畫上之人,必當交由史奎羅汗。倘若不幸,楊玄感等人挾持畫上之人,他們必定會獻給咄吉。”
說話間,王頍平靜的看了眼史奎羅。
史奎羅與咄吉等部落首領勢不兩立,他又怎能視而不見。
“金狼現世,正是天意,漢王真誠的希望與史奎羅汗共謀大事。”
史奎羅動容道:“此事事關重大,承蒙漢王有心了,漢王若能用得著,我定會竭盡全力。”
王頍道:“漢王寬仁,漢王要的是與您的友誼。”
“都藍可汗於我有大恩,這份恩情,至死不忘。”史奎羅神色決然。
隨後,他揮手示意,很快,衛士便獻上一碗烈酒。
史奎羅二話不說,拔刀便在手上劃了一刀,將鮮血滴落到酒中。
王頍之父王僧辯本就是北方人,他自然知道史奎羅的用意。
於是,他也縱刀劃破手掌,滴血入碗後,一人一口,暢飲了血酒。
“哈哈!爽快!”兩人相視,仰天大笑。
史奎羅道:“並州城為楊玄感占據,時日一長,恐有變故,不知王大人有何良策?”
“史奎羅漢無需多慮,漢王已謀定,後日,青雲觀北月聖女布道講經之時,我大軍便乘勢入城,必可事半功倍。”
史奎羅會意的點了點頭。
這時,門口突厥衛士來報,豆盧毓部將又向突厥營地射來信箭。
史奎羅取下書信,卻是楊玄感邀請史奎羅會麵,並言明朝廷決定封史奎羅為代州行軍總管,劃水草豐美之地千畝,永為史奎羅領地。
王頍見史奎羅大聲念出帝國書信,不禁森然一笑。
青雲觀講經台已經搭建完成,每日前來求見北月聖女的道家弟子不計其數,然而,都被青雲觀主以各種理由婉拒門外。
其中,不少道家弟子以圖一見北月聖女尊容,甚至動了歪念。
青雲觀觀主是個胖道士,每日眼睛眯成縫的追著地缺,想讓聖女露個麵,以讓信徒們激情更加澎湃,卻一次次被毫不留情的拒絕。
講經台位於青雲觀北側旁院的空地中。
台下,司馬九摸著下巴,看著對外宣稱貴體欠佳的小月月,隻在轉瞬間便躍上十幾丈的高台,動作宛如跑酷,哪裏有半分生病的樣子。
他知道小月月身份特殊,身手不凡,卻沒想到這萌萌的小丫頭輕功竟然如此了得。
小月月登上講經台,逗留片刻後,又輕身跳下,然後在司馬九麵前蹦了蹦,笑得鼻子都皺了起來。
“九哥哥,要上這個講經台,其實一點都不難。你無傷劍使得很很棒,劍氣帶得我摔了好幾跤,我還以為你是絕頂高手呢。”
先前,司馬九在後院練習劍法,被閑極無聊的小月月找上門來,兩人切磋玩樂時,司馬九不經意間,揮著無傷劍使出劍纏,將小月月弄得像陀螺般轉了數圈。
小月月天真至極,以為司馬九是劍仙一流,便要他表演禦劍飛行的招式,畢竟,司馬九舞出的劍纏,也算得上是禦劍,自然,也就能踏劍飛行。
因此,她才帶司馬九來到講經台,讓司馬九表演禦劍飛行。
然而,令小月月沒想到的是,司馬九似乎根本就不會禦劍飛行。
他在講經台下磨蹭了好一會兒,才笨手笨腳開始攀爬講經台。
可是,他剛爬到兩人高的地方,就失足跌下,撲通一聲,令小月月捂著肚子笑了半天。
“姑奶奶,我真不會禦劍飛行,就連輕功也不會。”司馬九一臉無辜的表情。
“氣從丹田起,任督分道行”瓊月張口就是運氣法門,道家輕功技巧很多,小月月師門更是來曆非凡。
正值地缺前來看他們,見小月月將道家秘籍隨口道出,不禁苦笑搖頭。
司馬九對穴道、經脈一竅不通,哪裏懂得什麽運氣,他體內那道內息,一向是自行遊走,他似乎控製不了。
小月月講了半天,見司馬九依舊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頓時有些生氣。
“氣從這裏走,分一股在那裏,腳下流轉,再運行到這裏”小月月搖了搖頭,隨後伸出白白嫩嫩的纖手,在自己身上指指戳戳。
司馬九看得好笑,卻也尷尬,他第一次有了想罵自己笨的想法。
小月月演示得很接地氣了,可司馬九依舊沒有領悟,於是,他便滋生出向九州幕僚團請教的想法。
“群主司馬九:老鐵們,輕功是什麽東東,該怎麽修練?本群主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居然被這也小丫頭教育了,你們說氣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