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背水一戰
具裝騎兵乃是大隋帝國耗費巨資,傾力打造的殺手鐧,舉國上下,不過數萬騎。
然而,這數萬具裝騎兵,在平定南陳、抵禦北狄的戰場上,屢屢衝陣破敵,撕開敵軍防線,堪稱戰陣殺器。
具裝騎兵不僅騎士身披重甲,其戰馬同樣身披全防護馬鎧,具有極強的防護能力。
龍將軍率領的一萬具裝騎兵,先是慢步前行,緩緩提速,隨後全速馳騁,全軍呈楔形陣,向正在列陣的一萬叛軍輕騎兵發起了衝擊。
一萬具裝騎兵全速衝擊的陣勢令人心悸。
金戈鐵馬,萬馬奔騰,大地為之顫抖,天地為之失色。
司馬九遙望著戰場上的場景,萬騎衝陣的驚人氣勢,他還是第一次親身感受。
對麵叛軍此時是什麽心態,他不知道,但是,他明白,倘若自己置身於對麵,必定早已心膽俱裂。
高速推進的鋼鐵陣線,或許,將會碾碎它前進道路上的一切。
司馬九已經預想到對麵叛軍的命運。
“亞聖孟子:如此震天撼地的陣勢,老夫還是第一次見。”
“玉泉老人耶律楚材:你未見過的戰陣,多得去了。”
“群主司馬九:諸位,龍將軍列的是什麽戰陣?”
“大將軍王猛:黃帝五行陣,又稱牡陣、銳陣、鳥翔陣,乃是具裝騎兵慣用的進攻陣型之一,也是最具有衝擊力的戰陣之一。”
“大將軍王猛:兵法雲:前下後高,乘虛冒亂,因其地勢,則利則牡,可以勝衝方。簡言之,皇帝五行陣較為適合騎兵進攻。”
“大將軍王猛:兵法又雲:前銳後張,延斜而行,便於左右,利於周旋。是故,該陣型主要用於衝擊方陣。”
“大將軍王猛:你們看,軍陣前幾排的騎士均持丈餘長槊,是為衝擊性重武器,其後,則是攜帶數支標槍的騎士,想來標槍應是用於投擲。而幾乎所有的騎士都配有近戰重武器,如重刀、斧鉞之類。”
“群主司馬九:這有何特別之處?”
“大將軍王猛:這種陣型以及武器組合,應該是具裝騎兵最具威力的攻擊方式之一。”
“大將軍王猛:通過高速衝擊,撕裂對手防線,在攻擊中,具裝騎兵通過編組內協同作戰,以及陣型的整體威力擊潰對手。”
“群主司馬九:這麽說對麵的叛軍”
“大將軍王猛:具裝騎兵身後,還有一萬輕騎兵,想來,他們應是在具裝騎兵衝潰敵軍戰陣後,便會發起攻擊。”
“玉泉老人耶律楚材:如此,對麵的叛軍命運堪憂啊。”
“大將軍王猛:倘若叛軍一趕到這裏,便發起衝擊,而不是列陣防禦的話,或許,將會是另一種局麵。”
“大將軍王猛:畢竟,失去速度的具裝騎兵,其戰鬥力將大打折扣。”
“群主司馬九:大將軍不愧為兵家傳人,本群主佩服。”
“大將軍王猛:哪裏,哪裏過獎了。”
月牙津的一處高地上,史祥滿意的觀看著眼前的戰場。
而在另一邊,此時,則是另一番景象。
餘天身旁的一位將官提醒道:“餘餘將軍,敵軍開始衝陣了!”
“慌什麽?”
餘天明白自己的處境,他麾下的一萬輕騎兵,絕對擋不住具裝騎兵的衝擊。
可是,軍令如山,他已無退路。
“敵軍的具裝騎兵,極具衝擊力,我們的一萬輕騎兵,恐不能與之爭鋒。”
“餘將軍:末將建議後退兩裏,避其鋒芒。”
“後退?”
餘天斷然拒絕道:“不可,此時此刻,一旦後退,全軍將不戰自潰。”
隨後,餘天立刻命令道:“傳令:全軍呈進攻隊形,避開敵軍正麵,向左右兩翼散開,衝擊敵軍側翼。”
“領命!”
隨著戰鼓聲響起,餘天麾下的一萬輕騎兵,迅速分為左右兩翼,以合圍之勢,向迎麵而來的具裝騎兵,發起了反衝擊。
史祥將叛軍輕騎兵的反應盡收眼底。
史祥身旁的一位白發將官提示道:“叛軍沒有後退,反而發起衝擊。”
“臨危不亂,對麵的叛軍,想必是餘公理麾下的精銳部隊。”
一位疤麵將官道:“那又如何,帝國鐵騎,將會碾碎一切。”
史祥道:“看來,叛軍將領絕非等閑之輩。”
隨後,白發將官道:“龍將軍久經沙場,相信,他也不會令將軍失望。”
史祥神色淡然的注視著戰場,看起來,他似乎對叛軍的反擊不以為然。
月牙津戰場上。
龍將軍注意到叛軍陣型變換後,果斷命令道:“具裝騎兵轉向左右兩翼,正麵應戰叛軍,輕騎兵出動,包圍敵軍。”
當幾道戰鼓聲響起後,具裝騎兵左右兩翼的部隊,迅速向左右散開,其中路部隊,則是繼續衝擊一段距離後,才轉向左右兩翼。
在具裝騎兵之後,一直未動的輕騎兵,也在鼓聲響起之時,聞訊而動。
月牙津戰場不大,兩軍交鋒,勢在必行。
轉眼間,其前鋒已經近在咫尺。
在兩軍相距兩百步左右的距離時,餘天麾下的輕騎兵開始張弓搭箭射擊帝國具裝騎兵。
萬箭齊發,遮天蔽日,然而,輕弓箭矢對具裝騎兵造成的傷害,微乎其微。
絕大多數箭矢,都被具裝騎兵的重甲重鎧直接彈開,僅有少數箭矢,穿過甲鎧未覆蓋的地方,對具裝騎兵造成了有限的傷害。
叛軍輕騎兵一路騎射,可卻並沒有對具裝騎兵造成什麽影響,甚至不能迫使其放慢衝擊速度,更別說打亂其陣型,這令叛軍輕騎兵深感不安。
當兩軍相聚七八十步距離時,具裝騎兵中持標槍的騎士,開始朝叛軍投擲標槍。
密集的標槍,刺破空氣,帶著呼嘯的風聲,落入幾乎沒有重甲防護的叛軍輕騎兵隊伍中。
標槍的殺傷力遠遠超過輕弓箭矢,不論是對騎士,還是戰馬。
眨眼間,叛軍前鋒非死即傷。
輕騎兵衝擊的速度很快,絕大多數被標槍刺倒的騎兵和戰馬,甚至來不及反應,便被其後緊隨而至的戰馬踩踏而過,死傷枕籍。
倒地的戰馬和騎士,又成了輕騎兵衝擊路上的羈絆,一時間,叛軍輕騎兵隊形變得極為混亂。
盡管如此,具裝騎兵並未停止投射標槍。
一輪又一輪的標槍,幾乎掃平了具裝騎兵前進的道路。
在具裝騎兵投射出第三輪標槍後,叛軍輕騎兵的陣型已經大亂,而兩軍也隨即展開了短兵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