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豪華晚宴

  明羽想起了孟奶奶，隨口反問：“誰說沒人在家等我？”


  範天賜猛地停住腳步，臉上笑意收斂，盯著她問：“你家有人等你？是……男朋友？”


  “開什麽玩笑！”明羽好笑起來。要是她真有男朋友，怎麽可能夜不歸宿啊？

  範天賜怔了一下，大概也是想到了這個原因，嘴角也微微彎了彎，倒好像是如釋重負的樣子。


  明羽卻又不好意思起來。到底這是她的老板，在老板麵前說話，還是注意點禮貌的好。


  愛麗絲這時進來了，恭敬地道：“範先生，夏小姐，晚餐已經準備好了。”


  範天賜示意明羽一起下去，明羽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下，嘴上說：“您先請。”


  範天賜驚訝地看她一眼，“不用這麽拘束吧？你衝我又喊又罵的樣子還曆曆在目呢，現在開始裝成熟，已經太晚了啊。”


  明羽心想：我那時是抱著離職的打算才敢那樣囂張啊，現在打定主意要在TOJ混了，哪敢再對你那樣啊……這話當然不好說出口，她訕訕地笑了下，還是尾隨在老板後麵下了樓。


  ——。——。——。


  因為東家不常在家吃飯，愛麗絲好容易有個表現的機會，把餐廳裝飾得富麗堂皇又不失優雅浪漫。華麗麗的長圓形餐桌上麵鋪著金燦燦的桌布，上麵是擦得錚亮的花枝形銅質燭台。星星點點的燭火與亮度適宜的水晶吊燈相映襯，照得滿桌的佳肴更顯美味。


  食物的香氣讓明羽蠢蠢欲動，她按捺不住地看了老板一眼，心想：有錢人真是好呀，她自己從來就是泡一袋方便麵做晚餐的。像這麽大排場的晚餐，還真是平生頭一回見呢。不過這麽多東西就三個人吃，也太浪費了點吧……


  正想著，愛麗絲已經請兩人入座。她給二人各斟了一杯紅酒之後，輕鞠一躬，竟悄悄地退出門去。


  “呃。”明羽想說，怎麽愛麗絲不跟我們一起吃嗎？但又想到有錢人家的規矩大概跟自己平頭百姓家不同，於是又閉上了嘴巴。


  “家裏隻有愛麗絲一個女傭，所以我這兒也不搞那些繁瑣的上菜程序，隨意一點。我平時很少在家吃飯，她的廚藝本就一般，現在又沒什麽鍛煉的機會，所以這些菜想必也沒什麽好吃。你湊合嚐嚐吧。”範天賜漫不經心地切了一塊牛排，嚐了一下，略有驚奇，“咦，味道還不錯嘛，你也試試……嗯，你為什麽不吃？”


  老板發話了，明羽隻好為難地拿起刀叉。


  她很少吃西餐，尤其頭疼用刀叉切牛排。其實愛麗絲也征求過她的意見，問她喜歡吃什麽。明羽想也不想地就回答：“肉！”大概愛麗絲以為牛排會對她的胃口吧。


  倒也沒錯，牛排也是肉嘛。


  明羽笨拙地切著牛排，總也弄不好。後來手一滑，刀子碰到餐碟上，聲音響亮。這可不大符合西餐禮儀，大概像老板這樣的有錢人會很鄙視牛排都不會切的女屌絲吧……明羽有點沮喪地放下刀叉。


  老板看她的目光卻沒有絲毫責備的意思，他語氣輕柔地說了句：“笨。”然後伸出長胳膊，把她的盤子端到自己麵前，姿勢利落地給她切成正合適入口的小塊，再把盤子放回她麵前。“吃吧。”


  明羽撇撇嘴，說了句：“謝謝。”低頭開吃。


  嗯，味道還是不錯的。


  她是個容易滿足的女孩，一有好吃的，多少不開心的事都會拋到九霄雲外。


  範天賜看她吃得專心致誌，興趣盎然，不由得微笑起來，眼裏浮現出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溫柔。


  “平時下班回去，是自己做飯還是在外麵吃？”老板親切地詢問下屬。


  明羽回答：“不一定。有時候加班晚了，就直接在公司叫外賣，隨便吃一口。”


  老板皺皺眉頭，“這樣可不好。再忙也要注意身體呀。”


  “沒事的，習慣了。”


  聽著她毫不在乎的語氣，老板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經常加班嗎？”


  “也沒有吧，大概一周加個三五次。”


  這還叫“也沒有”？他更不滿意了。忽然聯想到梁鳴對她的評價：“別的條件也一般，就一件，勤奮，不怕受累。全公司加班最多而且毫無怨言的就是這個夏明羽。”


  不知道為什麽，想起梁鳴那種不屑的語氣，他沒來由的有點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