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拷問（2）

  劇痛讓梁鳴流出了眼淚，但那閃著寒光的杯柄還在眼前晃蕩，他強忍著痛，帶著哭腔苦苦哀求，“我有什麽知道的都不敢瞞您……我是真的不知道……您說的是不是天聚高層的變動……我隻是聽說過一點點……無關緊要的皮毛，具體的，具體的我是真不知道……” 那人揚聲打斷了他，“那就說點你知道的。” “我知道……天聚的董事長範成誌先生去世……他的大兒子範天祀本來應該繼承範老先生的位子，但是範老先生的遺囑，是把天聚和大部分產業留給他家的三小姐範天恩女士和幼子範天賜……”梁鳴咽了口唾液，見那人不動聲色，小心地措辭，“阿哲……我們從小就認識，他到TOJ上任我也覺得很突然……我們打工仔就是為了混口飯吃，實在……不知道內情，阿哲他……什麽也沒對我說過。” 方京哲在沙發上不安地動了動，“他說的是真的，他什麽都不知道。” 那人冷笑了一聲，“那個墜樓的小妞，好像跟梁先生關係很親密啊？” “沒有，沒有……”梁鳴矢口否認，“我跟她，就是……就是朋友關係而已。她讓我幫她留在TOJ，我就指點她去討好阿哲……”手指上的劇痛讓他難以忍受，他隻想快點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王瑩是個很有心計的女人，她跟阿哲好上之後，就不愛搭理我了……我……” 那人麵無表情，蹲在他麵前，冰冷的杯柄緩緩滑過他的眉心，“無辜的不知情者？你的運氣是太好呢，還是太壞？” 梁鳴嗚咽著說：“求求你……我隻是想，留在TOJ，留住我的位子，多賺點錢……” 那人不答話，突然抓住梁鳴受傷的小指，用力一捏。已經失去了指甲的小指翻出粉紅的皮肉，在這麽凶悍的力量下幾乎露出白森森的指骨。梁鳴嚎叫起來，滿地翻滾，旁邊過來兩個人把他牢牢踏在當地。 “我已經……說了全部知道的……求求你們放過我……求求你……範董，範董，求求你……”他鼻涕眼淚都湧出來，一把抓住那人的褲腳，拚命哀求。 “放開他。”那人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那人立刻站起來，輕聲一笑，退到一邊，“範董。” 踏在梁鳴身上的腳拿開了，他使勁攥住右手手腕，痛得蜷縮在地。透過模糊的淚眼，他看到折磨他的黑衣人退在一邊，另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走到他跟前。他也穿著黑色衣服，氣勢也更加迫人。 “範董……”這個才是正主兒，TOJ的新任董事長，範成誌的幼子範天賜。 範天賜審視了他一會兒，梁鳴隻覺得在他麵前幾乎不敢喘氣。 他慢慢地道：“你不是個好人，也不怎麽老實，但是好在你不是傻瓜，沒有在我跟前撒謊。” “範董，您相信這小子？” 我不信任何人，範天賜心想。但是他說：“他還有用。叫阿彩來，給他收拾一下傷口。” 他轉身往門口走，黑衣人和幾個打手跟在他身後。 “剛才林府來電話，林小姐問您什麽時候回紐約？” “我近期不打算回去。”範天賜不緊不慢地說，“事情沒個著落，我不能離開。把姐姐一個留在這兒，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