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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218.圍牆下相聚

  月牙看出突然出現在庭院中的男人,嚇了一大跳,“你……你怎麽進來的?”


  司寇棋勾唇一笑,“圍牆這麽矮,難得倒我麽?”


  月牙蹙眉,“堂堂景宣候翻牆成何體統。”她也是近幾日也知道,皇上冊封了司寇棋為景宣候,想是為了表彰司寇越的為國犧牲。


  “月兒居然學會打趣人了。”司寇棋掀開衣擺,兀自坐了下來。


  “你還沒說你的來意呢?”月牙看著一派閑適的司寇棋問道,眼神不住地看向周圍,

  司寇棋俊眸一轉,笑得有些寫意不羈,“據我所知你南宮宸還未娶你吧,所以說你還不是南宮夫人,也不用顧忌瓜田李下,這麽緊張做什麽?”


  月牙麵色一熱,她承認自司寇棋進來之後,她有些局促和忐忑,畢竟她已經為人母,理智上還是要與其他男人保持一定的距離。


  見月牙不說話,司寇棋微不可覺地歎了一口氣,“月兒,你不用與我這般疏遠。”


  “我沒有……”月牙連忙解釋道,卻有些欲蓋彌彰之意。


  “好了好了,不打趣你了,我本是來這邊辦點事,恰好走在這圍牆之下,想到當日你為救我,不惜瞞著南宮宸將我送到這裏來,想著想著就忍不住進來看看你。看不見你,總是很擔憂你。”司寇棋說這句話的時候,眉眼裏浸滿溫柔卻有帶著一絲悲傷。


  “我不是好好的嗎?”月牙低聲說道,眼眸裏帶過一抹淒涼。


  司寇棋看著月牙緊皺的眉頭,自然地就想伸手去替她抹平,手還未靠近她,她往後一仰,避開了他的手,氣氛一時變得有些尷尬異常。


  “怎麽怕我了?”司寇棋收回手,笑意掛在唇角。


  聽到司寇棋這麽一說,月牙有些愧疚,這些年來司寇棋對她的所作,她不是不感動,他救過她無數次,甚至不惜以內功相傳,達西國一行,她打心底對他感激,如果沒有南宮宸,她不知道會不會對他動心,可是沒有如果,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走了第一步,就已經沒有了回路。


  “月兒,他待你好不好?”司寇棋收回笑意,語氣如一個多年好友。知道她跟隨南宮宸回來大夙後的消息後,已經是一個月以前了,南宮宸將她的行蹤封得極嚴密,他半點風聲都未曾聽到。


  之後又傳出她懷孕的消息,他心中百感交集,她的幸福,從來都不是他可以給予的。


  “司寇大哥,你以後不用擔心我了,路是我自己選的,石窟是甜都應當由我自己去承受。”她的聲音飄散在清冷的風中,更顯淒涼。


  路是她自己選的,所以她不怨任何人,當初是她願意跟著南宮宸回來,現在他這樣對她,也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你都喚我一聲司寇大哥了,我沒理由不擔心你。”原來在她心中,他終究隻是大哥罷了。


  月牙抬起眸子,眼中漸漸蓄滿淚水,“我何德何能讓你這樣為了我。”


  “月兒,值不值的隻有我心裏知道,我為你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願的,沒有逼迫我,所以你也不用自責,你知道嗎?我常常很是懷念第一次見到你的情景,你拿著一條蛇鞭,站在棲凰樓的大唐,一臉的傲然,好像全天下事物都入不了你的眼,那個生氣勃勃,武功絕世的九天邪女教我一生都難以忘懷。”


  “司寇大哥,你莫要再說了……”往事已去,她早就失去了一切,母親,師兄,內功,甚至父親,兄長,甚至還有她深愛的男人,如今,隻有腹中胎兒伴隨著她了。


  司寇棋見月牙麵露悲痛,也不忍再讓她流淚傷懷,看了看天色,緩緩說道:“我大概要回去了,過幾天再來看你,你要好好保重身體,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腹中胎兒著想。”


  司寇棋走後,月牙一直在庭院裏坐著,直到感覺身上傳來的冷意才起身回房。


  南宮宸冷聲問道:“可瞧清楚了?”


  朱玉點點頭,“是司寇公子無誤。”


  “他呆了多久。”


  “半柱香的時間。”朱玉如實答道。


  “你出去吧。”


  偌大的書房裏隻有南宮宸一人,盯著桌子上的硯台看久了,他忽然憤怒大手一揮,所有物品全部掉落在地方,發出巨大的聲響。


  為何要偷偷摸摸相見?為何要哭哭啼啼?

  他們當他是死了的嗎?!

  月牙睡得迷迷糊糊,隻覺一股冷氣逼來,睜眼一看,南宮宸立在床邊,一瞬間撞見他眼裏的情緒,似悲似傷,似怒似憤,似憐似愛。


  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月牙還未反應古來,隻覺男人的臉越來越近,唇上多了濕意,她馬上意識到,他在吻她,可是力道之猛,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南宮宸懲罰般地強吻著身下的女人,進入透著暖意的薄唇裏時,長舌直驅而入,沒有半點疼惜,隻有怒意。


  月牙尋得空擋,猛地推開南宮宸,臉色憋得通紅,氣結道:“你做什麽?!”


  南宮宸定定地看著她,胸腔裏喘著粗氣,片刻後猛地起身,甩門而去。


  月牙怔怔,神情有些發呆。


  “可把莫清道長安全送到青州了?”南宮宸淡問玄爍道。幾天前,莫清道長來向他辭呈,說是先回青州等琉璃待產,等到月牙待產時再回來。


  他聽到待產二字時,麵色一變,隨後恢複正常,也沒讓莫清道長瞧出端倪。


  莫清道長是他請來的客人,當然可以隨時離開,所以他應允了。


  “一切按公子的吩咐執行。”玄爍看著南宮宸忽明忽暗的神色,如實道。


  “你出去吧,讓如朔來見我。”南宮宸淡淡吩咐道。


  不稍片刻,如朔走了進來,對南宮宸行了禮,“公子。”


  “皇甫府對皇甫訾失蹤一事沒有任何說辭嗎?”南宮宸道,四年前他離開京城,她雖萬分不舍,卻沒有毅然決然跟著他離去的勇氣,而如今,她為了軒轅荀,竟然放棄皇甫繼承人的身份不顧,與軒轅荀一起離開。


  “回公子,皇甫極對外宣稱北籬公子患重病,不能見客了。”


  “哼,皇甫極那隻老狐狸倒是挺會做戲的!”南宮宸冷笑道。


  “近日京城最風光的應該是景宣候司寇棋了吧,雖說是個閑職侯爺,但各方勢力都爭前恐後巴結,公子,我們是不是也得找個時間去拜訪一下,興許……”如朔話還未說完,見一掌勁風攜帶著怒意撲麵掃來,本能地想要還手,瞬間念想到對方是主子,連忙收回出手的招式,整個人生生地被擊退數步,胸口一陣發悶,口中湧出一口腥甜,耳畔是男人仿佛地獄般傳來的嗓音,“以後再敢在我麵前提司寇棋這三個字,就不是一掌這麽簡單了!”


  白璉在聽聞朱玉說如朔受傷時,手中的佩劍“哐當”一聲落在地上。


  朱玉聞見聲響,轉過身來時,屋裏哪還有別人,不由得低估道:“白璉姐姐好奇怪。”


  白璉闖進如朔房中時,他已經換了一身衣袍,坐在軟榻上,屏氣凝神,似在養傷。


  如朔是練武之人,對於再細微的腳步聲依舊能聽出來,抬眸一看,對上白璉有些驚慌的眼神,“不知白璉姑娘來所為何事?”因為剛受過傷,所以語氣有些不穩,原本英俊的麵容染上一絲蒼白。


  “公子……他……”白璉遲疑道。


  “沒事。”如朔擺擺手,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白璉噤聲,看了一眼他換下的衣服,胸口處沾著血漬,她的心不可名狀地微疼。


  如朔見白璉呆呆地站著未置一詞,有些詫異,“白璉姑娘,有何事說吧。”


  白璉忍住眼底的淚水,深吸一口氣,“既然如朔大人無事,白璉告退。”


  “等等!”如朔喚道,白璉和其餘三人皆是他一手訓練而成,他們一個眼神,他就知道他們心裏在想什麽,白璉作為四人之首,雖然身為女子,但處事冷靜,沉著穩定,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她性子素來淡,沒有什麽事能波動她情緒,今日竟然眼眶通紅。莫不是受了什麽委屈了。


  “白璉,是不是公子罰你了,我去請求他。”如朔說完披上外衫正準備走,白璉連忙拉住他的手,緊緊地抱著他。


  如朔腦袋瞬間空白,竟忘了要如何反應,隻是呆呆的看著垂在他眼前的墨發。原來她是關心他。


  白璉低低地啜泣著,“如朔大人,下次公子出手時,你能不能躲一躲,我不想再見你受傷了……”


  如朔苦笑一聲,“公子出手,誰敢躲,就算躲也未必能躲開。”況且跟隨南宮宸陳兩年來,他也隻對自己出手過兩回,哪有屬下不受主子出氣的道理。


  半響,白璉才反應過來,好像自己強抱了如朔,瞬間臉紅得似乎要滴出血來,連忙奔出房門。


  如朔有片刻的呆滯,不明白白璉這番怪異的動作是為何,他一轉身,女子身上獨有的清香飄進他的鼻息,讓他心中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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