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184．叩首禮拜
軒轅荀倒吸一口氣，“你肯來看我，受這點痛又有什麽？”
皇甫訾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這個時候他還改不了不羈倜儻的習慣，真是活該受罪。
在軒轅荀吃東西的時候，皇甫訾輕咳兩聲，“你知道我的身份了？”
軒轅荀頭也未抬，“早知道了。”
“小吉告訴你的？”
“比之更早。”
“什麽？！”皇甫訾失聲道，那他經常與她勾肩搭背的，“那你之前……”說起那些事，讓她又氣又羞。
軒轅荀吃完最後一塊糕點，擦了擦嘴，神情似笑非笑，“笨丫頭，難道你還看不出來？”
“看出……什麽？”皇甫訾隱隱約約猜測到是什麽，卻又不敢確定，一直以來，除了南宮宸之外，她並沒有接觸過其他男人。但是軒轅荀是個例外，他纏她纏得太緊，讓她跟沒有拒絕的機會，而在這些年的點滴相處中，雖然不快占大多數，但是他對她已經造成潛移默化的影響，就像這次，她並沒有將他舉報送進官府，而是救了他。
軒轅荀眸子裏閃過一絲哀傷，片刻後又恢複戲謔的神情，“沒什麽，我等一下就走了。”
“要走？去哪裏？”皇甫訾聲音裏透著她未曾察覺到的慌亂。
“怎麽？舍不得我了？”軒轅荀打趣地說道，見皇甫訾有生氣的預兆連忙開口，“我不能再在這裏拖累你，你明白嗎？”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溫柔，這世間能得到他全部溫柔的唯有她而已。
以前他自視甚高，不肯主動開口言愛，直到現在，他才明白，連愛都未說出就要離開，是多麽痛苦，可是如今的他，連性命都不保，又能給她什麽幸福呢？
放手才是唯一的選擇。
“你昨晚的傷是被官兵追捕的過程中所受的嗎？”
“不是，想要軒轅府倒的人何其多，軒轅府一失勢，各方暗藏的勢力恨不得將我緝拿送去官府邀功，不過，能抓我軒轅荀，也要看他們有沒有命！”
皇甫訾見軒轅荀眼裏釋放出懾人的目光，眼底除了悲傷之外還有濃濃的仇恨，這樣的軒轅荀對她而言，無疑是陌生的，“那你這樣貿然出去，豈不知著了他們的道？”皇甫訾剛說完又馬上意識到她在關心他，她不是一向最討厭他的嗎，怎麽會……
聞言，軒轅荀側臉視線對向依舊一身男裝的皇甫訾，輕輕說道：“訾兒，答應我，一定要等我回來。”
麵對軒轅荀熾熱的視線，皇甫訾有些閃躲，“等你做什麽，難不成等你繼續欺負我。”她已經自動忽略軒轅荀那一聲“訾兒”的親昵叫喚。
軒轅荀勾唇淺笑，又換了一個話題，“訾兒想過什麽樣的生活？”
什麽樣的生活，她有選擇嗎？如果有選擇，她現在就不會這麽壓抑沉悶了，“我想要自由自在，不被束縛，可以跟自己所愛的人攜手天涯，救死扶傷，做一個真正的善心仁者。”
軒轅荀胸腔裏仿佛燃燒著一團火，握緊皇甫訾的手，“我必定允諾你，替你完成。”
皇甫訾眼眸垂了垂，“可是他心中再無我半點位置。”三年了，他們從最初的親密戀人到最後的形同陌路，每每想起那些年少輕狂的事，她的心就仿佛被穿了一個洞，剩下的回憶全部倒襲在她的心間，隻有一個感覺，那就是痛。
軒轅荀俊臉都要扭曲，“到現在你還在想著南宮宸？！”那他呢，她忘記了在她生命的旅程中是他先遇上的她，他的追逐和等待在她眼裏就這樣不值一提？
皇甫訾感覺到手腕傳來的痛意，又見軒轅荀神態陰沉，有些怕有些惱，“你做什麽？！你弄疼我！”
軒轅荀胸腔裏堆積著怒火與痛楚，她怎麽還能喜歡南宮宸！她怎麽還敢喜歡！隨眼望向一旁的祖先牌位，他一把拽住皇甫訾拖到神龕前，“你與我在你皇甫先人麵前許諾，必定相守一生，永不分開！”
“什麽？！”皇甫訾失聲道，想要掙紮卻掙紮不脫軒轅荀的力道，“你瘋了！！”
“是，我是瘋了！瘋了才會喜歡你這無情無義的女人這麽多年！”軒轅荀眸子通紅，似一隻發怒的豹子。
皇甫訾啞然失色，他說……他喜歡她？怎麽可能，這麽多年，他對她哪裏想喜歡了？懷著又羞又怒以及一絲道不明的情感，她奮力地推開軒轅荀，“你這個瘋子！你騙我！你一直欺負我還敢說喜歡我！”
軒轅荀見皇甫訾泛著淚光的雙眸，心一緊，不由分說將她擁抱在懷，“訾兒，訾兒，我真的很喜歡你很喜歡，我做那些混賬事隻是想讓你注意我，我沒有追求過別的女人，我不知道怎麽做……”
皇甫訾被軒轅禁錮在懷中，她又羞又怒，卻有被他溫暖的懷抱所吸引，“你……”一句話還未說出唇便被封住。
軒轅荀依依不舍地放開皇甫訾，“這樣夠能表達嗎？”
“我是男……”皇甫訾下意識地說道，還未說完唇又被封住。
她還真敢大言不慚！
這一次，軒轅荀吻得比任何一次都要深情，雙手漸漸收攏懷中的嬌軀，隻有這樣，他才能深切地感受到她，而不是想每一次思念過後，心裏無盡的空虛。
皇甫訾怎麽都掙紮不開，便抿著嘴不回應，他把她當成什麽了？跟他那些過往女人嗎？
感覺到濕意，軒轅荀才猛然放開，珍珠似的淚水一滴滴灼傷了他的心，“別哭了別哭了，訾兒。”
皇甫訾小聲地啜泣著，“你把我當成什麽！”他說著喜歡她，又要強迫她。
軒轅荀下巴抵在皇甫訾的發絲上，一遍遍地撫摸著她的秀發，“訾兒，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你放心，以後我不會來打攪你了。”他必須要去找到黑衣騎的剩餘人馬，還有很多很多事情要做，帶著她在身邊始終不放心。但是以後，他一定會回來帶走她的。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軒轅荀決裂的話語，皇甫訾的心一緊，連她也說不上來此刻矛盾的心境到底為何，唯有抹幹眼淚，瞥開臉不去看軒轅荀，哪知被他強行一按，兩人並排叩首，待她反應過來，剛熄滅的怒火又竄出來，“你這個瘋子！”說著就欲給他一耳光。
軒轅荀輕鬆接過纖手，“女人，我們已經拜過祖先了，你不許反悔。”在皇甫訾快要爆發之下，一個躍身飛到窗戶邊，“女人，我要走了，記住，你是我的人，不可再想別的男人。”
皇甫訾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奔過去準備教訓這登徒浪子，窗邊哪裏還有人影。
皇甫訾告訴自己，心裏之所以會失落是因為教訓不到這個惡劣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