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106．湖邊的真情流露
“我出生時是被丟棄在一個村莊裏，被一個老乞丐所救，那時候我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誰，一直跟著老乞丐生活，居無定所，衣不遮體，食不果腹，那種顛沛流離的生活即使到了現在也是深深刻在我的腦海裏，之情這個名字也是他為我取的，因為曾經叫過，所以現在也不算是假名。
在那個村莊裏每個人都視我為不淨之物，小則罵之，怒則打之，後來老乞丐死了後，我就獨自一個人生活，這之間的苦難生活不是隻言片語就能說清楚的，直到我十一歲那年，我遇上南宮宸，你知道嗎，那是我活了十一年，第一次有人對我笑，而且是那樣溫柔的發自內心笑，純淨得沒有一絲雜質，幾乎融化了我的心，他還給我饅頭……”
說起塵封已久的回憶，月牙嘴角露出笑意，天上人間，昨日別年，流失的隻是歲月，隻有他不變的容顏仍舊停留在自己心間。
勝過了時間，勝過了四年的眷戀，曾多少個日日夜夜，輾轉難眠，隻想見著他，終於心願實現，一路走來坎坷也有，溫情也有，總算能攜手良人共渡餘生。
司寇棋胸口沉悶，原來她的童年竟是這樣一種遭遇，他的童年確實是因為她母親而讓她失去父愛，可是比起她無父無母，孤苦伶仃的際遇，自己那些又算得了什麽。
司寇棋突然後悔起來，一開始對月牙那樣冰冷的態度。
可是聽到她說起南宮宸的幸福神態，讓他有些吃味，原來她和南宮宸的相遇竟然是這樣早，他錯過不止止是現在，他從四年前就已經錯過了，南宮宸一早就入住在她心裏，從此蔓延在她的心間。
別人可替。
可是他不甘心，他怎會甘心，幾個饅頭就把這女人唬得一愣一愣的，讓她竟然從此墜入對南宮宸的愛戀裏。還有那什麽笑容，被她說得神乎其神，再者他認識南宮宸多年，從未見過他露出什麽不含雜質的笑容，這女人眼裏，南宮宸哪裏都好。
想到這，司寇棋心裏不悅。
可是他已經確定了對她的愛，不會放手，無論咫尺，天涯。
隻要心存愛戀，就要去爭取，世事無常，人生反複，他不想再以後的日子裏，讓遺憾吞噬了靈魂，不想讓生命飲恨在荒廢的時光。
先入為主又怎麽樣，還有一句話叫做後來者居上呢。
已經理不清這份愛戀的由來，或許時她接下他出的第一招起，或許時她哭暈在他懷裏那一刻，亦或許是看著她滾下山崖那一秒，又或許是……當他發現時，她的倩影已經駐紮在他的心裏，揮之不去。
司寇棋出神間，月牙已經開始接著說起往事，兩人也不著急進城，順著汴河邊上行走。
“……後來我遇著我們村裏最橫行霸道的流氓無賴，被他欺負的過程中失手殺了他，我很害怕，就逃啊逃的，滾下了山崖，被我師父，也就是我娘親所救，就成了燼陽山莊的殺手，一做就是做四年，我一直以為娘親才是燼陽山莊的莊主，哪知道司寇伯伯才是……”
說到後來，月牙自嘲地笑了笑。有多久沒有想起娘親了，在她的記憶力，從來沒有娘親的這一稱謂。百裏瑤嫣是她娘親，比起她而言，月牙覺得肖婆婆更像她的娘親。
這麽多年來，關心自己的身體健康，情緒變化的，就隻有肖婆婆一人，或許自己的出生真的是一種罪孽，娘親那樣恨軒轅奕，誕下自己實屬無奈吧，一生的愛戀都給了那個叫南宮坤的男人，月牙麵色低沉，不想再言語。
以為說出來心裏會輕鬆一些，卻不料說完心裏更加沉重。見鬼，她本來就應該和司寇棋保持距離，趕緊進城才是，怎麽和他一說就說起這麽多，沒完沒了的。
“我父親說他很想念你，說隨時歡迎你到司寇府。”司寇棋由衷地說道，說出父親的念想，也說出他的心願。
月牙苦笑一聲，道：“司寇伯伯是個好人，娘親已經麻煩他那麽多年，我怎麽還好意思麻煩他，對了，這是他上次給我的戒指，我想我用不上，還你。”月牙從腰邊的荷包裏拿出一枚墨玉扳指，遞給司寇棋。
“你……一直帶在身上嗎？”司寇棋一怔，心裏泛出一絲漣漪，也帶一絲期盼。
“這麽貴重的東西，我怕弄丟，賠不起的。”月牙老實說道。
司寇棋忍不住黑臉，她為何說話總是這麽直接。
“你收著吧，父親給你的，會幫到你的。”司寇棋不去接扳指，雙手後背。
“那我就暫行收下，以後你想要回去的時候我再給你。”月牙知道她是執拗不過司寇棋的，索性就把扳指收回。
“不過，司寇公子，真的謝謝你。”月牙停下腳步，望著眼前的湖光山色，由衷地說道。
司寇棋疑惑，看著月牙，道：“為何謝我？”
“因為你沒有告訴南宮宸我的真實身份，謝謝你一直為我保守秘密。”月牙道，雖然司寇棋總跟她作對，把她氣得不行，什麽攔截她，嘲笑她，囚禁她，一樁樁的事，讓她真想和他好好算賬。
但說到底，司寇棋總算沒有把一切真相告訴南宮宸，不然一切不會這麽順利。
對於司寇棋，月牙從來沒有把他當成敵人過。
“你可曾想過，總有一天他會知曉，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司寇棋沉重地說道，他相信月牙不可能沒考慮過後果，可是為何還執迷不悟，她跟南宮宸有著殺父之仇，是不共戴天。
如果有一天南宮宸發現自己心愛的女人是殺父仇人，錐心的背叛，不是每個人能都釋然的。而他會不會瘋狂地報複在月牙身上，司寇棋不敢想象。
“所以我恨自己，為什麽會是軒轅奕的女兒，為什麽身上會跟他留著一樣的血液。他殺害的不僅僅是南宮宸的父親，還有我娘親，可是我更恨自己沒有勇氣去報仇，寧願在江南偏安一隅，看著仇人逍遙法外。”月牙胸口沉悶，仿佛有一塊巨石壓在心間，讓她喘不過氣來。
“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無論是軒轅奕還是南宮宸。”司寇棋鄭重地說道。
月牙一窒，側頭看著司寇棋飽含愛意的雙眸，心竟漏了一拍，他說這樣的話做何意？他喜歡她！
後知後覺的月牙腦海裏閃出一個可能性。
後者似乎感應到她的疑惑，肯定了她的心中所想。
“月牙，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