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27．司寇棋的悸動

  司寇越幫著她躲避軒轅府下人的追捕，救了她卻迷失了自己的心，明明知道她芳心已許他人，身份對他刻意隱瞞，司寇越卻仍舊一腳踏進其中不可自拔，從此一片癡情不能歸，一片情殤不能訴。


  得知她如今狼狽處境皆是因為南宮坤，軒轅奕這兩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司寇越下定決心，傾盡此生所有，定要為她複仇。無關家族爭鬥，無關家族責任，隻為抹去她眼中的憂愁，換她一世欣榮。


  動用自己在武林中的地位給她網羅了一批殺手任她差遣，又親自教她習武。她天資聰慧，短短幾年便在江湖上出了名氣，從此江湖上多了個燼陽山莊，多了個百裏瑤嫣。


  這些年來，見到她的次數屈指可數，她從不主動見他，他也給她足夠的自由。上一次還是在一個月前，那是她第一次來求他，讓他不再追究百裏月牙大鬧棲凰樓的事情。他當然知道百裏月牙為何人，就是他當年陪著她丟掉的那個未足白日的女嬰。


  煙兒如此的憎恨軒轅奕，定然不會生下他的骨肉，可是到發覺時胎兒已有五月之大，取掉必定傷及母體，他苦苦哀求煙兒生下孩子，孩子死活不是他關心的，他關心的隻有她，百上官煙的安危。不知道為什麽四年前她突然找回百裏月牙，他沒有去詢問，她做事自有她的緣由。


  他一直守著她，不讓她遭受半點委屈，隻怪她對南宮坤的心結太深才會被軒轅奕利用。他明明已經低下頭去求軒轅奕了，而軒轅奕這個狗賊也已經答應不傷害煙兒。可是為什麽，軒轅奕這個小人竟然還要置她於死地，還冠冕堂皇的說她是為了南宮坤而殉情，煙兒腹部的這一劍足以說明一切，這個仇恨，他一定會報，一定會讓軒轅奕血債血償！

  月牙聽完司寇越的整個敘述，整個人處於一種麻木狀態，腦海渾噩，渾身無力。心裏承受的巨大痛楚如同一根緊繃著的弦，稍一用力就斷了。


  月牙突然眼前一黑，整個人直直的倒了下去。同一天，她和南宮宸都失去了最親的人。司寇棋趕緊手一接，月牙倒進了他懷裏。


  司寇棋整理完棲凰樓的事務後回到府中，想先去看望父親，剛走兩步又退回來往相反方向走去。還未走近就見兩個丫鬟垂頭喪氣地端著食物走過來。


  “怎麽回事？”


  “少爺……”墨綠和墨蘭看見自家少爺趕緊行禮。


  “房間裏那位怎麽樣了？”司寇棋想起回府時府中下人報告說月牙已經醒了才折道過來。


  “稟告少爺，月牙姑娘依舊不願用膳。”墨綠不滿地說道。幾天前老爺帶回一具屍體，還以和夫人一樣的形式厚葬，少爺帶回一個女子，昏迷清醒後一直麻木呆滯不語，還不肯用膳，府裏這幾天就像亂套了一樣。弄得他們這些下人也不滿了。


  “待我去看看。”墨綠和墨蘭一直是司寇棋的貼身丫鬟，兩人武功不凡，機靈乖巧。平時甚得司寇棋賞識，常帶在身邊處事。這幾天為了照顧月牙，司寇棋把她倆從棲凰樓派遣過來，也難怪兩人頗有微詞。對於墨綠的語氣，司寇棋也不甚在意。


  司寇棋看著屋裏坐著的人，神色萎靡不振，整個人保持一種僵硬的姿態。和他第一次見著的那個倔強，固執的形象相距甚遠。


  “你以為你這樣你娘就會活過來了嗎？”司寇棋走至月牙麵前，高大的身軀投射出一團黑影籠罩在月牙頭上。


  “你這樣不吃飯，放縱自己，能得到什麽？”司寇棋見月牙不語繼續說道。明明心裏恨她和她母親要死，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看著她這樣受傷的樣子，心裏竟然會堵著慌，不願讓她這樣折磨自己。或許他也曾體會到失去母愛的痛苦，所以有些我見猶憐的情緒在作怪吧。


  “你以為就你能體會到失去親人的痛苦嗎，我八歲娘親就過世了。娘親在世一直沒有得到父親的半絲愛戀，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娘你知道嗎！”司寇棋猛地搖了搖月牙，想要把她搖清醒，看著她這樣渾渾噩噩的神態，司寇棋不禁一陣怒火。


  “自己受過傷害，就以為別人也就理所當然的跟著一塊？”月牙眼神沉浸著悲傷，語氣冰冷。


  “可是如果別人所受的傷害跟你有關呢？你還能這麽心安理得的嗎？”司寇棋看著月牙，這個女的雖然跟他沒有任何深仇大恨，但是她的母親卻是毀了他這個家的罪魁禍首，她母親的錯應該就由她來承擔。


  “我從小被拋棄，她把我帶回燼陽山莊訓練成殺手成為她的複仇工具，當我第一次得知他們身份時，母親躺在棺材裏，父親是凶手。世間怎會有這樣狠心無情的父母，既然如此又何必生下我來麵對這人世間的殘酷冰冷。”月牙思及過往，不禁悲從中來。


  命運為何這樣捉弄人，生命裏的定數,在未曾預料的時候似乎就已擺好了局，等她們這些俗世之人一步步踏進來，猶如深淵不複歸。


  “這世界的事情本來就是一報還一報的，你奢望誰會憐憫你？誰也不會！”不知為什麽，看著月牙這樣他竟生不出怨恨，唯有用狠心無情的話提醒自己。


  “這大概就是報應吧，我以前殺了那麽多的人，看著他們在我麵前求饒，死在我的手上，我卻沒有絲毫心軟，現在這些報應全來到我身上了……哈哈哈……”月牙說完竟自顧的大笑起來。


  “父親已經吩咐人去燼陽山莊帶你那個隨身婆婆，不日就到，你好好靜養吧。”司寇棋平靜一下情緒，淡漠地看口，見月牙沒有絲毫反應，轉而就出了房門。見鬼，接二連三被這個女的激怒，又著實狠不下心腸來對她，他司寇棋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優柔寡斷了。


  昨日父親來找他，從父親的口中司寇棋得知了家族的一些秘密，燼陽山莊其實是實屬司寇家。而司寇家在江湖上是武林世家，站在正義一方，自然不能公開和燼陽山莊的關係。這些年來，司寇一族在司寇越的帶領下不斷發展壯大，在江湖上已有眾多門派的跟隨。隻待蓄積力量，反擊軒轅一族。


  棲凰樓明著是供吃喝玩樂的酒樓，暗地裏卻是個大門派交換信息的場所。


  四大家族中，司寇越和皇甫極達成同盟，共同對抗其餘兩家。現在南宮家失勢了，他們的共同敵人就是軒轅奕。


  爹和娘親，是名符其實的政治婚姻，父親何嚐不是受害者。娘親癡於父親，父親又鍾情於百裏瑤嫣，這中間的千絲萬縷，無奈惆悵雖然他不明白，可是，自小娘親那時常在門口翹首以盼父親歸家的孤獨身影在他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對於百裏瑤嫣，死者已逝他別無他法，他應該可以把一切報複月牙的身上，可以這幾日見著她那樣悲傷欲絕的神態，他竟會生出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