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章寧家
476章
李晨語到底是知道輕重,戲耍了一下季白就將他輕輕的放在地上。
控製自己的力量猛然一鬆,季白單膝著地,竟然意外的瀟灑。
他忍不住幽怨的抬頭看向李晨語,然後起身拍打衣裳,一言不發的走了。
“生氣了。”李晨語吐舌頭,嘿的一下笑起來,背抄這手跟上高大的身影。
黑夜下的院落裏到處都是陰影,兩人踩著陰影走,走了片刻季白停下,從懷裏掏出什麽東西遞給李晨語,“蒙在臉上,以防萬一。”
李晨語看到是一方黑色帕子,接過去蒙在臉上,隻剩一雙如星辰般的眸子。
看她蒙住了臉,季白才動手給自己裝扮。
這麽一打扮,跟小賊似的。不分場合,李晨語調侃道:“堂堂公子爺,也有偷偷摸摸做賊的時候,看你熟練的樣子,這樣的事情沒少幹吧!”
“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認真點兒,不許開玩笑。”季白說著,趁機偷襲,一下子就敲在李晨語光潔的腦門上。
咚的一聲,還挺響。
季白一下子就開懷了,忍住笑大步流星的朝前走。
沒想到一世英名就這樣毀了的李晨語,站原地磨了會兒牙,憤憤然的跟上去。
她堅決不搭理他了。
剛決定不搭理人,這會李晨語的兒耳朵動了動,一把拉住季白的袖子,“等等,附近有人。”
季白眸光一掃,反手拉倒袖子上的小手,幾步誇到牆角,半弓著身子身子湊到李晨語耳邊,“你在這裏用異能看一下,我們正好也能躲過值夜的人。”
凜冽的清香撲麵而來,季白的氣息透過蒙麵的布巾噴灑在耳邊,順著耳蝸吹進心尖兒,李晨語幾乎要顫栗,連忙推開靠的太近的人,很不高興:“說話就說話,別猛的拉扯。你突然動作我會錯手傷了你,得不償失不是!”
到底是不敢把話說的太絕。
她耳邊響起一聲長歎,季白鬆開她,盡可能的離的遠遠的。
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但也就那麽一瞬間,李晨語就釋放出異能,無形的力量朝四麵八方延伸。
兩個值夜的漢子走過來,操著一口京城口音。
一人道:“怎麽突然覺的胸口悶的慌!”
“你別說,我也是,剛才還沒有著種感覺,是不變天了要下雨啊。”另一人說這話就朝夜空望。
月明星稀,一絲烏雲也不見,沒有要下雨的樣子。
“我怎麽有種不好的預感呢!”望天的人喃喃自語。
“甭自己嚇唬自己。把這一片兒看看,完事兒就回去,這沒黑沒白的趕路,鐵打的也受不住。真不知道那幾位大人怎麽想的,一個急得火上房似的,一個慢悠悠的淨事兒……”
抱怨聲越來越遠,李晨語才又重新操縱著精神力朝四麵八方探查。
很快,她就長出一口氣,繡眉微蹙,這個時候肚子竟然一墜一墜的痛起來。
李晨語想到某種可能,一張小臉兒呈生無可戀狀。
但正事兒要緊,“跟我走,咱們速戰速決。”
她的聲音中多了一絲煩躁,季白並沒發覺,跟上她的腳步。
兩人在踏出腳步,竟一絲聲響也無。
沒工夫驚訝,季白亦步亦趨的跟上去。
這座院子裏果如柴青所說,守衛不是一般的多,高聳的大樹上,漆黑的角落裏,寂靜的房間裏,到處都是潛伏著的人。
但兩人走路悄無聲息,倒是沒驚動暗處的人,又有李晨語用異能開路,一路上遇到實在躲不過的就弄暈,暢通無阻的來到目的地。
是一排有人看守的房間。
這次輪到李晨語對季白咬耳朵:“房頂沒人,從房頂進去。屋子裏有好幾個男人,正在施行。”
季白嗯了聲,有些沉重的目光看向把守森嚴的房間。
李晨語跟他打了招呼,就直環住住季白的瘦腰,腳下一點,如長了翅膀一般,快速的飄向燈火通明的房間屋頂。
青磚瓦房的好處就是拿開幾片瓦塊兒,就可以看到屋內的情景。
一大一小兩個腦袋湊到一起,看到屋內情景是同時皺了眉。
屋內角落裏放著油桶,上麵的火舌舔犢著牆壁,將屋子的角角落落都照明。
屋子正中央的位置,一把官帽椅上五花大綁這一個男人,他仰麵朝上的臉上貼著從水盆裏撈出來的紙。
呼哧,呼哧的喘氣聲很響,痛苦的抓心撓肝。
被施行的男子身旁是一位麵色陰沉的中年男人。
對麵是跪了一排,帶著沉重枷鎖的男子。屋子裏很靜,痛苦的喘氣聲被無限放大,一聲連著一聲,隨時有停止的可能。
“停吧,”沉著臉的中年男人發話了,粗糙的嗓音讓李晨語想起一位老相識。
施行的瘦弱男子,不緊不慢的扒開糊了厚厚一層的紙。
這才這讓看清那張平白的臉,溝壑的臉頰顯現著他是位老者。
中年男子走到受刑的老者身邊,很疼心的說道:“寧嘉軒,你也是統領幾十萬大軍的人,常某人佩服你這份兒硬氣。但你坐下通敵賣國的事兒,實在另常某人不恥。不過話說會回來,你通敵定是有難言之隱,要不然英雄一生,為何會賣國得事呢。寧兄啊,有什麽難處迫使你坐下糊塗事,你不妨說出來,皇上或許還能給你留點兒臉麵,你也還能保留點兒英明。”
寧嘉軒費力的睜開眼皮,黑沉沉的眼睛裏布滿了血絲,他一聲未吭,像是沒聽見中年男子的話,目光無焦距的盯著一片不存在的虛無。
若是此時能說話,季白一定會告訴李晨語,老者就是寧大將軍,創造了無法超越的傳奇的寧大將軍。
中年男子覺的這種怠慢在打臉,他咬咬牙,狠厲的目光讓人不寒而栗,嘿嘿笑著轉身看向跪成一排的人。
“去,把那個最小的弄過來。”中年男子似乎想到什麽好玩兒的,臉上的笑有些猥瑣。
比他還要猥瑣的另一男子,迫不及待的走向最後一個人,將身量不大的男孩子拖出來,邊猥‖褻的笑:“您說,這小子細皮嫩肉的,殺了怪可惜,砍了頭更難看,嘖嘖嘖,實在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