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李晨語皺了眉,抿著嘴不說話。
她在季白麵前太不知道隱藏了,總是在暴露最真實的自己,這很危險,她沒忘了他們之間是利息關係。
她驀地笑起來,“是我不好,發現簪子丟了有點兒著急,口氣不好,對不起,我給你道歉。”
她的轉變如此之快,季白反倒高興不起來,他察覺到了疏離感。
為什麽會突然這樣!
是因為自己這兩天沒去看她,她以為自己還在為前幾天事兒生氣?
還是簪子出了什麽問題。
“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兒?”季白擰著眉頭輕聲問道。
李晨語眨著眼睛,不明白他的腦回路是怎麽回事兒。
難道是自己的態度轉變太快,他一時適應不過來?
“沒什麽事兒,”她正色道,“你也知道簪子裏有什麽,出了事兒,我現在這個狀況應付不來。”
這幾天簪子的事兒也一隻壓在季白心上。
“簪子的事兒你打算怎麽處理?一隻放在身邊兒也不是辦法,那東西太危險,不適合留在身邊。”他迂回的提醒道。
李晨語把到嘴邊讓他別管的話,咽下去,“過幾日我把他送去土地廟,一勞永逸,省的生變數。”
季白這下放了心,問起她這幾日的日常起居。
覺的自己警惕心降了太多的李晨語,沒心情跟他多說,不太熱情的隨意說著話兒。
季白越發不知道她這是怎麽了。
猶豫了片刻,還是說道,“前幾日你醉酒的事兒,我並未放在心上,這幾日忙了些才沒往後山去。”
解釋這,他耳根子就紅起來,不自在的移開目光。
不提還好,提了心裏就覺的特別沒勁的李晨語撇了撇嘴。
“哦,我不太記得了,”她淺淺笑道,“簪子呢?”
以為她是不好意思了的季白告訴她等會兒,便起身去了內室。
李晨語看著完好無缺的雜玉簪子,上麵的封印並未減弱多少,心裏才算真的鬆了一口氣。
她很希望往後的幾個月風平浪靜的過去,等她異能恢複了,天榻下來她都不怕。
“我走了,你忙吧。”
李晨語說著話,起身朝外走。
還想問她裝點院子事宜的季白,張了張嘴,沒有叫住她,任由她去了。
次日。
起了個大早的李晨語,身著藏青色的勁裝,幹練的衣裳襯得她還在發育中的身材修長挺拔,她一頭烏黑濃密的秀發用發冠束這,露出光滑飽滿額頭,兩條長眉下是沉靜如海的眸子,瓊鼻直挺,唇瓣粉嫩,淡然又祥和的氣度,無一不是在彰顯這她的不凡。
她對這水裏的倒映滿足的笑了笑,整了整衣擺,提著畫了許久的圖,和幾本有關建築風水學的書,又帶上換了新衣裳的林爽出了門兒。
李晨語又出現在後街的街道上。
“你知道柳樹胡同在哪兒嗎?”她問向目光正在四下看的林爽。
“知道。”
林爽的家離這裏並不太遠,年少時與小夥伴偷偷來附近玩耍,對周圍的街道還算熟悉,便沉默這帶路。
她們過了屬於季府後街的範圍,走上一條寬闊的路,行人逐漸多起來,響起了車馬聲,來往的行人多起來。
又過了幾條巷子,才來到一條種了許多棵柳樹的街道,幾群孩子歡聲笑語的跑過去。
李晨語照這鄭辛說的地址挨個找過去,在北麵房舍一家門匾上寫著鄭府的大門前停下。
鄭府的朱紅大門緊閉,一旁的側門前坐這一位翹著二郎腿的門房。
李晨語走過去,門房才不緊不慢的起了身。
“這位公子找誰?”他隨意問道,眼睛瞅這李晨語嘰裏咕嚕的轉。
李晨語並未因為他不太尊重的眼神而氣惱,而是依舊不緊不慢的走上前,她打量這門房。
“我來找鄭辛,鄭公子。”她淡淡道。
門房的眉眼動了動,臉上的嘲諷一閃而過。
李晨語沒有錯過他的神情,心道,難道鄭辛在家的日子不好過?連門房都敢嘲諷他,想來大家族中的少爺也沒那麽好做,他那樣儒雅,性子又溫和的人,在家中的威望一般吧。
“你可有帖子?”門房撇這她手裏的東西詢問道。
李晨語搖頭。
她對帖子東西嗤之以鼻,去誰家要拜訪還要提前遞帖子寫明日期,她哪有帖子遞過去,擱在現代,一個電話兒的事兒,到了古代就麻煩成這樣,實在是讓人喜歡不起來。
雖然這是禮貌,但麻煩是真的。
門房看她不起眼兒的衣服上,領口袖口都是用金銀線繡了大片暗紋,陽光一照上去便時隱時現,知道這個小少年不能小看,也就帶著她進去了。
李晨語沉靜的目光淡淡看著,發現整個鄭宅重牆夾巷,建築奢豪,連丫鬟都花枝招展的,像是惟恐別人家不知道自己有錢似的,純一副土豪的治家模式。
走了大半個院子,才到了一處看起來與其它院子比起來略微樸素的院落。
帶她們進來的門房讓他們在前廳等著,他自己進了大院,拐個彎兒不見了。
立時有丫鬟上了茶。
等了半晌,鄭辛提著前襟,笑容溫和的快步從大院中走過來。
喝了半肚子茶的李晨語起身看著他走過來,拱手行了禮。
鄭辛連忙還了半禮,“讓你久等了,我先配合不是。”
等了很久的李晨語哪裏會說出來,笑道,“你叫我李晨兒吧,別叫我李少爺了。”
鄭辛順著改了口,喚她晨兒,引這她朝院子裏走。
兩人進了外書房,就見書房內還有其他人。
“這是我的摯交好友,文青。”鄭辛介紹道。
名叫文青的男子笑了笑,他濃眉大眼,配上一張方臉,很是正氣淩然。
他對著李晨語拱了拱手,“幸會。”
對這一套不陌生的李晨語回禮,淡淡笑道,“在下李晨兒,幸會。”
彼此客氣了一番,幾人落座。
鄭辛給李晨語斟茶。
他道∶“昨日還在說你出門兒不帶人,今個兒怎麽帶了個怯生生的小丫頭。”
一個少爺出門兒,不帶小廝仆從,帶一個丫鬟,這不是很奇怪嗎,而且那丫鬟畏畏縮縮的,很有點兒拿不出手,他就有點兒好奇,
李晨語接過茶,對他貼心的舉動很是受用,笑起來,“以前跟著我的人要麽在忙,要麽不能出門兒,我懶得帶別人,這個丫鬟是新買來的,還什麽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