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趙半瞎抽會拳頭,看著自己直挺的身子,又哭又笑起來。
這就是屍蟲的力量,竟然如此強大,自己仿佛有使不完的力量,身體也沒有了疼痛難忍之感,自己的身體徹底改變了,像是年輕了十歲,不,比十年前的身體還要有力量。
這真是,真是不可思議。
“你醒了?”
李晨語驚喜的跑過來,手抓著趙半瞎的胳膊,上上下下的打量他,手下用力捏沒多少肉,卻變的很結實的胳膊。
“你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她皺著眉,卻滿目的高興道。
趙半瞎哽咽了一下,眼眶又酸又熱,他一把將李晨語抱在懷裏,將她高高的舉了起來。
“我好了,”他仰著頭,眼裏的水漬浮動,帶著濃濃的鼻音道,“你看,我都能把你舉起來了,我感覺我有使不完得勁兒,我好了,都好了。”
“哈哈哈,”李晨語朗聲笑著,順手籠在嘴邊兒,對著蔚藍的天空,啊的一聲喊起來,清脆的聲音裏是前所未有的喜悅。
趙半瞎跟著她笑,手臂用力將她舉過頭頂,他迷惘不知所措的神色消散,煥發這光彩的眸子明亮異常,從眼底透出歡喜。
從未有過的歡聲笑語傳出圍牆,傳到依舊守在院外的賈探等人耳中。
賈探不明所以的側耳聽著,一路小跑到大門處,探著頭朝裏看。
還在被舉高高的李晨語驀地看過去,與賈探的目光撞上。
她拍了拍趙半瞎的胳膊,示意他放下。
被驚了一下的賈探訕訕的笑了笑,縮這頭躲了。
“過來,”李晨語笑著喝了一句。
賈探摸了摸鼻子,端著笑臉兒走出來。
詢問道:“少爺有什麽要吩咐的?”
李晨語一首叉著腰,對著他勾了勾手,似笑非笑的模樣。
“你去弄點食材過來,菜蔬果品都要,肉類多弄點兒,最好有羊肉,在整點兒度數低的酒,今個兒我要好好慶祝慶祝。”她笑道一句一句吩咐道。
賈探頭一回見她如此開懷,想著是不是這位趙先生蘇醒了,她才這麽高興,而且趙先生似乎有些不同,剛才他舉著李少爺的樣子,可不想現在這樣佝僂這腰,不單單是這些,還有他整體給人的感覺,沒了以前的病弱,和暮氣沉沉,但到底哪裏不一樣,他也說不準,反正就是不一樣了。
“哎,”李晨語猛地出聲,故意嚇了他一跳,
唬這臉道:“我知道張先生長的帥,但你也不能這麽看著,他要不好意思了。”
聞言,賈探被自己的口水嗆的咳起來,臉也漲的紅彤彤的,告饒一般,拱了拱手,抬腿就跑了。
一麵嘴裏喊著:“我這就去弄東西,您等好吧。”
“你啊。”
趙半瞎哭笑不得,他直起為了身子,若有所思。
李晨語衝這他得意的笑笑。
“別你啊,你的了,”她道,“走,進屋兒,讓我看看你被改造的如何了。”
趙半瞎被屍蟲改造過的身體,比正常人強很多,但她沒法兒比,對此李晨語還算滿意,畢竟太多妖異了也不好,容易暴露,在這個皆是普通人的世界裏,會憑白惹來逐多麻煩,現在是正正好。
還未徹底平靜下來的趙半瞎,實際上還有點愣怔的醒不過神,對充滿爆發力的身體,還不太適應。
那夜屍蟲鑽進體內所帶來的痛苦還曆曆在目,他以為那時候他已經疼死了,在醒來,竟恍如隔世。
看來的好好適應適應新的身體。
李晨語徹底放心了,心中生出經曆了九九八十一難,終於取得勝利的感慨來。
她似歎非歎道:“這段時間你盡量留在屋子裏,適應一下新身體,慢慢以身體恢複的狀態出現在人前。”
她頓了頓,皺了眉頭。
“那個鄭大夫是個麻煩事。”
趙半瞎也想到了這一問題。
順著她的話說道:“他對我的身體狀況很了解,也很好奇,季白雖然信任他,但他也是個潛在的危險,不得不防啊。”
“這事兒我記下了,你不用管。”
李晨語打算等身體恢複了再說,畢竟想讓一個人閉嘴的方式實在太多,她沒什麽好擔心的。
傳話的賈探帶著幾個推獨輪車的小廝返回,車上用氈毯蓋著,都是鼓鼓囊囊的,倒是賈探手裏提著兩個酒壇子。
李晨語走過去,挨個掀開看了看,見到賈探細心的連炊具都準備了,誇讚道,“不錯,賈探把事情辦的麵麵俱到。”
說著話,從隨身帶這的荷包裏掏出銅板和混在一起的碎銀子,抓了一把給其中的一個小廝,讓他與其他人分。
又抓出一把遞給賈探。
得了賞,幾人歡天喜地的謝了,由幾天前就回來的黃鶯領著去了後廚。
李晨語給賞錢的事兒是跟宋庭學的,自打宋庭忙的不知道幹什麽去了以後,就由她做這種事兒。
她問過季白幾次,得到的答案就是宋庭被派出去幹別的事兒去了,李晨語與宋庭相處的很熟悉,也習慣他去替自己跑腿,閑下來沒了人處處替她周全這,她就開始惦記起宋庭的好來。
“少爺,剛才我讓人通知了五爺趙先生醒了的事兒,”賈探覷這她的神色做報告。
因為季白特意吩咐過,這類的事兒要跟李晨語說,他明白這是為了怕李晨語有被監視的感覺,所以時刻記著這事兒,也怕她不滿意。
李晨語嗯了一聲,也沒在意這種事兒。接過酒壇子,叫著賈探一起朝後院去。
黃鶯正要問她要這麽多食材幹嘛,見她來了就端出小板凳請他們坐了。
被自家祖母耳提麵命過的柳兒,正在老老實實的刷洗這炊具,背對著人撇嘴。
她拿著一等丫鬟的月份,幹這三等丫鬟的活兒,還什麽都得幹,她心裏不爽很久了。
打發了黃鶯,李晨語握這一把青菜,摘的認真。
她道:“你知道宋庭幹什麽去了嗎?我好久沒見他了。”
同樣在認真摘菜的賈探心裏一緊,臉上憨憨的笑這。
“具體的我不太知道,應該是被五爺派去外院與那些掌櫃們辦事兒去了,往年也都是忙個把月才完事兒,”他隨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