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被緊緊攥這衣領的薛猛心裏一緊,臉色漲紅起來,一股怒氣湧上來,臉上帶著唯唯諾諾,不明所以的神色,“宋庭小哥兒這是幹什麽?有什麽誤會咱們換了地方說話。”
說著,目光朝四周圍著的人掃了一圈,給了宋庭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一時被急亂了的宋庭恢複了神誌,冷哼了一聲鬆開手,將聲音壓的低低的:“這是我家五爺請來的貴賓,薛捕快先把人放了,別的都好說。”
薛猛心裏一凜,季家五爺季白是出了名的活財神,在季家的地位僅此季中書大人,又頗的季老夫人寵愛,在這金陵是最不能的最的人之一。
“在下明白,隻好先把哪位少爺帶到僻靜處,在下才好鬆綁。”
金七見兩人嘀嘀咕咕,臉的怒氣騰然而起,一膀子甩開扶著他的人,怒氣騰騰的走過來。
“宋庭,今天你小子要不給七爺我一個交代,我就告到你主子哪兒,讓四老爺,金四夫人,我的親姐姐親姐夫為我做主,看看季家一下人賤皮子的直娘賊窮親戚,是怎麽欺辱季家正正經親家的。”
宋庭怒喝了一聲金七爺,聽著那句直娘賊心裏突的冒出一股子涼氣,少爺最恨有人辱罵她父母家人,怪不得出手打了人,這個金七真真該死。
黑著一張臉,口氣生硬道:“是對是錯,如何處置,那要問過我家五爺,李少爺是五爺請到府上的貴客,不是小的家裏的窮親戚,金七爺口下留德。”
“你小子,休要唬弄你七爺。”
金七咽了咽口水,自己在不知道分寸也知道不能惹了季白,這宋庭說的這樣信誓旦旦,莫非這小子真的是季白請來的貴客?可是他前兩日還去季府,怎麽沒聽其他人提起過!
哼,就算是又怎麽樣,自己還是季府正正經經的親家舅舅呢,那小子打了自己,理在自己這邊兒,季白也不能撕破臉,大不了被罵幾句,誰怕誰。
金七很快恢複鬥誌,冷哼著道:“那小子打了七爺我,那就是打了四老爺,四夫人的臉麵,這事兒不能就這麽算了,既然你搬出五爺,那咱們就讓五爺,季老夫人評評理。”
宋庭飛快的掃了一眼李晨語,心裏惱怒到極點,她是天上的雄鷹,俯視天下,不應該受到一絲一毫的委屈。
“有勞薛捕快放人,我們自家解決。”
薛猛看了看還想說什麽的金七,見他一臉的忍氣吞聲,便掏出鑰匙朝捆這李晨語的鎖鏈上去。
端著一臉討好又歉意的笑,“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少爺勿怪,勿怪。”
李晨語眸中含這冷光,隻靜靜的看著,薛猛心裏不知怎的湧出一股涼意,盯著那雙如寒潭般的眼睛,又冷又深,仿佛要將人溺斃。
李晨語的手臂動了動,鎖鏈嘩啦啦的散開,掉在地上。
她抬腿轉身,看向縮在門邊的一家三口,從袖袋裏拿出一枚羊脂玉的白色玉佩,素手翻轉,沾指一彈。
玉佩攜風帶聲,從青年漢子耳邊劃過,嗖的一聲,打進青磚牆壁上。
漢子扭頭看去,隻見凹了一塊的青磚內鑲嵌這一隻白色玉佩,紅色的吊穗耷拉在青磚上,白的,紅的,青的。
漢子愣怔的扭過頭看向李晨語,複又回頭看玉佩,抬手拽這紅吊穗,一用力玉佩就從青磚上掉了下來,磚上留下一個圓形印記。
人群中轟然炸開,“你們看見了嗎?我的天呐,那小子一個彈指就把玉佩打進青磚裏?”
“你們看,你們看那玉佩,竟然沒碎。”
“那小孩兒是什麽人?好大的力氣。”
“什麽力氣,隻有力氣就能彈指一下,用玉佩把青磚鑿個洞?那恐怕是絕頂高手,能飛簷走壁。”
“是那青磚不結實吧!”
宋庭站在李晨語身邊,微躬這腰喚了一聲少爺。
一隻小手抬起,示意宋庭退到一邊兒。
李晨語看著不知所措,愣怔的一家子,麵無表情道:“拿著玉佩,你們可以走了。”
話音未落,她便轉身走了。
圍的水泄不通的人群,呼啦一下讓出一條路,注視這李晨語的背影走遠。
金七被剛才玉佩的事情嚇的出了一身冷汗,看李晨語是往季府的方向去了,心裏就是一急,帶著剩下的一個小廝,一路小跑這,繞道跑到季府。
也不等人通報,風風火火的闖進季家四夫人的院子,在花廳裏急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打著圈兒的走,看的伺候在一旁的丫鬟眼暈。
正在用膳的四夫人接到丫鬟的傳話兒,不緊不慢的放下了湯匙,抬眼看向自己的大丫鬟。
“七舅老爺說了什麽事兒嗎?”
丫鬟想了想,搖頭道:“舅老爺說遇見麻煩了,奴婢問他什麽麻煩,他隻說讓您趕快出去。”
丫鬟頓了頓,剽了一眼四夫人的臉色,“舅老爺神色很急,衣裳淩亂,腦袋還破了口子,像是與人動了手,看樣子像是吃虧了。”
“哼,”四夫人冷笑一聲,捏這帕子把嘴,“不省心的東西,想我金家也是世代的書香門第,偏偏怎就出了這麽個紈絝子弟。”
這樣的話,眾丫鬟們不知道聽了多少回了,那個也不敢開口接話,四夫人的家境,一代不如一代。
四夫人感慨罷,長歎了一聲,“罷了,罷了,總就這麽一個弟弟,我不幫他,那個又能幫他呢!”
四夫人回房換了衣裳,款款的走至花廳,一見汙頭垢麵的金七,驚的啊了一聲,緊緊走上前,拽著金七的胳膊。
“容哥兒,你這是怎麽了?”
“姐姐。”
金七的眉毛眼睛全耷拉下來,委屈萬分的叫了一聲姐姐,一手捂著腦袋,腿一軟就癱坐在地上。
四夫人下意識的扶著她,被拽的彎了腰,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臉色都變了,“容哥兒?榮哥兒你這是怎麽了?你別嚇唬你姐姐啊。”
邊喊道:“來人呐,快去請大夫。”
“姐啊,你要為我做主啊,”金七拽著四夫人的衣服袖子,哭的一抽一抽的,微音拉的長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