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女子哭花了臉,一把推開他,踉蹌這後退兩步,蔥白似的手指指向男人,哭著道:“你就是個騙子,我恨你,我恨你,你毀了我的清白,現在卻有反悔不想娶我,你是個騙子,你騙了我。”


  男人神情中閃過一絲不耐煩,上前兩步拍來她的手,臉色猙獰的低吼出聲:“我是騙子?兩廂情願的事兒,出了事兒了你倒是說我是騙子了,你舒服的時候怎麽不這麽說,一而再再而三的勾引我的時候你怎麽不這麽說?”


  他嗬嗬怪笑兩聲,滿是諷刺的俯身在她耳邊道:“你說要是你姐姐知道了這件事兒,你還有命活嗎?你是聽我的安排,還是等著身敗名裂,”捏住女子的下巴,一字一句道:“你自己選吧。”


  女子滿臉淚痕,身子止不住的顫抖淚眼中閃過一絲恨意,哆嗦這手,摸索這拔下發間的簪子,狠狠朝男人的胸口紮去。


  看到這一幕的李晨語,不屑的撇了撇嘴,心中大罵那女子是傻叉,先說那女子吧,瘦而嬌小,隻到男人胸口那麽高,兩人一對比,誰強誰弱,長眼的都能分辨的出來。


  人被衝暈了頭,一次衝動是難免的,這先不說。


  在說那女子手中的簪子,那是個金簪,頂端還帶有流蘇,論漂亮那是沒的說,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


  重點是金子質地本身就軟,想隔著衣服捅破點皮都難,她還不如擰兩把占便宜,真不知道那傻叉女怎麽想的。


  李晨語翻了個白眼,可以看的出她對女子的行為很是不屑。


  男人眼中閃過不耐煩,一把攥住拿有金簪的手,甩手就給了那女子一巴掌。


  那把掌聲清脆,聽得李晨語摸了摸臉,搖著頭嘖嘖了兩聲。


  女子被打倒在地上,不可思議的扭頭看向男人,嘴角處一片鮮紅。


  男人半蹲在她身旁,神色厭惡的攥住她的衣領子吧她半拉起來。


  “怎麽?你想拿那破玩意殺我?”眼神凶狠的盯著她,“你信不信我先殺了你?”


  他抬手又甩了女子一巴掌,女子被他打的頭扭向一邊,那兩巴掌像是打的她心如死灰一般,眼神毫無生氣。


  男人見她那副模樣以為是鎮住了她,換了一副嘴臉,輕聲細語的安慰:“榮兒最是聽我的話,這次在信我一回?好不好?”


  又一副心疼的樣子,將女子抱到懷中,拿出帕子給她擦臉上的血跡,仿佛是對待珍寶一般,認真仔細的擦拭。


  女子閉上眼,眼淚順著臉頰緩緩流淌,喃喃道“好,我信你,我聽話。”


  “好,好,榮兒放心,你永遠都是我的人,我不會虧待你的,”男人高興的緊緊抱了抱她。


  他懷中睜開眼睛的人,眸中滿是絕望。


  女子知道自己完了,自己剛十五歲,在懵懂無知時就迷戀上了姐夫,三言兩句就寬衣解帶與人睡到一處,當初對自己許下海誓山盟的人,現在翻臉不認人了,姐姐若是知道了一定不會放過自己,完了,自己完了。


  女子眼中閃過決絕,淚水奪眶而出。


  男人歡喜片刻,鬆開禁錮這她的胳膊,低頭深情的看向懷中人。


  他臉上的笑容頓住,臉色難看異常,慌亂的將懷中的女子扔到一邊,目瞪口呆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被扔在地上的女子下巴處都是血,順著下巴流的前襟都是,血紅一片,神色瘋狂的看向男子,咧嘴笑起來。


  嘴巴一張一合,無聲說道:“如果還有下輩子,我一定不要在跟你相遇,我還要咒你,咒你不得好死。”


  女子也是大戶人家的女兒,隻因是庶女在家中的地位底下,她家的女兒最不值錢。


  女子的姐夫是上門女婿,能鎮住上門女婿,打理家族生意,她嫡姐的性格可想而知。


  女子不敢給姐夫做小,若是流產後再嫁人恐怕會死的更難看,她怎麽選都是死。


  她悔!她恨!

  一截軟肉從她口中掉出,鮮血像噴泉一般,流的那哪兒都是。


  男子坐在地上,一下一下的往後挪動,嘴唇哆嗦這,似乎要說這什麽,但他被女子瘋狂的舉動嚇壞了,到嘴邊的話有咽了下去。


  鬼叫一聲爬起來,腳步不穩的向大門處跑,歪歪扭扭的似要摔倒。


  他哆嗦這打開門栓,慌慌張張的跑了出去。


  跑了幾步,他似乎又想起了什麽,轉身往回跑。


  李晨語在他跑出去的時候就閃身從房間裏出來了,又連忙躲在大門後,眼中的殺意一閃而過。


  腳步聲停停在了門口處,男子撇了一眼院中躺著的血人。


  哐的一聲關住了大門,又用鎖鎖死,兔子一般飛快的跑了。


  他若是走進去,李晨語一定會殺了他,他好運的與死神擦肩而過。


  李晨語倚在門上,噓的一聲,吹了一記嘹亮的口哨,邪笑著看向地上的人。


  半死不死的女子睜大眼睛,死死的看向李晨語,胸口劇烈的起伏,她的意誌已經模糊了,看不真切,隻知道是有人。


  吃力的抬起手臂,朝李晨語的方向伸著,嘴巴一張一合的,口中的血一股一股的往外冒。


  沒支撐多大會兒,伸著的手臂摔在地上,死不瞑目的雙眼盯著大門的方向。


  李晨語卻在看向她得頭頂,嘴裏數著:“一,二,,十。”


  空中飄浮這十個與地上一模一樣的女子,她們似乎沒有意識,眼神空洞。


  這是人的三魂七魄,突然間橫死的人,魂魄就會一下子從體內分離。


  那十個魂魄似乎被什麽吸引了,紛紛朝西麵飄去。


  等她們都走完了,李晨語才近前,伸腳撥正地上的人,罵了一句:“蠢貨。”


  她左右看了看,兩邊都是房子,左邊角落有一口水井,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抱怨了一句:“還的我來收拾爛攤子。”她翻了個白眼,用精神力將死屍托起來,她走在前麵,懸空的死屍跟在她後麵,鮮紅的血撒了一路。


  哐的一聲,她踹開靠近大門的一間房,毫不留情的將死屍甩了進去,


  屍體以奇形怪狀的姿勢癱在地上,死不瞑目的眼,瞪的大大的。


  關上門,李晨語挽起袖子,朝井邊去。


  嘴裏嘮嘮叨叨的說著些什麽,手腳麻利的把地上的血跡用水衝刷幹淨。


  沒那麽明顯了,她才住手。


  她叉著腰繃這小臉,正兒八經的吟了一首詩:“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又搖搖頭道:“不對,是若為作死去,兩者皆可拋。”她啪啪鼓起了掌,搖頭誇讚道:“不錯,不錯,好濕,好濕。”


  死了個人而已,跟她半毛錢關係也沒有,要不是看這礙眼她才懶得把死屍拖一邊去。


  這就是她,冷漠無情。


  這是被無數的生生死死鍛煉出來的,任誰經曆過末世裏的一切,也會變的淡漠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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