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3章 我與他各走各路
曲尚歌咬了咬唇,看他一眼,將自己投進椅子裏,“是在邪王府,因為我始終走不出來。”
刑北微微眯眼,問道,“是走不出來還是不想走出來?”
她若想走,邪王攔得住?
曲尚歌聽罷,一頓。
刑北說,“你以後有什麽打算,就這樣一直被邪王糾纏不休?”
曲尚歌咬咬牙,“如果能離開,再好不過了,可是,我不能放下爹和娘,但如果不離開,怕是……”
話沒說完,就被刑北打斷,他問道,“你想嫁他嗎?”
曲尚歌一笑,笑的有點令人心碎,“我還能嫁人嗎?我自己都覺得,自己這一生,都不可能再嫁人了。”
刑北抿抿唇,看她一眼,又移開,“你若想嫁,自有人想娶。”
這個話題,曲尚歌並不感興趣。
她換個話題,問道,“你呢?”
刑北“嗯”道,“什麽?”
曲尚歌道,“剛我娘也說了,你已經二十三歲,也該成親了。可有喜歡的人?”
刑北唇角一繃,“沒有。”
“蘇大學士府的蘇清婉你應該見過吧?就是最近跟我走動比較頻繁的那位,她對你挺有好感。“
曲尚歌留下的目地就是為了說這事,但是,她說罷,刑北的臉色乍然一變,沉了下來,“你想讓我娶她?”
“就是問問你,對她有沒有好感。”
“沒有!”
“清婉人很好的。”
刑北抿唇,死活不應話。
曲尚歌起身,走到他身邊,抬頭,看著他道,“你不喜歡蘇清婉,那東方琴呢?”
“我的親事,我自己會看著辦。”
就是說,不用你們閑操心了。
說罷,他就轉身,進了屋,把她一個人甩在那裏不管不顧了。
曲尚歌愣了愣。
刑北哥哥是生氣了?應該是生氣了吧,他可從來沒這般對過她。
曲尚歌出來。
定國公夫人已經走了,馬車也走了。
她隻好走路回去。
走著走著,就遇到了一個人。
誰?
蕭竹。
曲尚歌看到他,腳步一頓。
蕭竹也看到了她,他本在買一頂帽子,剛買好,付完錢,拿著帽子轉身,然後,就直麵麵地看到了她——曲九小姐。
蕭竹笑了一下,上前打招呼,“一個人逛街?”
曲尚歌挑眉,“你不也是一個人?”
蕭竹笑道,“我是沒人伺候。”說著,嘴角一咧,“邪王沒派人跟你一起?”
“邪王為什麽要派人跟我一起?”
蕭竹淡淡抿唇,“現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曲九小姐是邪王的人,他不派人保護你,難道是別人?”
這話,說的太過直白。
曲尚歌不跟他計較,隻眯眼問,“你怎麽在京城,不該在南江城嗎?你是跟蕭臨寒一起來的?”
提到蕭臨寒,蕭竹眼神冷了冷,“我與他,各走各路。”
好吧。
當她沒問。
蕭竹來京城做什麽,好像也跟她無關。
曲尚歌扭頭,回定國公府。
蕭竹戴上帽子,去了邪王府。
邪王府。
琉影看到他,微微驚訝,“蕭竹?”
“我找王爺。”
琉影把他帶到書房。
書房裏,北歐炎弘依舊是在看書,大概,在看一些比較重要的東西,英俊的眉頭擰著,臉上有著困惑。
琉影在門外稟報,“王爺,蕭竹求見。”
北歐炎弘聽到這個名字,微頓了頓,將手上的文書放下,“讓他進來。”
蕭竹走進去。
北歐炎弘淡淡眯眼看著他,“找本王有事?”
“嗯。”
“什麽事?”
“投奔王爺。”
北歐炎弘一聽,眼,頓時眯緊了,帶著審視,落在他身上,“這個時候來投奔本王,大概不是你的心血來潮。”
“因為蕭臨寒投奔了莫訖皇帝。”
“哦?”
這倒是稀奇了。
北歐炎弘並不知道蕭臨寒離開之後去了哪裏,而且,以他對蕭臨寒的了解,他應該不會效忠於任何人的。
他疑惑道,“你怎麽知道他投奔了莫訖皇帝,他應該不是那種甘於屈居人下的人。”
“是。所以,事出反常,王爺不覺得有詭異嗎?“
北歐炎弘將身子往椅背裏一靠,懶洋洋地道,“你想說什麽?”
“莫訖有可能心懷不軌,這個使者,也可能心懷不軌。”
“哦?”
北歐炎弘淡淡一笑,“莫訖向來與我北歐交好,上次對上西域,也是有莫訖國的大力相助,才能順利滅了西域,你現在對本王說,莫訖對北歐,心懷不軌?”
其實北歐炎弘心中有數,他這段時間也在查赫連西容。
赫連西容借選妃之名來到北歐,很有可能,不是衝著友好來的,而是侵略。
當然,這侵略的意思,不會是他,而是……
想到赫連均策,北歐炎弘的眼中陡地閃出冰冷的殺氣來。
這個男人,早年的時候,以金掌門的身份活動在北歐,不知道是什麽目地,後又一而再,再而三地秘密約見曲尚歌,目地,顯而易見,是不單純的。
蕭竹說,“我這段時間一直盤桓在驛館附近,發現赫連西容極少出門,而舒靖風每到深夜,總會離開一陣子。”
這個消息,冷幽堡已經向北歐炎弘說過。
所以,他是知道的。
而讓他好奇的是,那個跟舒靖風接頭的人,是誰。
“那你可查出來,他去了哪裏?”
“一個客棧。在京郊五裏坡。”
“見了什麽人?”
“沒看清。”
北歐炎弘敲著扶手,沉吟著,片刻後,他又喚,“琉影!”
“王爺。”
琉影立馬走進來。
“帶他下去,以後就住在邪王府。”
琉影看看他,又看看蕭竹,點頭,然後,帶著蕭竹離開了。
書房門被合上。
北歐炎弘坐正身體,繼續拿起剛剛放下的文書,看著。
文書上寫。
“莫訖有異。”
就四個字,很簡單。
但這四個字所傳達的信息,卻不簡單,可以說,是夾著血腥的。
他將文書放下。
驛館裏。
赫連西容頂著一張妖孽的臉,斜倚在暖榻上,一邊喝酒,一邊欣賞著美人彈琴跳舞,日子過的很愜意。
那天,這十個美人進來後,他就天天這樣了。
舒靖風出門,看到他又在喝酒賞美人,眉頭輕輕一蹙,但也隻是一蹙。
本來,西北王就是一顆煙霧彈。
他怎麽樣,都無所謂。
舒靖風對驛使交待,“好好照顧王爺。”
“是。”
那驛使恭敬點頭。
舒靖風離開前又看一眼赫連西容,他其實並不擔心他會受到傷害,因為,憑他的能力,一般人可傷害不了他,他擔心的是,怕赫連西容又去找曲尚歌,曲尚歌是皇上勢在必得的人,這兩兄弟要是爭起來,豈不要內亂?
他皺了皺眉,還是走了。
舒靖風來到客棧,麵見一個人,蕭臨寒。
西域雖然被滅,但聖教仍在,而如今,掌管聖教的,就是蕭臨寒。
蕭臨寒是不會允許聖教被滅的,即便全天下的人都被滅了,聖教依然得活著。
這是他的執著。
大概,也是他的心魔。
他為了保全聖教,答應了與赫連均策聯手,至於能不能滅掉強大的北歐,這不在他考慮的範圍。
他隻做自己想做的。
他坐在客棧裏,依舊穿著黑衣,麵容冷硬,孤傲中帶著不羈的風琉。
舒靖風進來後,沒看他,也沒跟他說話,隻把一封信放在了桌麵,然後,就走。
他沒有馬上離開客棧,而是呆了將近半個時辰,才離開。
他走之後,蕭臨寒就將那封信拿了起來,捏在指尖,然後,起身,離開了房間。
聖教遍布整個西域,眼線眾多,傳信的手法也是千奇百怪。
蕭臨寒利用聖教之遍,將此信傳給了赫連均策。
莫訖國。
皇宮。
赫連均策打開密使送來的信。
信上隻有四個字。
“無果,暫等。”
赫連均策看著這四個字,默默地抿了抿唇,他將信放下,又拿起一張新的紙,寫了一句話,然後又交給密使。
等密使走之後,他垂頭,繼續看奏折。
看到戌時,他起身,離開金章殿。
其實,沒地方可去,但就是,不想呆在那裏了。
隻不過,剛出來,就看到很不想看到的人,納蘭君卿 。
納蘭君卿看到他,連忙上前叩拜,“參見皇上。”
赫連均策淡淡“嗯”了一聲,態度不冷不熱,說了句,“起吧。”就直接躍過她,走了。
納蘭君卿看著他的背影越走越遠,眼中的厲光飛快一閃。
成親兩年多,他連碰都不碰她,他在等誰?
曲尚歌?
那個女人,還值得他等嗎!
明明人盡可夫……
想到自己的男人對一個被別人睡過無數次的女人那麽深愛,她氣的渾身都抖了,心中的嫉妒有如毒蛇一般,吞噬著她的內心。
但她隻是氣,並沒有發怒。
她在心中發誓,等莫訖踏平北歐的那一天,她一定要讓那個女人死的好看!
她轉身,也走了。
密使快速帶著信返回,去客棧,把信交給了蕭臨寒。
蕭臨寒將信拆出來,其實,他並不是很關心赫連均策會怎麽回,他隻是有點好奇,所以才看了一眼。
就一眼,他就愣住了。
信上寫。
“讓西北王求娶曲尚歌。”
看著這句話,蕭臨寒覺得,有意思了。
這對兄弟都喜歡曲尚歌,作為皇帝的哥哥應該是更想娶到這個女人,但現在,他讓他的弟弟去求娶。
蕭臨寒摸摸下巴。
曲尚歌如今是邪王認定的人,這事,整個北歐都知道。
所以,跟邪王搶女人,結果會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