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4章 本王對你,從不食言
說是耍了他的女人,其實說到底也是耍了他,從那夜在客棧裏遇到蕭臨寒開始,便一切都在蕭坤的計劃之中吧。蕭臨寒無緣無故從西域返回,這本身就很奇怪。
北歐炎弘不說十分了解蕭臨寒,但七八分的了解還是有的,當年誓言不再回到北歐的人突然間回來了,必定有著什麽原因。
他是因為知道自己父親的計劃,所以才想請曲尚歌編織一段謊言來消彌自己父親的恨意的吧?可惜的是,他低估了曲尚歌在百裏燼辰心中的地位,也就釀成了今天的禍事。
蕭坤看到北歐炎弘,臉上有一瞬間的方寸大亂,但很快又恢複鎮定,笑著上前行禮,“草民參見王爺,王爺來府是?”
明知故問!
北歐炎弘冷哼一聲,沒有讓他起身,眼光落在同樣行禮的蕭竹身上,“你跟本王來。”
蕭竹怔了怔,看向自己的父親。
蕭坤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低歎一聲,“去吧。”
因為蕭臨寒不顧家業,獨走西域,這些年,他把蕭竹拘在身邊,限製了他的成長,如今,往事已罷,就讓他自己去闖蕩吧,該走的總會走,該來的也總會來。
蕭坤背對著蕭竹,轉身走向書房深處,從裏麵取出一軸畫卷交給他,“帶上去京,會有一天用到。”
蕭竹滿眼疑問,蕭坤卻已經不打算說什麽了,拂了袖便離開了書房。
北歐炎弘坐在馬車內,低垂著眉目,陷入沉思之中,蕭竹來到之後,琉影回稟一聲,他隻淡淡“嗯”了一聲,便吩咐起程,馬車內著盛京而去。
曲尚歌坐在寬大馬車的一隅,透過方方正正的窗戶看著外麵的景色。
七月的天,整個南江城都融入了豔陽裏麵,驕陽似火,城門如巒,花香四海裏,攢動的人群熙攘在街頭,曲尚歌看著熱鬧的街道,忽地就想到了東方琴,想到了盛京,想到了那三年與百裏燼辰走過的大江南北。
想到百裏燼辰,她微微眯了眯眼。
有時候,恨一個人也是可怕的,因為有恨,所以無法忘記,無法忘記,又何來釋懷!
不能拋開往塵,便無法瞻望未來。
也許是她太過於專注,也許是她眉目間不期然而流露出來的冷絕,讓陷入自己思緒裏的北歐炎弘猛地一驚,抬頭看來。
“在想什麽?”他問。
隨著聲音響起,北歐炎弘微微動了動,把曲尚歌倚靠在一側的身子擁進懷裏,目光落下來,打量著她臉上的表情,似乎想看清她此刻內心裏的想法,帶著幾分炙熱,幾分深凝。
曲尚歌斂住心思,抬頭笑了笑,指著窗口道:“這南江城的街市好熱鬧,不輸於盛京的繁華呢。”
順著她的目光,北歐炎弘也把視線落向窗外,人流如潮的街上,吆喝聲嬉鬧聲此起彼伏,洋溢著一片盛世下的繁華之景,可是北歐炎弘越看眉頭就皺的越深。
此刻他的腦海裏,揮之不去的是在大都的酒樓裏,看到百裏燼辰為曲尚歌挽發戴簪的一幕,非常刺心的一幕,哪怕百裏燼辰已經不在了,但是他所留下的痕跡依然難以消除。
北歐炎弘收回視線,看著懷中女人嫩白如玉的臉頰,漆黑閃耀的眼睛,還有那張飽滿誘人的紅唇,他淺淺一笑。
不管往昔如何,不管她與百裏燼辰經曆過什麽。隻在此刻,她在他身邊,在他懷裏,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也會存在於他未來的年華裏,所以,他有什麽可在意的。
“如果你喜歡,等回京後,我可以天天帶你去逛市街。”雖然他從來沒逛過市街,不過能與她一起,應該也是一種特別的享受。
曲尚歌也不是真的喜歡逛市街,聽他這樣一說,倒也想看看堂堂的北歐邪王真去了市街會是個什麽樣子,便笑道:“好啊,王爺可不能食言。”
“本王對你,從來不食言。”北歐炎弘看著她的笑,也勾唇緩緩地笑了,低垂的目光深情繾綣地落在她的唇上,暗色魅生。
曲尚歌臉頰微微泛紅,被他這略帶壓迫性的目光逼的眼光躲閃,無處安放,而被他擁住的腰間,此刻也感覺滾燙無比,那隻緩緩收緊的手似乎帶了一絲電流,讓她酥麻難耐。
她伸出手推開他的鉗製,想逃離他的桎梏,北歐炎弘哪能讓她逃脫,手指微微用力,她便完全落入他的懷中,眼前一暗,唇上便襲來一抹柔軟。
北歐炎弘吻住她,眸中笑意盈盈,溫熱的手掌順著她的曲線緩緩遊曳,他很清楚她的身體,對她身體的各個地方十分的了解,所以不出片刻,曲尚歌已經軟在了他的身下。
“尚歌,喊我阿炎。”北歐炎弘吻著她的脖頸,聲音濃情帶著沉暗的欲。
曲尚歌氣息微喘,軟糯開口,“阿炎……”
這一聲阿炎是失而複得,是久閉心靈的突破,是她敞開心扉的第一步,北歐炎弘聽著這驕軟的聲音,內心也是一片柔軟。
“三個月。”他突然開口,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頭埋在她的胸前,微微喘息。
對北歐炎弘來說,隱忍了三年,到今天隻能索吻,不能做,根本就不能止渴,反而因為嚐到她的滋味,讓自己渾身的火氣無法釋放。
他吸了吸氣,把曲尚歌淩亂的衣服穿好,然後頭轉向簾外,“停車。”
馬車停住,他掀簾就走了下去。
之後馬車又重新起動,但北歐炎弘沒上馬車,曲尚歌掀簾去看,正看到他騎在馬上,一臉冷俊的樣子。放下車簾,她掩麵窩進榻裏,心裏苦笑,他果然還是在意的。
這一路上,曲尚歌一直窩在馬車裏沒出來,而除了吃飯的時候北歐炎弘會上馬車與她呆一段時間,其它的時候他都不曾再進馬車。
曲尚歌以為他在意自己失身之事,不願意再碰自己,心頭便有著難以排解的澀意層層氤開,不會痛,但卻令她呼吸沉悶。
北歐炎弘一向對自己的自製力非常有信心,但是那天在車上吻了她之後,他竟然想不管不顧地就在馬車上要了她,那種感覺太強烈,強烈的他害怕自己真的會控製不住,做下傷害她的事情,所以,他隻好棄了馬車,一路駕馬而回。
蕭臨寒在幫她解完毒的時候說過,三個月不能同房。不管蕭臨寒是不是故意這樣說的,他都不敢冒險,他寧可再忍三個月,也不會讓她再承受任何可疑的風險。
兩個人,各自心思,卻又各自自我折磨地回到了盛京。蕭竹被北歐炎弘帶回了邪王府,曲尚歌回了定國公府。
冬晴看到她後,立馬就撲上去抱住了她,眼淚橫流,“小姐,你可回來了。”
曲尚歌伸手擦掉她的眼淚,笑道:“怎麽了?哭的像隻小花貓,我又不是……”
“歌兒。”
曲尚歌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道聲音就打斷了她,接著她整個人就落入了一個堅實的懷抱裏,刑北依舊是錦衣玉色,麵若寒玉,氣息如絲竹般沉香微冷,眸光清潤中有著痛有著失而複得的喜悅,也有著其它一絲複雜的情緒。
“刑哥哥。”曲尚歌微微仰頭看他。
刑北溫柔的目光罩住她,“歌兒,你能安全回來真好。”
三年前是他帶她出去遊玩,沒有保護好她,讓她被歹人擄了去,而三年後她回歸,他卻領兵在外,沒能第一時間去接他,這一次,他的歌兒總算是回來了。
曲尚歌被他抱在懷裏,眼眶微微泛紅,卻極力揚起笑容,“我沒事,刑哥哥不用擔心。”
“好。”刑北低頭應聲,手掌輕柔地摩挲著她的臉頰,“沒事就好。”
“嗯,我去看看母親,你要不要一起?”曲尚歌從他懷裏退出來,向冬晴招了招手,提步向東院走去。
刑北沉默地跟在她身後。
曲潭見她回來,內心也是諸多激動,上次曲尚歌回來他也是領兵在外,不在府上,如今看到自己消失了三年又安然回來的女兒,風霜磨礪的臉上也掩不住的泛著喜悅的光。
“見過你母親了?”他問。
曲尚歌搖頭,“母親好像不在府上。”
“嗯,莫訖使者來訪,她應該去了皇宮。”曲潭想了想,突然想到莫訖使者點名讓自己夫人去皇宮一事,就轉頭問曲尚歌,“你可識得莫訖國西北王赫連西容?”
赫連西容?
曲尚歌皺眉,莫訖國有西北王嗎?
“不認識。”她沒聽說過這個名字,自然是不認識的。
看她回答的如此肯定,曲潭也就沒做多想,揮揮手讓她下去好好休息,把刑北留了下來,討論事情。
而另一邊,北歐炎弘剛踏入王府就被一道聖旨給宣進了宮。他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袍服,不急不緩地去了皇宮,見到了莫訖使者。
赫連西容看到他,無限風情地笑了笑,“北歐邪王,久仰。”
北歐炎弘淡沉的視線從他臉上掃過,視線中的男子,一雙狹長的桃花眼風光瀲灩,一樣的紅衣,一樣的絕色,卻是不一樣的身份,他緩緩勾唇,笑了,“本王從來沒聽過莫訖有個西北王,倒是有個愛穿紅衣的世子,本王覺得你與那世子有幾分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