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瘋狂與理智

  葉聲瑜卻怒上心頭，大力地一把將他推開，薛謹摔了手中的碗，一個娘蹌後退了幾步。她光著腳起身拔出掛在殿中的寶劍，揮手指著他，幾乎是在吼。“是你！是你害死了他！”


  眾宮人們從未見過她如此失態的模樣，平日裏的她是個溫婉女子，如今卻劍指皇上。大家齊刷刷跪在地上，驚慌失措地磕著頭，“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啊……”


  薛謹有些摸不著頭腦，“你們都下去！阿瑜，你這是怎麽了？有話好好說啊。”


  隻見她一聲冷笑，“嗬，怎麽了？皇上做過的事情難道不敢承認嗎？盛子闌到底怎麽死的，你敢告訴我嗎？”


  聽到這話的薛謹很是震驚，他瞪大眼睛看著她，半天都沒回過神，“誰，誰告訴你的？！”


  “這重要嗎？難道皇上是想瞞我一輩子，然後讓我滿心歡喜嫁給你嗎？！”葉聲瑜大吼，拿著劍又衝上前一步。


  他沒有後退，呆在那裏，劍頭離他的身體隻差一點點，片刻後，他才說：“是，是我做的，我做這一切，都隻是為了和你在一起呀，阿瑜。如果盛子闌從青城平安歸來，你們就會風光大婚，他就會成為你的駙馬，那我這些年的等待和隱忍，都會付諸東流啊。”他哽咽著說道。


  突然，他露出陰狠的笑，用手將劍搶過來丟在地上，用力抓住她的肩，眼睛發紅，“所以，我根本不可能讓他活著回來！讓他回來將我的心愛之人搶走！所以，他隻能死在青城！”


  葉聲瑜搖著頭，不可置信地看著麵前的人，眼裏噙著淚，“你變了，你不是我認識的阿謹，你不是！”


  “我早就不是從前的薛謹了，從我意識到自己對你的感情的那一刻起，我就注定要走上這條路，要讓所有阻礙我的人通通消失！現在好不容易你接受我了，這些事，你就當做不知道，好嗎？”他握住她的雙肩，帶著期待的神色看著她。


  可葉聲瑜隻是劃開他的雙手，瞪著他，麵無表情，半晌後才說出四個字，“癡心妄想！”


  薛謹看著她，怒不可遏，突然一隻手按著她的腦袋吻上她的唇，帶著侵略的意味。


  葉聲瑜像上次那樣咬著他，但他卻依舊沒有要放開的意思，兩雙眼睛幹瞪著，怒火中燒。葉聲瑜踢了一腳，反而激怒了他，直接一把將她橫抱起來扔在床上，鉗製住她的雙手，低下頭吻著她的脖頸。葉聲瑜動彈不得，慌亂地說“你瘋了，你放開我，你這個瘋子！”


  “是，我是瘋了！從我喜歡上你的那天起就瘋了！”然後開始撕扯著她的衣服，他暴烈地扯下她身上的襦裙，葉聲瑜的手也被他抓地起了紅印。


  在最後的遮蔽物被他扯走前，葉聲瑜終於忍不住開始哭泣，“求求你了，你放過我吧，不要這樣對我……”薛謹摸到她眼角溫熱的淚水，在理智被衝垮的前一刻，終於停下了動作，他攥緊拳頭，最終還是起了身。


  他整理好自己的衣物，回頭看了一眼還停留在恐懼中的葉聲瑜，然後離開了。


  葉聲瑜從床上跌跌撞撞地走到地下，驚慌地一件件撿起被他撕扯地已經不成樣的衣服。抱著膝蓋蜷縮著坐在床邊，將頭靠在床沿，渾身冰涼，眼神凝滯。她不敢回想剛剛的情景，令她瑟瑟發抖。她的脖子手臂上到處都是被他蹂躪的紅印，隻差一點點，就會釀成不可挽回的錯誤。


  他的愛太過偏執敏感，讓她陷入深深的恐懼之中，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觸及到他那根繃緊的神經。就會讓他瘋狂，做出這些不理智的事情。


  次日亭衣有些慌張地走了進來，福了福身道：“小姐，賢妃柳氏，昨日懸梁自盡了。”


  葉聲瑜身體一震，看向她，半晌才別過去，淡淡地說：“她告訴了我這樣大的秘密，就算不自行了結，皇上也不會饒過她的。”


  然後她躺下，背對著她，聲音疲憊地說：“我乏了，你先出去吧。”


  “是。”亭衣微微鞠躬，退了出去。


  直到午膳時間，房間裏都沒有任何動靜，亭衣覺得有些奇怪，推門進去。


  一室寂靜。


  葉聲瑜臉色蒼白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手臂露出一角，手腕處鮮血直流。


  從傷口裏淌出來的大片血液，帶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亭衣尖叫一聲往葉聲瑜撲去，“小姐——小姐——”


  葉聲瑜周身冰冷，已沒了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