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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演技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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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七章演技帝


  “不會。他即說我任我安排,無論我如何安排,他都不會生氣的。難道在你心中,你家殿下是個喜怒無常之人?”


  丁香心道喜怒無常倒不至於。


  冷心冷肺,或者沒心沒肺更恰當些……反正這幾年,她聽來的傳言,似乎除了相貌,便沒一句是誇讚自家殿下的。


  突然要問自家殿下在她心裏什麽形象?

  好難的問題。


  “奴婢,奴婢不知道。以前奴婢很少有機會見到殿下。若不是姑娘。奴婢還是影園一個小小的粗使丫頭。哪能像如今這樣還能跟著小姐走東闖西。奴婢一定是上輩子做了善事,這輩子才會遇到小姐。”


  “是我上輩子做了善事才對。要不然去哪裏找這麽好的丫頭。”


  丁香被蕭櫻幾句打趣的話弄得小臉羞紅。主仆兩個說說笑笑,直到晚飯前,風一再次現身。


  風一說陳縣令真的又來了,這是第三次露麵。據說陳縣令臉色十分難看,簡直是翠綠翠綠的,已經和路邊的野草一個色了。


  這次陳縣令沒再端著縣令架子了。


  終於低下了他高貴的頭顱。


  表示自己先前太過莽撞,即知道殷公子病了,還出言不遜,實在不該。


  他被請出營地後,前思後想,終於知道自己錯了。


  他這次來是負荊請罪的,帶了郎中也是真心實意想替殷公子診一診脈……


  說的十分勤勉,和早上簡直判若兩人。


  風一領了蕭櫻的命令,又硬著頭皮卻問過自家公子,最終陰沉著一張臉把陳縣令帶去了主帳。


  兩人虛情假意一番,陳縣令帶的郎中親自替殷九明診了脈。得出了個殷九明本就體虛,再加上舟車勞頓,這才病倒的結論。


  給的醫囑是。


  到了汶陽後,需臥床數日將養身子。


  又給開了幾幅調理的方子。


  這才起身告辭。


  陳縣令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對風一說,他想見蕭櫻。


  風一於是前來詢問。


  “時間太晚了,小姐要睡了,麻煩大護衛轉告陳縣令,便說男女有別,實在不便相見。陳縣令若有事情找我家小姐,明天請早吧。”


  丁香按著蕭櫻的指示回道。


  風一雖然依舊陰沉著一張臉,可是熟悉他的人都能看出來。


  這家夥在強撐冷臉。實則,他暗喜在心。


  覺得還是蕭櫻辦事果斷。再次拒絕了陳縣令,想到陳縣令那張茄子色的臉,風一就覺得痛快。


  讓他見一見自家公子已是破例,還想連蕭櫻一起見,美的他。


  陳縣令於次再次嚐到了閉門羹的滋味。


  回去的路上,和隨行郎中抱怨。


  “……一個小小的女仵作,沒官沒品的,見她一麵竟然比見姓殷的還難?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


  郎中年紀和陳縣令相當,兩人認識數年,算是至交。


  陳縣令因為相信郎中,才把他帶在身邊。也隻有相識數年的至交,才敢在陳縣令麵前說上幾句。


  換成仵作,他隻有低頭聽訓的份。


  “侍寵而嬌,姑娘家慣用的伎倆。大人不必在意……她也不是衝大人,我看啊,是拒給那位殷公子看的。”


  陳縣令似笑非笑的點點頭。


  “有何高見,願聞其詳。”


  “大人也親眼看到了,那位殷公子生的當真是好相貌。我行醫十數年,可第一次見這等矜貴的公子哥……隻那模樣,姑娘們見了恐怕無不趨之若鶩。


  一個驗屍的,想必出身也高不了。能攀上殷公子這樣的一顆大樹。自然要處處提防……她若深夜見了大人,難免要落人口實,此事自然要避嫌。”


  “你這麽一說,似乎還真是這樣的道理。白天見她時,也沒見說什麽男女大防,我看她說話直白,處事似乎也有點蠢。出身必然不高,這樣的出身能留在姓殷的身邊,想必是用了些下作手段的……


  我看他們此行,大人不必太過憂心。”


  “你是說他們不足為慮?”陳縣令覺得這是今天聽到的唯一算是好消息的話,臉色不由得好看了幾分。


  郎中點頭。


  “仵作,雖然說起來隻短短二字,可要學的東西太多了。即要能醫活人,還要能辨死人。便是名師教導,天賦異稟,也不是一個十幾歲小姑娘能學來的。我看她啊,是因為有殷公子撐腰,才敢大放厥詞。大人若是真的因此提心吊膽,恐怕才會真的中了那等奸邪的伎倆。”


  行醫的,而且有些名聲的。都十分忌諱同行。


  尤其是醫術高明的同行。


  這位郎中在汶西名聲挺大,算是汶西最有名的郎中。


  他自然看不起其他人,何況蕭櫻一個小姑娘。


  雖然跟在陳縣令身邊那個沒用的仵作一個勁的念叨也許蕭櫻真有本事,可郎中還是不相信。


  於是暗中使了些手段,讓陳縣令隻帶了他前來。


  他親自替殷公子診了脈,確定他確實染病在身。這足以證明事情並不像陳縣令擔心的那樣……


  根本沒有裝病的可能。


  “那姓殷的,真的病的很重?”


  “很重,脈相上看來,他本就有些先天不足,這些年被各種補藥將養著……可終究是用處不大。娘胎裏帶來的毛病,越用補藥反而越壞事。也不知道哪個庸醫給他開的方子。照這方子再喝幾年,不愁他不去見閻王。”


  “所以你讓他靜養。絕不能出門。”


  “他這身子,也出不了門。如果執意要出門,怕是凶多吉少。我看他也明白,我說讓他靜養,他一點也不抵觸的點了頭,想必他自己帶來的郎中,雖然方子開的太過胡鬧,倒也精通幾分脈相,恐怕也是這麽對他說的。”


  “所以,到了汶西後,他隻能在府中養病,根本折騰不出什麽風浪來?”


  “大人盡管放心。小的行醫十數載。診了成百上千的脈相,絕不會診差。”陳縣令終於安心了。


  一個病殃子,再加一個花瓶仵作。


  到了汶西,能翻起什麽風浪來?虧得他先前還擔心二人衝著一些舊案而來。看來是他太過杞人憂天了。


  “大人隻管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別讓殷公子死在汶西。”


  “……喝吃是小事,倒是他那張臉,年紀輕輕,英年早逝,有些可惜了。”


  陳縣令唏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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