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美人看著他認生,自己才進宮沒多久,很多人她都還不認識,眼角看著身邊的宮女,用眼神指示她過來問話:“這男人是誰?”
宮女在她耳邊小聲的道:“他是王上的胞弟,裕親王!”
原來是個王上的弟弟,那麽就是自己人,姬美人起身走到他麵前,給他幾分薄麵的道:“敢問王爺這是何意呀?”
好歹這裏是後宮,是王上的家,而她現在是王上的女人,說句不好聽的,她就是他的嫂嫂!
“本王問你,前日你可在宮中遇見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並且刁難她?”赫連決才不吃她那套,臉上掛著極其嚴肅的眸子,恨恨的盯著她。
看他這神情吧,肯定是什麽重要的事,她也不敢含糊,便仔細的回想了下那日的情況……
“那日是王上為大軍洗塵接風的日子吧?本宮沒有遇見過什麽白衣女子呀?記得那日本宮直到午時才起身,後來王上過來了,就陪著王上在前麵不遠處的荷花池賞花,直到王上離開後,本宮就回宮了,王爺要是不信,大可跟王上對質!”姬美人說的神氣十足,絲毫不像是在說假話。
但是,赫連決才不會相信她的鬼話,倘若不是她,那麽在那麽短的時間裏,到底是誰傷到了岑雪?
“女人,本王不管你是誰,你最好老老實實的交代清楚,到底那日有沒有欺負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赫連決拔除腰間的佩刀,對準了眼前的女人,恨恨的威脅道。
姬美人絲毫預料不到他會拿劍對準自己,一瞬間就將她剛才的氣焰給壓製了下去!
“……我,沒有啊,真的沒有!不信您大可問問我身邊的宮女,或者是王上,王上一直都在我身邊,您可以問問!”她開始心慌了,就怕他發神經真的會向自己刺來。
在赫連決衝進華音宮的時候,華音宮的小太監已經飛快的朝禦書房跑去了,這事非得要王上來才能解決,三王爺一向誰的話都不聽,唯一一個人能治得了王爺的,那就隻有王上一人了。
赫連峙聽著太監的稟報,瞬間蹙起了眉頭,決這是要做什麽?跑到他的後宮去鬧,這成何體統!
屋內,赫連決就坐在大廳等著王兄趕來,他知道王兄一旦得到消息後會立刻趕過來的,為的不是這個女人,而是他的麵子和兄弟間的親情。
姬美人一動不動的也坐在他對麵,她完全是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平時與這位王爺素未蒙麵,為何一見麵就如此的送她一份大禮?
“王上駕到……”趙常德那尖細的聲音在華音宮響起,姬美人聽到是王上來了,臉上瞬間鬆了一口氣。
有王上在這,就有人為她做主,自然能壓得住這位衝動的王爺。
“參見王上……”屋內的所有人都超赫連峙跪拜,唯有赫連決一人隻是站了起來,與他麵對麵的相望著,卻一聲不吭。
赫連峙看著這屋內的情況,似乎也沒發生什麽事情吧?隻是看到決的手裏握著他的寶劍,這是何意?
“你們都通通下去吧!”赫連峙讓屋裏的人全部離開,姬美人聽著王上的話,猶豫著自己也是不是該離開了?
赫連峙見她杵在哪裏一動不動,有點不耐煩的瞪著她道:“所有人都出去,包括你!”
姬美人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誤,忙輕輕點了點頭,也跟著退了出去……
此刻屋裏就隻剩下兄弟二人,赫連峙以兄長的口吻問道他:“告訴孤,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為何要如此衝動的衝進華音宮來?”
赫連決沉默了好一會,才將手裏的寶劍回鞘,臉色明顯有些不悅的回答道:“沒事,王兄就當臣弟發瘋吧!”
他的回答似乎太牽強了,讓赫連峙拉住他的手臂,厲聲的再次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老實的跟孤說清楚。”
赫連決再次陷入一片沉默,有些話他都不知道該如何對他說,就算說了有什麽用,岑雪會立刻出現在他眼前嗎?
“王兄,不要逼我,你一定要我說的話,我隻能告訴你,一切都是為了一個人!”話落,赫連決站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華音宮。
赫連峙看著弟弟離開時那落寞的身影,他明白了,他之所以那麽衝動,完全是為了那日的白衣女子。
那個女人到底是誰,竟然會讓決為她如此失去理智,好在今時今日的一國之君是他赫連峙,要是換做昔日父王還在的話,這小子就不可能還能這樣安全的走出去了。
赫連決在宮裏沒有得到答案,心裏鬱鬱寡歡,一心思念著岑雪,擔心她會不會出什麽意外,會不會遇上什麽歹人?
舞悅樓
岑雪一直呆在舞悅樓習舞,一連五天過去了,赫連決派出去的人幾乎找遍了所有的客棧和酒樓,卻都未能找到她,卻不想她一直都安然的躲在這舞坊之中。
基本功她已經能掌握了,接下來就是學舞步,岑雪對舞蹈已經荒廢很多年了,自從上大學後,她每天都是呆著試驗室的時間最多,那些課外活動,基本都不會見到有她林岑雪的身影。
“岑雪,要記清楚舞步,還要注意柔韌性,知道了嗎?”舞坊的蕭姑姑是專門在訓練她的。
每日都要監督她從早到晚的練習,隻有午時才有時間休息一會,其餘時間她都要抓緊練習。
還好岑雪有舞蹈功底,又練習了五日的基本功,掌握了身體的柔韌性,記憶超強的她,沒幾天就將整支舞蹈的動作給記清楚了,現在就在於她的動作還不夠優美,還得繼續每天的堅持練習。
“蕭姑姑,我記住了,您在旁邊休息一會,我在跳一次給你看。”岑雪拉著她到一邊坐下,深吸一口氣,準備再來一次。
蕭姑姑知道她很用心,也從來不責罵她,看著她一遍遍的重複著,心裏也怪心疼她的。
岑雪在舞悅樓的每一滴汗水,都默默的記在“賽金花”的心底,這孩子雖然舞蹈功夫沒有其他人強,但是她在於用心,如果跟其他人一樣是從小學舞的話,今時今日,一定是名滿天下的花魁!
曾幾何時,她賽金花不也是如此,但是今非昔比,她已經老了,不能在跟這些年輕貌美的姑娘相提並論,今日她要的不在是花魁,隻要她能得到王上的寵幸,遵守之前的承諾,那麽她一手創建起來的舞悅樓,將會成為天下第一舞坊!
“坊主,岑雪的進步很快,相信在過些時日,必定會讓所有人驚豔不已!”跟著她身後走來的是那日領著岑雪進入舞悅樓的婦人,在這大家都稱呼她何姑姑。
賽金花似乎非常滿意岑雪的表現,嘴角掛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看著還在下麵勤勞練習的岑雪,她似乎已經看到了舞悅樓的明天!
“這個是必然,要不她也不會再那麽多女子之中,一眼就被我相中!”賽金花每隔三年都會特意挑選一名女子精心培養,但是最近這幾年,天資好的貌美女子,是越來越難找了。
原本以為今天也不會有她看中的人出現,可哪想之,就在這報名的最後一日,偏偏讓她在上百名女子之中,一眼就相中了岑雪!
夜裏,這是岑雪唯一能休息不用練習的時間,每日的練習讓她幾乎都喘不過氣了,有好幾次她都心生放棄的念頭,但一想到與峙的承諾,她咬咬牙,逼著自己挺過去。
手中的小瓷瓶她從王府出來就一直帶在身上,這可是她的救命錦囊,當然不能丟,要是不見了這東西,她幹脆也不要進宮算了。
抬頭看著夜空中那燦爛的繁星,不知峙現在在做什麽?是還在禦書房裏批閱奏折,還是已經回興慶宮休息了?又或者是……
想到最後,她不敢在繼續往下想了,一對男女赤裸著身軀的擁在一起的畫麵會清晰的出現在她腦海裏。
“赫連峙,我恨你……”堵著嘴,眼眶中不知何時落下了一滴清淚。
忘掉那些不開心的事情,隻要今後峙身邊隻有她的存在就好,之前發生的,她可以忘掉的,可以的……
想想其他人,除了那日在城樓之下見到了宇文拓之外,羽舞到現在她都還沒有找到,她到底在哪裏呢?
暮月長老應該是在無極山,那麽柯瑟大夫就應該是在宮裏,隻要她能順利的進宮與峙重逢,接下去就該是羽舞和宇文拓了。
越想越激動,好像明日就能進宮似的,現在離峙的生辰還有些日子,不要著急,不要著急,拍拍胸口的告誡自己,這次一定會成功的!
日複一日,岑雪每天都重複著同樣的事情,每天起床後就是練舞,除了這件事情,任何事物都不能吸引她的目光。
賽金花很滿意她的表現,就算她沒有在宮中被王上看中,今後她也將會是她培養的棋子!
十日後……
沒有岑雪在身邊的日子,赫連決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過來的,自從半個月前他大鬧華音宮後,就一直呆在王府裏,寸步未出,但派出去尋找岑雪的人,卻一直都沒有中斷過。
“岑雪,你在哪裏……”仰天長嘯,此刻他滿腦子都裝著她的一顰一笑。
早知道帶她進宮會失去她,他打死也不會帶她入宮,都怪他傻,想介紹岑雪在大家麵前,讓所有人都認識她,可現在他是腸子都悔青了,但又有什麽用呢?
“王爺,羽舞小姐來看您了。”管家突然出現在他身後,而他身後還站在樓蘭國第一美女“單羽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