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中,將那根發釵扔出了屋外,失去了這次機會,以後再想對她下手,恐怕就很難了。
一直潛伏在暗地的青龍,正好移花接木,將扔在屋外的發釵掉包,神不知鬼不覺的拿走了原物。
等她氣消後在出去撿的時候,已經不再是原來的那根發釵了,但是她絲毫沒有發覺。
青龍順利的拿到了她手裏的鳳凰涅槃,回到自己宮中名人抱來了一隻貓,將發釵上的羽毛侵泡在清水裏一掃而過,讓貓喝下那碗清水,果然不出所料,那隻可憐的小貓口吐鮮血,瞬間倒地掙紮了幾下後,便死亡了。
有了這些線索,已經可以認定就是白冰萱下的毒,但是她不可能離開夢蘭苑,又是誰給了她那根發釵,這的確很可疑。
青龍將查到的證據交給了宇文拓,看來那隻躲在身後的老鼠還沒有出現,不急不急,不逮到那隻老鼠,後宮永遠都不得安寧。
昏迷了一個上午,赫連峙漸漸恢複了意識,看著熟悉的帳頂,但是身邊空空如也,隻有他一個人,岑雪呢?
猛的坐起身,看了看四周,這不是他和岑雪的寢室,他這是在哪裏?
“王上,您總算醒了!”趙常德剛剛去如廁回來,就見到王上坐在床邊,興奮的大喊起來。
赫連峙聽到趙常德的聲音,頭就犯疼,但是立刻喊住他:“這是哪裏,皇貴妃呢?皇貴妃如何?”
趙常德上前伺候王上更衣,一邊回答道:“王上,您放心啊,皇貴妃沒事了,正在寢室裏休息,這是咱興慶宮的廂房,剛才宇文將軍讓玄武侍衛將您暫時安頓在這休息,以免驚擾了皇貴妃。”
赫連峙看著自己的手腕,一點點的回憶著昏厥前的記憶,剛才是柯瑟大夫要為岑雪與自己換血,聽趙常德這話,岑雪現在是無恙了!
臉上瞬間掛起了一絲狂喜,穿上鞋後立刻朝寢室跑去,將門輕輕的推開,深怕驚擾到還在調息的美人。
文清見王上醒來了,剛想行禮,卻被赫連峙製止住,揮手讓她們全出去,最後去準備一桌子的美食,隨時等著皇貴妃醒來用膳。
坐在床邊,看著岑雪那被包紮得嚴實的傷口,與自己的一樣,他心裏不知是什麽滋味,有喜有憂……
喜的是岑雪終於脫離危難了,憂的是看到她手腕的傷口,悔恨自己沒有保護好她,讓她遭遇到這等的險境,差點兩人就生死相離了。
“雪兒,睡夠了嗎?要是睡夠了,就張開眼睛看看我,看看我是誰?告訴我,我是誰?”赫連峙低頭親吻著她光潔的額,慶幸彼此又一起闖過了一劫。
伸手撫摸著她的小臉,感受著來自於她身體的體溫,更是讓赫連峙暖進了心底,他恐懼前幾日渾身冰冷的她,這讓他的一顆心也跟著發涼了。
握住她的手緊貼住自己的臉頰,含情脈脈的看著她恬靜的睡顏,隻想一直守著她……
東甌王宮
淳於若纖始終放不下青龍,日日思念著他,幻想著他會來東甌找她,向自己告白。
淳於俊看著妹妹日漸寡歡,完全失去了當日的神彩,在這件事情上,他要負全部的責任,要不是當日他的那番話,他的故意撮合,也不會讓妹妹癡戀上青龍。
“若纖……”淳於俊沿著長廊走到她身邊,輕喚著她。
淳於若纖轉身,看到是大王兄,臉上勉強擠出一抹微笑,卻不在是昔日那般的天真,讓淳於俊看在眼裏,痛在心底。
“大皇兄,今日怎麽如此得空呀?”若纖似乎找不到別的話題。
淳於俊走到她跟前,伸手輕輕拂了拂她的發頂,一聲聲無耐的歎息著……
“若纖,王兄要你的一句話,如何你心裏隻認定青龍,王兄就一定有辦法要青龍來東甌迎娶你。”淳於俊不忍看到最疼愛的妹妹如此,不惜任何手段,都要給她幸福。
淳於若纖聽著大王兄的話,心底說不出是什麽滋味,苦苦澀澀的,但又充滿了喜悅。
她心裏擔心,要是王兄強行逼青龍娶自己的話,自己今後要如何麵對青龍,青龍又會怎麽看待自己?
沒有愛的婚姻,她會幸福嗎?
“不……大王兄,我不要這樣,要是青龍娶我的話,就要心裏有我,愛我,如果不是,我寧願不嫁!”若纖非常堅定的看著淳於俊,沒有愛的生活,她同樣會死掉的。
淳於俊點點頭,明白這丫頭的心思,看來他必須為若纖做些什麽?
而將軍府,南宮瑾派人潛伏在樓蘭王宮的探子將樓蘭的情況如實的回報,南宮看著手裏的密函,劍眉蹙起,到底是誰想要害死岑雪,竟然還用了鴆毒?
後宮一直都是嬪妃爭寵的地方,但是鴆是江湖上才有的東西,怎麽會流進了樓蘭王宮,他確定不是他這邊的人下的手,他要是下手,要毒死的也是赫連峙,絕不可能是“岑雪”!
不幸中的萬幸,她沒事就好……
岑雪在昏迷了一天後,才悠悠的轉醒,赫連峙激動的將她抱在懷裏,許久許久都不願意鬆開。
單羽舞臉上帶著微笑,幸好柯瑟大夫及時趕回來,要不這樓蘭國,可能就要出現大騷動了。
岑雪昏迷了那麽久,赫連峙是擔心得幾乎要將心窩都掏出來了,桌上擺滿了她最喜歡吃的食物,要給她好好的補身體。
他的心情岑雪能理解,看著彼此手腕上的傷,岑雪也激動得熱淚盈眶,想不到他堂堂一個帝王,會為了她犧牲自己,更為了她願意放棄王位,真是個傻瓜!
但是,她偏偏就愛死了這樣的傻瓜!
“好了好了,你們倆就別再膩了,沒發現這還有個人嗎?”單羽舞坐在他們對麵,雞皮疙瘩都掉了滿地了。
岑雪尷尬的推開赫連峙,臉上帶著一抹羞紅的跟她道歉:“羽舞,不好意思,都怪他太難纏了。”
“怎麽,你們這是嫌棄孤嗎?”赫連峙擺出一副帝王的樣子,但是眼神中流動著柔情,絲毫不像他在上朝時那嚴肅得令人窒息的模樣。
單羽舞輕哼一聲,早知道是這樣,她就不來了,還不如自己在寢宮中吃得舒心呢。
“峙,別鬧了,這次我能脫險,全靠大家的幫忙,可是怎麽就你一個人來,其他人呢?”今夜是赫連峙為了表達謝意,特意在興慶宮擺宴。
她休息了幾日,已經可以下床了,早就像見一見那傳說中的柯瑟巫醫,卻今晚沒有見到他來。
“他們都來不了,暮月長老和柯瑟大夫為了給你們運功換血,都元氣大傷,正在閉關調息,估摸著還得過幾日才能出關。宇文拓最近兩日也特別的忙,好像不單是忙著調查出下毒真凶的事情?”連續兩日沒有見到他了,隻是聽青龍提起,他到底在做什麽呢?
“哦……”岑雪淡淡的回應,便不在說話。
想不到為了自己,累倒了兩位老人家,她還真有些過意不去了。
“別說了,快吃吧,改日再請他們一起來便可。”赫連峙將一碗溫度剛好的雞湯擺到岑雪的麵前,不許她們在說,其私心就是想讓岑雪快快喝下雞湯。
大病初愈,岑雪的身體依舊很虛弱,赫連峙不準她走出興慶宮半步,現在幕後真凶還沒有揪出來,絕不能疏忽。
原定於下個月十八的大婚之期,也暫時的往後推遲,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要保護好岑雪,就白冰萱身後的那個人找出來。
興慶宮又恢複了歡聲笑語,躲在暗地裏的人,自然是對那些笑聲非常的敏感,她恨,她好恨……
青龍伏擊了好幾個晚上,卻沒有一點收獲,難道這白冰萱想通了嗎?
這時,夢蘭苑的燭火突然熄滅了,青龍覺得有些不對勁,以往她都是徹夜點亮燭火入眠的,今日這是怎麽了?
正在青龍疑惑不解之際,從屋裏走出了一個身穿宮女服飾的女子,青龍的眉間皺成一個川字,這個宮女是什麽時候在屋子裏的,難道她其實就是白冰萱?
一路緊緊的跟隨,青龍看著女子那陌生的麵容,但身形與白冰萱完全相似,看來她臉上一定是用了人皮麵具,想想之前從董美人那找到的線索,難道前段時間與董美人經常有來往的宮女,就是白冰萱假冒的嗎?
思來想去,也隻有這個可能了,今晚怕是她憋不住那口氣了吧,如此最好,隻要她與身後的人碰麵,就能立刻露出馬腳。
青龍小心翼翼的跟蹤著她,白冰萱自小習武,他必須得非常的謹慎,才不會被她發現。
夜間巡邏的侍衛以為她是哪宮的宮女,都沒有阻攔她,怪不能她能出入冷宮來回自如,原來是頂著這頭銜。
穿過禦花園,她熟練的走捷徑來到了西宮,青龍就看準她到底是去哪裏?是否是董美人的雅苑?
當白冰萱繞過去董美人雅苑的小道時,青龍似乎對她的選擇大呼意外,因為她去的方向是通往瑜妃的華音宮!
一直都將方向對準的是董美人,卻不料結果竟然是另有其人。
青龍不動聲色的跟在後麵,看著她從後門進入了華音宮,腳下騰空而起飛上屋頂,悄悄躲到暗處,看著白冰萱進入了瑜妃的寢室。
而青龍也不是省油的燈,準確在屋頂上辨別出了寢室的方位,移開一小塊瓦礫,安靜的聽著裏麵的對話。
“這種時候你怎麽跑來?”瑜妃身披著彩蝶霞衣,看到她的出現,大敢意外。
白冰萱進門,見室內隻有二人,毫不客氣的坐在凳上,臉上憤憤不平的抱怨道:“怕什麽,我這模樣,誰能認出我,而且我很不甘心,那個女人一天不死,就難解我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