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心迫使岑雪迅速的起床,隨意收拾了下自己,就開門準備跟了出去,可門外文清還有幾名宮婢都在門外守著,要不是她端起娘娘的架子,還真甩不掉她們呢。
沿途問了幾名教眾,得知了暮月長老與峙一起去了禁地。
“禁地?禁地是什麽地方?”岑雪在心底暗暗問著自己。
管不了那麽多了,既然今天都跟出來了,那就繼續跟下去吧。
沿著一條小道一直往裏走,這個地方感覺很偏僻似的,一路走下來都不見有教眾出沒,難怪是禁地,都沒有人的。
岑雪獨自一人往裏走,但是好像來到了盡頭,這裏隻有空空的幾麵石牆,根本就什麽都沒有呀?怪了,他們到底是去哪裏了?
走到盡頭的地方,就好像是一個死角,根本就沒有了去路,這讓她可怎麽辦才好?走了那麽久進來,就來到了一條絕境,她真懷疑是自己走錯路了,還是那些人給她指錯了方向。
又或者,這裏根本就是有機關密道的,邊想著就開始動手在幾麵牆上找找機關,通常都是在這附近有小機關才對了。
可是仔細找了半天,根本就隻有這幾麵坑坑窪窪的石壁,什麽都沒有,看來她這次有可能是走錯路了。
好累,折騰了一個早上,她這就是在自找苦吃嘛!
退回邊上,準備坐一會休息休息再往回走,可這地上什麽都沒有,算了,靠一靠喘口氣就回去吧。
岑雪背靠著石壁,歎息了一口氣,無奈的將頭往後靠去,她還真是會給自己找罪受呢,以前也是,現在也是……
就在她歎息抱怨的時候,中間那麵石牆好像突然有了反應,晃了晃後竟然緩緩的升了起來,怎麽回事?岑雪到這會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她好像沒觸碰到什麽機關吧?
不得不承認,人類早在幾千年前就已經擁有了超高的智商,盡管這裏不是她所生活的那個炎黃大陸,但是相信也相隔不遠吧。
岑雪看著緩緩升起的石門,開始還猶豫了一下,但是心裏的那股好奇心又在作祟,腳步不自覺的就已經伸腿邁了進去。
裏麵很暗,讓她有些看不清楚前麵的路,隻能慢慢的往前走,一步、兩步、三步……
忽然,石洞周圍竟然點燃了一簇簇的火把,頓時將整個石洞照得通亮,這也方便讓岑雪觀察這石洞內的地形。
繼續往前走,裏麵好像還有很大的空間,這個石洞裏什麽都沒有,隻有一條小道一直通向裏麵,裏麵到底有什麽?為什麽暮月長老和峙經常跑到這裏來?
岑雪壯著膽子繼續往裏走,好在這個石洞不像樓蘭地宮中那麽陰森,這裏給人感覺就好像是個藏寶之地,四周圍什麽都沒有,也很安靜,但偶爾能聽到幾滴山澗水滴落到岩石上的聲音。
終於來到了盡頭,原來這裏麵隻有一個小池子,除此之外,她還真沒發覺有其他特別的了,就這樣一個地方,怎麽就是禁地呢?
岑雪有些想不明白的走到池邊,不看不知道,這一眼看去就把她嚇退了好幾步,原來這根本就不是什麽池水,這池子裏都是血,都是鮮紅的血!
一池子全是血水……
禁地,她終於明白是什麽意思了,難過暮月長老會帶著峙來這裏,難道是讓他來這裏喝血不成?
唯一能聯係得上的,她也隻能想到這些了,這麽一大池子的血,那是要殺了多少人呀……天呀,太可怕了……
站在血池旁邊,看著池中那鮮紅的血水,她就有種想嘔吐的感覺,但是又有一個發現在她大腦中浮現而出,這麽一大池子的血水,怎麽就聞不到一點血腥味呢?而且她站得那麽近,不可能一點都聞不到呀?
岑雪猶豫了幾秒,但腳下又不聽使喚的往前走了幾步,來到了血池的邊緣,一雙眼睛的視線盯著血池中的池水一瞬不瞬……
忽然間,她好些在池底看到了什麽,但很模糊,好些是一個小箱子什麽?正在她疑惑之際,一道白光突然從池底衝了上來,將石洞內照亮得猶如在洞外似的,讓岑雪覺得眼睛特別的難受,甚至還有些刺痛!
“岑雪……”一道聲音從石洞的出口處方向傳來,赫連峙和暮月發現禁地的石門竟然是打開了,趕忙跑了進來。
岑雪由於被白光的光線刺得眼睛有些疼,就不敢張開眼睛,但是她聽得出這聲音的主人是赫連峙,一手捂著生疼的眼睛,腳下想轉身走向他,但突然間她發現身子有些不協調,雙腿好像根本就不聽她的使喚,往前踏出一步,整個人就直接落入了血池當中。
“啊……峙……”岑雪有些驚恐的呼喊著他。
赫連峙拚盡全力的往前衝,卻始終還是晚了一步,眼睜睜的看著岑雪掉進了血池當中,而那道怪異的白光,在岑雪落入血池後,竟然帶著岑雪一起迅速的消失了。
“雪兒……”赫連峙跪坐在血池邊上,簡直不敢相信剛才看到是事實,他的岑雪,他最愛的女人,就這樣被這血池給吞噬了嗎?
身後的暮月也被眼前的一幕驚到了,那道帶著岑雪一起消失的白光是什麽?難道是曆代教主的靈氣?還是那池底的上古神物?
赫連峙一聲不吭的看著血池,他隻記得岑雪一臉痛苦的模樣呼喊著自己,接著整個人就沒入了血池當中,被一道奇異的白光給包圍了,一眨眼的功夫,岑雪就隨著拿到白光一起消失了,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誰能來跟他解釋一下?
岑雪為什麽會在這裏?她為什麽會出現在禁地?為什麽會自己跳進這血池之中?為什麽?
“王上……”
暮月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這才讓赫連峙猛然間發現還有暮月長老在這裏。
“暮月長老,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孤的岑雪是不是被這血池給吞噬了?快點回答孤……”他心急如焚,雙目赤紅,每次他發怒焦急的模樣,都會是這樣的神色。
“王上,冷靜點!這不像是被血池吞噬的情形,而更像是娘娘被什麽東西帶走了。”暮月和他都是親眼見到了那道白光,而岑雪就好像是被那道白光帶走的。
赫連峙漸漸的從她的話裏冷靜了下來,被帶走了?被什麽東西帶走了?被那道白光嗎?
“王上,那三名聖女接受洗禮之時,都是在血池中呆了一會之後,整個人就好像睡著了一樣,才慢慢的下沉,之後就再也沒有上來,當時的情況也沒有那道白光。而雪妃的情況不同,這是王上您也親眼看到了!”暮月知道岑雪的來曆,知道她的身份比較特殊,難道剛才那道光,是將她送回了原本屬於她生活的那個空間嗎?
如此一來,那丫頭就不能再回來了?可是王上……
暮月越想臉色越難看,好不容易王上才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她真的不忍心看到王上如此的痛心下去。
赫連峙看著暮月一臉苦愁的模樣,心底感覺她應該知道許多他不知道的事情?或許她知道岑雪被那道光帶到哪裏去了?
“長老,您從孤小時候就看著孤長大的,孤知道您對孤一直都很好,所以現在您不要騙孤,將您知道的統統告訴孤好嗎?告訴孤岑雪去哪裏了?她還能不能回來?”赫連峙的眼眸越來越暗淡,臉上寫滿了悲傷之色。
兩人才剛剛躲過了一場劫難,好不容易拋掉了之前的種種,才能走到今天,老天為何如此對待他赫連峙,將他一手捧到天堂,卻又一手將他拉下地獄。
暮月長長的歎息道:“不知王上可知道娘娘的來曆?娘娘可有跟王上說過什麽?”
“此話是何意?孤隻知道岑雪是趙常德從永巷塔中挑選入宮為孤抵製蠱咒的女子,其餘的孤從來沒有問過她,她也沒有對孤提起過半個字。之前我們的關係非常的緊張,她幾乎每天都想著逃離出王宮,隻能說孤對岑雪的來曆,一概不知!”赫連峙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的魯莽、大意。
暮月就知道王上會這麽回答她,也難怪,當時被王上折磨得幾乎沒命,任誰都不會跟自己最痛恨的人說這些。
“王上,老身曾經去探過那丫頭一下,那會你把她傷得奄奄一息,您還記得嗎?”暮月試圖勾起他的回憶問道。
赫連峙點點頭,他當然記得,那個時候她跟著淳於謙私自逃離王宮,但卻為了幾名狗奴才又返了回來,被他關在冰冷的地下囚室,差點葬送的性命。
“記得就好,那次老身去看她,那丫頭把她的秘密全都告訴了老身。她告知她不屬於這裏,不屬於樓蘭,更不屬於這片伊斯頓大陸,她來自另外一個空間的層次,所以她才想著要離開,想要回到原本屬於她的地方!”她知道的就隻有這麽多了,如果岑雪說的是真的,那麽剛才那道白光,就很有可能是將她帶回了原本的世界。
赫連峙也聽明白了暮月長老的意思,她的確就像是個從天而降的仙女,美麗、純潔,那一顰一笑又或者是她那雙楚楚可憐的眼眸,都能瞬間俘虜了他內心那刻炙熱的心。
原來如此,她果然是仙女,一個不屬於這裏的仙女,原來如此……
“岑雪……孤的雪兒……”赫連峙在心底勸解著自己,岑雪已經回到了屬於她的世界,但是無論如何,在他心底的最深處,他依舊在遙遙不舍的呼喊著她。
“王上……”
暮月想說些什麽,但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隻好退回兩步,站在他身後靜靜的陪著他。
赫連峙昔日那如鷹的黑眸,如今落到雙眼無神,跪坐在池邊,嘴裏好像一直在默念著什麽,但身後的暮月又聽不到,隻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