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美人,您快點去找二王子,不要再耽擱時間了!”
一時間,整個屋子的宮婢和太監都朝她跪下,哀求著她立刻走……
岑雪點點頭,希望老天爺能讓她自私一次,祈禱老天爺能保佑這些心地善良的孩子們,度過這關。
岑雪穿著宮女的衣服,一路直奔到淳於謙下榻的行宮,看到她出現在眼前,淳於謙兩眼放光,看來岑雪是真的要與他一起浪跡天涯了。
“淳於大哥,我來了,我們現在該怎麽做啊?”岑雪現在什麽都聽他的安排,與他相處的這幾天,她覺得他是個能讓她信賴的男人。
淳於謙一下換上了一副精神抖擻的模樣,拿出一套太監的衣服,讓她立刻去換裝,他也將早已準備好的東西都帶上,出門在外,錢財當然不能少,待一切都按照他的計劃順利完成後,他打發掉幾名文官,說自己的身體已經無恙,堅持也要去狩獵場!
幾名使團大臣見他生龍活虎的樣子,也攔不住他,岑雪打扮成一名小太監的模樣,為他牽馬來到神武門,淳於謙坐在高頭大馬上,傲氣的先發製人的道:“本王要去圍場與王上和皇兄狩獵,麻煩你們讓路。”
“見過二皇子,不知二皇子可認識圍場的去路,需不需要卑職派人帶您過去?”守門的侍衛統領恭敬的向坐在馬上的淳於謙行禮,並問話,嚇得岑雪低著頭不敢看他,就怕他認出她是個女人。
“不必麻煩了,本王在宮內找了個小太監,讓他為本王牽馬帶路,順便看看你們這的民俗風情!”淳於謙鎮定自若的坐在馬背上,絲毫不顯露出心中所想。
“開門,二皇子,請……”
侍衛統領沒有在多問,隻是看了一眼打扮成太監的岑雪,隻覺得她身材嬌小,應該是個剛進宮的小太監。
聽到了那聲開門,岑雪心中無比興奮,待他們一步步走出了宮門,消失在那群侍衛眼裏後,岑雪顧不得心裏的激動,將頭上的帽子一扔,站在大街上大喊起來……我自由了!
淳於謙忙封住她的嘴,這個粗心大意的女子,居然如此明目張膽的大吼,將她拖進一個後巷,厲色的責備著她道:“岑雪,我們現在要開始逃亡了,你以後要注意點,千萬不能再像剛才那樣張狂,要是被發現了行蹤,那我們就麻煩了。”
“我……淳於大哥對不起,是我太激動了,所以就忍不住……我保證以後都不會在做這樣的蠢事了!”岑雪拉住他的手臂,低聲委婉的向他道歉。
“唉……先別說這些,我們要先離開都城,以後你凡事要留個心眼,聽我的話,不能在隨著你的性子來,知道了嗎?”為她將帽子戴上,千叮萬囑咐的再一次提醒著她。
岑雪連忙點頭,在順利出了城門後,就馬不停蹄的朝天曄的方向奔去……
狩獵場上,古往今來都是強者的天下,但今日赫連峙總覺得心神不寧,箭法也大不如前,淳於俊感覺他有些不妥,來到他身邊問道:“王上今天可有心事,這箭法視乎欠缺精準?”
二人自小就認識,對於彼此的功底,都有一定的認知,淳於俊一看他今日幾次失手,就連他身邊四大護衛的水準都不如,這絕對不是平時的他!
“兄弟,這裏沒有外人,老實和你說吧,我總覺得宮裏好像出了什麽事,心裏就是不能靜下來!”赫連峙眺望著樹林深處,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
二人似乎是心有靈犀的對視了一眼,突然拉起韁繩,將馬兒前進的方向往回轉。
赫連峙下令讓四大護衛跟著他們一起火速趕回王宮,其餘人將狩獵場收拾妥當再回來。
一行人騎著寶馬,奔走進城,大街上立刻為他們讓出道路,赫連峙直覺的朝文淵閣衝去,文清還跟平時一樣,若無其事的在準備午膳,見到王上急匆匆的走了進來,立刻下跪:“奴婢見過王上!”
“你家主子呢?怎麽又沒見到人?”赫連峙在屋內環視了一圈,沒有見到那個狡猾的小寵兒,看著桌上的飯菜,急聲的問道。
“回王上的話,美人昨夜太累,所以今早就沒起身,這會還在房內,奴婢剛準備好午膳,這就要去喚美人起身!”文清低著頭,仔細的回答著。
看向房間的位置,赫連峙那股不適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大步走到房前,將房間的門使勁的推開,裏麵除了原由的擺設,哪裏還有她的身影在?
憤怒瞬間爬上了赫連峙的臉龐,文清嚇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這時文杏也跑了進來,看到屋內的王上,也跟著跪下。
“來人,將文淵閣的一幹人等全部抓起來,押入大牢聽候發落!”赫連峙的眼中好似能噴火那般的赤紅,居然有膽子敢逃離,看著屋內這些個卑微的宮婢,他會有辦法讓她乖乖的自己回來。
淳於俊坐在行宮內,到處都找不到淳於謙的人影,想著他今早的把戲,看來這一切都是這個臭小子算計好來蒙混他的。
赫連峙後腳就立刻朝他這找了過來,看到隻有淳於俊一人安靜的坐在位上,就已經猜到了七八分,看來白冰萱說的話是對的,錯隻錯在他判斷錯誤,更是他信錯了淳於謙這個臭小子跟那個女人!
“出兵去追吧,我絕對不會包庇我那混蛋弟弟,隻希望你能看在我們兄弟一場,從輕處置他,我會回去如實向父王稟報,一定向你割城賠罪!”淳於俊自知理虧,也不好在說什麽。
“出兵就不必了,孤有辦法讓他們回來,至於那小子,就如你所願,交給你帶回去處置,要怎麽樣處置是你東甌國的事,孤不會阻止!”赫連峙這是在給他下難題,懲罰輕了,就是藐視樓蘭,懲罰重了,怕是他東甌國的老王上又下不了手。
“好,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兩人嘴裏不說白,但心裏已經很透徹了,同一時間,宮裏便傳出了話,大街小巷也貼滿了告示,就是要人逃走的二人,見到這個消息。
岑雪一路都聽從著淳於謙,不敢再胡亂的大喊暴露行蹤,夜裏他們露宿在荒野,岑雪吃著他親手烤的烤雞,與他背靠背的入眠。
看著天上那繁星燦爛的夜空,岑雪怎麽都睡不睡,也許是終於獲得了自由太興奮的原因吧。
“妹子,怎麽還不睡?”一路上,他們都以兄妹相稱。
“好不容易能逃出來,我當然要四處看看。”身後有他在,岑雪覺得格外的安心。
“傻丫頭,快睡吧,我們明天還要趕路呢,繞過了天曄之後,才能到東甌,隻要回到東甌的土地上,我們才能確保安全。”隻要回到東甌,他就有更大的權利保護岑雪,雖然不能回宮,但在自己的國土上,他比較有把握。
岑雪隻是靜靜的“嗯”了一聲,一雙水汪汪的水眸始終都仰起看著夜空中的繁星……
又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事,岑雪拉起自己的衣袖,將自己白皙的手臂伸到淳於謙的麵前,:“淳於大哥你看。”
淳於謙看著她手臂上那依稀可見的牙印,驚訝的看著岑雪問:“你這是被峙咬的嗎?”
岑雪點點頭,默認他的話……
“淳於大哥,我一直都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宮裏的人都說不知道,就連我身邊的宮女太監都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其實我看她們就是知道,也不會有膽子告訴我。”岑雪不是沒有去調查過這件事,但是徒勞而活,一點線索都問不出來。
淳於謙看著她手上的牙印,靜靜的沉思著……
“這件事情的起因是在三年前,我記得那次樓蘭國要與圖瓦部落開戰,赫連峙率領部隊親自上戰場。而後,戰役很快的結束,之後我就聽我皇兄說,說峙中了圖瓦的奸計,至於這其中到底是什麽奸計,以至於他後來要每個月都吸食人血,這一點我就不知道了,或許我皇兄和宇文拓會知道!”回想起三年期,那時候他也隻是聽大皇兄在擔憂之際提了幾句,發生這種事,他也不好去多嘴。
岑雪眨巴著大大的眼睛,疑惑的盯著他:“這麽說來,這其中藏著不少的秘密,不過你剛才說的宇文拓是誰?”
淳於謙調整了自己的姿勢,閉上眼睛的回答她:“宇文拓是樓蘭國的鎮國大將軍,一個月前邊關部落群起謀反之心,更傷了不少邊關的樓蘭子民,他帶著五萬大軍出兵鎮壓邊關去了。”
“哦。”看來她對這裏的事情,還真是一竅不通呢。
“丫頭睡吧,我們還得趕路呢。”淳於謙已經閉上了雙眼,但是在這荒郊野外的,他的警覺性時刻都保持警惕。
一路走了三天,岑雪覺得她這三天是她來到這裏過得做暢快的日子,雖然他們一直都在趕路,根本沒有時間過多的欣賞這一路的美景,但隻需一眼,岑雪就已經滿足了。
趕了三天的路,他們身上的幹糧已經吃光,不得不去城鎮內添購食物,雖然害怕城鎮內會有追兵,但是名以食為天,他們總不能因為趕路而餓死吧?
這裏屬於樓蘭國一個較為偏避的小鎮,剛進城,就見到街頭小巷到處都張貼著告示,出於好奇,她也拉著淳於謙湊了上去,可上麵的內容,讓她看後幾乎要昏厥過去。
“淳於大哥,怎麽辦……怎麽辦……他們要殺了文淵閣裏的所有人,七日後斬首!”岑雪顫抖的聲音明顯開始哽咽,淳於謙擁她入懷,先在鎮上找了間客棧,以防她在大街上哭起來。
“妹子,你要冷靜點,我想這一定是赫連峙使的計策,目的就是要我們回去自投羅網,所以我們不能回去,一旦回去,不但沒有自由,就連這條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客棧的客房內,淳於謙一遍遍耐心的與她分析著道理,他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要是在這個節骨眼眼上回去,他們這輩子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