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遺囑竟然說的是這個!
第二百一十九章 遺囑竟然說的是這個!
掛了電話,小玉臉上一片冷清,原來自己在伊曳心裏就連一個遺囑都不如!
沈玉接過電話,心裏已經被傷透了,原來在這個女人心中自己永遠都占不上一個位置。
“我們回去吧。”他認命的扶著小玉朝病房方向走去。
小玉順從著,清澈的眼眸裏卻滿是不屑,沉浸在自己的神思中不可自拔。她沒有騙他,姐姐當年確實留下了一個保險櫃,隻是沒有留下任何話罷了,她醒了之後便趁機把裏麵的東西取了出來,裏麵滿滿的全是她和李默之間的回憶。
看完以後她震驚地跌坐在地上,原來當年的一切都是假的,姐姐真心愛著的一直都是李默,對於伊曳不過是看中他家的財富與地位罷了,甚至那天的那個孩子也是姐姐在之前可以喝了藥打掉的,如果不是藥效發作,她也不會那麽容易就被伊晨的人抓住,造成後來無法挽回的局麵。
看著那一切以後她心裏對伊曳更是憤恨,都是因為他姐姐的一生才會這麽淒苦!想愛不能愛,還要在別人的身邊強顏歡笑,甚至還為了那個不愛的人丟了性命,這一切怎能叫她不恨!
隻是不知道伊曳在看到那一切的時候會是什麽反應,他心心念念了七年的女人,心裏愛的卻根本就不是他!隻是可惜那一切已經被她掉了包。
另一麵,伊曳掛了電話便急急吩咐管家備車,隨後便不自覺的踱步到他與顧怡的臥房之中,輕巧的打開門,裏麵沒有任何響動,也不曾有人迎出來。伊曳刻意放輕了腳步,相比她還在生氣。
緩步走到裏間,伊曳不禁啞然失笑,顧怡乖巧的躺在床上,熟睡著還沒有起來,巴掌大的臉上一片紅暈,顯然夢的正香著,他坐在床邊忍不住伸手摩挲著她的臉頰,滑膩的觸感讓人心動不已,可是肌膚上的熱度卻著實讓人心驚。
想起她昨天在床頭身著單衣靜坐半晌,心間驀地一疼,也顧不得小玉所說的遺囑,便急急地調高了室內的空調溫度,又朗聲吩咐管家趕快去請醫生。
管家戰戰兢兢的跑了過來,生怕哪裏再出了紕漏,瞧著伊曳著急的樣子試探著詢問:“要請哪位醫生?您還出門嗎?”
伊曳挑眉看他,沉吟片刻,隨即道:“叫李醫生過來,我暫時不出去了。”
她這個樣子叫自己怎麽能安心,明知道李醫生或許已經被收買了,但除了他之外自己還是不放心把顧怡交給別人。
輕輕撫著懷中的人,伊曳緊緊擁著顧怡,眼下恐怕隻有此刻兩人才能這樣平靜相對。
顧怡受了驚動,呼吸越發焦灼,長長的睫毛翕動著,一雙帶著血絲的琥珀色雙眸隨即緩緩睜開。
她下意識的撫著自己的額角,一陣陣的眩暈伴著輕微的頭疼,她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是灼熱的,意識逐漸回籠,緩緩抬頭,入眼的便是伊曳那張清冷傲岸的麵容,隨後才下意識的發現自己是被他攬在懷中。
冷峻的麵容上帶著幾分急色,一雙眸子已經不複昨日的淩厲,相反,她在伊曳的眼中看到了一種久違的溫柔與寵溺,他就在她的身後,一雙溫潤的大手隔著單薄的絲綢衣料在她的後背輕柔地撫著。
這一定是夢,他已經不相信自己了,又怎麽還會對她這麽溫柔……
伊曳安靜的看著她的反映,不放過那張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出乎意料的,顧怡在看清他之後竟然沒有任何反映,便又緩緩閉上。
“哪裏不舒服?”等不到她的回應,伊曳出聲詢問。
溫潤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關切劃過耳邊,顧怡重新睜開眸子,不可置信的看著近在咫尺的謫仙般麵容。
“真的是你?”她緩緩生出手撫上伊曳泛著青色的下巴,他已經不相信自己了,她已經經過昨天的決裂之後他是再也不想看到她了……
“是我。”伊曳抓著她摩挲在自己臉上的手,與她十指相握,滿是柔情,他喜歡眼前這個柔弱之中帶著幾分依戀的顧怡,沒有昨日的劍拔弩張,沒有昨日裏的精明算計,隻是一個單單純純屬於自己的女人。
顧怡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些什麽,可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幹涸的帶著幾絲血口的嘴唇沒有了往日裏櫻花般的溫潤,蒼白羸弱。
伊曳拿起一旁已經倒好的溫水,輕柔地撫著她靠在自己的身上,柔聲詢問:“要不要喝點水?”
顧怡虛軟著身子,完全倚靠在伊曳身上,乏力的點了點頭,想要接過水杯卻連手抖無力抬起哪呢高便顫抖著放下了。
伊曳小心的把水喂給她,瞧著懷中人蒼白的樣子,心裏早已柔軟一片,恨不能代替她受這份苦楚,該死的,她身子本就不好,昨天自己還非要那樣和她置氣!
“還要不要再來一點?”不過多時一杯水已經飲盡,伊曳放下空杯,把懷中的人又摟勞了一些,柔聲詢問著。
顧怡搖了搖頭,纖細的手卻緊緊抓著他不放,伊曳與她十指相扣,兩人對視的目光之中滿是焦灼。
“不要離開我。”伊曳低聲在她耳邊呢喃。
顧怡點了點頭,她不會主動想要離開……
“咳咳!”門外的李醫生煞風景的咳嗽著,擾亂了室內的濃情蜜意。
伊曳把顧怡緩緩放下,妥善的安置在床上,身子平放在床上那一刻,她好像頓時清醒了一般,昨日的一切都變得清晰起來,臉上的迷離與脆弱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怎麽又病了,不是說要細心調養的來著,好嘛,這次又是風寒!”李醫生耐著性子為顧怡把脈,一麵診斷一麵指責著,也不知道到底發的是什麽脾氣。
伊曳在一旁冷著臉色,他已經看到顧怡的眼色變了,方才的溫情也好像變得恍如隔世一般,要不是這沒眼色的大夫,他們之間的甜蜜或許還能夠再多維持一會兒。
“到底怎麽樣了?”伊曳出聲詢問,冷厲的聲音讓李醫生不由得瑟縮了一下,絲毫不敢再向先前那樣抱怨。
“受了涼,又加之心緒不寧,夫人年紀還輕要好好保養才是,總這樣下去等真的虧了身子,我也就真的沒有辦法了。”他說的懇切,顧怡點了點頭,靜默不語。
“還是打點滴吧,中藥見效慢,免不得還要受些細碎折磨,西藥伊先生又不許吃,隻能這樣了。”李醫生說完就著手下去準備,屋子裏便又隻剩下兩人。
伊曳複又坐在床邊,一雙清冷的眸子裏滿是憐惜,她總是這樣不愛惜自己,心緒鬱結又是為了什麽,是因為顧家還是為了自己?
“為什麽不開心?在擔憂什麽?”話不自覺的便問出了口,伊曳心虛紛亂,患得患失,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怎樣才能讓她安心地留在這裏。
顧怡訥訥的看著他,琥珀色的眸光裏不複方才的柔情繾綣,反而是冷靜的可怕,她蹙著眉,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的問題,如果再次說出昨天那番話還不知道要惹來他怎樣的暴怒。
李醫生推門進來,管家在一旁幫他拿著已經調配好的輸液包妥當地掛在事先準備好的衣架上。
“夫人把手伸出來。”李醫生站在床邊,安置好一切,手裏拿著跟靜脈帶,例行公事似的說著。
這幾日他引著傷病本身就不舒爽,伊家又莫名其妙的開始調查他,還毫無道理地停了他在醫院的工作,現在可好,出了問題又來找他。
“輕一些,你明天就回去上班吧。”伊曳溫柔地拉出顧怡的手腕,對著一旁的醫生說道。
李醫生麵帶喜色,不住的點頭,手下也是放輕了力道,顧怡閉著眼睛撇過頭去,另一隻手緊緊的攥著一旁的床單,以緩解心裏的緊張。
她還是像往常一樣怕疼,隻是那隻手卻再也不會似嬌似嗔的拽住他的手臂,伊曳麵色不由地又沉了幾分。
手背上一陣刺痛,隨即便感覺到冰冷的液體順著手臂緩緩移動,連帶著身子也跟著冷的瑟縮了一下,晶瑩的淚水沿著眼角滑落,顧怡也不知這是為了什麽,或許人在病痛麵前總是脆弱的吧。
“已經好了,這兩天夫人要注意飲食,既要清淡又不能沒有營養。”李醫生細細的囑咐著,生怕有哪裏不周到便又被身旁的煞神給撤了職位。
伊曳淡淡點頭,吩咐管家一一照辦,李醫生小心翼翼的出去管家緊隨其後為室內的兩位準備早點。
一片冷凝在空氣中氤氳發酵,伊曳靜靜的看著床上虛弱的人兒,清冷的眸子裏一片複雜,顧怡則是撇過頭去,微眯著雙眼不去看他,兩人都默契的沒有開口說話,好像在拉鋸一般比誰的定力要更強一些。
“安心呆在這裏,我便不再和顧家計較標書的事情。”伊曳冷冷開口,這是他能在公事上做出的最大讓步,頓了半晌又道:“沈玉在醫院裏陪著小玉,等過了年他們就會在一起,到時候小玉自然會搬出去,你再容忍一段時間便好,嗯?”
顧怡閉上眼睛,不想再聽下去,為什麽他就認定了一切都是自己的過錯,為什麽就不能聽聽自己的解釋?
“我知道了。”深吸一口氣平複著自己的情緒,顧怡緩緩開口,她不知道這樣的對話要怎樣進行下去,分明就是雞同鴨講一般。
聽她答話,一抹笑意不經意間劃過伊曳原本清冷的麵容,如果這樣便能讓她好好地留在自己身邊,那麽做些讓步又何妨,隻是希望眼前的小女人不要得隴望蜀,再做出什麽其他驚世駭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