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月 夜

  小旅館條件雖差，但價格便宜。


  “鄉下的旅館條件差，不過我們收費也低，並且不要什麽身份證結婚證，還安全，公安局從不來我們這裏檢查，你們倆可以放心地在這裏玩個通宵，玩個痛快……”老板娘交待幾句，神秘地笑笑，出去了。


  劉中與李玉意識到老板娘話裏的含義，相互對視，臉上都紅了。


  接下來，兩個人去村裏一個飯店吃飯，吃完飯剛要回住處，李玉突然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住了。原來他們的南邊兩百米處就是明亮的月光下的黃河，剛才來的時被一輛車燈晃著眼沒有發現，現在看上去黃河的景象十分壯觀。


  不用說，這是一個緊靠黃河的小村莊。


  李玉提議去河邊走走，劉中欣然同意。


  兩個人出村走上一道河堤，又沿著一條小路走向河灘。


  月亮又大又圓，月光澄清皎潔，夜深人靜的河灘上一片迷蒙，不遠處的大河泛起銀色的光波，風不大，河浪好像在低聲傾訴什麽。


  “你現在想什麽？”劉中邊走邊問。


  “我覺得這月光、河灘、河水等等等等，太美了。”李玉有幾分陶醉地說。


  “你有詩意，我可沒有想到這些。”劉中說。


  “你想到了什麽？”


  “我想我終於逃出了牢籠找到了你，我想我們自由了，我們兩個真心相愛的人今天晚上可以真正結婚了，我感到太幸福了。”劉中大聲說。


  李玉聽了這話壓抑住全身的激動，她輕聲問：“你坐了半天車，不累？”


  “不累，隻要能與你在一起，再苦再累也高興。對了，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


  “不知道，今天幾號？”


  “今天是六月二十八日，是你的生日，我祝你生日快樂。也慶祝咱們倆從今天開始同居。”


  “謝謝你記著我的生日，我自己都忘記了。”李玉對劉中充滿感激。


  “咱們今天要好好高興一把。”劉中說。


  “我讚同。”


  月光明亮，大地一片銀白。


  與李玉並肩走著的劉中發現月光下的李玉與白天相比完全變了一個樣，她的秀發分開兩綹披散在身前身後，在月色迷蒙的光線裏，恍若縹緲下界的仙女。


  李玉把臉轉到月光下，讓銀輝盡情在她那俏麗的臉上灑落。黑黑的如粉似黛的彎彎細眉下，清亮的一雙秀目晶瑩閃光。


  她見劉中癡癡地看著他，害羞地拉下他的手，隨後調頭朝河灘上跑去。她那輕快的腳步和矯健的身影在月光下像一隻飄飛的玉色蝴蝶。


  劉中恍然置身夢境，待到那隻“玉色蝴蝶”跑遠了才快步追過去。他在一條河溝前追上她，不遠處是寬闊浩淼的河麵，河麵上濃霧徐起，一片白色的迷蒙。


  她站在月光下，想笑，想說什麽，可沒有開口卻撲到他的懷裏。


  劉中在她的嘴唇上吻起來。他感到自己的生命此刻騰起五彩繽紛的光焰，他覺得通身的血液此時沸騰到了極點。


  他腦子裏此時隻有愉悅與幸福，他把懷中的這個好姑娘視為稀世珍寶，他決心要永遠把她帶在身邊，永遠不許任何人侵犯。


  他無法用言語表達自己的心情，他把嘴唇放在她的嘴上長久地吻著。他撫摸她的頭，任油亮光滑的長發在他的手臂上滑動。


  他輕拍她的後背，他真想像天神一樣帶著她展翅高飛升入淨空。他把這一天這一夜這一時這一刻視為自己新的生命的開始，他真想與李玉永遠地融為一體。


  李玉像睡著了似的閉上眼靠著他，臉緊緊地貼在他那青春蓬勃的胸脯上。


  他撫摸著她的秀發，他喜淚縱橫，感慨萬千。他覺得自己完全長大了，為自己能逃出來並找到李玉感到慶幸。


  他決心要把這真愛融入到自己的血液之中，讓這世上最寶貴的感情一直伴隨他的生命走到終點……


  他們走過草場，沿著防洪堤散步。


  防洪堤兩旁是拂動枝條的小柳樹，柳樹下麵片片芳草如綢似緞。幽暗微明的夜幕散發出的柔光將堤上盛開的姹紫嫣紅的水紅花的色彩染得更加深沉，株株三葉草和薄荷的清香沁人心脾，一條條閃亮的小溪在寬闊的沙灘上涓涓流動。


  李玉和劉中默默無言地對視著，整個世界似乎突然消失了，仿佛這浩大的天宇下隻有他們倆個。愛情的翅膀拍打著他們倆的心靈，如夢似謎的幻覺如電光石火在他們倆的胸中熠熠生輝。


  兩個人談愛，談將來……


  為了表明彼此的心跡，他們倆麵朝南天，下跪宣誓。這一刻的莊嚴使得大河也停止了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