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田老二(二)
丁蘭蘭不想受到傷害,她咬田老二的肩頭。
田玉河疼痛難忍,野獸般地嚎叫一聲,滾到一邊。
“你敢再胡來,我一頭撞石碑上去死!”蘭蘭爬起來指下一米處的一座墓碑。
田玉河被“咬”醒了,他不明白“專家”的話為什麽不靈了。
王金選曾告訴他,對丁蘭蘭這樣年輕又沒有男人在身邊的女人來說,你隻要抱住她,摟她,摸她,親她,她碰到男性的陽剛之氣立刻就會變成一根麵條,身子就會發酥發軟,然後就會服服貼貼地如同一隻溫順乖巧的小羊羔任你擺弄。
“我自己是這樣去做的呀,可為什麽這個女人被摟被摸後不但沒有變成小羊羔,反而變成了一隻咬人的母老虎?”田老二想不通。
麵對怒氣衝衝以死相拚的蘭蘭,田玉河感到恐懼與慌亂,他手捂著被咬傷的地方呻吟:“哎喲……出血啦……疼……”
“活該,自找!我問你,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為什麽?”蘭蘭問。
“是一個專家說的,他說對付你這個女人,這樣做辦法好……”
“你怎麽聽別人教唆幹壞事?你怎麽沒有自己的主見?”蘭蘭聽了這話十分氣憤。
“別說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看在我那天攔驚馬救了你們,你就饒了我吧。以後我改……” 田玉河垂下頭。
“真改?” 蘭蘭緩了一口氣。
“我再這樣對待你叫我變成烏龜王八蛋,叫我五雷轟頂。”
“好了,我相信你了。來,叫我看看,流了多少血。”
蘭蘭挪開田玉河的手,掏出手帕給他包紮。
田玉河閉上眼睛,他感覺到蘭蘭的茸發在他臉上滑動,感覺到她的柔軟的胸部在擠壓他的胳膊時傳遞給他的暖烘烘的熱量。
“蘭蘭,你不要把這事告訴我爹,也不要讓我哥與兩個弟弟知道。”
“今天這事,你不說,我才不會說呢。” 蘭蘭強調。
“我愛你,我想你,我想讓你嫁給我。從我見你的第一眼開始,我就深深地愛上你了。” 田玉河心裏激動,嘴皮子也變利索了。
“我知道你的心。”蘭蘭低聲說。
“你答應我吧。”
“我不知道該怎麽對你說。”
“你答應我哥啦?”
“沒有。”
“我求你……就答應我吧。”田玉河抓緊她的手。
“你爹不是說秋後回老家蓋房給你們娶媳婦嗎?”
“是呀。可我想娶你。”
“那好,到秋後蓋好房子再說好嗎?”
“你現在還沒有打算嫁給誰吧?”
“沒有,不過我在想,到秋後我也許就會有自己的打算了。如果咱倆有緣分,我就會嫁給你。”
蘭蘭這樣說一是想先穩住老二田玉河的心,二是她在深夜裏真的曾經想過:如果讓她在這四弟兄中間挑選一個的話,她很可能選擇相貌平平的田老二。為什麽?有田老二救過她的原因,還因為在四弟兄中間,這個田老二性子最火爆,最粗野,但人格也最正直,最講義氣。
那麽,丁蘭蘭與田老二有沒有緣分呢?眼下不好回答。
由於擔心今後田老二再對她動粗撒野幹傻事,蘭蘭並就沒有把話說絕,甚至給老二留下了希望。
“咱們倆肯定有緣分。我一定等你到秋後。我好好掙錢,秋後娶你,不回河北老家找女人……”
“記住,以後對我不能這樣,對別的女人也不能這樣,不能強迫婦女。這樣會犯法的。你要學會尊重婦女,如果你不改掉這個毛病,女人都不會跟你。” 蘭蘭開導他。
“我一定改。我徹底錯了。” 田玉河點頭哈腰,也許是真正認識到了錯誤,一下子變得服服貼貼。
“咱回吧。你從這條路向東走,不會碰見人。”
“嗯。”
兩個人分手後,蘭蘭把扯斷的褲腰帶接上,穿好褲子,上上下下打掉身上的土,又整理好散亂的頭發,到豬圈旁邊找到空豬食盆,進了院門。
田明義站在房門口問:“蘭蘭,今個喂豬怎麽這麽一大會兒,豬圈又叫豬拱塌了?豬跑出去了?”
“嗯,塌了一個大豁口,我把豬趕回來,又把豁口用碎磚壘上了。”蘭蘭暗自笑笑回答。
“真難為你了,這種活兒該叫老二玉河幹。壘牆蓋房這方麵的泥水活兒,誰也沒有他幹得好……”田明義嘮嘮叨叨誇獎二兒子。
回想剛才發生的一切,蘭蘭後怕之餘又有幾分欣慰:田老二畢竟沒有一直“堅持”進行下去,沒有“獸性大發”,他頭腦簡單,隻是聽了別人的教唆,他其實是一個心底不壞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