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兄妹之間

  在場的教師們都啞語了。倒是關申和石潤霞反應激烈。


  麵對朱校長的“拂袖離去”，

  “橫什麽橫？老東西。”關申衝朱校長的背影罵了一句。


  “朱校長甩臉給我看，我先記下這筆帳。老不死，老奸巨猾。”石潤霞也憤憤不平。


  為防止下一節語文課初一（12）班的學生再次發生騷亂，石潤霞派了十多名學校保安提前來到教室門外嚴加防範。


  這樣，上第二節課時，當初一（12）班的學生雖然也因語文課換老師鬧了一陣子，但最終他們沒有能衝出教室。


  不過，這一因開除李玉而引起學生鬧事罷課的消息，還是轟動了整個學校，而後又傳遍了整個市區。


  這是事件發生後的當天夜裏，關玲、關秀與關申姐弟三人、石潤霞坐在關玲的小會客廳內，討論事件發生後可能引起的後果。


  關玲聽了關申的匯報，不解地問：“李玉會有那麽大的影響力？該不會有人背後挑唆學生吧？”


  關秀說：“肯定有人在背後當教唆犯，我非把這個人揪出來不可，我要讓她付出代價。”


  “馬應春走了，誰還會教唆學生呢？”關玲問。


  “我看有可能是朱好善，他跟馬應春一樣，經常暗地裏支持李玉。”石潤霞推斷。


  “馬應春走了，學校裏她的小爪牙小嘍羅多的是，黃豔就是其中一個。她對我們開除李玉非常有意見。”關秀氣哼哼地說。


  “對，黃豔對我也有不滿。”石潤霞說。


  關申對關秀不以為然地說：“秀，不是我說你，你呀，也太不高明了，想讓李玉離開學校，辦法多的是，何必用上苟孬這一招？連小孩都知道苟孬是個傻流氓，見女人就動手，不是苟孬有一個當大官的爹，公安局早抓他十幾回了。你說李玉跟苟孬耍流氓亂搞，稍微有一點頭腦的人都認為你是別有用心。你搞的簡直是小孩子的玩意兒……”


  關申批評小妹，並當著關玲的麵表達對小妹的不滿。


  關秀也意識到自己的失誤，但她並不認錯，冷冷地反問：“大哥，你別光看笑話好不好？這事如果依你，你會怎麽辦？難道你有什麽高招？”


  關申一揮手：“依我，在李玉喝的水裏下一包啞藥，喝下去十天不能講話，她上不成課，不用我們趕她，她自己就會主動離開學校。你倒好，用苟孬這一招，惹出亂子了吧？實話告訴你們倆，今天還真多虧了朱校長，才勸住了學生。不然真會出大事。你們倆不知道現在的孩子有多厲害，天不怕地不怕，個個都嬌生慣養，像土匪似的。還有那個耿延軍，才十三歲長得比我還高，一下子把我推倒在地，還差點用電棍擊打我……唉，咱們學校的學生，除了農村的，就是家裏有錢父母有勢力的，不好對付哇。”


  關秀抱怨關申：“哥，你咋不早點告訴我這一高招？你就會放馬後炮。”


  石潤霞說：“也可能是有人操縱學生鬧事。”


  關玲越聽越不明白，她有些生氣地說：“你們都說些什麽呀？難道李玉和苟孬的事情是你們事先設計的？你們為什麽要這樣做？還有下什麽藥讓人中毒……這是違反犯法的事情，你們要胡來呀？記往，無論事情發展到哪一步，都不能幹犯法的事，不能觸犯法律。如果不懂這個，你們遲早會吃大虧的。好了好了，我心裏煩。事已至此，既然朱校長說要找回李玉，學生們也強烈要求，你們倆就派人找到李玉，叫她回來，把事情弄清楚。我們反對李玉糾纏劉中，反對她進咱們關家的大門當兒媳婦。但隻要她放棄劉中，教學又教得好，學生又歡迎，就還讓她回來當一名普通教師吧。”


  關秀與關申聽完大姐的話相互用眼神責怪對方，但誰也不想去落實關玲的指示。


  石潤霞則對關申關秀的表情大惑不解。


  也就在這時，來了一個電話。


  是市政府趙秘書長打來的。趙秘書長傳達了耿延軍的父親耿市長的指示：在李玉老師的問題沒有真正落實之前，還是應該讓李老師繼續上課，畢竟學生們的呼聲還是應該考慮的。


  無疑，耿市長打的這個電話是受了兒子耿延軍的影響。


  有了這個電話，關玲又一次給一弟一妹下了找回李玉的命令。


  “好吧，明天我找找看吧。”關申想了想，不想得罪大姐，先表態。


  “不一定找得到。”關秀想起自己策劃的計謀，想到李玉此時可能已經成了妓女，意味深長地說。


  “去李玉家裏找，我估計她離開學校後會回家。”關玲說。


  “好的，劉中什麽時候出來？”關申問大姐。


  “明天上午去接他，出了八千塊錢，公安局說可以不建檔，不備案。”關玲回答。


  關玲留石潤霞繼續談工作。


  關申關秀兄妹兩人從大姐關玲處出來後，小妹關秀出人意料地說：“你明天還是不要去找李玉，你不會找到的。”


  關申不解地看著小妹問：“你怎麽知道我找不到？”


  “這個……嗎，我不想告訴你。大姐也真是，出爾反爾，做出開除李玉決定的是她，讓找回李玉的還是她。真不知道她是怎樣想的。”


  “咱兩個就不要議論大姐啦，她的壓力大呀，特別是耿市長的電話，擱誰身上也頂不住。你呀，經常自稱最了解大姐，怎麽今天會這樣評價大姐？真是不可思議。還有，我們對李玉的做法也有點過分……”


  “你懂什麽，不這樣，能把她……”關秀說到這裏，馬上停住了。


  “你想說什麽？”關申問小妹。


  “沒什麽，沒什麽……”關秀指下心口，示意自己胃痛。


  關申看出小妹裝病，搖搖頭，出門回學校了。


  關秀走向自己的住室，她想象到李玉眼下在賣淫窩點的種種處境，想到她永遠也不可能再回到學校，臉上現出猙獰，得意地差點笑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