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 毆鬥
第二天一早，學校的各個角落裏就開始流傳謠言，苟孬在學校儲藏室抱住李玉幹那種事的新聞，被兩個目擊女人添油加醋一番傳給了另外一些人。
另外一些人又告訴別人，別人再四處傳開，一時，這個包括全校師生共六千多人的學校裏，就出現了這樣的傳言：“昨夜裏女教師李玉勾引學校職工傻苟孬，苟孬跟李玉脫光光在儲藏室摟抱親嘴幹那種事……”
流言蜚語像風一樣在學校裏刮，李玉在學校內無論走到什麽地方，都有人在她的身後指指點點。
上午放學後，李玉走下教學樓去食堂吃飯，一個叫顧盼盼的女工甚至當麵指著她的臉罵她：“小娼婦，狐狸精，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已啥模樣，上回勾引劉中看戲，這次竟然勾引苟孬，想當市委書記的兒媳婦，真是不知羞恥。難道你不知道狗孬有老婆嗎？”
李玉想與顧盼盼對罵，可看到顧盼盼身後幾個女工都衝她投來鄙夷的目光，氣得跑到學校操場一邊扶著一株鬆樹哭起來。
圖書館的白潔、毛紹文走過來，李玉指望這兩個她認識並一塊同過事的女人會安慰她，勸她去吃飯，拉她到校外散心，開導她想開點，或者能同情地看著她聽她傾訴心中的委屈，聽她的辯解。因為這兩個女人當時在圖書館與她的關係親如姐妹呀。
可她很快失望了，兩個女人不但不理睬她，還故意指桑罵槐。
白潔說：“這真叫知山知水不知深，知人知麵不知心。平日看上去老老實實靦靦腆腆一個人，誰知是一個騷狐狸精，在學校裏專揀有錢有權有勢的男人勾引，呸！”
“我以後再也不會理睬這號人了，我才不跟這號下流婊子說話呢，看見就惡心。” 毛紹文說。
“我一看見這種人就想吐……”
“我也是。”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個沒完，李玉抬起頭憤怒地問：“誰是狐狸精？誰下流？你們說？”
兩個女人裝出被嚇了一跳的樣子，隨後交換下眼神，哈哈大笑著跑遠了……
李玉跺下腳，又哭起來。
此刻她感到自己孤立無援，有委屈又無處訴說。
苟雲紅提著飯盒子走過來，一見李玉就罵：“李玉，就憑你這個阿飛樣子，也敢勾引我弟？撒泡尿照一照自己，你也配？這件事沒完，我嫂子遲早會找你算賬，你等著……”
李玉想說什麽，但她無法止住哭聲。
苟雲紅罵罵咧咧走了，李玉氣得真想把自己的頭發全扯下來。
她甚至突然想到劉中。
那麽，劉中此時在哪裏呢？
劉中第二天上午才從醉夢中醒過來，發現自己的手機不知道什麽時候丟了，更是著急。他一個勁兒地喊出去，又哭又叫。
關玲聽到兒子的哭叫聲心痛可憐兒子，她擔心兒子會憋出病來，就同意劉中到學校裏去走走，散散心，但條件是必須由關雨跟著，不許他隨便亂跑，更不許見李玉。於是，關雨成了劉中的私人保鏢，緊緊跟在劉中的後麵，二人朝學校走去。
由於找不到手機，又弄不清手機是啥時間丟失的，劉中與李玉失去了聯係。
傍晚時分，劉中來到學校想到教學區去找李玉，關雨不同意，並且威脅說：“如果你執意去教學區找李玉，我馬上報告你媽與你小姨，她們又會讓我把你強行帶回家，把你關起來。”
劉中看看教學區的一排排高樓，隻好搖下頭離開。
關雨把劉中帶到學校的操場上。
劉中在操場上散步，四下張望，很希望能看到李玉。至於李玉所身上發生的事，他還一無所知。
有幾個老師看見劉中想對他說什麽，可一見關雨在一旁，又都躲開了劉中。至於馬上要發生的事情，劉中更是毫無思想準備。
這是晚飯後，李玉想利用晚自習前的這一段時間走出校園，好一個人清淨一會兒。
她當然不知道，半個小時以前，關秀將正在學校流行的種種傳言打電話告訴了苟孬的妻子宋慶麗。
農業銀行幹部宋慶麗接過電話就帶人朝學校趕。
而史記春則在暗處告訴了宋慶麗李玉的所在位置。
這樣，一場打鬥在所難免。
李玉剛來到學校門口，一輛奧迪轎車飛馳過來並在她身邊猛然停下，車門四開，宋慶麗帶著三個女人惡魔一樣撲向李玉，對李玉又罵又打，又扯又拉。
“賤人，娼婦！騷貨，狐狸精！竟敢勾引我的老公？我今天非扒光你的衣服讓你丟丟人不可……”宋慶麗破口大罵，扯著嗓子高喊。
她帶領的三個女人更像三隻母老虎，對李玉痛下毒手。
很快，李玉的臉被抓破，頭發被扯下一片，鼻孔流血，衣服也被撕爛，胸脯幾乎裸露，褲子被扯開到腿根處……
李玉兩臂抱胸倒在地上絕望地呼喊：“救命呀……”
宋慶麗等人對李玉雨點般地拳打腳踢。
劉中此時正在操場上，而關雨正在廁所裏方便。雖然操場上有學生在打籃球，雖然有一片嘈雜喧鬧之聲，但李玉的呼救聲他還是聽到了。
他快步朝學校大門口衝去，其速度之快令人感到驚奇。剛從廁所裏出來的關雨沒有能追上劉中。
劉中衝進正圍毆李玉的人群，一拳將宋慶麗擊倒，又與另外三個女人拚命撕打。馬應春帶著幾個教師趕過來，讓兩個女教師將李玉送往學校的衛生室。
宋慶麗與帶領的三個女人與劉中打成一團。
一時，女人的尖叫、怒罵聲和劉中的男人憤怒時發出的吼聲響徹在學校的大門口，不少師生蜂湧著圍上去，整個場麵變得熱鬧非凡。
一場惡戰，昏天地暗……
直到關雨與學校保衛科的人員趕過來，奮力勸阻，惡戰才停了下來。
宋慶麗一身傷痕，三個女人也都披頭散發，滿臉是傷。地麵上狼藉一片，有散亂的頭發，有甩掉的高跟鞋，有撕掉的衣塊，有迸濺在地麵上的片片血跡。
劉中當然也是傷痕累累，他臉上被抓出來好幾道血口，嘴唇腫起，鼻腔流血。
開車送宋慶麗過來的司機在劉中衝過來的時候撥打了110，距離學校不足一千米的派出所幹警此時也趕了過來。
派出所所長自然認識市委書記的兒媳婦宋慶麗，他一聽說宋慶麗受了傷，大吼一聲，衝上來給劉中戴上手銬，並押上了警車……
警車在密匝匝的人群之間衝出一條道路，呼嘯而去……
一個小時後，經過簡單包紮的李玉被兩名教師送回宿舍。
李玉對著鏡子看，發現自己成了熊貓眼，兩頰淤青，鼻梁與頭上纏著白紗布，麵目全非。
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切，她腦子裏馬上閃出兩個字：“陰謀。”不由得一陣冷笑，冷笑過後淚如泉湧。
由昨天晚上的苟孬事件到今天的被打，李玉想了一會兒，很快清醒過來。她現在徹底認清了自己麵臨的險境：果不其然，馬應春交待她的話一一應驗了，隻要你與劉中相愛下去，這也許就是一係列災難的開始。
李玉意識到這一點馬上問自己：怎麽辦？堅持還是放棄？堅持，會危機重重；放棄，也許會平安一生。劉中此刻在哪裏？怎麽樣才能聯係上他？他受了傷沒有？現在情況到了哪一步？劉中還會堅持嗎？
黃豔老師這時走進來說：“李玉，可了不得啦，外麵全亂套了，石潤霞在朱校長的辦公室裏發火，將茶杯都摔了。朱好善校長一直打電話，關申董事長也在校內外跑來跑去，馬應春與宋慶麗吵了一架，接著又召開全校教職工大會，要求教師們不要亂說，不要幹損害學校形象的事，不要輕信流言。劉中被警察押走了，現在還沒有任何消息。”
剛說到這兒，馬應春校長走進來。她耐心聽完李玉對整個事件的解釋，氣憤地說：“李玉，你被人陷害了，這裏麵有陰謀。這次事件表明，別有用心的人一直在想辦法陷害你。”
“我……我……為什麽要這樣？”李玉想哭。
“為什麽這樣呢？其原因難道你李玉還不清楚嗎？俗話說，君子鬥不過小人，李玉，你是不是某些事情做的太過分，得罪了他們呢？你與劉中是怎麽一回事？你沒有聽我的話放棄劉中嗎？沒有拒絕他？你還在與他談戀愛？前幾天在火車站候車室裏的事情是真的嗎？為什麽有關你的謠言一直不斷呢？如果你真與劉中有什麽情感上的關係，以後必然凶多吉少，所以你一定要有心理準備。”
李玉聽了這些話兩眼突然閃出堅定，她說：“馬校長，我不怕，因為任何事情都是這樣，要得到多少，必須付出多少。我可能觸動了某些人的核心利益，他們必然會對我下手。不過這沒有什麽，我不會動搖，我會堅強地、百折不撓地走下去。當然，堅強不屈不意味著不講究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