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舊情重溫
石潤霞與王凡約會的房間是絕對的豪華房間。
地麵上鋪著的猩紅色地毯莊重大方，客廳正麵牆是一排高檔平櫃，顏色腥紅凝重。室內的擺設琳琅滿目：42寸彩色液晶平板電視，家庭高級組合音晌，各種玻璃花瓶與鈞瓷裝飾物品，各種精美的工藝品，千姿百態的塑料花與真正的鮮花，儀態萬方的泥塑木刻，還有高到屋頂的大書架，意大利真皮折迭沙發……這些東西的合理擺放恰到好處地占去了屋裏的空間，不用問，僅客廳的這些擺設，就價值幾十萬上百萬元。
看過客廳，兩個人進到一間臥室，王凡眼前又是一亮。臥室的屋頂上裝飾著各種顏色的彩燈，彩燈的背景是天藍色吊頂，那閃動的無數個小燈泡真像天上的星星。
臥室裏最招人顯眼的是一張又寬又大的席夢思睡床，床上的用品色彩絢麗華貴典雅，兩個大枕頭上有一對鴛鴦戲水的圖案，垂到地麵的床單上描龍繪鳳，床上的花呢子毛毯上有春江流水小橋人家等素描畫。與大床相對的是一套昂貴的沙發，沙發上蒙蓋著雪白的針織繡花沙發罩，扶手處與頭靠處蓋有細軟的繡花綿絲頭巾，頭巾上的梅花鬆枝圖案鮮亮耀眼。
石潤霞進屋後打開空調，很快，空氣中就散發出一陣芳香氣味，溫度也變得像陽春一樣濕暖宜人。臥室的四麵牆壁全覆上了一層軟軟滑滑的淡黃色絲綢，絲綢上是嫦娥與眾多仙女飛天的圖案，輕輕撫摸，有一種觸摸綿柔絲織物的感覺。
房間的確很寬大，兩對沙發，衣架、衛生間、衣櫃、浴室、電視、電腦等一應俱全。
石潤霞打開高級組合音響，一陣撩撥人思緒的歌聲馬上在房間裏彌漫開來，一個港台歌星那甜得熏人的歌聲讓聽者沉醉：
“愛你愛你我真情到永遠，
抱你吻你你如糖似蜜無限甘甜；
愛你愛你你是我的夢幻，
夜夜想你你就在我的身邊。
愛你愛你你是我的心肝，
長夜漫漫你叫我魂繞夢牽……”
王凡聽得陶醉，不由自主地隨著音樂搖頭晃腦。
“你知道這裏住一夜多少錢？2600塊。外稱總統套房。”石潤霞介紹。
“那我們換個地方吧，這裏太貴了。”王凡說。
石潤霞笑著說：“不怕。這個賓館是華夏中學的關係戶，專門用來招待上麵來的領導，費用學校全部報銷，咱不用掏一分錢。”
王凡麵露喜色：“真的？那你今天可叫我大開眼界了，我從小到大，別說住過，連見也沒有見過這麽好的住房。”
房間內溫度很高，穿單衣也不覺得冷。
王凡不明白石潤霞為什麽要把他帶到這個地方，難道她忘了關秀製定的“約法三章”？或許她與劉中關係吹了要與自己重歸於好？可一想到這些他就搖頭，怪自己異想天開，同時也盼望有好事能降臨到自己頭上。
石潤霞一進房間就忙得不亦樂乎，她先是準備糖塊水果讓王凡吃，又給他泡上龍井茶葉，而後跑進衛生間準備什麽東西，接著從提包裏掏出一部筆記本電腦擺弄。
他吃著水果看著她忙乎。
“你約我來，萬一關秀知道了怎麽辦？” 王凡問。
“沒事，她不可能知道。”
“你忙什麽？”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怎麽樣？每天幹活累不累？”她邊忙碌邊問。
“累是累點，可比起在建築工地上搬磚提泥，還是輕巧多了。”
“我一看見你在校園操場上挖溝清理下水道心裏就難受，我不該讓你到華夏中學裏來，我看著心痛。” 石潤霞心疼地說。
“沒什麽，這都是命，過去我不相信命，自打走出校門踏入社會，我就信了。咱們班58個學生，有高中畢業的，也有高中沒畢業的。可你看，現在各自的命運出現了天壤之別。父母在銀行工作的進了銀行，親戚在學校工作的進了學校。我父母是農民，我就隻好當臨時工，去工地當農民工。不是你的可憐，眼下連這份工作我也找不到。”王凡對石潤霞充滿感激。
“不說這個，看，我快連接成功了，你今天好好休息一下，咱來點刺激的……”
石潤霞用一條電線將電腦與平板彩電連接起來，並一下關掉了電視上的新聞節目。
王凡問：“你不喜歡看新聞？”
石潤霞說：“我不看新聞，我們今天看最最高級最最過癮的，你一定沒有看過。本來想讓你在電腦上看，電腦屏幕太小，看不過癮，我給你放到平板大彩電上。過來，坐近一些，現在節目開始……”
她拉他在身邊坐好，手動一下遙控器，節目開始了。
王凡抬眼看去，彩電上出現一片海灘，蔚藍色的海麵微波搖動。接著，鏡頭上出現海邊沙灘上密如蟻群的遊客，一頂頂色彩絢麗的遮陽傘像一朵朵開放的鮮花。遊客均著冰衣，半裸的女人男人讓他熱血沸騰。很快，鏡頭隨著一男一女飛快地移動，這對男女手拉手奔跑，男的好像是個外國人，粗壯高大，下巴與胸部長滿黑毛。女的則是黃種人，黑發飄逸，體型苗條。兩個人跑進一個綠蔭遮蔽的海邊花園，青青的草地上鋪著一塊潔白的毯子，草地四周是密密麻麻的花朵葉片。
他看到這裏發現石潤霞正悄悄看他，忍不住將她攬在懷裏。
電視上出現的兩個人很快躺在地毯上……
王凡看到這裏似乎一下子明白了石潤霞的用意，他再也不想克製自己，一下把石潤霞扳倒在寬大的席夢思床上……
石潤霞側過臉，長發蒙住了她的大眼睛。
王凡用力扳她的臉，終於讓她仰麵朝上，於是兩個人目光相碰，她看到了王凡的大眼睛裏燃燒的火焰，並且聽到了他那略帶磁性的異常動人心魄的聲音：“潤霞，我愛你，真的愛你，天天想你……”
這聲音像迷魂藥一樣一下麻醉了石潤霞的全身，一股酥軟纏綿的渴求欲望使她兩隻眼睛裏的淚水奪眶而出，她一下摟住了王凡的脖子，低聲說：“王凡，我也一樣想你，我要你……”
接下來，她一身放鬆任他擺弄……
電視上的畫麵不知道什麽時候消失了，此時一片雪花在閃動。
王凡抱著她說：“我愛你，一心一意地愛你。你就像我陰沉沉的天空中亮起的一道彩虹。我愛你，你是世界上最聰明最美麗的女孩，誰認識你，誰就知道你有多麽美麗；誰了解你，誰就知道你有多麽大的魅力；誰愛上你，誰就知道你是多麽的珍貴；誰擁有你，誰就會得到最大的福氣。什麽是愛？愛就是一生無論發生什麽災難，什麽病故兩個人都不棄不離，生死相許。什麽是愛？愛就是兩個人相互尊重，朝夕相依。你這麽美麗，我真想帶你到天上飛，去看看星星有多麽美麗。我帶你飛上高山，咱們去體驗山野的寧靜與自然風光；我帶你飛過大海，咱們領略大海的壯闊與氣魄；飛上雲端，咱們享受天上人間的至愛親情。我愛你……”
她倒在他的懷裏，閉上眼睛聽他音樂般的聲音，陶醉在他華麗動人的言詞裏……
恢複平靜以後，兩個人在回味快感的同時回到了現實當中。
“剛才那片子，哪弄的？”王凡問。
“就是這個房間保存的，我一個人看了兩遍了，每次看後都想你，都想與你一塊邊看邊共度良辰……今天終於如願以償。”
“你經常來這過夜？”
“是呀，這是學校的包房，平時這裏閑著，不用白不用。這裏洗澡特別舒服，用的是地下一千多米深的溫泉水。這裏是休息放鬆的最佳場所。以後你要想來，我們就來。”
“你真不怕關秀發現？”
“她發現不了，她住在劉中家裏，要照顧一身都是病的大姐，很少在夜間出來。”
“你這樣做，對劉中可是……” 王凡擔心地問。
“我是故意這樣的。本來我就看不上他，他那樣子，隻能算二等男人。我是為了未來能得到他繼承他的巨額財產，才屈身答應下這門親事的。上次有關秀一手導演的活動，你也參加了，還很有收獲吧？不過，我也有點鬱悶，我向劉中示愛，可現在你看劉中的表現，他劉中竟然看不上我，還背著我與一個代課女教師暗中約會，真氣死我了。我跟你這樣做一是為了我的感官幸福，因為我愛你；二是對劉中背叛我的報複。我今天仔細想過了，我的未來還很難說，父母一心想與關家結親，想讓我成為劉中的妻子，可劉中卻對我不冷不熱，我不能那邊與劉中結不成婚，成不了富婆，這邊又把你冷落了。這樣我就太劃不來了。我的打算是：盡可能在關秀的幫助下成為關家的兒媳婦，繼承管家的巨額財產。爾後有了錢，再安排自己的私生活。” 石潤霞有些賭氣地說。
王凡長歎一口氣：“我也一樣，真想與你天天在一起，可為了你的未來，我們就做一對地下情人吧。不過說心裏話，我對當地下情人是很不甘心很不甘心的！當然，隻要你真正成了大富婆，有好多的錢，我也願意時時刻刻在暗處陪你。”
“好，咱們一言為定。當然，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為了將來嗎，小不忍亂大謀嗎。好了，不說這個。我問你，關秀讓你跟王雲閃電結婚，怎麽樣？婚後你們還幸福吧？”
“狗屁，王雲哪能跟你比？”王凡提起妻子十分懊惱。
“怎麽？不合適嗎？”
“我跟她……毫無激情可言。”
“說詳細一些，怎麽個沒有激情？王雲不也一樣有我身上都有的女人器官嗎？” 想到王凡除了得到自己的身子外還能與另一個女人肌膚相親，石潤霞心裏酸溜溜的，像喝下一瓶子陳醋。
“我跟她……簡直就是沒有交流。她太小氣，把錢看得太重，我那怕買包煙都要報告她請示她。她父母沒有兒子，隻有三個女兒，她排行老二。她對我說：你要聽我的，千方百計對我爸媽好，我爸媽將來肯定要讓一個女婿上門養老，隻要咱對爸媽好，就一定會讓你上門，這樣就可以繼承財產。她要求過日子我必須聽她的。我穿什麽衣服，理什麽發型，一日三餐吃什麽，幾天洗一次澡，什麽時候去看望她的爸媽，給她們帶什麽禮物，全得由她說了算。她還要求我不能單獨與任何別的女人在一塊，不能與別的女人保持任何連係。我的手機她要一天檢查三次，我的朋友家人有紅白大事，我上門送多少禮也要經過她批準。她外表給人的印象是善良、老實、聽話，實質上她心眼很多，也愛算計。現在，關秀為了讓王雲套牢我，準備讓王雲來學校食堂做飯。” 王凡為了個人目的，胡亂編造一些話欺騙石潤霞
“關秀這樣做就是怕咱們倆舊情複燃，我們倆就偏偏要舊情複燃。下麵，談談你與曹秀芹的交往吧，有實質性的進展嗎？”石潤霞撥開臉上的長發，抬起赤裸的上身問。
王凡吃了一驚：“你怎麽知道我跟曹秀芹的事？”
“你呀，你來到學校後的一舉一動我都知道。你吃著我這個碗裏的，看著王雲這個鍋裏的，還想拿鍋台旁邊的曹秀芹來嚐鮮。曹秀芹父母是幹部，你是不是想投靠他們？你憑仗著你的英俊外表一直在不斷地拈花惹草。快老實說，跟曹秀芹進展到哪一步啦？”
“沒有沒有，曹秀芹是女職工，負責教學的教具發放，我跟她隻是工作關係。如果說有交往，也是她主動，她約我幾次，我隻去了一次，還差點被她纏住……”
“真的沒有被纏住？”
“真沒有。你可能知道，我這一生從小到現在，最不幸的就是我爸媽都是農民，但他們又都是爭強好勝極愛麵子的農民。為了能讓我與弟弟考上大學，我爸媽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世界上難也沒有我清楚。我與你一樣，同樣有一個遠大的夢想，想有一個好工作，能掙一大筆錢，讓父母全家人都過上好日子。能有一個你這樣的好妻子，恩愛一生……可夢想總歸是夢想，夢想對我而言是成不了真的……”
“你愛曹秀芹嗎？”石潤霞問。
“說不上愛，也說不上怎麽煩。交往幾次，仍然覺得我跟她是兩個世界上的人。我想好了，即使咱倆成不了事，我也不會再與曹秀芹來往了。我要記住關秀的話，以後不再勾引別的女人，不再找你，好好跟王雲過日子……”
“你為什麽這樣服從關秀？”
“為什麽？這不是很清楚的事嗎？我們要想在華夏中學獲得最大的利益，就必須聽她指揮，你我事實上已經成了她棋盤上這一局棋的卒子，隻有向前，沒有後退。你認為呢？”
石潤霞想起自己向關秀寫的承諾書，深有感觸地點了點頭。
“盡管這樣，我還是想問你一句話。”
“什麽話？”王凡問。
“假如有一天，我真的與劉中結不成婚，你會與王雲離婚娶我嗎？”
王凡堅定地說：“隻要你提出要求，我立馬答應你。你上午提，我下午與王雲離婚。”
“好了好了，我不希望有那一天。以後，不準你再與曹秀芹來往。這事一旦關秀知道了，關秀會找你麻煩的。關秀，我們是惹不起的。”
“好吧，我聽你的。”
臨分手時，王凡問：“我們下次什麽時候見麵？”
“我估計不該有下一次了，看事情發展吧，也許會有下一次，如果劉中再氣我再傷害我的話……”石潤霞意味深長地眨巴著眼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