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 嶄露頭角
麵對眾多的領導，李玉得到馬應春的暗示，按照馬應春的交代去做，果然，她的雙手不在抖動了。她靜下心，想，去年在學校麵對三千名師生你都不害怕，你都從容鎮靜，今天你怕什麽呢？今天隻有幾十個人呀？他們隻不過是領導而已，但他們更是人呀。你有什麽好怕的？”
如此一想，李玉的心平靜下來。她開始背石祖田寫的稿子：“我們華夏中學圖書館創建於1999年，整個圖書館建築麵積19569平方米，現有六室三館，能同時容納三千名師生閱讀與查找資料……我們圖書館現有各類藏書588775本，光盤光碟影音像資料2765盒，各種期刊雜誌240種，報紙197份……”
將稿子上的內容背完，見下麵的人全都看著自己專心在靜聽，李玉即興加上了幾句：“前蘇聯著名作家高爾基說過：書籍是人類進步的階梯。閱讀的人生是充實的人生，智慧的人生，幸福的人生。圖書館的功能就是要讓廣大師生喜歡讀書，學會讀書，在濃鬱的書香的熏陶下、在書中英雄人物的偉大精神的激勵下走向成熟，走向成功。好的人生是好書籍陪伴的人生，是閱讀的人生。我們華夏中學圖書館的全體工作人員決心為全校師生提供優質服務，讓他們在知識的海洋裏流連忘返。我們還準備建立各學科的資料庫，建立電子書庫，設立查詢搜索引庫，將圖書館建成一流圖書館，適應華夏中學的發展騰飛，配合好學校的教育發展，為全校師生提供最好的精神食糧……”
李玉講到這裏，腦洞大開，思路敏捷，竟然侃侃而談：“知識可以改變命運，人的一生時間有限，生命有限，精力有限。但隻要勤於閱讀，熱愛書籍，人生閱曆就會拓寬，時間就會延長，生命就會放出絢麗輝煌的光彩……”
李玉講完了，向聽眾鞠躬。她的略顯羞怯的表情與標準的脆亮柔婉動聽的普通話發音，她講的豐富的內容，博得了在場參觀者的一陣熱烈的掌聲。
參觀人員離開時，幾位領導與圖書館人員握手。教育局長長時間握著李玉的手誇讚：“你的發言不錯，語音非常好聽，知識也很豐富。你簡直還是一個孩子吧？多大了？”
“十九歲。”李玉被局長握的不好意思，紅著臉說。
石祖田插話說：“局長，她的發音好聽，有魅力，如果形象再好一點，我看可以當電視台的播音員。”
教育局長批評石祖田：“形象怎麽啦？我看形象也不錯嗎，五官端正。”
局長還想問什麽，手機突然響了，他走向一邊。
李玉的心剛才懸在了嗓子眼，她不知道如果教育局長下麵問她“畢業於何大學”，她該怎樣回答，是實話實說呢，還是報假文憑呢？
又有不少領導過來與李玉握手。
石潤霞臉色很不好看，剛才李玉大出風頭，她心內頓生嫉妒。她握一下李玉的手馬上鬆開，什麽話也沒有說。
該劉中與李玉握手了，李玉有點緊張也有些興奮。劉中抓住她的手，暗暗用力，兩眼含笑，輕聲說：“好，真好，謝，謝謝。來學校十多天了，還習慣吧？吃飯、睡覺，還行吧？原諒我一直忙，沒有時間去照顧你，請原諒。你的普通話標準，你的聲音好聽，你知識淵博，你應該當老師……”
“我可當不了老師，我沒有大學文憑，更沒有教師資格證……”李玉低下頭輕聲說。
“這個……你可不能讓別人聽到。這是咱們內部的秘密。還有，你的確稱不上理論上的美女，但你絕對是一個好看、耐看、看了會有好感、看了會永遠記住你的好女孩……”
李玉聽到這一番話，臉上飛起一片紅暈。
石潤霞走到門口回頭見劉中仍在與李玉談話，不耐煩地喊道：“劉中，領導快上車啦，你還不下去送領導？”
劉中一怔，衝李玉一笑：“回頭咱再談，想你……再見。”追上石潤霞出了門。
大批人員走出去後，馬應春副校長送走領導又返了回來，她有一次握住李玉的手有點激動地說：“小玉，好好幹，真好。你的發言，特別是最後幾句，講到了點子上。你平時看書不少吧？”
“我喜歡看書，隻是家裏經濟情況不太好，買不起那麽多的好書……不過現在好了，是馬校長您讓我來到了這裏，我再也不發愁沒有書看了，我真的感謝您……”由於激動，利於的眼裏湧出淚花。
“別這樣說，是你有基礎，你這麽年輕，又這麽好學，你一定會成為一個好人才的。”
蔣素芬走過來說：“馬校長，李玉最後講到那幾句可不是石主任寫的，是咱小玉加上的，真不錯，說出了我們圖書館全體人員的心裏話。”
馬應春點點頭說：“是不錯，李玉，你人年輕，以後要好好自學。”
李玉聽到這些稱讚淚水又流出來，她為自己的自身價值的初步實現感到興奮不已……
夜裏，李玉一個人又一次失眠了。她不明白為什麽腦子裏總是不斷地浮現出劉中的音容笑貌。
“好，真好，謝，謝謝。十多天了，還習慣吧？吃飯、睡覺，還行吧？你普通話標準，你的聲音好聽，你應該當老師。你絕對是一個好看、耐看、看了會有好感、看了會永遠記住你的好女孩……”
劉中的鼓勵與表揚，他的有點奶氣的聲音，現在還在她的耳邊迴響。劉中的支持，使她萌生了當一名人民教師的願望。她自小就特別祟拜老師，她認為老師最偉大，職業最神聖，老師都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超人。
記得上高中期間，有一次專題演講比賽，題目是《假如說》。她寫的演講稿在班裏試講獲得成功，被推薦到全校師生大會上演講。
她當時的演講中有這樣的內容：“假如說我能考上大學，我上的一定是師範大學。我的理想是：畢業後當一名光榮的人民教師，在孩子的幼小心靈裏撒播知識的種子，智慧的陽光。”
可家境貧困，她不得不放棄理想，在拿到高中畢業證後加入“打工一族”的行列。
但是眼下呢？她做夢都想不到自己會來到這麽好的一個學校，會麵臨實現夢想的大好機會。那麽，怎麽樣實現夢想呢？隻有一個辦法：利用工作閑暇，好好複習，考成人高考，考師範學校進修，然後拿到本科畢業證，再考教師資格證。有了教師資格證，不是就可以當一名光榮的人民教師了嗎？
她為自己的選擇感到興奮。
她在日記裏寫道：
“很感謝馬校長，感謝她給了我那麽多那麽好的鼓勵……還真的很感謝他，他給我的鼓勵讓一向自卑感很強的我有了自信，有了新的追求目標，有了強大的前進動力。我真的好感謝他。還有，我今天覺得他的樣子也有些可愛，個子也高了，是穿隱型高跟鞋了吧？他為什麽用那樣的眼光看我呢？他為什麽握著我的手像教育局長一樣久握不放呢？他的手溫熱、綿軟、柔滑，至今那種感覺還留在我的心裏。他的眼光不但叫人緊張，而且火辣多情，他是不是對我有了那麽點意思了呢？以後他會不會還能記得起我呢……劉中，你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寫到這裏，她臉上一陣火辣滾燙。她暗自罵自己：“傻丫頭，想入非非，走火入魔，人家劉中是學校的副校長，舅舅是千萬富翁，石潤霞是他的未婚妻，石潤霞無論從任何方麵來看都比你強一千倍一萬倍，他劉中怎麽會看上你呢？蘭蘭的警告你忘了？你跟劉中是兩個不同社會層麵的人，劉中屬於上流社會，你李玉生活在社會的底層，你怎麽能異想天開？糊塗。你胡思亂想純屬單相思意亂多情不自量力沒有自知之明……”
遣責自己歸遣責，但每到夜深人靜時，她仍然克製不住自己，閉上眼睛在腦子裏浮現劉中的神釆……
她認為這可能是冥冥上天的有意安排，可能是一種緣分，她相信命，她一想到這裏心裏就會膨脹出一種莫名的興奮。
難道真的有緣分這“東西”嗎？
這是兩天後的一個早晨，李玉淩晨五點起床，拿把掃帚到大街上在路燈下打掃一段500米長的路麵。
同宿舍樓的黃豔豔的母親是市環衛工人，每天清早負責這一段路麵的清掃。昨天黃豔豔的姥姥生病住進了鄉衛生院，黃豔豔在與母親回鄉下之前托李玉代替母親去掃那一段路麵，而李玉為了不耽誤上班，不等天亮就開始打掃了。
她紮上頭巾，戴上口罩，拿起長柄掃帚來到清掃地點。
一夜之間路麵落滿了白楊樹、柳樹上長出的楊絮和柳絮，她開始打掃，她幹得很猛，枯葉亂飛塵土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