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巧奪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個老女人對他有意思,回頭等他身子好了,看我怎麽收拾他!”,琛兒一臉恨恨地道。
雖然罵歸罵,可琛兒還是覺得,於子淳在那邊可能會好一些。
“你找人給他傳話,就說,不準看那個老女人一眼,不準和她多說話,不準……”,琛兒說了一大堆。
那獄卒不住的點頭,表示記下了,吩咐完之後,這才作罷。
而於子淳這裏,雖說環境挺好,但就是個金絲牢籠,石頭的牢房,玄鐵的門,任他有千萬般本事,也絕對逃不出去。
而且,這邊的人,丹陽公主好像格外小心翼翼,不但牢頭換不掉,就連獄卒,也幾乎一個都換不掉。
更別提和琛兒那邊一樣,全都是自己的人了。
於子淳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一臉的苦笑,不知道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總之……
隻是,齊弘燁安排在琛兒身邊的人,也有兩把刷子,不但躲過了牢頭兒和獄卒的視線,而且還原原本本地,將所有的話,都傳了過來。
於子淳雖然臉上都是苦笑,可心裏卻升起一股溫暖和甜蜜。
要不是自己,隻怕琛兒也不會……
……
兩日之期,很快過去了,丹陽公主的人,依然沒找到齊弘燁和蔣文淵的身影。
“奇怪,自從那一日,他們兩個人露麵之後,就再也沒見過,難不成,是偷偷回大齊搬救兵去了?”,丹陽公主臉上一陣狐疑。
“快,派人沿著京城去打聽,務必要在兩日之內有個結果,隻要他們離開京城,從西域去大齊,那就一定會經過驛站……”,丹陽公主目光極為清冷。
“是,公主!”,內侍應聲而去。
“另外,派人去給我好好伺候伺候齊嘉琛,完事之後,務必要將那帶血的衣服,拿過來一件,一定要好看,到時候,掛在城牆上,最顯眼的地方,我倒要看看,齊弘燁,他還這樣藏著不出現嗎?”,丹陽公主冷冷一笑。
“是,公主!”
看著內侍小心翼翼地離開,丹陽公主嘴角終於用上了一絲淺笑。
“哎呦呦,我的小駙馬,你的心上人,那嬌嫩的皮肉,隻怕要遭殃了啊!真是可惜,你知道了,一定會心疼吧”,丹陽公主如惡魔一般,神色冰冷一笑說道。
“哼!還你的小駙馬”,蔣如蘭鄙夷一笑。
“怎麽,難不成,你也看上了?”,丹陽公主一臉狐疑。
“哼,我對一個小孩可沒興趣,太嫩了,我啊,還是喜歡健碩有力的侍衛,那個滋味兒,嘖嘖!”,蔣如蘭一臉的癡迷。
“咳咳!”
……
琛兒這裏,身邊的獄卒和牢頭都接到了指令。
“公主,怎麽辦,上頭要我們打你,還要血衣!”,那獄卒愁得滿臉是汗。
“要血衣你給找一件不就是了,難道非要從我身上扒下來的,才叫血衣?”,琛兒一臉的不耐煩。
她正煩著呢!
……
隔天,琛兒所謂的帶血的血衣,已經掛在了城牆上,用以要挾齊弘燁出現。
而某處酒樓裏,齊弘燁和蔣文淵,聽著一樓人聲鼎沸的討論聲。
“你們知道嗎?咱們西域這一次,將那大齊的皇帝,直接給嚇跑了,真是……”
“不可能吧,大齊的皇帝不是威震天下嗎?自從他登基,大齊接二連三,收服了北藩和南華,眼下,咱們西域隻怕也不遠了,不過,這和咱們老百姓,似乎沒什麽關係!”
“嗨!這你哪知道啊,大齊的三公主被……”,說到這裏,那個人還刻意壓低了聲音。
“大齊的三公主,被壓在了咱們西域的皇宮裏,那件城牆上的血衣,就是大齊的三公主的,這天下,誰不知道,大齊的三公主,是大齊皇帝和皇後唯一的女兒,從小就是掌上明珠,如今……”
“哦……原來如此!”,身邊的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這一次,隻怕,大齊凶多吉少啊!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而此時,坐在包廂裏,早已將一切都收進耳中的齊弘燁和蔣文淵,相互對視了一眼。
回到城外的住處,蔣文淵有些著急。
“皇上,現在西域的所有兵馬,都在京城了,看來,丹陽公主也著急了,差不多,是時候收網了!”,蔣文淵提醒道。
齊弘燁淡淡一笑,是啊,是時候收網了,西域這條大魚,果真是蹦躂不了多久了。
“你那邊也都準備好了嗎?”,齊弘燁問。
“那是自然,我們的人,極其隱蔽,不過,隨時都可能前來支援!”
“那就好!明晚子時……”
……
這些日子,大齊的五千暗衛,已經將那些該換人,該換的部署,全部都換完了,隻剩下最後收網的時候,給對方驚喜了。
因為齊弘燁並不在西域的京城,所以,那圍在京城四周的二十萬兵馬,對齊弘燁,根本起不了任何威脅作用。
現在,最主要的就是琛兒和於子淳的安全,若不是考慮到孩子們的安危。
此刻,西域這個國家,隻怕早已不存在了。
月朗風輕下,齊弘燁一人,凝望著遙遠的千裏之外的大齊,目光深邃而清遠,負手獨 立 於河邊,月華下,衣魅翩翩,遺世而獨 立 。
這一次收網,收的是西域的網,也是天下的網。
是時候,該有個結束了。
……
翌日,子時,西域皇宮
丹陽公主在自己的寢宮,早已睡熟。
外麵忽然火光漫天,嘶叫聲連城一片,兵器相撞的刺耳聲音,將她從夢中驚醒。
直覺告訴她:出事了!
“來人呐,來人呢!”,丹陽公主瞬間清醒過來,拚命地喊人。
隻是,她足足喊了半刻鍾的時間,這才勉強有個小宮女,驚慌失措地跑了過來。
“公主,您有何吩咐?”
而此時,丹陽公主已經迅速穿衣起身。
見那小宮女進來,先是甩了一盞茶到那小宮女的臉上。
“你就是這麽伺候本公主的,喊了半天也不見人影,你死哪去了?”,丹陽公主語氣如刀割一般冰冷。
“說!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丹陽公主怒目圓瞪。
“公主,奴婢也不知,隻是聽公公們說,說……”,那小宮女哆哆嗦嗦,說不出話來。
外麵混亂成一片,所有人都在逃命,她剛剛本來也在猶豫著要不要跑,沒想到,公主這個時候叫人,她隻好進來。
“說什麽,你快說,誰教你這麽磨磨蹭蹭的!”,丹陽公主見那小宮女一臉害怕,哆哆嗦嗦慫樣,心裏就怒火中燒,對準那小宮女的臉,便一巴掌打了下去。
那小宮女白皙粉嫩的半邊臉,瞬間腫了起來。
“公主息怒,公主息怒,奴婢聽說,外麵是齊軍殺進來了,要救回大齊的三公主,然後還要逼宮,還要殺了……!”,小宮女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嚇得幾乎要哭出聲來,無論如何,也不敢再說下去了。
丹陽公主本來胸中有滔天的怒火,但此時似乎是被小宮女提醒了一句,如夢初醒般,連忙衝到外麵。
“快來人,派重兵把守宮裏的地牢,若是有一丁點兒的閃失,守城軍全部給我陪葬!”,丹陽公主像是在掩飾自己的心虛和緊張一般,大聲地吩咐。
而此時外麵人仰馬翻,一片混亂,哪裏有人來聽她的。
丹陽公主見此情景,隻覺得整個身體轟隆一聲,被電閃雷鳴擊中一般。
內心強烈的不安,隨著時間的推移,迅速攀升,像海嘯前的海浪翻滾一般,似是要溢出胸腔。
就在海嘯爆發的前一刻,守備軍統領終於緩緩來遲。
“公主!”,那統領一臉的惶恐不安。
“大半夜的,到底怎麽回事,外麵是誰?”,丹陽公主強行忍住自己的一腔怒氣沒有爆發,而是不耐煩地問道。
那統領雖然惶恐,可剛才的一番激戰,自己手下損失了不少人,心情也正是不好的時候。
“回稟公主,外麵是大齊的兵馬,要強攻地牢,救回三公主和於公子,我們的人正在外麵廝殺,損失慘重,敵軍到處都是,連公主的住處都不曾放過!”,那統領態度恭敬地說道。
“什麽?要強攻地牢?你是怎麽辦事的,我不是叫你重病把守地牢嗎?對方有多少人,就把你們打成這樣?”,丹陽公主一聽,心中的奴意更甚,連連指責。
“敵軍有四五百人,分成好幾撥,地牢那邊,大約有三百人,剩下的,散落在皇宮各處,混淆視聽,我們的人被分散了一部分注意力,所以……”,那統領也覺得,這一仗,自己敗得挺丟人的。
“結果怎麽樣,算了,本公主自己去看,我倒要看看,那幫人,究竟有多大的膽子!”,丹陽公主冰冷一笑。
好啊你個齊弘燁,當初我那些條件,你可是答應地好好的,怎麽一轉眼就不認賬了,還直接派人來搶地牢。
我倒要看看,你一個堂堂大齊皇帝,還能說話翻臉不認人?還能死不認賬?
哈哈,就算不認賬,那可還有白紙黑字呢,當初,幸虧自己多了個心眼兒。
要不然,這一回,齊弘燁必定又賴賬了。
而齊弘燁這邊,兩個人此時正優哉遊哉地睡大覺。
不管外麵鬧翻天,他們就是不出去。
至於在等什麽?當然是等西域這邊,自亂陣腳了?
……
丹陽公主怒氣衝衝地去了地牢裏。
“來人呐!開門!”,丹陽公主站在地牢外,幾乎喊破了喉嚨。
裏麵才連三趕四地跑出來一撥人。
“公主,原來是您啊,公主息怒,公主息怒,小的們有眼不識泰山”,幾個獄卒嚇得跪倒在地。
“怎麽回事?”,丹陽公主怒目圓瞪。
今晚到底是怎麽回事,所有的人,都是這樣,莫名其妙,這讓她覺得很不安。
“回稟公主,剛小的聽說有人要來劫獄,所以讓所有人都撤換下來,將所有出口都堵死,誰叫也不開門,咱們宮裏的地牢,地方隱秘,對方也不一定能找到,再說了,咱們西域的大軍可都在京城呢,想來不多久,就能把所有的敵軍都消滅了”,那獄卒小心翼翼地說道。
丹陽公主聽罷,微微眯著眼,想了一會兒,臉上的神色終於緩和了下來。
“你做的不錯,回頭領賞吧!”,說著,又進去牢房,各處查看了一番,見到三公主和於子淳都還好好的,丹陽公主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
“多謝公主!”,那獄卒很是開心地恭敬道。
“把她倆給我好好看住了,將來,少不了你的好處!”,丹陽公主小聲湊到那獄卒耳邊說道。
“是,公主!”,那獄卒回答的很是斬釘截鐵。
丹陽公主環視了一圈,看著靜謐的四周,沒有任何入侵者的跡象,心裏也微微放心不少。
隻要有這兩顆棋子捏在手中,不管齊弘燁再如何狡猾,最終,還是要接受自己的擺布。
環視了一圈,丹陽公主這才離開。
獄卒見公主離開,便飛奔回地牢裏,關上了地牢的大門。
監牢裏,髒亂破的牢床上,少女抬起了頭,乍一看,還真是大齊的三公主。
可仔細一看……
於子淳那邊,情況自然也是一樣,不得不說,好一個調虎離山計!
……
天漸漸亮了起來,京郊一處木屋裏。
“父皇!”,琛兒一臉心虛地,跪在了齊弘燁的麵前。
於子淳則悄悄地退了出去,這個時候,還是將空間留給父女倆吧。
於子淳小心翼翼地將門帶上,隨即走了出去,蔣文淵守在外麵。
“蔣大人!”,於子淳欠身施禮。
“嗯”,蔣文淵淡淡地應了一聲。
“多謝皇上和將軍救命之恩!子淳沒齒難忘!”,於子淳又行了一禮。
蔣文淵臉上表情微微緩和了幾分。
“你不必如此,本就是你被抓過來,要不是你,這一次被抓的,可能就是珞兒了!”,蔣文淵笑道。
於子淳抿了抿嘴,不再說話。
“那咱們接下來呢?”,於子淳問道。
“接下來,自然是……!”,蔣文淵目光望向西域的京城。
“皇上在西域這麽久,你說,接下來,我們會做什麽?”,蔣文淵沒有明說。
“還請將軍隨時吩咐,子淳,萬死不辭!”,於子淳心下也了然,目光掃了眼京城的方向,低垂的眸子裏,閃過冰冷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