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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1章 六宮事畢

  第511章 六宮事畢

  “淑妃娘娘的五皇子封了瑜王,賜了瑜王府,德妃娘娘自然也是住在瑞王府,將來依然是太妃,這裏頭,自然是不包括淑妃娘娘和德妃娘娘的!”,初柳笑道。


  蔣如怡聽罷,心口微微鬆了口氣,隻是,心裏的大石頭依然沒有落下來。


  外麵喧嘩吵鬧聲越來越大,蔣如怡看著不是個事兒,忙叫了小路子過來。


  “你去請蘇公公那裏稟報一聲!”


  小路子應聲而去,蔣如怡則是癱坐在軟榻上,一臉疲憊。


  齊弘燁,他終究還是為了自己……,可人的劣根不就是這樣嗎?她的老公,她當然要據為己有。


  雖然那麽多女人哭天搶地,她心裏也不好受,可內心深處,卻有一種難以抑製的愉悅。


  也許情到深處,正是這個感覺?她不明白。


  ……


  不知過了多久,外麵竟然漸漸安靜了下來,齊弘燁也陰沉著臉,走了過來。


  眾妃嬪雖然心有委屈,可這樣的皇上,她們從來沒見過,當然,其實她們在後宮,也沒見過皇上幾次。


  大多數還是宮宴上等各種場合,遠遠地能見皇上一麵,就不錯了。


  不過,齊弘燁從外麵走進來,依然有膽大的妃嬪上前哭訴。


  “皇上,臣妾生是皇家的人,死是皇家的鬼,皇上如何能這樣說趕走就趕走!”,許惠妃忽然上前說道。


  說罷,眼神卻是往院子裏頭瞄了一眼。


  眾位姐妹在這裏跪著哭了這麽久,那裏邊的女人,如同縮頭烏龜一般,竟然不敢出來。


  怎麽,是心虛了嗎?是理虧了嗎?


  她雖然是皇後,她們自然不敢和她爭什麽,隻是,這皇上,卻是整個後宮的,就算是皇後,也不能隨意遣散吧,曆朝曆代,都沒有這樣的規矩,所以,這一次,他們也算是理直氣壯。


  “怎麽,不滿意?”,齊弘燁聲音很是清冷。


  “皇上,我們都是您的妃嬪,您怎麽能聽信皇後娘娘的話,就要吧我們趕出去,縱然我們愚笨,可我們並沒有犯錯……!”,薑容妃也上前,淚流滿麵地說道。


  “哦?是嗎?”,齊弘燁嘴唇微動。


  沒有犯錯?太可笑了吧,後宮的高位妃嬪,自從地位高起來之後,都是一步登天呢。


  連其家族,也都是雞犬升天,在京城,或是各地,為非作歹,魚肉百姓。


  越是盛世年華,這樣的蛀蟲,就越多。


  遣散後宮,不過是早晚的事罷了,趕早不趕晚,這事,還是早些結束的好。


  底下的妃嬪們見皇上這樣問,一時又有些心虛。


  她們的家族,在外麵都幹了些什麽,她們可都是知道的,如今,失去後妃之位,不但家族沒了財路,恐怕,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也是一落千丈。


  她們怎麽能不害怕?

  住在後宮裏,雖然沒有寵愛,可她們又榮耀的,有地位啊,可若是住到別院裏,那可就什麽都沒有了。


  見妃嬪們一聲不吭,齊弘燁冷冷一笑。


  “要不要朕把手裏的證據,都放在你們麵前?嗯?這麽多年,你們雖然不在後宮裏爭鬥,可你們卻把手,伸向了宮外,倒賣官職,搜刮百姓,以為,朕不知道嗎?”,齊弘燁冷冷一笑。


  “皇上!”,底下的妃嬪,臉色青一陣,紫一陣的,底氣也不如剛才那般底氣十足了。


  尤其是許惠妃、薑容妃和王麗妃三人,她們地位最高,最體麵。


  原來的三人,皆是小門小戶出身,可由於忽然得封從一品的妃位,那些小門小戶,幾乎是一步登天。


  家裏出了一位娘娘,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家裏體麵了起來,來來往往的也都是尊貴體麵人。


  這家族裏的子弟,也都橫行霸道了起來,強搶民女,倒賣官職,魚肉百姓,貪汙受賄。


  “朕一言九鼎,聖旨就是聖旨,臘月之前,就要全部搬出去!”,齊弘燁說完,不再看這幫女人一眼,徑自往裏走去。


  “皇上!”


  “皇上,不可啊皇上!”


  隻是,眾人的哭泣聲,沒有引來齊弘燁的回頭,倒是更加引來了他內心的厭惡。


  ……


  “你怎麽樣?沒被嚇著吧!”,齊弘燁見蔣如怡若有所思地坐在窗戶邊,上前溫聲說道。


  “玨兒呢?”


  “奶娘領著,去瑞王府找小世子去了,兩個孩子投緣,經常在一處玩!”,蔣如怡輕笑。


  ……


  話音落下,又是一陣沉默,蔣如怡內心忐忑不安,齊弘燁則是一臉沉默。


  “為什麽不提前和我商量一聲,這樣的做法,未免太冒險了!”,蔣如怡憋了許久,才憋出這麽一句話來。


  齊弘燁見她說起,心中忽然放鬆,然後笑道。


  “我說過,弱水三千,我隻取一瓢飲!”,齊弘燁欣慰的笑了。


  因為,她沒有拒絕,不是嗎?沒有拒絕,就是同意,隻要她肯支持自己,做什麽,他都覺得是值得的。


  “這樣做,對那些弱女子,未免也太殘忍了!”,蔣如怡皺了皺眉道。


  雖然,麵對那樣一堆和自己分享一個老公的女人,她心裏總是疙疙瘩瘩,可這並不代表,自己會害她們。


  最好的狀態,不夠就是這般,井水不犯河水,眼不見,心不煩。


  畢竟古代的女人不像現代這般,可以有自己的職業,可以自己賺錢養活自己,而她們,全部都要依附男人而活。


  所以,這樣做,幾乎是斷了那一群女人的後路。


  齊弘燁則是笑道。


  “對這些女人是殘忍,可她們背後那些家族,早晚都要清理,不然,隻會成為朝廷的蛀蟲,妃嬪不外乎是平衡朝堂關係,可我倒覺得,一個皇上,如果要靠女人來平衡關係,那這個皇帝,注定不會是個好皇帝!”,齊弘燁皺著眉,一臉凝重地說道。


  “所以,琮兒的婚事,我也打算交給他自己,你覺得呢?”,齊弘燁問道。


  蔣如怡聽罷,眼睛裏忽然露出一絲光彩,如團雲濃霧中,破天而落的幾抹陽光一般閃亮。


  “好!”,蔣如怡心裏很是感慨,心裏再一次感覺到了兩個人最真實的碰觸。


  因為,不久以前,她恰好也是這麽想的。


  “琮兒的婚事,我也是這麽想的!”,蔣如怡淡淡一笑。


  ……


  而此時,外麵,蘇公公帶了人過去。


  “各位主子們,快起來吧,趕快回去收拾東西,將來去了新院子,好一並帶過去!”,蘇公公一邊說,一邊指揮著人將地上的眾人給攙扶起來。


  地上的大大小小的妃嬪,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


  王麗妃不隻是怎麽了,忽然一把甩開小太監的胳膊。


  “不要碰本宮,我們自己會走!”


  “對,我們自己會走,你們趕快走開!”


  眾位女人,極其不情願地罵罵咧咧,然後互相攙扶著顫顫巍巍離開。


  蘇公公見眾人情緒還算穩定,不哭不鬧的,索性也就沒有再多理會,隻是派了幾個小太監,遠遠地跟著。


  到了禦花園,眾人並沒有立刻回去,而是都聚集在一個臨水而建的亭子裏。


  小太監遠遠地跟著,並不敢靠前。


  不過,其中一個已經是嚇得臉色發白。


  “不會……娘娘們不會是要集體跳水慶生吧!”,一個小太監哆哆嗦嗦的,雙腿發軟地說道。


  “應該……應該不會吧!”,另一個小太監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你看,娘娘們都坐下來了,應該不會是跳水輕生的,你趕快去回稟蘇總管,讓總管再派些人過來,要是萬一一會兒……怕是人手不夠!”,那小太監叮囑道。


  “唉!好!”,小太監應聲而去。


  ……


  此時,亭子裏,眾人坐在那裏,心有不甘。


  “難不成,真的就這樣被趕出去了不成,那我們姐妹,成了什麽了?”,一個地位相對不高的妃嬪,小心翼翼一臉傷心欲絕地說道。


  “那怎麽辦?胳膊擰不過大腿,皇上聖旨都下了!”


  “可是,我們要是被趕出去,將來難保不會被餓死,就算是改嫁,又有誰會要咱們?”


  “是啊,我們已經在宮裏待了這麽些年了,要是被趕出去,肯定會給家族抹黑,那肯定是要被趕出家族的,到時候,我們一幫女人,手無縛雞之力,該怎麽生活?”


  一堆女人,抱頭痛哭起來,她們這些年,為家族帶來了太多的改變,要是忽然,這種利益關係沒有了,她們不敢想象,將來的生活,會變成什麽樣。


  “都是……”,許惠妃忽然開口,眼睛紅腫。


  “都是什麽?”,薑容妃一臉急切地問道。


  “都是皇後娘娘,若不是她容不下咱們,咱們又如何會變成現在這個地步?”,許惠妃眼神毒辣地說道。


  “是啊,她是皇後又怎樣,難道,這些人,就不是人了嗎?就不是皇上的女人了嗎?她就可以想趕走,就趕走了嗎?”,薑容妃覺得,許惠妃簡直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皇上聖旨都下了,咱們不走也得走啊!”,又有人出來說道。


  “不!咱們不能就這麽出宮,咱們一定要……!”,許惠妃還沒說完,話就被打斷。


  “哎呀,還是算了,畢竟,這是皇上下的旨意,我們說不定,鬧來鬧去,還是這個結局,更甚者,還不如這個結局!”,王麗妃有些沮喪。


  畢竟,前人的那些血淋淋的教訓,可是還在腦海裏。


  ……


  這邊的眾人嘰嘰喳喳,討論了多時也沒個結果,而那邊,淑妃和德妃卻是樂開了花。


  “瑜王府就在我們王府的隔壁,到時候,我們就可以一起去聽戲,你不知道,京城裏好些戲園子,都是專門為這些京城裏的夫人們開的,每逢初一十五,熱鬧極了,到時候,咱們一定要一起去,福滿樓的茶和點心是最好的!”,德妃一臉興致勃勃地朝著淑妃介紹著。


  而淑妃也是一臉的興奮。


  “在宮裏憋了這麽久了,終於可以出來了!”,說著,由於心情過於激動,眼圈兒都紅了。


  這麽多年,她一個人在宮裏,可算是熬過來了,如不是有一雙兒女傍身,她真的不知道,日子要怎麽過下去。


  如今,可算是熬到了頭了,如今,瑜兒已經封了王,再過幾年,娶個王妃,自己也就成了王府裏的老太妃了,也可以含飴弄孫,逛街聽戲的逍遙日子,那才叫美呢。


  想到這裏,她又高興了起來。


  “到時候,我也要把京城裏的好吃的,好玩的,全都逛個遍,你可記住你說的話!”,淑妃打趣她。


  “那是自然,我倒是沒你的福氣大,兒女雙全的,將來,你是又有公主府,又有王府,我呢,就隻好待在王府裏了!”,德妃一臉無奈地說道。


  淑妃笑著擺了擺手。


  “將來,你們王妃生個小郡主,你不也一樣樂嗬,還說我呢!”,話雖然是這麽說,可淑妃一想到自己的女兒,心裏依然喜滋滋的。


  德妃也想了起來,笑著問道。


  “二公主的婚事,可要開始籌備了,眼看著孩子都及笄了,你可別耽誤!”,德妃笑著勸道。


  “女大不中留!”,德妃又笑道。


  淑妃一陣無奈,笑著搖了搖頭,不過,一想到自己給女兒總算謀了份好姻緣,心裏也是甜滋滋的。


  “對了,那戶人家,你都還沒給我細說呢,來,說說!”,德妃上前,一臉八卦地問道。


  淑妃一臉的無奈,明明已經說了好多次了,怎麽還能說沒說過呢?

  不過,提到二公主的駙馬,淑妃還是一臉的笑意,和德妃二人,又嘰嘰喳喳二人說了大半天的時間,不提。


  ……


  十一月初,德妃和淑妃迫不及待地搬進了新王府。


  十一月中旬,一連下了好幾天大雪,整個皇宮都籠罩在一片冰天雪地裏。


  而本該躲在各自宮裏取暖的各宮主子,此時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


  看著眼前,和宮裏沒法比的別院,她們欲哭無淚。


  “這是什麽鬼地方!”,許惠妃冷笑著說道。


  “就是,和我原來住的地方,可差遠了!”,薑容妃也一臉鄙夷地說道。


  “主子們,以後,內務府每個月會送來各位的份例,以後大家的生活起居,都在這裏了,沒有高低貴賤,不分尊卑,大家都是一樣的!”,一個總管模樣的太監掃了下手裏的拂塵,然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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