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打的就是你
“如今,我沒記錯的話,恐怕,從頭到尾,也不過是隻有一個聖旨罷了,封後大典,正式冊封,昭告天下,可是一樣都沒有呢,這樣說來,公主,也不算是嫡出吧!”,張貴嬪自以為是,洋洋得意地說道。
琛兒不聽還好,一聽,原本心裏的熊熊怒火,直接燒遍了整個心野。
隻見琛兒杏眼圓瞪,怒火中燒,快速上前一步,小小的身姿極是挺拔有力,右手一揚,金鞭又在空中飛舞了起來。
這一次,琛兒卻是沒有再手下留情。
“啊!”,張貴嬪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疼痛。
這一次,她卻是沒有那麽幸運躲開了,粉嫩紅潤的臉頰上,就在那兒一瞬間,變得鮮血淋漓。
琛兒的金鞭是齊弘燁禦賜的,上邊全部鑲滿了金光閃閃的金屬刺,在陽光下,金光閃閃的,看著卻有些滲人。
這一鞭子下去,隻怕,張貴嬪的那張姣好的臉蛋兒,就再也不能好了。
“叫你多嘴,叫你多嘴!”,琛兒咬著牙,怒目圓瞪。
她又如何不知,母後為何不在宮中,她又如何不知,父皇並不是真的寵愛這些女人,是的,她都知道。
不過,她可沒有父皇和母後那麽心軟,對於那樣一幫子人,還有功夫演戲。
她不想管,也懶得管,今日這麽大的火氣,是因為,她早就對後宮的這些女人不耐煩了。
不招惹她倒也罷了,如今,竟然自己送上門兒來了,若是不教訓教訓,她如何過得去。
想到這裏,琛兒手中的力道更重了些。
琛兒身邊沒有別人,隻跟了竹影。
竹影自是不會上前勸,張貴嬪身邊跟著的人,更不敢勸。
張貴嬪淒厲的慘叫,就這麽充斥著半個禦花園。
宮人來來往往,可卻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去,都匆匆而過,假裝沒有看見。
不知過了多久,琛兒打得累了,這才收手,鬱結在胸口的一團鬱氣,也隨之消散,神情很是暢快。
低頭一看,張貴嬪身上已經是鮮血淋漓,輕紗綢緞宮裝,在鮮血的浸染下,變得有些麵目全非。
“這一次,暫且饒了你的狗命,要是下一次,再讓我聽見你詆毀我母後,可就不是幾鞭子能夠解決了的!”,琛兒說完,帶著竹影,揚長而去。
……
張貴嬪被三公主暴打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後宮,眾人心裏暗自得意。
“打得好,瞧瞧她那張狂的樣子,得了寵,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真是痛快!”,之前與張貴嬪平起平坐,如今已經升了嬪位的王嬪一臉痛快得說道。
……
其實,不僅是後宮,就連齊弘燁,在聽到琛兒暴打張貴嬪的原因之後,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這丫頭,倒是和朕當年的脾氣有些像,吃不得一點兒虧!”,齊弘燁有些得意洋洋。
“皇上,三公主這是一片孝心啊!”,蘇公公也笑著附和道。
“這丫頭,朕和怡兒,果然沒有白疼她一場,哈哈哈……”,齊弘燁說完,竟然得意地笑了起來。
“皇上,張貴嬪那裏……”,皇上也“寵愛”了這麽久,總不能真的就這麽晾著她吧,那樣豈不是前功盡棄了。
齊弘燁當下也皺了皺眉,片刻後,才神色淡漠地說道。
“你放心好了,她一定會第一時間過來告狀的,朕就當做不知道!”
蘇公公想想,憑借著張貴嬪的性子,這樣的委屈,她又如何能不聲不響地咽下。
果然不出所料,齊弘燁一盞茶還未喝完,就聽見外頭有人稟報。
“皇上,張貴嬪求見!”,一個小太監進來稟報。
齊弘燁放下手裏的茶盞,朝著蘇公公挑了挑眉,一副“朕說的不錯吧”的模樣。
蘇公公則是一臉訕笑。
“皇上,那……”
“讓她進來吧!”,齊弘燁說罷,還小小地驚訝了一番。
被打成那樣,還能來嗎?
話音剛落,門口,張貴嬪就一臉虛弱,由兩個小宮女扶著,滿臉慘白地走了進來。
腳步虛浮無力,張貴嬪一見到齊弘燁,再也顧不得別的,頓時淚流滿麵,朝齊弘燁撲了過去。
蘇公公站在一旁,一臉尷尬,齊弘燁身子一閃,順勢起身躲開。
“愛妃這是怎麽了?蘇全德,還不快去請太醫”,齊弘燁皺眉,佯裝又生氣又心疼的樣子。
張貴嬪此時一臉的柔弱,楚楚可憐,淚流滿麵。
琛兒的金鞭,上麵全是刺,除了打的時候會流血,打完之後,身上全是小孔,連個傷疤都沒有,可渾身的劇痛,卻是能夠讓人痛不欲生。
蘇全德得令,忙退了出去,順勢也將張貴嬪身邊的貼身宮女給帶了出去。
禦書房隻剩下張貴嬪和齊弘燁二人。
“皇上,您可要為臣妾做主啊皇上,三公主她目無尊長,就那麽拿著金鞭,抽打臣妾,皇上,臣妾進宮服侍皇上這樣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卻要被一個小輩如此受辱……”,張貴嬪渾身劇痛,冷汗直流。
可她又如何會放棄這樣一個惡人先告狀的機會。
“皇上,您一定要為臣妾做主啊皇上!”,張貴嬪說完,臉上的眼淚,撲簌著往下掉。
齊弘燁神色又恢複了冷漠。
……
就在後宮眾人等著看張貴嬪笑話的時候,卻傳來了另一個讓人費解的消息。
“你說什麽?皇上一氣之下,將三公主趕出了皇宮?和皇後娘娘一樣?”
“可不是,真不知道這張貴嬪到底哪裏好!竟能讓皇上為了她,連最寵愛的大公主都給趕出去了,唉!”
“還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想當年,皇後娘娘寵貫六宮,又連生四子,是何等的風光,如今……”
“唉,皇後娘娘雖然聖旨已經封了,可畢竟沒有昭告天下,你們說,這後位……”
一語出,眾人皆沉默。
是啊,都這樣了,恐怕,連後位都坐不穩當了。
“那你說,張貴嬪……會不會……?”
這話一說,眾人更加沉默了。
翌日,聖旨又下,冊封張貴嬪為從二品淑儀。
這樣一來,張貴嬪,哦不,張淑儀,就是後宮了,除了德妃和淑妃之外,最尊貴的女人了。
蘇貴嬪這裏,也坐不住了。
“皇上當真把三公主趕出宮了?”
“千真萬確,據說,三公主已經出宮了,而且,還隻帶了一個宮女!”,貼身宮女附在蘇貴嬪耳邊說道。
蘇嬪聽罷,臉上驚愕的表情,久久不能褪去。
良久,才終於緩過神來,臉上的表情,青紅紫綠,如同走馬觀花一般,最終,才有些疑慮地說道。
“這件事,必有蹊蹺!”,蘇嬪良久,才說了這麽一句話。
好像哪裏不對,可又不知道哪裏不對勁。
“難道,皇上真的寵愛張貴嬪那個賤 人?不可能!”,蘇貴嬪一臉的不可置信。
這段日子,自己的寵愛並不比張貴嬪的少,幾乎是平分秋色,可……
一想到皇上每次來這裏,雖然臉上帶著笑意,在人前也是一臉寵溺,可眼底的冰冷,幾乎要把人的骨頭給冰凍了。
就算是過夜,可也是,分床而睡,皇上每次,隻睡軟榻,連同眠共枕都沒有,更別提什麽寵幸了。
“難道,皇上其實是真的寵愛張貴嬪,拿自己當做擋箭牌?給張貴嬪分去一些仇恨?還是說,皇上要借此迷惑前朝那一幫大臣的心思,讓他們猜不到皇上到底寵愛誰?”,蘇貴嬪開始慌了。
身邊的貼身大宮女也同樣是一臉的疑惑,這會兒也不敢多說話。
自家主子在後宮,一直都是韜光養晦,偶爾遇到皇上,也從未紅過臉,都是相敬如賓,而且,自家主子也一直安安靜靜過日子,什麽都沒幹。
皇上怎麽說喜歡被人,就喜歡別人了啊。
“果然是君心難測啊!”,蘇貴嬪想了一會兒,發現自己對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一點兒都不了解,當下隻要無奈地一聲長歎。
……
“三公主,現在京裏不安全!”,於子淳騎著馬滿眼焦灼,一路狂追這琛兒的馬匹。
“你不要過來,我要去找我母後,我要告訴母後,父皇他……駕!”,琛兒一邊說,一邊吆喝著馬兒,雙腿一夾馬肚,揚鞭喝道。
粉嫩的小臉兒,不知道是生氣還是什麽,滿臉的通紅,就連腮幫子都鼓了起來。
“三公主,現在京裏不安全,就算是去找皇後娘娘,您也好歹讓臣護送公主殿下過去啊!”,於子淳追在後邊,竟然怎麽也追不上,隻好加大嗓門,朝著前頭那一抹火紅色的身影望去,眼底的擔心和焦灼,怎麽也掩飾不住。
“你?憑什麽?你以為……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麽管我!”,琛兒好像更生氣了。
一想到,前陣子聽竹影打聽來的消息,她就萬分惱火。
於家竟然開始給於子淳說親了,好像,於夫人還挺滿意的,說是先相看著,要是合適的話,過了年,就要定下來。
哼!隻要一想到這個消息,琛兒心中的怒意就如同泄洪一般噴湧而出。
手上的馬鞭不自覺地一用力,抽打在馬屁股上,馬兒嘶叫一聲,揚起馬蹄,朝著遠處飛奔而去。
“三公主,您這是怎麽了,這段日子,您也不出宮了,可是子淳惹您生氣了?若真是這樣,子淳在這給公主殿下賠禮,再不然您打罵也好,千萬別拿自己的安全開玩笑啊!”,於子淳也騎著馬兒,奮力直追。
此時,前麵馬上的倩影,緊緊地牽著他的心,她被馬兒顛簸一下,他的心,就跟著顫一下,個中滋味兒,不是誰都能理解的。
再說了,現在,京城裏魚龍混雜,最近,好像又多了不少陌生的臉孔。
要不是皇上下令,按兵不動,靜觀其變,隻怕這會兒,京城早就亂套了。
這個節骨眼兒上,三公主孤身一人,都太危險了。
可琛兒卻是不管這麽多。
父皇居然讓她給那個女人道歉,還訓斥了她,憑什麽,那個女人故意詆毀侮辱母後,她教訓教訓,有什麽錯。
於子淳這樣,父皇也這樣,三哥又是大忙人一個,二姐和大姐和四妹根本和她不是一路人。
不知為什麽,琛兒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孤獨。
不知何時,琛兒感覺,自己的臉上一片濕潤,眼淚嗎?她不知道。
不過,下一秒,琛兒感覺胸口一疼,兩眼一黑,就暈了過去。
意識彌留,她好像隱約聽到,於子淳撕心裂肺的喊聲。
“三公主?!!琛兒?!!”
看著那個紅色的身影從馬上翻滾下來,於子淳感覺自己的胸口好像也爆炸了一般,揚起手中的馬鞭,拚命地抽在馬背,馬兒嘶叫瘋了似的往前衝。
“琛兒!”
於子淳一把將滾落在地的琛兒抱起來摟在懷裏,一邊高聲喚道。
隻是,下一秒,於子淳就感覺到自己的背後也是一痛。
隨即四周湧上來數十名黑衣人。
於子淳俊眉微皺,第一時間,就敏銳地感知到了四周黑衣人的存在。
瞬間,於子淳瞳孔一縮,當機立斷,抱起琛兒,就往山坡下滾去。
這裏是個小山坳,樹木森森,叢林密布,要是順著坡度滾下去,雖說會受些皮外傷,可也比落到這些黑衣人手裏要強百倍。
一手護著琛兒,一手支撐著地麵,防止地上樹枝砂石刮破皮肉。
待這些黑衣人跑到山坳頂上的時候,往下一看,才發現兩人已經不見。
往下望去,隻看到一條塵土飛揚滑過的痕跡,細看之下,還有斑斑血跡。
“兩個小家夥都中了毒,跑不遠的,順著血跡給我追!主子說了,要活的!”,領頭的黑衣人怒意盎然,低聲喝道。
“是!”
一群人得令,迅速沿著滑過的痕跡追了過去,一邊追,還一邊搜索。
此時,琛兒已經昏了過去,於子淳抱著她,滾落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山坳裏,雜草叢生,亂石林立的地方。
兩人的衣襟都被尖銳的石頭和雜草割破,絲絲血跡沿著衣襟不斷滑落,馬匹也不知道跑到了哪裏。
見四下無人,於子淳忍著後背和手臂被劃破的疼痛,找了塊平地,將昏迷過去的琛兒小心翼翼地放下,然後才開始漸漸打量這塊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