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中毒
從長樂宮出來,齊弘燁當時就下了口諭。
“將今日所有進出禦花園的人,不管是主子,還是奴才,一律押進慎刑司,每個人先用重刑打,然後再開審!”,齊弘燁說完,領著蘇公公便大步離開。
當天,便有數十位後宮的主子,連帶著自己的宮人一起被收進了慎刑司。
蔣如怡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愣了愣,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和章太醫一起,商量著給珞兒定了方子,蔣如怡便讓人將泰嬤嬤請到眼前。
“這樣的事還是第一次,竟然發生在珞兒身上,看來,後宮裏一定是有人動了什麽心思了!”,蔣如怡冷冷地說道。
泰嬤嬤立刻跪了下來。
“皇貴妃娘娘,這件事是老奴的失職,不過,老奴已經暗地裏著手調查了!”,泰嬤嬤冷著臉說道,此時,她恨不得立刻把那人揪出來打殺了解恨。
“哦?不知道泰嬤嬤到底查得怎麽樣了?”,蔣如怡臉上的表情到底客氣了兩分。
“每一次,奴婢帶殿下們出去,都會先派幾個小宮女提前清理,不管是路上,花叢裏,都會仔細找一遍,可這一次,出了這樣的事兒,奴婢覺得,應該先從咱們自己宮裏查起”,泰嬤嬤低著頭,說完,嘴唇便是抿成了一條直線。
“嬤嬤說得對,這樣吧,嬤嬤先把那一日,負責清理地麵的小宮女全部都叫出來,咱們仔細審一審,應該會有所收獲!”,蔣如怡麵色看不出什麽表情,隻是淡淡地說道。
這個時候,珞兒生死不明,她比誰都著急,不過,蔣如怡心裏卻是清楚明白。
越是這個時候,她越是不能慌亂,越是要鎮定,要死要活並不能解決問題,眼下,隻能最大限度地保持冷靜理智。
泰嬤嬤看著眼前這個穿了一身素色薄稠衣衫,烏黑的發絲斜斜地盤了一個最簡單的發髻,連首飾都沒怎麽戴的皇貴妃,雖然打扮簡單,可從骨子裏透露出來的尊貴和鎮定,似是渾然天成一般。
讓人看了,都忍不住要為之臣服。
泰嬤嬤退了出去,蔣如怡轉身又進了內室。
見到了眼前那個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珞兒,不知怎的,心就像是刀割一般,眼淚也滑落下來。
心裏卻是百轉千回。
太後死了,當初後宮那些太後派的,都漸漸朝她靠攏了過來,明裏暗裏都多有巴結。
冷眼瞧著,後宮也沒人敢再做,也沒有必要再做這樣害人不利己的事兒。
唯一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儲位之爭,可就算是儲位,珞兒他既不是長子,也不是才學最聰敏的,為什麽單單害了他……
後宮,除了沒有子嗣的低位妃嬪,有孩子的也就是德妃,德妃出身卑微,大皇子不可能成為太子,再者,德妃除了有一個皇長子之外,宮外可是沒有半分勢力的。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齊弘燁這麽多年了,也沒有動德妃的位置。
華貴妃眼下沒有孩子,整日閉門不出,更是牽扯不到儲位之爭上麵。
那麽,有皇子的,就隻有淑妃了,可淑妃,又絕對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兒。
到底,是誰呢?
是太後留下來的人?還是……晉王的人??
想到這裏,蔣如怡忽然煩躁了起來。
若真是她們那一幫,那這一次,蔣如怡絕對不會再輕易饒恕了。
沒有了太後,一切都好辦很多,不用考慮孝順這個問題。
即便是孝期,那又如何??
他們不安分,也不能怪別人了。
……
第二日一大早,蔣如怡起身梳洗,齊弘燁下朝回來,進了內室。
蔣如怡行禮,服侍齊弘燁脫下朝服。
“今日可好些了?查沒查出來到底是什麽毒?可有法子解?”,齊弘燁一連問了三個問題。
蔣如怡眼神微閃,頓了許久,這才慢慢說道。
“珞兒雖然性命保住了,可眼下還是低熱,醒不過來,臉色一天比一天難看,不過,臣妾已經想到了法子!”,蔣如怡像是下了什麽決心一樣,言之鑿鑿地說道。
“什麽法子?”,齊弘燁眼前一亮。
這一次,蔣如怡卻是沒有那麽痛快了,隻是僵硬地裂開嘴抿了抿。
“皇上不必問了,說了皇上也不懂,總之,這雖然是最笨的法子,可也是最快讓珞兒康複的法子”
齊弘燁見她不想說,當下也就不強求了。
“需要什麽藥材,宮裏可弄得到??”
話音還未落,門外小宮女忽然來報。
“皇上,蔣大人求見!”
蔣如怡一臉震驚,和齊弘燁對視了一眼。
蔣如怡內心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按照規矩,外男是不能進內宮的,哪怕是親兄弟也不例外。
蔣如怡看了齊弘燁一眼,不知道該怎麽辦。
齊弘燁倒是一臉的不以為然。
“叫他進來吧!”,像是一句平常的話一樣。
蔣文淵果然隨著小宮女走了進來,臉色也不怎麽好看。
一番行禮過後,蔣文淵坐在了一旁,不過,神色間卻有掩飾不住的冷意和焦急。
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皇貴妃娘娘,不知道四殿下現在的情況如何了?”,蔣文淵隔了許久,這才說道。
“還沒有醒過來!”,蔣如怡隻好如實回答。
雖然這件事齊弘燁已經下了封口令,隻有內宮知道,可蔣文淵畢竟是孩子們的親舅舅,瞞也瞞不住。
蔣文淵的神色更加冷冽了幾分。
“這件事還是不要告訴母親了,免得她老人家擔心,珞兒現在暫時沒有性命之憂,你也不必過於擔心”,蔣如怡又繼續說道。
“慎刑司那邊可有消息了?”,齊弘燁忽然插話問道。
蔣如怡苦笑著搖了搖頭。
齊弘燁見此,臉色忽然難看了起來,不多時便起身離去。
蔣文淵自然也跟著起身,臨走前,還不忘朝內室瞥了一眼,臉上盡是擔憂之色。
蔣如怡忽然鬆了口氣。
珞兒這病,要治也簡單,那就是換血,中毒的是血液,隻要將血液重新換一遍,珞兒自然會痊愈,隻是這血……
蔣如怡抬起自己的胳膊看了看,臉上滑過一絲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