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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婚事

  第298章 婚事

  兩日後


  “娘娘,夫人來了!”,初柳笑著掀開簾子,進來稟報。


  不等蔣如怡搭話,一旁的琛兒和平兒倒是忽然從裏間探出頭來。


  “母妃,外祖母在哪裏?”,平兒軟軟糯糯地問道。


  “妹妹,外祖母很快就過來了,我還聽說,是舅舅回來了,舅舅好久都不來了,說好的教我騎馬的”,琛兒一臉不滿地說道,說完,還嘟起了小嘴兒。


  “姐姐,騎馬有什麽好的,我還是喜歡跟著大哥哥學寫字!”,平兒眨巴眨巴眼睛,一臉期待地說道。


  琮兒是四個孩子的老大,所以,平兒一直大哥哥大哥哥地喊著,蔣如怡也一直把平兒1當成自己親生的,教導琮兒要當一位好哥哥。


  蔣如怡啞然失笑,說話間,碧蘭已經領著蔣夫人走了進來。


  “臣婦……”,蔣夫人正要行禮,被蔣如怡一把拉住。


  “娘,這裏又沒有外人,凍了一路了,快進屋來烤烤火!”,蔣如怡笑著把母親引至內室。


  上下打量了蔣夫人一邊,發現,自己母親和上一次過來的時候大不一樣,如今,可是正兒八經的貴夫人了,渾身的穿戴,眼角眉梢怎麽也掩蓋不住的喜氣,以及渾身上下的那種由內而外的自豪和明媚。


  “你這孩子,還是這麽沒大沒小的,這可是宮裏,叫人看見多不好!”,蔣夫人嗔怪道,可眼裏的溺愛怎麽也掩蓋不住。


  “娘,看我說得對吧,我就說,文淵他一定會回來的,您還不信,當初,那些小人胡亂傳的那些消息,怎麽就把您給唬住了,我就不怕,文淵他一定能行!”,蔣如怡洋洋得意地說道。


  “好了好了,為娘信你還不成?”,蔣夫人笑道。


  原來,在蔣文淵帶兵之時,京裏曾經一度流傳著關於蔣文淵已經戰死沙場的傳言,而且,還傳的有模有樣。


  那段時間,蔣如怡也確實沒有再接到蔣文淵的消息,盡管蔣如怡那樣瞞著,可消息還是不脛而走,最後,還是傳到了蔣夫人耳朵裏。


  沒有人知道,那段日子,蔣如怡是怎麽過來的,當然,除了齊弘燁之外。


  那段日子,齊弘燁也派人,去前線打探消息,可打探消息的人最後也沒有回來。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蔣如怡魂不守舍的時候,一封報平安的信,最終還是到了蔣如怡手裏。


  現在回想起來,那個時候,也正是朔親王平妃許氏和丹陽公主進宮最多的時候,蔣如怡不知道其中有什麽關聯,可她知道的事,這件事,絕對不是巧合。


  至於是什麽,好好查便是了。


  見蔣夫人一臉笑意,整個人都精神煥發,蔣如怡也膩歪著笑道。


  “娘,皇上昨兒還和我商量,封文淵個什麽職位好呢,不過,不管文淵是什麽職位,您的一品誥命,斷斷是少不了的,到時候,您也算是京城裏最最尊貴的誥命夫人了,也可以隨時進宮了……”,蔣如怡一臉興奮地說道。


  “不管什麽職位,文淵他還小,娘總是不放心,可別闖了禍才好!”,蔣夫人笑道。


  “父親呢?父親可有說什麽?!”,蔣如怡對這個問題,還是比較關心的。


  蔣如怡知道,當初蔣文淵是離家出走的,而且,父親對文淵習武這件事,還是非常介意的,甚至還曾一度揚言。


  若是蔣文淵習武,就不再認這個兒子。


  蔣夫人聽罷,臉上的笑容更加明亮,將蔣文淵第一次回家的情形告訴了蔣如怡。


  原來,那一日,蔣文淵班師回朝,去宮裏交回兵印虎符等物,又在太和殿領了宴之後,便重新回到了習武場。


  到了這一步,蔣文淵還是沒有要回家的意思。


  後來,還是蔣老爺,親自派人去習武場,將蔣文淵請了回去。


  “你是不知道,當時你父親的態度,極其的恭敬,文淵一開始還冷著臉,到最後,文淵竟是落了淚,這孩子從小就皮實,三歲以後,娘從來沒見他哭過!”,蔣夫人一臉感慨地說道,眼神裏滿是心疼和寵溺。


  ……


  知道了文淵和父親重歸於好,知道了母親不再受張姨娘和劉姨娘的欺負,蔣如怡這心思,總算是徹底放了下來。


  時間一晃,到了中午,蔣如怡自然要留母親吃頓飯再走。


  就在宴席已經快上桌的時候,初柳忽然一臉凝重地走了進來。


  “娘娘,太後聽聞蔣夫人在娘娘這裏,便是派人過來請,說是想和蔣夫人說說話”,初柳臉色不怎麽好。


  蔣如怡臉色也變了。


  “怡兒,太後……”,蔣夫人忽然站了起來,臉上有些驚慌,手腳也頓時不知道該放在哪裏。


  “太後娘娘請,不能不去!”,蔣如怡臉色有些許的無奈。


  “娘,我陪您去!”,蔣如怡忽然下定了決心,說道。


  “初柳,你去找個人,通知皇上一聲”,蔣如怡轉過頭吩咐道。


  齊弘燁這兩日十分的忙碌,而太後卻在這個時候找她和她母親,她這是在刻意避開皇上。


  雖然,蔣如怡知道齊弘燁很忙,可沒辦法了,隻好死馬當做活馬醫。


  蔣如怡一行人終於收拾妥當,惴惴不安來到壽祥宮。


  曹嬤嬤一早就在外頭等著迎接。


  蔣如怡心裏冷笑,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進了內室,有小宮女上茶,一番行禮之後,太後笑臉盈盈地落了座。


  ……


  “蔣夫人難得進宮一趟,哀家這老婆子也想見識見識,這什麽樣的人,能生下這樣有本事的兒子,實在是讓哀家好生佩服,小小年紀,就這樣英勇,真是咱們大齊的福氣”,太後笑容燦爛地說道。


  蔣夫人一臉惶恐。


  “太後娘娘過獎了,小兒自小頑劣,這一次,想必也多是餘大將軍的功勞,以後,臣婦定會多加管教,好好為大齊,為朝廷效勞!”,蔣夫人忙站起身來恭恭敬敬地回答。


  “哎,這樣就很好,要知道,朔兒像這樣的時候,還隻知道到處跑著玩兒呢!”太後笑著打趣道。


  蔣如怡目光閃了閃。


  太後把她們叫過來,就是要這樣扯東扯西?不,不對,蔣如怡感覺,哪裏有些不對勁,可到底哪裏不對勁,還真說不上來。


  又扯了一會兒,蔣如怡有些不耐煩了,心想,要真沒什麽事兒,自己幹脆告辭,不然,這樣坐著多尷尬,畢竟,自己可是還沒吃飯呢。


  幾個孩子也在宮裏,她不放心啊。


  “太後娘娘,若是無事的話,臣妾和母親就不打擾太後娘娘休息了!”,蔣如怡強忍著心裏的不悅,起身說道。


  太後聽罷,一臉的不悅,一旁的蔣夫人也暗暗給蔣如怡遞了一個眼色。


  蔣如怡目光微閃,隻當做沒看見。


  “嗨,瞧瞧,這人一老啊,記性就差,見蔣夫人投緣,忍不住就想多嘮幾句,沒想到,把正事兒都忘了!”,太後笑著自嘲。


  絲毫沒有生氣的樣子。


  這更讓蔣如怡感到不安,要是平時,太後見她根本就是恨之入骨好嗎?哪裏會這樣笑意盈盈,和藹可親。


  反常即妖,一定是哪裏不對!


  “說了這麽多,哀家倒是想知道,文淵這孩子,可曾婚配??”,太後忽然問道。


  要說剛才的氣氛,還是其樂融融,那這一句話,就如同寒冬臘月裏的冰川,直直地將這氣氛給冷凍。


  蔣如怡和蔣夫人,都愣住了。


  蔣如怡最先反應過來,心裏一股惱怒和恨意竄了上來。


  太後這老賊婆,說道了這麽多,原來是在這裏等著啊,怪不得今兒好像脾氣好了這麽多,怪不得……


  這算盤,打得可真夠長遠啊。


  “回太後,文淵還小,這件事,還不曾……”,蔣夫人臉色一白,也吞吞吐吐地說道。


  雖然嘴上恭敬,可要說文淵的婚事,她還真不想讓太後操心。


  “回太後,皇上說了,關於文淵的婚事,皇上將來要賜婚的”,蔣如怡眼睛一閉,再也顧不得那麽多,直接上前說道。


  要是太後給蔣文淵塞一個什麽什麽小姐,不說文淵如何,就連她都決不允許。


  婚姻大事,豈能兒戲。


  太後見蔣如怡把皇上都搬出來了,當即臉色就拉了下來。


  “皇貴妃入宮這麽多年了,規矩想必也是知道的,長輩說話,晚輩還是不要插嘴的好,萬一將來傳了出去,難免落下個恃寵而驕的罪名,到時候,三公主和四公主,也是不好找婆家的!”,太後忽然冷冷一笑,朝蔣如怡說道。


  蔣如怡心裏的怒火‘騰’一下就上來了,心裏正盤算著要如何反擊。


  蔣夫人一記目光就遞給了她:不要輕舉妄動,那可是太後!!


  蔣如怡就要出口的話,就這麽生生憋了回去,可難道真的要把文淵的婚事交給這老賊婆擺布?不,不,絕對不可能。


  就在蔣如怡抓耳撓腮的時候,外頭忽然傳來一陣通報。


  “皇上駕到!!”


  話音未落,一個明黃色的身影大步流星走了進來。


  蔣如怡終於鬆了一口氣,從來沒有什麽時候覺得,齊弘燁可以這樣高大帥,這樣滿身光環的。


  “兒子給母後請安!”,齊弘燁單膝跪地,語氣淡淡,低著頭,看不清楚表情。


  “起來吧!”,太後也是一臉吃癟的表情,心裏這時候早就恨得咬牙切齒。


  眼看好事兒要成了,皇帝來的,可真是時候啊。


  想到這裏,太後依然忘不了看一眼一旁低著頭的蔣如怡,眼神裏的恨意又多了幾分。


  “哦?皇貴妃和蔣夫人也在,母後,你們這是在討論什麽?兒子來得可真不巧!”,齊弘燁嘴角的微笑漸漸揚起。


  太後也回過神來,臉上帶笑,心裏卻咬著牙說道。


  “沒什麽,哀家不過是想著,蔣家二郎文武雙全,想見識見識他的母親罷了”,太後擺了擺手。


  齊弘燁聽完,當即豁然大笑。


  “原來如此,連母後也聽說了?不錯,那小子,當真是文武雙全,將來,定是咱們大齊的棟梁之才!”,齊弘燁笑道。


  說完,還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蔣如怡,眼裏的笑意更加濃烈。


  “正是如此,沒想到小小年紀,就有這樣的作為,就是不知道,將來哪家的姑娘,有這樣的福氣,能夠嫁入蔣家!”,太後笑著問道。


  語氣裏還帶著幾分試探,說完,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蔣如怡,心說,要是皇帝真的許了人家那也就罷了,若是你敢胡說八道騙哀家,將來,有你好看。


  此時,蔣如怡心裏也是緊繃繃的,她知道,這是太後在試探了。


  就是不知道齊弘燁會如何回答。


  沒想到,齊弘燁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蔣如怡,這才朗聲答道。


  “哦,母後恐怕還不知道吧,前兩日,文淵他還告訴朕,說是已經有了心上人,隻等已成年,就上門提親,所以,這件事,還是不用母後操心了!”,齊弘燁打趣道。


  其實,太後什麽意圖,他心裏早已如明鏡一般,隻是,文淵的婚事,無論如何,絕對不能落入太後手中。


  太後聽完,愣了愣,剩下的話,直接沒有說出來。


  這一回,倒是輪到蔣如怡和蔣夫人目瞪口呆了?


  心上人?哪裏來的心上人?!


  心裏放鬆了一口氣的蔣如怡,終於還是擺脫不了八卦的心思。


  ‘文淵這孩子可真早熟啊,竟然已經有了心上人,她這個做姐姐的,居然不知道’,蔣如怡內心無限內疚。


  一旁的蔣夫人也在暗暗自責:自己的兒子有了心上人,不管是哪一家的姑娘,自己都要幫兒子爭取娶回家,恩,就這樣。


  太後見再也無話可說,瞬間也沒了興趣,擺了擺手,說道。


  “哀家累了,今兒就這樣吧,皇貴妃若是無事的話,以後多來陪哀家說說話也是好的!”,太後目光森森地看著蔣如怡。


  “是,太後娘娘!”,蔣如怡心裏那叫一個苦啊,可沒辦法,自己總不能說不去吧。


  看來,太後又一次盯上了蔣家。


  ……


  與此同時,宮裏的顧貴嬪正在宮裏摔東西。


  “那個該死的蔣如怡,她為什麽這麽好命,這下好了,我的皇後之位,全泡湯了,這一回,恐怕連個皇後的邊兒也摸不到!”,顧貴嬪說完,又一個花瓶落地,碎成了一地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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