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圍獵2
“回來了,皇上回來了……”,又有人高聲呼喊道。
蔣如怡打起精神,往遠處一看,果然一排身影越來越近,已經能夠模模糊糊看得清了。
“父皇!父皇!父皇!”,琛兒站在台前,一臉興奮地朝齊弘燁喊道。
小孩子眼尖,自然是比大人們最先見到。
不多時,一行隊伍便緩緩來到了眾人麵前。
那邊太後也得了消息,由幾個小太監,重新抬了上來。
“兒子/兒臣/臣給母後請安,請母後裁奪!”,齊弘燁和朔親王以及其他的一些王公大臣,青年才俊等,一排一排跪了下來,給太後行禮。
高台上,除了太後,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往下走去。
連皇帝都單膝下跪了,你還敢坐著嗎?
蔣如怡懷裏抱著琛兒,來到了齊弘燁麵前,福身行禮,身後還跟著眾妃嬪。
齊弘燁站了起來,拍了拍蔣如怡的肩膀。
懷裏的琛兒長開小胳膊,一臉嬌氣地叫父皇抱。
齊弘燁笑了笑,將琛兒抱在懷裏,蔣如怡笑得一臉無奈。
轉眼看朔親王那邊,許氏也過去了,隻不過。
才剛剛還沒走到朔親王身邊,卻被丹陽公主一臉戒備和強勢地擋在中間。
“你……”,許氏一臉奇跡敗壞地怒瞪著王妃。
懷裏的軒兒嚇得臉色發白。
看到皇上懷裏的三公主一臉嬌氣和傲嬌,齊弘燁毫不介意,還是一臉的寵溺,當下腦子一動。
“軒兒,母妃怎麽教你的?叫父王抱,快叫父王抱!”,許氏壓低聲音在懷裏兒子的耳邊輕聲說道。
丹陽公主此時也一臉笑意地看著軒兒。
“來,母妃抱一抱,軒兒乖!”,說著,丹陽公主一臉笑意地伸出來雙手,打算抱軒兒。
軒兒平日裏恨不得被許氏含在嘴裏,身邊的奶娘別說是生人了,連熟人恨不得都哄不好,見了生人就怕。
此時,軒兒早就已經嚇得不行了,哪裏還會和其他孩子一樣,靈氣十足地撒嬌賣萌。
當下,軒兒臉色一白,‘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丹陽公主也嚇了一跳。
“哎呀,臣妾還沒碰他,軒兒這是怎麽了?王爺?”,丹陽公主轉過頭,一臉嬌媚地看著齊弘朔問道。
許氏腦子一轉,立刻道。
“一定是剛才王妃嚇著軒兒了,王爺,軒兒他還這麽小!”,許氏一臉心疼地抱著兒子,朝齊弘朔哭訴。
心裏卻想著,這麽多人麵前,就算是看在自己兒子的麵子上,也會給自己台階下吧。
沒想到,許氏還是想多了。
隻聽朔親王壓低聲音嗬斥道。
“你既然知道他膽小,見不得生人,還抱他出來作甚,要是嚇著軒兒,你找本王哭有用嗎?還不快把軒兒抱回去!”,朔親王冷冷地說道。
許氏一陣心虛,忙讓奶娘接過孩子,上前忍著淚賠笑道。
“是臣妾的不是,王爺別生氣!”
可話還沒說完,朔親王已經摟著王妃,往太後身邊走去了。
視線隔開,許氏恰好看到齊弘燁和蔣如怡剛才的那一幕,心裏的羨慕嫉妒,如同毒蛇一般瘋長。
“蔣如怡,這一切都是你弄得,總有一日,我會讓你百倍償還!”
……
眾人一道去給太後請了安,隨後,隨行的侍衛們開始清點獵物。
齊弘燁和齊弘朔兄弟二人陪在太後身邊。
丹陽公主和蔣如怡分別站在二人後頭,隻剩下平王妃許氏,孤零零站在一旁,手足無措。
“原來那隻野鹿被皇兄獵去了,我說怎麽追著追著,鑽進密林裏就找不見了呢!”,朔親王見著那隻肥碩健壯的野鹿,兩眼放光,一臉欽佩地說道。
齊弘燁聽罷,哈哈大笑。
“臣弟,不瞞你說,朕隻用了三箭,便把這隻野鹿拿下,看來,今日的頭籌,非朕莫屬了!哈哈……”,齊弘燁哈哈大笑地說道。
齊弘朔身邊的丹陽公主,聽了卻是一臉的不服氣。
“皇兄此言差矣,獵物眾多,怎麽能隻憑一隻野鹿便定奪了頭籌,本公主還獵了一直金毛的狐狸呢,回頭,定要獻給太後娘娘做一件兒大氅衣!”,丹陽公主一臉傲氣地說道。
雖然做了王妃,可她平日裏依然本公主本公主地自我稱呼。
眾人也都默認了,連太後都不說什麽,別的人就更不會說什麽了。
一旁坐在特製的椅子上的太後,聽了這話,也是一臉的驚喜與高興。
“丹陽果真孝順,這心意,哀家領了!”,太後笑得滿臉開花。
一旁的齊弘燁又不服氣了,忙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一旁的裁判官。
“拔得頭籌者,獵物的數量要比別人多,獵物的個頭也要比旁人的都大,這才算,一隻野雞是不能和一頭野鹿相提並論的!”,一旁的裁判官豈能不知道皇上的意思,當下便笑著恭敬地說道。
丹陽公主聽罷,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這規則,到讓人信服!”,說完,便是規規矩矩退至一邊。
彼時,有專門負責清淡獵物的侍衛上來,單膝下跪,抱拳稟報。
“皇上,獵物已經清點稱量完畢!”
齊弘燁點了點頭,當即大手一揮。
“好,你來說,今日的頭籌是誰?”,齊弘燁說完,便是一臉自信地等待著那侍衛報結果。
放眼望去,卻是沒有比自己獵物更多的人了。
就在眾人等著聽那意料之中的結果的時候,那侍衛卻是百般猶豫,低著頭,半天不敢說話。
一旁的爆炭性子的丹陽公主有些著急。
“你這侍衛好生沒規矩,皇上讓你報結果,你卻吞吞吐吐,支支吾吾,是何用意?”,丹陽公主用纖細蔥白的手指,指著那跪在地上的侍衛,一臉怒意地說道。
那侍衛本來就有些害怕,再被這麽一說,渾身一哆嗦。
“回稟皇上,朔親王,朔親王妃,今日狩獵的頭籌是……是蔣二公子!”,那侍衛說完,便是低下了頭。
一句話,讓原本安靜的圍場一下子炸開了鍋。
“什麽?!”
“蔣二公子是誰?”
“竟然是一個毛頭小子拔得了頭籌?!”
“是啊!那小子有那個本事嗎?”
“看著不像!”
蔣如怡卻也是一臉驚呆。
眾人說著,議論著,視線卻是都在往蔣文淵的方向望過去。
隻見一個模樣俊朗,渾身散發出冰冷堅定氣息的蔣文淵,身著一身簡約素氣的騎裝,一臉恭謙地站在那裏。
地上還擺著當日的獵物,烏泱泱的1一大片,不用稱量,卻是已經足以讓人信服。
齊弘燁聽罷,哈哈大笑。
“好!好一個蔣文淵,朕喜歡!!”,齊弘燁說著,走上前去,大笑著用力在蔣文淵的肩膀上重重砸了一拳。
蔣如怡原本緊繃繃的新這才稍稍放下來一些。
上輩子,看古裝劇或者電視劇等後宮戲的時候,不管是狩獵還是別的什麽,所有人都不能搶皇上的風頭。
可如今,文淵竟是來了這麽一出,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落皇上的麵子,搶了原本應該屬於皇上的頭籌,要是齊弘燁心眼小一些,隻怕,以後,文淵的日子就難過了。
沒想到,齊弘燁果然是堂堂君子。
而蔣文淵則也是毫無顧忌,上前大大咧咧地跟著一起笑,在齊弘燁砸了他一拳頭之後,竟然又重重地砸了回去。
這一下,剛剛緩過神的眾人,又變了臉色。
心說:這小子怎麽回事,連朔親王這樣皇上正兒八經的兄弟,都不敢在皇上麵前這樣放肆,他蔣文淵憑什麽。
還有一小部分人已經開始幸災樂禍:都說這蔣家是書香世家,怎麽教養出這樣一個不識輕重,不知深淺的公子哥兒,竟然公然敢和皇上這樣稱兄道弟,這樣沒規沒距的,隻怕要倒黴了。
齊弘燁來到蔣文淵身邊一看,也驚呆了。
好半晌,才一臉驚歎地說道。
“好小子,你是不是要把朕的圍獵場都給獵空了!!”,齊弘燁大笑著說道。
蔣文淵聽罷,俊朗的臉上終於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皇上過獎了,微臣不敢,獵到一半,馬兒跑累了,文淵就找了個地方歇息了一會兒!”,蔣文淵笑道,一臉的歉意。
齊弘燁又驚呆了,感情,人家這還是因為自己的馬兒跑累了,隻用了一半的時間,就獵到了這麽多。
齊弘燁深深地看了蔣文淵一眼,心裏暗暗道:以往在皇家習武場就聽到這小子的大名,當時自己還沒在意,想著不過是一個毛頭小子罷了。
如今,親眼一見,才發現自己當時的想法是多麽的愚蠢。
‘果然是後生可畏啊,這個人才,他可要好好利用利用’
當下,齊弘燁想罷,嘴上卻是笑道。
“好,今日的頭籌,朕做主,就屬於蔣家二公子蔣文淵的,今晚,把這些獵物,撿些好的,讓禦膳房做了,大家都嚐嚐鮮,今晚,咱們好好喝一杯!”,齊弘燁顯得尤為高興。
剛才詭異的氣氛,也隨著齊弘燁的這一句話而漸漸散開。
到了晚上,齊弘燁和朔親王還有些別的王孫公子等人,在前邊帳子裏喝酒。
後頭女眷們也圍著太後很是興奮。
不過,蔣如怡卻是不怎麽好過,儼然已經成了眾人眼刀子的靶子。
太後兩側,是蔣如怡和丹陽公主,二人服侍著太後吃喝說笑。
雖然太後恨蔣如怡,可眾位夫人都在,太後但凡有點兒腦子,也不會把後宮裏這點兒破事兒捅到外頭去,因此,蔣如怡依然要在太後麵前裝好媳婦的形象。
“母後,這野鹿肉,我們西域也有,剛殺完的新鮮鹿肉,切成大塊大塊的,穿在木棍上,架在炭火上烤熟,最後撒上鹽巴和紅椒粉兒,一群人圍著火堆,唱歌跳舞,吃肉喝酒,那滋味兒!”,丹陽公主笑著對太後說道,眼神裏,滿是回憶。
太後聽罷,笑意盈盈。
“不如今晚,丹陽也來給大家烤一烤鹿肉如何?”,太後一聽,也饞了。
在坐的眾人也很好奇,當即稱是。
蔣如怡坐在太後的另一側,笑了笑,點頭不語。
眾人說說笑笑,氣氛很是熱鬧。
平王妃許氏看著原本屬於自己的位子,已經被另一個人占了去。
現在,就算自己抱了軒兒出來,太後也隻是對軒兒感興趣,對自己卻是再也沒有了當初的喜愛和熱絡。
這一切,都是蔣如怡那個賤 人弄得,都是那個賤 人!!
要不是她,自己怎麽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蔣如怡正在喝茶,一撇眼,眼神剛好和許氏惡毒的眼神碰撞在一起。
蔣如怡忙避開,裝作沒看見。
宮人們把切好的鹿肉端了上來,丹陽公主在一邊兒,指揮者宮人們烤鹿肉,忙得不亦樂乎。
在場的夫人們也很好奇,你一言我一語地說笑著。
不多時,鹿肉漸漸熟了,在火光的映襯下,顯得油光發亮,表麵已經烤至金黃,還時不時往外滋滋地冒著油,香味兒撲鼻,讓人食指大動。
這一晚,不管是後宮的妃嬪們,還是前朝官員們的女眷們,還是宗親的女眷們,都有樣學樣地,愛吃雞肉的烤了野雞肉,愛吃豬肉的烤了野豬肉,愛兔肉的便烤了野兔肉,眾人吃的極為盡興。
平妃許氏卻是全程都味同嚼蠟。
好不容易挨到晚上回了帳子裏,當下便是把外衣脫下來摔到地上,還發瘋似地撕扯了一番。
“賤 人,賤 人,都是賤 人!!”
“娘娘,您小點兒聲,這在宮裏都是隔牆有耳,何況是現在的帳篷!”,春喜忙一臉驚慌地上前勸解道。
“蔣如怡這個賤 人,也太好命了吧,那個毛頭小子的弟弟,竟然這樣出息,蔣如怡,你可不要得意地太早了!”,平王妃許氏又冷著眼說道。
“王妃!”,春喜又叫了一聲。
許氏轉過頭,一臉的陰森。
“王妃,哈哈,我還是王妃嗎?自從那個賤 人過門,這王府裏,宮裏,哪裏還有我的地位,現在,別說是我的地位,就連軒兒的地位,隻怕也要保不住了!”,許氏一臉哀默絕望地望著營帳的頂部,不讓自己的眼淚掉落下來。
“主子,您放心,王爺不也說了,以後,軒兒小公子定會是世子的,王妃如今雖然得寵,可王爺的心裏,也還是有您的,您畢竟是軒兒的生母,王爺和太後怎麽也不會忘了您,而且,王妃雖然得寵,這麽久了,肚子也沒個動靜,軒兒小公子可是嫡長子!”,春喜小心翼翼地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