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離譜
蔣如怡卻是微微苦笑,不知道為什麽,她可以忍受別的妃子,就是不能容忍自己的親妹妹。
若是放在二十一世紀,那就是姐夫和小姨子什麽的,這事兒,光想想,就無比的惡心,所以,她決不允許這事兒發生在自己身上。
“即便這樣是錯的,我也願意一錯到底,都是她自找的!”,蔣如怡神色決絕地說道。
就算自己背上妒婦的名聲,她也毫不在乎。
她決不允許自己的妹妹,和自己分享一個丈夫,決不允許!!
被拖出去,那是她活該,最起碼,不會有性命危險。
自己隻是讓她看清楚事實而已。
“娘娘,您也太心軟了,叫奴婢說,這樣的懲罰,娘娘和皇上,都已經夠仁慈大度了!”,碧蘭說道。
忽然,碧蘭又繼續壓低了聲音。
“按照規矩,敢對皇上下毒,那可是謀逆弑君之罪,那可是要株連九族的,皇上這樣懲罰,實在不算過分了,二小姐她這是自作自受,娘娘,您實在沒有必要自責!”,碧蘭不以為然地壓低聲音說道。
蔣如怡聽罷,苦笑一聲,隨即便是擺了擺手。
“好了,快睡覺吧!”,蔣如怡淡淡地道。
碧蘭這才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就算是再自責,她也絕不後悔!
剛翻了個身,要睡覺的蔣如怡,忽然聽到外頭一陣匆匆忙忙的腳步聲。
初柳渾身發抖,一臉慘白地闖了進來。
沒錯,是闖了進來。
能讓蔣如怡身邊最最穩重的初柳,驚慌成這個樣子的,絕地是石破天驚的大事了。
果不其然,初柳腳步飛快地走了進來。
“娘娘,不好了娘娘,不好了!”,初柳一臉慘白。
蔣如怡條件反射般,騰一下,坐了起來。
“可是皇上那邊出什麽事兒了?是不是毒性發作了,或者是藥丸沒有用!”,蔣如怡剛問完,隨即便是轉念一想。
皺眉喃喃自語。
“不可能啊,咱們幾個都沒事!”,蔣如怡一臉不解。
初柳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一麵拍著胸口。
“別著急,慢慢說!”,蔣如怡安慰道。
片刻後,初柳調整了一下呼吸,這才壓低聲音開口道。
“皇上,皇上沒事兒,有事兒的是二小姐,皇上讓一隊侍衛押送二小姐出宮,可是,萬萬沒想到,會遇到同樣正要出宮前往驛館的華穆王子等人!”,初柳用低的不能再低的聲音說道。
剛剛聽完第一句,蔣如怡懸著的心剛要放下,可是,第二句一上來。
這心,又掉到了嗓子眼兒。
“什麽?!華穆王子?!!”,蔣如怡不自覺地睜大了雙眼。
“是啊娘娘,奴婢……奴婢還聽說……二……二小姐被……被……華穆王子……帶走了!”,初柳磕磕巴巴地,終於把話說完了。
這一句話,算是徹徹底底,將蔣如怡的心給懸了上來。
“什麽?!!帶走了?!”,蔣如怡腦子一片空白,隻剩下滿臉的詫異和震驚。
蔣如怡忍不住想起了,那個矮個子,微胖的,一臉猥瑣帶著八字胡的華穆王子,忍不住胃裏一陣翻滾。
一個中了春藥,神智不清的女人,和一個一臉猥瑣的,一看就是圖謀不軌的男人,會發生什麽,幾乎是不言而喻,呼之欲出的。
“是,娘娘,的確是帶走了,奴婢去龍乾宮送藥的時候,一個穿著打扮很像是侍衛的男子也過來稟報,奴婢悄悄聽了一耳朵,千真萬確!”,初柳臉色慘白地說道。
“娘娘,這可怎麽辦,二小姐萬一真的被……!”,初柳忽然不敢再往下說。
蔣如怡臉色也微微慘白,身形不由自主地晃了晃。
這個妹妹,卻是不招人喜歡,自己和她也一直都是水火不容,可蔣如怡從來沒想過,要拿她的清白來開玩笑。
她很清楚地知道,古代女子,除了娼妓,一般都是一女不侍二夫的,當然,那些百姓人家,尤其是農戶,就另當別論了……
要是華穆王子真的將蔣如蘭給……,那她就隻能嫁給華穆王子了,幾乎沒有第二條路了,就算是有,也是死路。
想到這裏,幾乎是下意識的,蔣如怡忽然道。
“快!快!派人,出宮打探,務必要把二妹給救回來!”,蔣如怡下意識地道。
初柳卻是更加著急。
“娘娘,這個時辰,宮門已經落鎖了,奴婢們肯定出不去,而且,就算是能出去,誰又敢和王子要人!”,初柳急得眼淚都要掉下來的。
這會兒,已經不是主子喝二小姐之間的問題了,而是整個蔣家的問題了。
蔣如怡想了想,也是,華穆王子,作為客人,一般,隻要不是太無理的要求,東道國一般都會滿足的。
如今,不過是一個女子罷了,又不是什麽貴女,別說華穆王子要一個了,就算是要十個八個,齊弘燁難道還能不滿足他?
這件事,事關兩國關係,又是朝廷大事,蔣如怡就算是貴為皇貴妃,那也還是後宮,是不得過問的。
想到這裏,蔣如怡一陣絕望。
不過,片刻後,又繼續問道。
“皇上這會兒應該知道了,初柳,你派人去打探打探,皇上作何應對?”,蔣如怡吩咐道,她是真的急糊塗了。
初柳不得不上前提醒。
“娘娘,這會兒,九華門已經落鎖了,剛剛奴婢過去,都是使了銀子給值夜的嬤嬤的,這會兒,恐怕使銀子也不成了!”,初柳一臉沮喪。
夜裏,嬪妃無召,是不得再出入九華門的,這是後宮的死規矩,就連皇後都不得違抗,又何況是一個皇貴妃。
蔣如怡徹底絕望,打聽不到外界的消息,就隻好等到天亮。
這一夜,對於蔣如怡來說,實在是太難熬。
輾轉反側,直到東方魚肚白的時候,她才算是淺淺地睡了一會兒。
不過,即便如此,也是噩夢連連,很快便被驚醒。
“娘娘,奴婢在這裏守著,您是雙身子的人,休息不好不行的,再睡一會兒吧,初柳姐姐說了,待會兒宮門一開,就會第一時間出去打探消息!”,碧蘭輕聲勸道。
蔣如怡伸出雙手,摸了摸自己已經大腹便便的肚子。
也許是腹中孩兒有了感應,也忙踢了一下肚子,蔣如怡疼得皺了皺眉,不過,眼睛裏卻是明亮了幾分。
哪怕是為了孩子,也好好好愛自己,想罷,蔣如怡轉過身,窩在被窩裏,很快就睡著了。
一覺醒來,天色已經大亮,初柳和碧蘭二人,都在一邊守著,二人神色都不太好看。
蔣如怡一個激靈,忙坐了起來。
“怎麽樣了?!”,蔣如怡慌忙地問道。
其實,心裏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了,可是,即便如此,聽到消息的時候,蔣如怡還是難掩心裏的刺痛。
“娘娘,宮外和皇上那邊都傳來了消息,說是……華穆王子,已經將二小姐收用了……”,初柳壓低了聲音,一臉沉重地說道。
這幾乎是一個絲毫沒有懸念的結局。
蔣如怡怔了怔,對於蔣如蘭,她從來沒有好感,她以為,就算是趕出宮去,頂多名聲不好聽一些。
也不會危及到別的什麽。
她從來沒想過,會出現這一茬,她更是從來沒想過,要毀了她的清白。
蔣如怡心裏的苦澀,如潮水般湧了過來。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蔣如怡一臉的苦笑。
“娘娘,您也別想太多,這件事,也不是咱們能預料到的,您也別太自責!”,碧蘭小心翼翼地勸道。
一旁的翠縷也上前道。
“娘娘,這件事,歸根結底,還是怪二小姐,要是她沒有壞心眼兒,要是她沒有給皇上下毒,又怎麽會被皇上趕出宮去,又怎麽會遇到……”,翠縷也是大大咧咧的性子,再則,她心裏也的確是這麽想的。
初柳卻是暗中推了她一下,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娘娘正自責傷心,說這話反而起不到作用。
蔣如怡也隻得了這麽一個消息,隨後,無論再怎麽打聽,也打聽不到任何關於蔣如蘭的消息了。
難道,用完還棄如敝履了?
蔣如怡忍不住在心裏想道,腦子裏又浮現出那個油乎乎的矮胖形象,再加上這樣玷汙妹妹的仇恨。
蔣如怡恨不得將這人亂刀砍死。
一連兩日,蔣如怡也沒接到任何消息,所以,整個人都是不在狀態,精神恍惚的。
而齊弘燁那邊,蔣如怡卻是知道,吃了她給的藥丸之後,齊弘燁身子好了,可是,這兩日,卻是也沒有再進後宮。
即便是蔣如怡想要打探,可每次丫鬟都來報,說是,皇上正在禦書房和大臣們議事。
蔣如怡也不得前去了。
就這樣,一連四五日,蔣如怡竟是都沒再得到消息。
到了第六日,終於,這一晚,齊弘燁來了。
宮人們跪了一地,齊弘燁卻是麵色疲憊地擺了擺手,示意不必多禮。
同時,也將正要行禮的蔣如怡給扶了起來。
初柳很是機靈,上了茶水之後,就領著宮人們退了下去,內室隻剩下蔣如怡和皇上兩個人。
蔣如怡因為之前的事兒,顯得有些不安,原本攢了一肚子的話,一肚子的問題,這會兒,卻是一句都問不出口,隻是坐在那裏,絞著帕子。
齊弘燁看了,臉上的疲憊之色散去一些,微微勾了勾嘴角。
“怎麽?你妹妹的事兒?你不想聽聽?”,齊弘燁雲淡風輕,一臉的不以為意地說道。
那樣子,好像是把一切都搞定了似的。
蔣如怡隻顧著糾結,卻是沒有注意到,良久,蔣如怡終於鼓起勇氣。
“皇上……,妹妹雖然不懂事,可這件事,並非臣妾的本意,歸根到底,還是臣妾害了妹妹!”,蔣如怡一臉苦澀,聲音低落地說道。
她可以對天發誓,她是真的沒有這些想法的。
齊弘燁見她這樣,神色間微微滑過一絲心疼。
他當然知道,這件事不是蔣如怡有意的,心疼她,自己受了這樣的委屈,到頭來,還要為蔣家二小姐這樣的女人自責。
在齊弘燁看來,這樣的女人,和那花街柳巷的妓子也無甚分別了。
當即心裏有些不忍,於是,便淡淡開口,把真相告訴她了。
“你不必擔心,你妹妹可沒有尋死覓活,她可是高興著呢!”,齊弘燁神色有些鄙夷地說道。
蔣如怡聽罷,愣了愣,有些不明白?
高興?這有什麽好高興地,估計,妹妹她就算是不會尋死覓活,可高興,實在犯不上吧。
齊弘燁見蔣如怡一臉狐疑的模樣,便是輕輕挑了挑眉,繼續說道。
“你放心,朕已經將下毒這件事封死了,沒人會知道,而且,為了兩國交好,朕已經答應,為你妹妹和華穆王子賜婚了!”,齊弘燁神色慵懶地說道。
忙了這麽多天,終於也算是有了個結果了。
此話一出,蔣如怡更是愣住了,隻恨自己腦容量不夠大,承受不住這一波接著一波的信息轟炸。
“賜……賜婚?!”,蔣如怡瞠目結舌。
她沒聽錯吧,這都什麽跟什麽啊?!!她妹妹是什麽身份,賜什麽婚啊?!
齊弘燁見她這樣,忍不住勾起食指,在她腦門兒上輕輕彈了一下。
“怡兒難道忘了,這次南華為什麽會出使大齊嗎?為什麽華穆王子會跟著來嗎?”,齊弘燁似笑非笑地提醒道。
蔣如怡愣住,良久,終於回過神來,腦子也開始正常運轉。
“為了和親,想要求娶大齊的公主做王後……”,蔣如怡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可是,皇上,我妹妹的身份……做王後……”,蔣如怡忍不住擔憂。
華穆王子現在雖然隻是和王子,可是,他是南華國王後所生的嫡長子,以後,是要繼承王位的,那他的王妃,也就是將來的王後,自己的妹妹,身份怎麽能夠格?
齊弘燁這才笑了笑。
“腦子總算是轉完了啊!”,齊弘燁調侃一笑。
“皇上,難不成還有別的?快說”,蔣如怡有些心焦。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賜婚?王後?她還是不太相信,縱然人家南華隻是大齊的附屬國,可是一國的王妃,未來的王後,也是要足夠尊貴的,畢竟,古代人都講究血統。
齊弘燁見她著急,小臉兒都微微泛紅,當即也不再逗她,隨即便是正襟危坐地說道。
“這幾天,朕一直也在談判,昨日才談判成功,既然南華國這次來想要和親,想必也是為了兩國的長久友好,可大齊沒有適齡的公主,所以,求娶公主是不行了,沒有公主,也不一定就不能和親,正好,華穆王子也的確是看上了你妹妹……”,齊弘燁說道這裏,頓了頓,喝了一口茶,便是繼續道。
“所以,朕就提議,先將你妹妹冊封為郡主,隨後,再賜婚,當然,也不是正妃,而是一個側妃之位,華穆王子先是不同意,可朕表明了態度,雖然是側妃,可這仍然算是和親,以後兩國也會更加友好,所以,最終,華穆王子也同意了!”,齊弘燁淡淡一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