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收買
“你……”,劉氏一聽自己的女兒,一時慌亂了,竟不知該說些什麽了。
不過,眼神裏的惡毒,倒是少了不少。
“劉氏,你可要想清楚了,你們劉家,已經不複存在了,難道,你還要眼睜睜看著你唯一的女兒,在宮裏,受盡欺淩嗎?”,蔣如怡又繼續說道。
一提到女兒,幾乎是提到了劉氏的死穴。
尤其是做了母親的人,蔣如怡最是了解,因為,她也是一個母親。
果然,劉氏聽了這話,剛才還僵硬的身子,登時就軟了下來。
“蔣如怡,你有什麽事,衝著我來,嘉柔還是個孩子,她還那麽小,你要是不解恨,你就把我送到慎刑司,上大刑,或者你自己上刑,隻是你不要動我的孩子!”,劉氏身子軟軟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哀求道。
蔣如怡冷冷地看著這個跪在自己腳下的,苦苦哀求自己的女人,心裏微微長歎。
她還以為,這一隻高傲的孔雀,永遠不會低頭呢。
“本宮剛剛說了,可以給你機會,本宮可以保住你的性命,讓你看著你女兒長大,但是,這要看你自己的表現了!”,蔣如怡燦然一笑。
“隻要你聽我的,並且死心塌地,我有的是辦法,保住你女兒!”,蔣如怡淡淡一笑。
“我聽你的,貴妃娘娘,我聽你的,隻要你保住我的女兒,你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劉氏這才反應過來,立刻撲了過去。
“好!”,蔣如怡眼神微微閃了閃,道。
“隻要你老老實實地,本宮答應你的,就一定會做到”,蔣如怡語氣篤定地說道。
……
讓人將劉氏送到了後院柴房關著,蔣如怡收拾了一番,就去了壽祥宮。
這一次,太後竟是難得地清醒著。
並且,還一臉古怪地看著她。
“貴妃娘娘!”,曹嬤嬤行了禮,隨後便退在一邊。
“太後今日身子狀況怎麽樣了?”,蔣如怡淡淡開口問道。
曹嬤嬤恭敬地答道。
“回稟貴妃娘娘,今日太後娘娘的身子狀況,已經好多了,太後今日一直醒著,還喝了半碗粥!”
蔣如怡聽罷,點了點頭。
“那就好,隻要能吃得下東西,太後的身子,也就好得快了”,蔣如怡笑道。
太後臉上的古怪神色這才消失,不過,卻是換了一副非常強硬的態度,別過臉去,不肯再看蔣如怡一下。
蔣如怡臉上淡淡一笑,轉過身子吩咐曹嬤嬤。
“嬤嬤先出去吧,既然太後娘娘對我已經沒了成見,那我就陪太後娘娘說會兒話!”,蔣如怡笑容燦爛地說道。
曹嬤嬤一聽,點了點頭。
“貴妃娘娘,老奴就先去外頭伺候著了”
“嗯!”
曹嬤嬤一走,蔣如怡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
“太後娘娘,臣妾開的藥,太後吃著如何,這兩日,是不是感覺,精神好了些”,蔣如怡淡笑著問道,語氣平和,眼神清澈,不過,卻看不出任何情緒。
太後見了蔣如怡,依舊沒好臉色,一臉的倔強和譴責。
情緒很是激動,不過,激動之下,卻是吞吞吐吐說了幾個字。
“沒安……安……好心!”,太後艱難地說道。
蔣如怡淡淡地看著這個老人,在現代,叫做高位截癱的病人,臉上的笑容不便,但眼神卻漸漸清冷。
“太後娘娘這是什麽意思,臣妾日夜研究藥方,隻盼著太後娘娘能好!今日太後娘娘說出這話,卻是傷著了臣妾的心”,蔣如怡神色清冷地說道。
太後聽罷,沒有再說話,不過,鼻子裏,卻是冷哼一聲,蔣如怡聽得清楚明白。
蔣如怡倒是絲毫不在意。
“太後娘娘這是做什麽!”
“你……給我……滾!”,太後眼珠子圓瞪,腮幫子鼓得老高,吞吞吐吐出這一句話。
估計,太後的心裏,也是恨透了蔣如怡吧。
太後不明白,蔣如怡為自己做了多少,她隻知道,自從蔣如怡接手自己的病,自己的身子,就越來越差了。
一開始,是腿不能動,現在,脖子以下都不能動,自己就這麽活生生地,成了一個廢人。
成了一個,隻能吃,不能動的廢人,一個活飯桶。
她可是當朝太後啊,曆朝曆代太後,誰會有她這麽窩囊,要是傳了出去,她的臉麵還要不要了。
就算是這一次,不是蔣貴妃的錯,是麗妃下的毒,可罪魁禍首,還是蔣貴妃,要不是蔣貴妃霸占著皇上。
皇後也不會死,魏家也不會被流放,麗妃也不會走上這一條路。
現在,蔣如怡卻是在這裏,假惺惺的,貓哭耗子,給誰看呢。
蔣如怡淡淡地看著眼前這個倔強的老太婆,內心不由得升起幾絲可憐。
她真可憐。
她大概永遠也想不到,她這一身的殘廢,一身的病,都是她最信任的侄女,兒子,一手造成的吧!
“太後娘娘,您這又是何苦!”,蔣如怡淡淡的道。
“自己的身子,還是自己珍惜一些最好,現如今,本宮已經研製出了方子,隻要您好好吃藥,您的身子,還是可以比現在好多的,不過,這手腳不靈便,卻是無藥可救了”,蔣如怡不溫不火地說道。
“你……別假惺惺……了”,太後惡狠狠地說道,聲音嘶啞。
蔣如怡淡淡一笑,又繼續說道。
“太後娘娘,您要是不繼續吃藥的話,您會死!”,蔣如怡說的雲淡風輕。
可是,太後卻是聽罷,臉色驟變,蔣如怡很清晰地在她的眼裏,看到了恐懼。
對死亡的恐懼。
“太後,您要是不想死,就得吃我的方子,章太醫配的方子,沒有用!您要是不信,大可拿自己的生命做個賭注,看看我說得對不對”,蔣如怡笑道。
太後臉上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太後心裏已經冷笑,這個女人,終於露出了本來麵目,原來,她也是有目的的,哈哈,她就知道,她不會這麽好。
“真是可惜,聽說,朔親王妃,剛剛生了個小公子,朔親王爺的江側妃,再有兩個月,也要臨盆了,不知道,太後想不想看看,想不想抱一抱親生的孫子”,蔣如怡淡淡笑道。
太後聽罷,臉色驟變,額上青筋凸起。
“你……到底想要……什麽?”,太後磕磕巴巴說道。
聽見太後這樣說,蔣如怡眼神閃了閃。
果然,在死亡麵前,誰都是渺小的,誰都是怕的。
縱然太後現在已經是高位截癱,可是,她還是怕死的,人怕死的原因,就是因為對這個世界還有留戀。
是啊,嫡親的孫子,還沒見過呢,她怎麽甘心死。
世人都說,無欲則剛,隻要人有了欲望,就有了缺點。
太後如今有著很強烈的,活下來的欲望,那就說明,她有缺點,當然,最重要的是,隻有自己,能夠滿足她活下來的欲望。
蔣如怡嘴角勾起了一個大大的弧度,有所求就好,有所求就好。
太後見她不說話,心裏一陣狐疑,再開口,語氣裏就有些不耐煩。
“你……到底想……想要什麽!”,太後態度惡劣,聲音嘶啞地問道。
蔣如怡淡淡一笑,朱唇輕啟。
“皇後之位!”
蔣如怡雲淡風輕地說道,不過,眼睛裏的得意與誌在必得之色,卻是顯得熠熠生輝。
這句話,如同一陣旋風一樣,直接將太後腦子卷地暈暈乎乎。
良久,太後才回過神來。
“你休想!”,太後冷笑,腮幫子又重新鼓了起來,眼珠子圓瞪,眼神裏的殺意,呼之欲出,幾乎能將人凍死。
“隻……隻要哀家……活著一日,你……你就……休想……!”,太後臉色紫脹,嘴角掛著惡毒的笑意。
蔣如怡眼神微閃,濃密卷長的眼睫毛顫了顫,嘴角的笑意並未消減多少。
對於這個結果,蔣如怡心裏也大致有了個心理準備。
太後恨她,是必然的,所以,這皇後之位,要想擁有太後的同意,還真不容易。
大齊皇朝的規矩,兒媳基本上都是婆婆選的,隻要婆婆不肯承認你這個兒媳,就算死丈夫,也不能改變什麽。
所以,蔣如怡想要成為皇後,隻要太後還活著,還真不能躲過太後這一關。
畢竟,太後名義上,是皇上的嫡子,是皇後正兒八經的婆婆。
得不到婆婆的肯定,蔣如怡就算是名聲再響亮,也是無用。
想到這裏,蔣如怡淡淡繼續說道。
“就算是得不到皇後之位,那麽,皇貴妃之位,也是可以的!”,蔣如怡淡然說道。
這一次,太後聽罷,沒有直接拒絕,而是愣了愣。
“皇貴妃?……你……何德何能?”,太後磕磕巴巴,諷刺地笑道。
蔣如怡魅惑皇上,謀害重臣,插手朝政,任何一個罪名,都能讓她萬劫不複,現在,居然還想當皇貴妃,真是笑話。
蔣如怡卻是毫不在意。
“太後娘娘,臣妾怎麽能算是無德無能呢?不管是前朝的瘟疫,還是後宮皇子們的病情,還是太後娘娘您的病情,本宮何時沒有盡力?”,蔣如怡淡淡說道,臉上掛著幾絲不可置信。
太後聽了,神色一怔,嘴角繼續諷刺地笑。
“狐狸……狐狸精……!”,太後笑道。
不過是一個貴妃而已,就霸占著皇上的寵愛,把持著後宮,還動不動邀功自居,現在,還敢肖想皇後之位,皇貴妃之位,真是笑話。
皇貴妃,並不屬於後宮的位分,也不是每朝都有的,而是超一品的,用來獎勵對江山社稷有功的後宮妃嬪,雖然不是皇後,可位同副後。
幾乎可以算得上是皇上的平妻了,雖然和皇後相比,地位還是短了半截,可除了沒有鳳印之外,其他的,和皇後都是一樣的。
也可以穿正紅色,也可以戴鳳冠,在沒有皇後在的情況下,也可以和皇上比肩而坐,皇後無子的情況下,皇貴妃的孩子,也可以算作是嫡子。
所以,這樣一個地位,在皇後還在的時候,一般是不會設立的,這樣一個位分,對皇後來說,就是最大的恥辱和威脅。
而今,皇後也不再了,立一個皇貴妃,也無可厚非。
可就因為這一個位分的特殊性,所以,如果不是對朝廷,對江山社稷有很大功勞,為天下婦女做了很好的典範的後宮女子,是不會立一個這樣的位分的。
太後似然嗤之以鼻,可對於蔣如怡來說,這已經是退而求其次了。
雖然和齊弘燁,談不上什麽一生一世一雙人,可畢竟還是有感情的,雙方都是相互信任的人,而且,自己膝下還有三個孩子,就算是為了孩子,為了自己,她也要拚一個高位分。
畢竟,這個地方,官大一級,壓死人,她當然願意當那個,官大一級的人。
“太後娘娘,臣妾付出這麽多,如果,太後娘娘還是這樣強硬的話,那臣妾隻好給太後娘娘停藥了!”,蔣如怡雲淡風輕地說道。
這個老太婆,不給她點壓力,她是不會明白的。
果然,太後一聽,要停藥,自己的身子才剛剛好了起來,要是停藥,說不定……
還真的連孫兒都見不著了。
“你……你敢!”,太後漲紅了臉,極力地想要勾起腦袋,朝蔣如怡一臉鄙視。
可是,蔣如怡卻是不以為意。
“皇後之位,太後娘娘以死相逼,不願意,臣妾還是理解的,畢竟,皇後娘娘剛過世不久!”,蔣如怡慢悠悠地說道。
“可是,皇貴妃之位,對太後來說,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也不用征求大臣們同意,對皇後娘娘也沒有衝擊,更威脅不了您的親生兒子,臣妾實在想不出任何理由,難道,太後娘娘,就真的,和自己的身子過不去?”,蔣如怡雲淡風輕地說道。
如果強行逼迫太後同意皇後之位,大臣們不願意不說,太後也以死相逼,勝算幾乎沒有,而且,現在,時機也不對。
可皇貴妃之位就不一定了,不用征求前朝大臣的意見,隻要太後同意,皇上一下聖旨,就可以冊封了,就這都不同意,蔣如怡就想不通了。
蔣如怡這麽一說,太後的氣焰,果然熄滅下去一半。
“你……你好卑鄙……”,太後情緒很是激動,整個頭部都微微顫抖,說話的時候,舌頭都有些打顫。
“卑鄙?”,蔣如怡一臉疑問,不過隨後便是又笑著搖了搖頭。
“臣妾這不叫卑鄙!”,蔣如怡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