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流放魏家
德妃向來仁善,哪裏發過這樣的脾氣,紫雲見了,慌忙的跪了下來。
“奴婢一時失言,衝撞了娘娘,娘娘恕罪,娘娘恕罪!”,紫雲一臉驚慌失措地跪了下來。
德妃氣得臉色鐵青,也站了起來,從袖子裏緩緩伸出纖長的手指,顫抖地指著跪在地上的紫雲。
“你真是糊塗,你就是想要氣死本宮是不是?”,德妃一臉氣急敗環。
紫雲嚇得臉色蒼白,娘娘平日裏雖然處事果敢,可對待宮人,那是絕對的和善大度,更何況自己是貼身大宮女,和娘娘從未紅過臉了。
“娘娘,都是奴婢一時糊塗,都是奴婢一時嘴快,求娘娘息怒,求娘娘責罰!”,紫雲一邊磕頭,一邊哭著訴求。
德妃正在氣頭上,再加上近日一直都因為自己的出身而感到自卑,一直都因為自己出身卑微而讓自己的兒子一出生就失去了那個資格而感到懊惱,這會兒提起這個,脾氣也是終於爆發。
“本宮告訴你,在這個後宮裏,最要緊的不是如何獲得皇上的心,最要緊的,是要知道什麽是自己該爭的,什麽是自己不該爭的,什麽人能惹,什麽人不能惹,要是你連這個也分辨不清,那本宮這裏,也不敢留你了”,德妃氣性登時上來了。
見紫雲嚇得臉色蒼白,渾身發抖,又想起了剛才紫雲說的那些誅心的話,一時又繼續說道。
“本宮是個出身卑微的,自知配不上那個位置,也不敢去爭,你要是覺得在本宮這裏委屈了,想要挑個高枝兒,本宮也不攔著你,畢竟,人往高處走,這都是天經地義的事兒,但隻有一件,你要是想攛掇著本宮,幹出那些個黑了心肝的事兒,那本宮現在就告訴你,你怕是跟錯了主子了!”,德妃一番話,說的很是決絕,說完,臉上掛著冰冷的笑意。
紫雲哪裏見過這樣的德妃,一時嚇得話都說不全了,渾身哆嗦。
“娘娘!奴婢再也不敢了,還求娘娘饒了奴婢,以後娘娘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奴婢再也不敢衝撞娘娘了,求娘娘饒了奴婢這一回”,紫雲渾身顫抖,哆嗦著說道。
德妃冷冷地看了她許久,見她又是誠心認錯,這才叫起。
她最煩的就是那些個奴才,給她幾分臉麵,她就開起了染坊,一個個的恨不得比主子還能做主,要是這一回不狠心教訓,以後難免會出什麽差錯。
皇後一死,後位空懸,這個關鍵時期,誰恐怕都會多想,與其到最後慘敗,還不如現在先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畢竟,這後宮,可沒有回頭路,很有可能一步走錯,就進入了萬劫不複的餘地……
單隻想想,德妃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一日,蔣如怡正要準備去壽祥宮給太後診脈,沒想到,太後宮裏的曹嬤嬤卻是一路小跑著來了。
見到蔣如怡後,曹嬤嬤也顧不得行禮,就一臉驚喜地朝蔣如怡說道。
“貴妃娘娘,太後娘娘她……太後娘娘她……”,曹嬤嬤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一激動,話也說不全了。
倒是把蔣如怡嚇了個半死,忙抓住曹嬤嬤的手臂,一臉緊張焦急地問。
“嬤嬤快說,太後娘娘她怎麽了?”
要是太後有什麽事的話,不單單是自己倒黴了,那皇上那邊……
就算是已經處罰了皇後,恐怕,也會傳出個不孝的名聲,到時候……
曹嬤嬤深深呼吸了一口氣,便道。
“回稟貴妃娘娘太後娘娘她有知覺了,像是要醒過來了,娘娘快去看看吧!”,曹嬤嬤雙眼放光,一臉驚喜地說道。
蔣如怡聽罷,愣了兩秒,之後便深深地舒了一口氣。
“好,快走,初柳,快去叫章太醫也過去!”,蔣如怡臉上也是一臉驚喜,要是太後沒事的話,那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
雖然,目的有些不純潔,不過,嗬嗬,誰又知道呢。
到了壽祥宮,蔣如怡忙上前為太後把了脈。
“太後娘娘這幾日可有按時吃藥?你們可有按摩?”,蔣如怡一邊把脈,一邊問道。
曹嬤嬤也都一一答了,蔣如怡這才點了點頭。
蔣如怡發現,太後的脈搏是真的比原來好了些,看來,那些藥,還是有些作用的。
不多時章太醫也趕了過來,把了脈之後,和蔣如怡得出的結論倒是一致。
“章太醫是不是也覺得,可以適當給太後娘娘進一些補藥了?眼下,太後娘娘的身子正在恢複,正是進補的好時候!”,蔣如怡思忖著說道。
“娘娘說的極是,太後娘娘脈搏雖然比往日有力許多,可是脈象卻有些虛浮,若是適當進補,然後再進一步解毒,太後娘娘興許能醒過來!”,章太醫有條有理地分析者。
一旁的曹嬤嬤聽了很是高興。
“貴妃娘娘,今日中午,奴婢服侍太後娘娘喝藥的時候,還瞧見太後娘娘的眼皮子和手指尖兒都動了動,奴婢很是驚喜,一刻不敢耽誤,便來回了娘娘!”,曹嬤嬤很是恭敬地說道。
蔣如怡笑了笑,道。
“嬤嬤不必擔心,太後娘娘定能醒過來!”
隨後,蔣如怡便是和章太醫一起,擬定了藥方。
但凡太後的藥方,蔣如怡從來不會自己定,章太醫雖是古人,可醫學學識淵博,經驗也比自己多,所以,章太醫的意見,也是相當重要的。
往後的幾日,蔣如怡一直在研究穴位,再加上上輩子學的中醫學知識,打算給太後做針灸。
章太醫聽了,很是讚同。
“娘娘的方法很好,老臣以前也想過這樣的方法,可是微臣因為不善針灸,所以也不敢隨意動針!”,章太醫道。
“章太醫謙虛了,您的醫術可是相當了得,本宮還要多和太醫您請教呢!”,蔣如怡和氣地笑道。
好像……
自從皇後一死,魏家一被流放,所有人都對自己,有了幾分特殊的恭敬!蔣如怡雖然知道是什麽原因,可自己卻沒有多想。
畢竟,能當皇後是好,有個好的地位,那真是爽,可是,皇後也不是自己想當就能當的啊,弄不好,還會讓齊弘燁誤會了自己,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啊……”,太後痛得一聲驚呼。
這幾日,蔣如怡一直在給太後施針,再配合補藥和解毒的藥,太後這一日,終於喊出了聲。
“太後,您終於醒過來了!”,蔣如怡一臉驚喜。
這一刻,她心裏並沒有那麽權勢計較,她的高興,是發自內心的。
她是真真實實感覺到了,病人在自己手下,死而複生的那種感覺了,救人的感覺真好,這也是當初她為什麽選醫學專業的原因了。
而太後卻是一臉狐疑地看著她,哦不,應該說,是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她手裏拿著的銀針。
“蔣貴妃,你在做什麽?”,太後一臉盛怒。
“太後娘娘,臣妾在為太後娘娘施針,這是臣妾和章太醫共同商量的法子,若是不打開太後娘娘的經脈,就算是再好的藥,也不可能將太後娘娘的病治好!”,蔣如怡恭恭敬敬地說道。
“哦?”,太後一聽,這才覺得,渾身有力氣多了。
臉色登時也好了了些許。
“原來如此!”
太後說著,就要起身,坐起來。
蔣如怡見狀,連忙和曹嬤嬤一起,扶著太後,坐起來。
不過,沒想到,太後起了一半,竟然坐著不動了。
“太後娘娘,您怎麽了?”,蔣如怡一臉狐疑地看著太後。
雖然自己不是很喜歡眼前這老太婆,可她畢竟是太後,關係到皇上和朔親王的關係。
沒想到,太後卻是一臉的震驚,不可置信。
“哀家的腿?!”,太後驚駭道,眼神卻是落在了自己的腿上。
蔣如怡一開始沒聽明白,一臉疑惑。
“太後娘娘,您的腿怎麽了?”,蔣如怡淡淡地道。
曹嬤嬤更是一臉的疑惑,太後怎麽想要起身,起到一半兒卻不動了。
“太後,您再用力一下,奴婢扶您起來!”,曹嬤嬤一臉恭敬。
“哀家的腿,哀家的腿沒有知覺了!”,太後仍然一臉不可置信地說道,眼神裏卻帶上了深深的恐懼。
“賤女人,你給哀家吃了什麽藥,為什麽,哀家的腿動不了了,為什麽哀家的腿用不上力,為什麽?!”太後一臉盛怒。
這個女人精通醫術,自己醒來的時候,還在為自己紮針,說不定,就是這個女人害的她。
蔣如怡一聽,也蒙了,太後的腿怎麽了?這和自己又有什麽關係。
見太後對自己這般態度,蔣如怡心裏登時就不耐煩起來。
“太後娘娘明鑒,臣妾為了太後,幾度寢食難安,為了給太後娘娘看病,臣妾還一度將孩子撇下不管,專心住到太後娘娘這裏,如今,娘娘終於醒過來,卻要辜負臣妾的一片心意,這倒也罷了,不過,太後娘娘,這一切都是皇上的意思,太後娘娘難不成還要辜負皇上的心意不成?”,蔣如怡語氣淡淡地說道。
嗬嗬,自己這樣做了,累死累活,可不是給人家詬病的,更不是為了看人臉色的。
再說了,太後現在,什麽髒水都往自己身上潑,誰會願意。
這樣的黑鍋,她不背!!!
果然,太後的臉色立刻難看了起來,聲音也拔高了不少。
“蔣貴妃,你還好意思說是你把哀家給救過來的,那好,咱們就來合計一下,當初,是你診斷出,哀家得的是瘟疫,那麽,現在,你來說,宮外的那些瘟疫,怎麽樣了,可是都像哀家這樣,雙腿失去知覺?”,太後拔高了聲音,一臉怒意地望著蔣如怡。
這個女人,口口聲聲說自己得了瘟疫,那個時候,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敢來看自己,隻有拒之門外,甚至,還讓皇上,直接把自己隔離了起來。
本來,身為太後,生病了,所有的後妃都是要過來侍疾的,可是,到了自己這裏倒好,不但沒人來侍疾,還把自己關了起來。
想想都窩囊透了,不但宮裏人沒人過來,甚至自己的兒子兒媳都不能過來。
真是……
太後一想到這裏,心裏就惱火了不少!!!
蔣如怡聽了,心裏咯噔一聲,不過,仍舊是硬著頭皮答道。
“回稟太後娘娘,您得的是瘟疫,不錯,不過,除了瘟疫,您還中了毒,而且,還差點兒丟了性命,是臣妾和章太醫一起,將您從鬼門關救治回來的!”,蔣如怡一五一十,將事情告訴了太後。
太後聽了,臉上更是輕蔑的笑。
“蔣貴妃,你說什麽?哀家中了毒?真是可笑?!是誰下的毒藥啊?你是不是要告訴哀家,是皇後下的毒?”,太後一臉輕蔑的笑,看著蔣如怡。
“是,太後娘娘!”,蔣如怡一臉恭謹,絲毫不敢大意。
“是皇後下的毒!”,蔣如怡最後還又補充了一句。
太後不免冷笑了一聲。
“蔣貴妃好一張利嘴,皇後與哀家再不濟,也終究是一家子人,如何會下毒給哀家,你別以為你得了皇上的寵,哀家就不敢把你怎麽樣!”,太後冷笑著,一臉鄙夷地說道。
蔣如怡聽了這話,不免在心裏冷笑。
不過,想想也是,太後昏迷了這麽久,恐怕,還不知道宮裏的事吧。
一旁的曹嬤嬤卻已經是一臉蒼白,聽了太後的話,曹嬤嬤想要上前說什麽,不過卻是被蔣如怡搶了先。
“太後娘娘還不知道吧!”,蔣如怡冷笑。
“皇上已經在皇後娘娘的鳳儀宮,搜出了毒藥,證據確鑿,皇上已經在半個月前,將案子交給了大理寺處理,最後,也是水落石出,皇後娘娘已經被皇上淩遲了!”,蔣如怡也不再扶著太後,反而是一轉身,穩穩地坐在了椅子上,一臉雲淡風輕地說道。
說完,還端起了茶,淡淡地啜了一口。
太後這廂,已經是完全愣住。
“你說什麽?!”,太後一臉震驚,顯然是不相信。
“到底是怎麽回事?曹嬤嬤?!”,太後顯得有些不甘心,轉過頭去繼續問道。
曹嬤嬤知道,貴妃得罪不得,可是太後更是自己的正經主子,更是得罪不得,當即便是戰戰兢兢道。
“回稟太後娘娘,貴妃娘娘說得對,皇後娘娘,已經被淩遲了!”,曹嬤嬤說得心驚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