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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嘉慧

  第128章 嘉慧

  齊弘燁眉頭一舒,挑著眉笑著說道。


  “馮婉儀向來聰慧,琴棋書畫樣樣都比你好,二公主,就叫做嘉慧吧,朕給你的封號是惠,兩個字念一個音,也算是全了你的心思,怡兒可滿意?”,齊弘燁笑道。


  “多謝皇上,嘉慧,多好的名字啊,希望將來,小公主能和馮姐姐一樣聰慧!”,蔣如怡樂滋滋的說道。


  說著說著,話趕話的,蔣如怡不知為何,又提到了自己舊年裏在冷宮的遭遇。


  “那個時候,臣妾整日就擔心著能夠吃飽,穿暖和,哪裏想到還有現在的好日子,臣妾當然要好好珍惜的!”,蔣如怡閃爍著眸子,兩眼亮晶晶地說道。


  “怡兒聰明,自然能生活地好好兒的,不過,趙氏如今在冷宮,可就不一定了!”,齊弘燁順著她的話說道,一邊說還一邊用手揉著蔣如怡的頭發。


  不過,提到趙氏的時候,眼神裏還是冒出一絲淩厲的寒光。


  聽見齊弘燁這樣說,蔣如怡眼珠子一轉,壞笑著說道。


  “不知當年,臣妾在冷宮的時候,守門的李婆子和趙婆子,如今怎麽樣了,臣妾想著,不如還叫她們去看守冷宮吧!”,蔣如怡嘟著嘴,倨傲地說道。


  齊弘燁當然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當下隻是寵溺地揉了揉她順滑的頭發。


  “都依你,我回頭就讓蘇全德把人給你送過來,怡兒心裏不痛快,自然是要好好出氣的,可不能影響了肚子裏的兒子!”,齊弘燁閉著眼道。


  “您怎麽知道是兒子!”,蔣如怡又嗔怪地道。


  接著,蔣如怡也沒再繼續說這個話題了,午後乏得很,不知不覺間,鑽進齊弘燁懷裏抱著他的胳膊甜甜睡過去。


  齊弘燁也不知道在什麽時候,也許是不知不覺間,將她摟得更緊。


  齊弘燁的話果然算數,到了傍晚,蔣如怡剛吃了晚膳,就有小太監領這兩個婆子過來。


  蔣如怡這段時間,孕吐少了許多,胃口大開,每日裏能吃能睡的。這會兒,吃飽喝足了,正神煩,無聊地沒事兒幹呢,聽見小宮女匯報,忙笑著道。


  “碧蘭,咱們老熟人兒來了,快請進來!”,蔣如怡說罷,進了內室,讓初柳給她重新更衣。


  “叫她們等著,初柳,你給我重新更衣,越華貴精美越好!”,蔣如怡眼中冒著淩厲的寒光,嘴角冷笑著吩咐道。


  見到老熟人,蔣如怡自然要好好‘招待’一番,不然,失了麵子可不好?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的功夫,蔣如怡終於穿戴好,臉上雖然不施粉黛,但白裏透紅的健康膚色,在燈光下映著盈潤的光芒,還是將她襯托的傾城麗質。


  通身穿的,是上一次西域使節來訪的時候帶過來的月華緞,宮裏統共也沒幾匹,穿在身上,涼涼的,滑滑的,極為清爽,絕非一般綢緞能比的。


  當尊貴無比,華麗非凡的蔣如怡高高坐在首位上座的時候,當初的李婆子和趙婆子跪在地上,渾身瑟瑟發抖。


  不知道是因為天太熱,還是害怕,總之後背很快就濕透了。


  “奴……奴婢給惠嬪娘……惠嬪娘娘請安!”,二人哆哆嗦嗦顫顫巍巍地請安。


  “李嬤嬤,趙嬤嬤,快起來說話,說起來,咱們也算是老主仆了,以前的那些個情分,我是不會輕易忘掉的!”,蔣如怡笑盈盈地說道。


  “多謝……惠嬪娘娘!”,二人戰戰兢兢從地上狼狽地爬了起來。


  蔣如怡這話,卻是一語雙關的,情分,她可沒說,是什麽情分?!當然,兩個老婆子也不傻,自己曾經做過什麽,還是知道的。


  “我也是托了兩位嬤嬤的福氣,這才有了今日的,說起來,我還要謝謝您二位的,所以,隻好開口,向皇上要了兩位過來,就是不知道,兩位嬤嬤願不願意伺候我!”,蔣如怡語氣裏聽不出什麽。


  隻不過,那渾身的慵懶氣質,讓她看起來尊貴了不少,同時也讓兩個人微微鬆了一口氣。


  隻要不是處置她們,怎麽都行,別說是伺候惠嬪了,哪怕要她們在長樂宮當個看門掃地的婆子呢,起碼,保住命了不是?


  “願意,願意,以前,是奴婢瞎了狗眼,是奴婢有眼不識泰山,惠嬪娘娘大人不記小人過,還給了我二人差事,娘娘的恩德,奴婢一輩子謹記,來生做牛做馬,也要報答娘娘”


  “宮裏都說惠嬪娘娘您最是謙和大度,還請娘娘看在往日奴婢好歹也盡過心的份兒上,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奴婢這一回吧”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裝可憐,拍馬屁,姿態做的足足的。


  斜倚在首座上的蔣如怡見兩個人順著自己的杆子往上爬,當下嘴角便是微微勾起。


  “到底還是兩位嬤嬤心思通透,看得明白,你們既然答應,那我也就直接說了,眼下,德妃娘娘忙碌得很,冷宮就照顧不到了,昨兒德妃姐姐特意過來,托了我,讓我幫著找兩個人去冷宮守著,德妃姐姐難得開口,我自然不能不應,再者,也是想到二位嬤嬤是看守過的,比其他人更有許多經驗,是再合適不過的!所以,今兒就求了皇上,要了兩位過來!不知兩位嬤嬤意下如何?”,蔣如怡一邊悠然自得地喝著蜂蜜花茶。


  一邊輕啟朱唇,緩緩悠然說道,那神情,慵懶中帶著威嚴,讓人不敢違逆半分。


  兩位婆子自然知道自己以前做過什麽事兒,如今落到惠嬪手裏,去冷宮守門,恐怕是最好的結局了,起碼還能活命不是嗎?

  當下,二人心裏縱然有多少分不情願,也隻能壓在心裏,臉上強扯出一絲皺皺巴巴的比哭還難看的笑。


  “娘娘大度,奴婢不敢不願,奴婢多謝娘娘!”,兩位忙殷勤地伏在地上謝恩。


  蔣如怡看了,極為滿意,揮了揮手,讓兩個人起身。


  “說起來,以前,賢妃姐姐,哦不!是趙氏,也幫過我不少,也罷,明兒,我少不得要去看看了,冷宮那種地方,恐怕她生活得也不好!”,蔣如怡似笑非笑地說道。


  “娘娘仁善,想必那趙氏知道了娘娘的好意,必會感激娘娘”,李婆子上前,滿臉堆著諂媚的笑,上前說道。


  蔣如怡見她這幅樣子,實在惡心,當下就擺了擺手,露出一股疲憊之色來。


  “我累了,初柳,你先送她們下去吧不過,既是去冷宮守門,那該交代的,也要好好交代,可別讓她們,忘了自己的職責!”,蔣如怡眼神裏閃過一絲精光。


  賢妃,哦不,罪妃趙氏,想到那個曾經在冷宮裏幾乎讓自己喪命的女人,蔣如怡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現在,她要讓那個女人,一點一點兒地嚐試一下,當年她受的苦,而且,這些苦,還要讓她當年給自己的安排的人來實施。


  趙氏明天若是看見,李婆子和趙婆子是她安排過來的,守門的,會是什麽表情呢,蔣如怡想了想,就覺得期待。


  這麽一想,蔣如怡的心情好了很多,她應該囑咐一下那兩個婆子,千萬要照顧好趙氏,若是死了,她們兩個也得跟著陪葬,這樣一來,她也不怕她們不盡心了。


  碧蘭進來服侍她洗漱,將身上有些沉的衣服換了下來,傍晚的暑氣,這會兒已經漸漸消退了。


  即便如此,她還是覺得渾身黏膩,當下就讓翠縷服侍著,去淨房。


  整個身子泡在飄滿玫瑰花瓣的大木桶裏,蔣如怡覺得,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舒緩開來,渾身上下有種說不出的舒坦。


  泡了一會兒,蔣如怡覺得差不多了,就讓翠綠伺候著穿衣起身,等她出了淨房。


  蔣如怡這才發現,初柳已經在等她了。


  當下便是將殿內的小宮女全部遣退,隻留了初柳和翠縷。


  “娘娘,我已經交代好了,諒她們二人也不敢耍什麽花招,她們要想活命,就必須乖乖按照咱們的指示行事!”,初柳謹慎地壓低聲音說道。


  蔣如怡聽罷,滿意地點了點頭,一邊的翠綠倒是沉不住氣了。


  “主子,您也太好心了,竟然還給她們這麽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要我說,那兩個人,就算是亂棍打死,也不解恨!”,翠縷隻要一想到她們逃出冷宮的前一晚,那兩個婆子的那副惡心的嘴臉,她就隻想一下子將她們給了斷。


  蔣如怡見翠綠這般,不僅不惱,神色卻是緩和了下來。


  “直接亂棍打死那多沒意思,倒是便宜了她們,我就是要她們狗咬狗,要她們相互折磨,要趙氏為她自己所做過的事,後悔一輩子,我就是要讓她知道,我也不是紙糊的!”,蔣如怡想想,就覺得過癮。


  她隻要一想起,當年自己經曆過的那些苦難,她就會莫名地生出無限感慨。


  果然,在這後宮裏,是不能退縮的,不然,別人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將你踩在腳下,碾到塵埃裏。


  見自家主子這般,翠縷也不好再說什麽,隻是繼續拿了柔軟吸水的棉布,細細地為自家主子擦拭頭發。


  見她這樣,蔣如怡嘴角淡淡一笑,開口便是轉移了話題。


  “說起來,新人們進宮也有月餘了,想必再過幾日,宮裏就該陸陸續續往外放宮人了,你們去告訴春杏,讓她這幾日就不必當差了,將出宮要帶的東西好好收拾了,回頭我再送她一些嫁妝,眼看要嫁人了,好歹主仆一場,總要給她幾分體麵!”,蔣如怡笑著淡淡說道。


  翠縷聽了,當下就興奮了起來。


  “主子到底是菩薩心腸,這一回,隻怕不管春杏嫁給誰,都是享福的,有了您的賞賜,那是多大的體麵,誰還敢對她怎樣?!”,翠縷笑著說道。


  雖說一開始,春杏隻是她身邊的一個釘子,一個賢妃塞進來的釘子。


  可是,她細細調查過,賢妃手段卑劣,也的確是拿著家人和青梅竹馬的性命,要挾著春杏,為了這事兒,春杏一度在她麵前小心翼翼自卑的不敢抬頭。


  那些事,在蔣如怡心裏,終究是個疙瘩,但她們畢竟是共患難的,蔣如怡又怎麽會真的虧待她。


  “可不是嘛,咱們主子到底仁慈!”,初柳也跟著笑著說道。


  一邊說,還一邊給蔣如怡鋪床。


  二人說這話,卻是真心的,這宮裏做宮女的,一旦到了年齡,被放了出去,那出宮後的生活基本沒什麽保障,最好的莫過於找個好人家嫁了,踏踏實實過日子。


  但是,大多數人家,都會嫌棄年齡大,若是在宮裏有些體麵的還好,若是在宮裏沒有體麵的,出宮後,找個好人家都是難的。


  蔣如怡這樣一來,不僅給了春杏這一份體麵,還給了嫁妝,這是多大的恩賜啊。


  蔣如怡一番話,說的內室裏又是一陣歡快,不過,初柳到底是穩重,見天色不早了,就忙收拾著,讓自家主子歇下了。


  第二日,蔣如怡不早不晚地醒了過來,昨晚一夜無夢,睡得很是香甜。


  所以,今兒一早起來,蔣如怡不論是精神,還是氣色都非常好。


  從皇後那裏請安出來,蔣如怡心情很好,回到了長樂宮,吩咐初柳。


  “讓人去帶了那兩個婆子,咱們去冷宮,瞧瞧昔日的賢妃娘娘!”,蔣如怡似笑非笑地說道。


  既然,齊弘燁都答應了,這說明,她做這件事,也沒什麽大錯,再說了,她隻不過是去拜訪一下而已,又不會真的怎樣。


  領著兩個婆子,蔣如怡一邊散步,一邊步履款款地往前走。


  初柳有些驚愕。


  “主子,您現在懷了龍胎,身子不比以往,這裏離冷宮太遠,過會兒日頭怕是也毒辣了,咱們還是坐著轎子去吧,雖然好不了多少,但也可遮擋一二”,初柳麵露擔憂地勸道。


  蔣如怡想了想,隨後便是點了點頭。


  雖然她的身體非常健康,和那些懷了孕就得窩在床上動也不敢動的女人大不一樣。


  她深知,適量的運動,對身體的健康,有多麽的重要,所以,她自打懷了孕之後,行事和以往並沒有多少改變。


  能走路就走路,能自己做就自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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