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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救人

  第78章 救人

  “你看,前麵就是了,大不了我不進去就是了,你過去拿,到時候我在外麵等你,初柳,說實話,我還真的沒在這一片逛過呢”,蔣如怡滿臉好奇,興致勃勃。


  初柳知道自家主子脾氣倔,要想做一件什麽事,簡直可以無賴到沒臉沒皮的地步,罷了罷了,誰叫她攤上這麽個主子呢。


  初柳無奈地搖了搖頭。


  “主子,您在這裏等奴婢,奴婢很快就出來,巧荷,你在這好好伺候著主子!”,初柳交代完,便往針線房走去。


  蔣如怡百無聊賴,隻得在附近隨便逛逛,隻是,很快,她就被一個聲音吸引。


  “叫你偷東西,叫你偷東西,你這下三濫的,手腳不幹淨的東西……”,一個管事嬤嬤模樣的人,正在拿著皮條,往這個小宮女的雙手上死命地抽。


  眼瞧著眼前的一雙手,頃刻之間便是血肉模糊,鮮紅的血順著指頭縫往下流,看了讓人忍不住一身雞皮疙瘩,隻覺得觸目驚心。


  “嬤嬤,饒命,青兒沒有偷東西,嬤嬤,您冤枉青兒了,嬤嬤饒命,青兒是冤枉的!”,那名小宮女舉著血淋淋的手,一邊哭一邊求饒。


  “冤枉,我親眼看見東西從你的身上搜出來的,這還能有假,您這個下三濫的小蹄子!”,隻見那嬤嬤越說越惱,手裏的力道也不斷加大。


  打的那宮女連連慘叫,哭著求饒。


  蔣如怡慢慢走上前,隻見那嬤嬤吃得腦滿腸肥,一臉橫肉,五大三粗的,一看就是平日裏吃香的喝辣的,有些管事的就是這樣,仗著自己是個不大不小的管事,手頭有些權利,就各種欺詐手底下的宮女,占盡便宜。


  宮裏的這些事,蔣如怡又怎麽會不知道。


  “住手!”,蔣如怡隻覺得心裏無法忍了,上前大喝一聲。


  “你這老嬤嬤,沒聽到她在求饒嗎?看啊看都打成什麽樣了?你的心是什麽做的?!”,蔣如怡看到那宮女血淋淋的雙手,雖然沒多大感情,但也同情得很。


  那老嬤嬤正在低頭打,聽到聲音,猛然抬頭一看,發現是個主子模樣的人,但是看看這衣服,這樸素的打扮,位分也不像是高的,所以,也就沒有放在眼裏。


  這宮裏,不受寵的主子太多了,她們過的日子,還不如後宮的這些女官,所以,這些老嬤嬤仗著有些資曆,又有人脈,有時候,還真的不會把這些所謂的主子放在眼裏。


  “呦,您是哪一位啊,有什麽權利來管教我,她偷了東西,按照規矩,是應該送到慎刑司的,我看她可憐,私下裏打幾下,也就算了?!”,那老嬤嬤絲毫不客氣,橫眉豎眼的語氣怪異地說道。


  這針線房,平日裏主要接收各個宮裏的針線活,但是,位分高的主位娘娘或者是得寵的人,身邊自然會有專門的人伺候著,身上的針線更不是一般的精致,而且,就算那些不受寵的主子們把針線活送來了,也不會親自來拿,而是派下人來拿。


  當然,還有最後一種情況,就是主子親自來拿,這種情況很少,一般就是,這樣的主子極不受寵,連自己宮的人都給臉子瞧,使喚不動了,隻好來拿。


  蔣如怡平日裏打扮得都很樸素,身上的衣服不是清水碧,就是月牙白,不像那些得寵的人,大紅大紫的衣服,鮮豔動人。


  所以,那老嬤嬤自然而然的,將蔣如怡規劃為最後一種人了。


  一時間,更加橫眉冷對。


  “就算是她偷了東西,也不該這麽管教人啊,再說了,她明明說了不是她偷得,你怎麽不問青紅皂白就亂打人啊!”,蔣如怡更加氣惱,脫口而出。


  “我說這位主子,這裏是針線房,我是這裏的管事,您若是來拿東西的,拿完就趕緊走吧,不要在這裏耽擱時間了,奴婢自然知道,該怎麽管教下人”,那老嬤嬤絲毫不客氣地說道,那語氣,要多狂妄,就有多狂妄。


  “放肆,竟然這麽對我們惠婉儀說話,你當真是瞎了你的狗眼?!”,巧荷終於得了機會,上前狠狠地嗆道。


  巧荷雖是二等宮女,可是長期在碧蘭手下做事,碧蘭那暴炭似的脾氣倒是學了個七八分像,見有人這麽跟自家主子說話,當場就氣炸了。


  “什麽?!您……您是惠婉儀?!”,那老嬤嬤雖然在針線房,但也時刻打聽著宮裏的動向,現如今宮裏誰還不知道,惠婉儀可是皇上放在心尖尖兒上的人,誰敢不敬。


  那老嬤嬤一聽,氣焰一下就落了下來,換臉跟翻書似的。


  “老奴有眼不識泰山,沒認出是惠婉儀,真是該死,該死!不知道惠婉儀您怎了來這裏了,可有什麽吩咐?!”,那老嬤嬤滿臉堆笑,立刻將手裏的鞭子扔掉,抹了抹手,想要上前來攙扶。


  蔣如怡看了看她肥嘟嘟的手,以及臉上堆笑的時候,堆起的那一褶一褶的肥肉,心裏頓時生出一股惡心。


  “你先起來吧?!”,蔣如怡不著痕跡繞過那老嬤嬤的手,示意巧荷將地上跪著的那個小宮女扶起來。


  “惠婉儀,奴婢謝您的大恩大德,可是,奴婢……!”,那小宮女一臉淚痕,怯怯地看了一眼,一邊站著的老嬤嬤。


  “沒事,你先起來吧,巧荷?”,蔣如怡示意巧荷將那個小宮女給扶了起來。


  那老嬤嬤臉上一臉殷勤和巴結,和剛才判若兩人,不,根本就是兩個人。


  “婉儀,剛才奴才有眼不識泰山,還希望惠婉儀您大人有大量,別跟奴才一般見識!”,老嬤嬤滿臉堆笑地說道。


  但是,不論她怎麽說,蔣如怡就是不理她,看著那小宮女,一手的鮮血還在流,於是就忍不住問。


  “剛才聽說你偷了東西,可有這事?!”,蔣如怡一臉嚴肅的問那小宮女。


  那小宮女剛站起來,一聽這話,連忙又跪了下來,小心翼翼地用手掌撐著地,給蔣如怡磕頭,額頭可在青石板上,一下一下的,讓人聽了心裏直發顫。


  “惠婉儀主子,奴婢不敢撒謊,奴婢雖然命賤,可是這點覺悟還是有的,不是奴婢的,就算掉在地上,奴婢也不會撿,今天那個鐲子,真的不是奴婢偷得,奴婢真的不知道怎麽會到我櫃子裏的,婉儀主子,您可要給奴婢做主啊!”,那小宮女一下一下磕著頭。


  “好了,既然你沒有偷東西,那嬤嬤你也該好好查查是怎麽回事才好,豈能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皇後娘娘管理後宮一向仁慈,若是這件事讓皇後娘娘知道了,不知道嬤嬤會有什麽樣的下場?!”,蔣如怡一字一句地說道,聲音不大,但氣勢凜然,渾身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足以震懾住那個老家夥了。


  誰知,原本還阿諛奉承的老嬤嬤,一聽這話,臉色就變了,語氣變得陰陽怪氣。


  “婉儀主子雖然得寵,可是,皇上也沒有給您治理後宮的權力不是,這裏是針線房,她偷了鐲子還不承認,自然要挨打”,那老嬤嬤毫不客氣的說道。


  “婉儀主子,奴婢沒有偷,平日裏奴婢做事一向安分守己,手上的活計也還算入得各位主子們的眼,有時候主子們大方的會給賞錢,可是……”,說到這裏,那小宮女又偷偷抬眼看了看那滿臉橫肉的老嬤嬤,諾諾地不敢說話了。


  那意思很明顯,給的賞錢,都拿來孝敬這位老嬤嬤了。


  “你這老貨,居然敢這麽對主子不敬,真是反了天了?!”,初柳手裏拿著一包東西,朝這邊走過來,臉色陰沉,嚴肅,到底是宮裏的一等宮女,看著比巧荷可有氣勢多了。


  那老嬤嬤也開始唯唯諾諾起來。


  “好了,希望這件事,嬤嬤再好好查查,不要亂冤枉人,如果嬤嬤做得好,我是不會出去亂說的?!”,蔣如怡覺得事情辦完了,也該回去了,於是,便不鹹不淡地囑咐了一句,讓巧荷將那小宮女扶了起來,就打算抽身離開。


  “是,奴婢會好好查查的?!”,那老嬤嬤狀似恭敬地說道。


  可誰知,還沒走出去多遠,就又聽見那宮女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一聲比一聲慘。


  隱隱約約還傳來那老嬤嬤的叫罵。


  “主子,我思來想去,總覺得,咱們害了那個姑娘,她那樣的一雙手,隻怕以後再也無法做針線活了,打成了那樣,看了都叫人觸目驚心!”,巧荷拍了拍胸口,心有餘悸地說道。


  蔣如怡心裏也絕了不妥,她這樣不是幫了人家,而是害了人家。


  因此,走了半路,蔣如怡想了想,又折回去了。


  “我說你這老嬤嬤不要欺人太甚!明明不是她做的你為何非要這般置她於死地?!”,蔣如怡一回來,衝到那老嬤嬤跟前就開始嚴厲嗬斥。


  “惠婉儀,奴婢賤命一條,不值得主子這樣生氣……!”,那小宮女雙眼裏都是澄澈,帶著那種隱隱的渴望。


  蔣如怡仔細打量了一番,這個小宮女,頂多也就是十四五歲的年紀,眉眼還沒長開,身子瘦瘦小小的,仿佛風一吹就會吹跑,一雙手鮮血淋漓,小臉慘白。


  “我說婉儀主子,雖然您得寵,可是,老奴管教自己的手下人,還輪不到您惠婉儀做主吧!”,那老嬤嬤有恃無恐地說道。


  “你說輪不到我做主,那好,反正我宮裏還缺幾個人,上一次晉位分,我宮裏就該添人了,皇後娘娘要我挑人,我覺得沒有合意的,今兒,我就挑了她去,過一會兒就會去回稟皇後娘娘。”,蔣如怡氣得不行,一句話脫口而出。


  那老嬤嬤顯然根本就沒想到惠婉儀會這樣說,當下臉上就漲得青紫,平日裏在針線房一手遮天慣了,現在忽然受了氣,這一口氣憋在胸口,生生噎得她說不出話來。


  “婉儀主子若是挑了她去,那奴婢自然就無權管教了,隻不過,老奴還是要奉勸主子一句,在這宮裏,最忌諱的,就是管得太寬!”,老嬤嬤終於緩過來了,說了這麽一句話,冷哼一聲,就帶著手下人離開了。


  蔣如怡並不理會,她不會和一個這樣的老家夥計較,隻是蹲下身子,問那個小宮女。


  “你願意來我的宮裏嗎?!”,蔣如怡溫聲問道。


  “惠婉儀的大恩大德,奴婢無以為報!”,那名小宮女自然激動不已,這針線房她是待不下去了,如今,既然有主子肯要她,她還有什麽不知足的。


  “那就好,巧荷,扶著她,咱們回去”,蔣如怡站起身,心中有些觸動。


  在現代,這樣的女孩子,還是爸爸媽媽 的掌中寶吧,百般嗬護著,待在校園裏,或許還在上初中呢,可是,現在……


  一聲輕歎,蔣如怡帶著人離開了。


  等她回去的時候,翠微宮裏皇上已經來了。


  蔣如怡連忙讓初柳和巧荷下去將那小宮女安置下來,自己則是整理了一番,便帶著碧蘭往內殿走去。


  “皇上久等了,是臣妾的錯!”,蔣如怡調整了心態,努力使自己笑得更加自然一些。


  “這是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齊弘燁頭也不抬,語氣淡淡地問道。


  蔣如怡這點兒雕蟲小技,難道還瞞得過他?


  蔣如怡見瞞不過,便隻好將實情一五一十說出來,也不是什麽大事,橫豎不過是一個宮女,齊弘燁便也不再過問了。


  “皇上,現在是春上,天氣幹得很,臣妾特特給您燉了蜂蜜雪梨銀耳湯,滋潤又排毒,您喝一碗吧!”,蔣如怡笑著上前,一把抽出齊弘燁正在看著的書,臉上帶著調皮的笑。


  齊弘燁也不生氣,隻是站起身,寵溺地往蔣如怡腦袋上敲了一下,蔣如怡忍不住吃痛。


  齊弘燁走至書案前,拿起蔣如怡的畫,開始慢慢欣賞。


  這時,蔣如怡端著一碗湯走了過來。


  “這可都是臣妾細細洗好,梨也是臣妾削的皮,都是臣妾親手燉的,皇上不喝完,不許走……”,蔣如怡歪著腦袋,強勢霸道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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