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柳才人受虐
錦繡聽罷,看到主子這副模樣,內心隱隱有些擔憂,不過,在宮裏,最忌諱的就是不爭不搶,那樣就真的沒什麽前途了。
既然主子有這樣的心氣,做奴才的,自然要全力以赴支持主子,因此,錦繡也不好說什麽。
劉芳儀自小姿色過人,堪稱絕色,在閨中時走到哪兒都是眾人吹捧的對象,如今聽錦繡說罷,更是覺得信心滿滿。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後宮的小主也越來越多,不似一開始那般,就隻有幾位娘娘。
十月十八是大皇子三周歲的生辰,由於先皇的原因,大皇子自打出生,就隻有一個簡簡單單的周歲宴,洗三禮和滿月酒都沒有辦,因此這一次,德妃娘娘在宮裏大發請帖,邀各宮裏小主去鹹福宮給三皇子過生辰,也好熱熱鬧鬧過一回。
連太後也樂嗬嗬答應了說要過去,眾人更是不敢不給麵子。
蔣如怡自然也收到了請帖,除了第一次侍寢後去鹹福宮給德妃娘娘見禮,她再也沒去過鹹福宮,小小的才人,是沒資格去上四宮給娘娘們請安的,隻有正五品貴人往上的位分,才有資格每日去給皇後娘娘請安。
“初柳,你說我準備什麽禮物好呢?總不能空著手去”,蔣如怡歪在炕上,小臉皺成一團,嘟著嘴咕噥道。
初柳和碧蘭二人出了很多主意,什麽長命鎖,玉墜項圈啥的,富貴人家的孩子都有這個,可蔣如怡嫌俗套,都不采納。
“主子,不如咱們親手做個什麽玩意兒送過去吧,做個香囊如何?”,碧蘭上前笑道。
“不行不行,我的針線萬萬拿不出手……”,蔣如怡想都沒想,一口回絕。
她回絕這麽快,不是因為針線拿不出手,香囊這種東西,做手腳很容易,後宮裏多的是針線高明的女人,誰愛送誰送去,總之她是要忌諱些,以防萬一。
主仆幾人想了一晌,也沒想起什麽來,蔣如怡正在鬱悶,
初柳出去端點心,回來時卻道。
“主子,剛剛前頭得的消息,說是今晚上皇上翻了馮小主的牌子”
“真的嗎?!”,蔣如怡聽罷,雙眼放光,興奮地道。
雖說她和馮紫琳沒什麽交情,以前從未見過,但她的本身和馮紫琳卻是發小,這些日子深宮百無聊賴的生活,讓她膩歪極了,如今來個熟悉的人,她自然興奮。
索性丟開亂七八糟的事兒,美滋滋地歪在床上,正在這時,柳才人和段才人卻搭著伴兒過來了。
“蔣姐姐,青天白日的歪在床上做什麽,快些起來,出去逛逛……”,段才人上前笑嘻嘻地說道,說罷,就欺身往炕上蹭。
“怡妹妹怎麽這樣無精打采,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柳才人卻是穩穩踩著蓮步上前,略帶關心地問道。
“到底是好姐姐,知道關心我,哪像你,一上來就賴在炕上”,蔣如怡一邊翻白眼一邊給她騰地方。
“柳姐姐快坐”,蔣如怡忙招呼著,又讓碧蘭倒茶,拿點心擺果子。
待幾人都坐定,蔣如怡又讓初柳帶著凝春環翠等人去吃茶說話兒,好讓她們三人自在玩樂。
“都好幾日了,你們竟隔了這樣久才來”,蔣如怡笑著嗔怪道。
“若不是姐姐這裏的點心好吃,說不定再過幾日,我們也不來呢”,段才人邊吃點心邊笑著打趣道。
蔣如怡嘟著嘴,聽罷,忙上去擰段才人的臉蛋兒。
“嘴裏鼓鼓囊囊的,竟還擋不住你這伶牙俐齒!”,蔣如怡笑得促狹。
三人笑笑鬧鬧地打趣,一時間小小的內殿裏熱熱鬧鬧的。
柳凝萱見二人笑鬧成一團,滾在炕上,段才人眼看要碰在炕角上,於是連忙便伸出手要去拉兩人。
好容易兩人才重新坐好,這時蔣如怡卻發現柳凝萱雪白的手腕上有瘀痕。
“柳姐姐,這是怎麽回事?!”,蔣如怡大驚,連忙問道。
“是我自己不小心,起床的時候磕在床角了,不礙事的”,柳才人笑盈盈地說道,臉上的表情極其自然,絲毫看不出有什麽不對勁。
一再確認沒什麽事,蔣如怡這才放下心。
三人又玩笑了一番,直到該用晚膳的時候,三人才各自散了。
翌日,馮紫琳侍寢過後,直接封了正五品的貴人,和段才人一起住在鍾粹宮,得到消息的蔣如怡也樂壞了。
“馮姐姐出身好,容貌又過人,位分高些也是應當”,蔣如怡笑著說道。
得了好消息,蔣如怡連午膳也吃得香甜,嘴裏還直嚷嚷著,午後要去鍾粹宮湊熱鬧。
這還不夠,想了想,又喚碧蘭去叫柳才人一起過去,大家也熱鬧些。
用過午膳,在院子裏散了散,蔣如怡正要躺下午歇時,碧蘭卻回來說,柳才人身子不舒服,午後就不過去了。
“昨兒個不還好好的,怎麽今兒就不舒服了!碧蘭你怎麽也不問問清楚,有沒有宣太醫?”,蔣如怡急切地問道。
“奴婢也不清楚,這次去別說柳主子了,就連凝春也沒見到,是劉芳儀跟前兒的錦繡姑娘出來說的”,碧蘭無奈地說道。
“怎麽說?”
“錦繡說,柳才人昨兒夜裏不小心著了涼,染了風寒,還說奴婢是主子的貼身宮女,若是過了風寒給主子就不好了,還是不見的好,芳儀主子會盡快呈報皇後娘娘宣太醫!”,碧蘭說道。
蔣如怡立刻察覺出不對,柳才人生病,凝春沒病啊,再怎麽也輪不到她劉芳儀來管,她還不是重華宮的主位呢。
腦子裏忽然閃現出昨兒個柳才人手腕上的淤青,心裏的不安又擴大幾分。
劉芳儀性子高傲刻薄,極難相處,柳才人和她一起住在重華宮,難免不受欺負。
可是,可是,她能怎麽辦,她也隻是一個小小的才人,後宮的最底層,別說是替別人出氣,就連自己的日子,也要過得戰戰兢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