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好一番情深無悔
路上的時候,還不忘和扶著她的小丫頭,沾沾自喜的說。
“王爺到底是記著我的好的。”
到了書房,大理郡主魏氏看到孫恪獨坐在燈下,更是覺得自己的臉越發的嬌紅了些。
“王爺,臣妾來了。”
魏氏已然到了桌前,與孫恪不過挨著一臂的距離。
“劉遠得了一張帖子,說是丞相的一個愛妾與你素日裏有些瓜葛,你想辦法讓她請你去丞相府走一趟,其它的什麽也不要多說,明白嗎?”
孫恪隻吩咐了這麽一句,魏氏聽不出來原委,皺了皺眉,又有些覺得自己委屈,勉強的笑著問孫恪。
“不知道王爺要臣妾與她說什麽?”
“不必與她特意說什麽,等她回去的時候,你隻管讓她捎個話,隻說是嚴貴人在王府裏還有些東西未及收拾齊整,讓丞相夫人派人過來清點。”
“是。”
魏氏才答完,孫恪便擺了擺手,示意她可以下去了。
“王爺?”
魏氏臉色煞白,抬頭的時候,漂亮的杏眼裏當即就浸了淚,像是傷心欲絕了般的如泣如訴的對孫恪說道。
“王爺,就全然不念臣妾往日的好處了?”
“好處?”
孫恪恍然間似有所悟,這時候,他像是才正眼的看著魏氏。
“你指的是什麽?”
魏氏不敢直視孫恪,豔粉的唇瓣咬了又咬,竟是哽咽了,嗓音愈發的淒婉。
“臣妾不敢想與王爺日日廝守,隻求王爺若是覺得寂寞了的時候,能想到臣妾在等著王爺。臣妾心裏也隻有王爺,還望王爺念在往日的情份上,能讓臣妾在這王府裏能活下去,能有個容納臣妾的一席之地,隻讓,隻要能讓臣妾能像今時今日這般看著王爺,守著王爺,臣妾別無它求。”
好一番情深無悔。
孫恪唇角冷笑,卻不願與魏氏多說,卻是臉色越發的冰冷。
“下去吧。”
“王爺!”
魏氏見孫恪如此冷言冷語,不為所動,竟是連往日裏的半點憐惜之心都沒有了,魏氏心裏當下真的慌了神。
忙不迭的給孫恪磕頭。
“王爺,求王爺念在昔日的情份上,給臣妾個活路!”
“下去。”
孫恪臉上的顏色已然是十分的不耐煩,對魏氏他從來就沒有過半分的憐惜,現在更不可能因為她這般做出了一副委屈的樣子,便加以憐惜。
“王爺!”
魏氏爬了兩步,繞過眼前的桌案,才要去抱孫恪的靴子,卻不料孫恪竟是半點也不耐煩讓魏氏觸到,轉身竟是讓開了。
“王爺!”
魏氏情急,竟是匍匐在地,一副可憐得不能再可憐的嬌羞模樣,極其玲瓏的身形在冰冷的白色理石地麵上臥著,杏眼滿滿的掛著淚珠。
這樣的姿態又是做給他看的嗎?
孫恪冷笑,想是今天當真是要讓這個女人死得明白了。
“王氏如何與她表兄見的麵,又是誰給王氏送了上等的藏紅花,有意欺瞞本王。你當本王是真的不知情嗎?”
“王爺,與臣妾無關啊,一切都是段氏籌劃的,都是段氏!”
這個罪名太大了,若是讓孫恪把罪名安得實了,隻怕自己的性命都保全不住,魏氏趕緊跪著,連連磕頭。
“那時候王爺不在,確是段氏給國舅爺,”
驚覺自己說錯了話,魏氏連忙補救道。
“是段氏借著陪王妃上香的機會,讓廢妃與她表兄在廟裏日日私會的,也是麵氏找的那藥給了廢妃王氏的,這些都與臣妾無關,臣妾冤枉。”
孫性早已經查得一清二楚,哪裏會信魏氏的狡辯。
“是段氏逼著你給你王兄寫的信,讓他尋藏紅花的?也是段氏讓你在王氏被廢後,在她的藥裏摻了西域斷魂香?還是段氏指使著你寫信,向太後頻頻告密?還是段氏讓你一次次的拿廢妃的事想要誘使王妃入你的套?”
自己身邊的女人,除了白錦繡以外,哪裏有什麽幹淨的,否則,孫恪也不會當真為了一座城池把自己的女人交出去。
段氏法這是當年母後控製他的一個傀儡罷了,而魏氏也是。
隻不過,段氏與他達成了協議,他才許段氏一個活路,而段氏則給他辦了他必須要做,卻不能自己動手的大事。
“王爺,臣妾冤枉,臣妾沒有,臣妾的心都在王爺的身上。”
魏氏以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就連段氏也都未曾懷疑過她。
孫恪懶得與魏氏再糾纏。
“有,或者沒有,現如今都已然不重要了。留你一條性命不過是本王一念之仁,既然你覺得本王還是虧待了你,等此事了了,你便也去苦禪寺吧,先年王氏一直與你關係不錯,你便日日在佛前與她做伴去吧。”
孫恪不是什麽多情的人,臉色陰沉的看著麵色淒慘,卻仍舊不忘擺了,一副勾人的姿態的魏氏,冷聲斥道。
“下去。”
魏氏去書房回話,又是打扮得十分妖嬈的模樣,白錦繡自然是不可能不知道消息,等到報信的丫頭下去,白錦繡也冷了臉。
“他倒是真忙!”
白錦繡哪裏知道那些舊事,在這些事情發生的時候,白錦繡正忙著自己逃命呢,而等她回來了以後,王氏已然是被送到了廟裏,魏氏已然是不得寵了,就是段氏其實也其實也早是定了歸路了的。
“王妃,總要想開了些,王爺便是再喜歡,那些人也總不過是奴才罷了,哪兒能越得過您去。”
施嬤嬤趕緊連聲的勸著,生怕白錦繡生了氣。
“關門!”
白錦繡顫手指著瓊玉堂的大門,連聲的叫道。
“趕緊關門!”
白錦繡在景王府裏鬧著脾氣,孫恪像是並不為意,當晚真的是宿在了書房,第二日的淩晨天還未亮,就進了宮.
孫剛一到宮中,還未等坐穩,就有小太監急忙忙的跪倒在他麵前.
“王爺,皇上身體抱恙,醫正請王爺速去文華殿。”
孫恪聞言,趕緊便往文華殿那邊趕了過去。
一進到殿裏,孫恪就緊盯著太醫院的太醫們。
“情形如何?”
“皇上到現在還沒有醒,臣等施過針灸,也用過藥了,均未奏效,想來還要再等上兩個時辰,等皇上進下去的藥物起了效用再說。”
“本王知道了,你們退下吧。”
等太醫們都退到了殿外後,孫恪坐在文華殿大殿的小隔間裏,手撐著額頭。
皇啊的病勢越發嚴重,大臣們間已然有些議論,雖然是強壓下去了,但畢竟這種事情瞞不了許多,而且也瞞不住。
眼下看來,勢必要按著皇上的意思盡快將皇陵祭祖的事情辦好,否則等到大臣們越發的不安份起來,隻怕兩邊都無法彈壓。
孫恪思慮了會兒,叫過內侍太監傳了禮部的人,讓他們盡快準備皇陵祭祖的事項。
“那,皇子是否與王爺同往?”
孫長佑至到現在還沒有被封為太子。禮部是想要在他這裏探聽出來消息。
“你先去準備,等皇上醒了以後,本王自會向皇上回稟。”
孫恪的話才剛一落,那禮部的官員當即就撩起朝服,跪倒在了孫恪的麵前。
“王爺,有一句話臣不能不說。”
禮部尚書跪在那裏,待了半天才聽到了孫恪沉默了半後的回應。
“說。”
“王爺,皇上既然委您輔政,這樣的事情王爺自然是作得了主的,臣覺得不必再等皇上下旨。”
孫恪不語。
跪著的大臣知道孫恪城府,而自己被嚴丞相裹挾著當了出頭的槍使,這其間的滋味自然好受不了。
見孫恪不說話,禮部尚書隻得硬著頭皮的又說道。
“王爺,請以國體為重。”
說完了以後,又重重的磕了個頭,碰地之聲,在極其安靜的殿內,愈發顯得殿宇森冷。
孫恪微微的向的靠,斜靠在軟榻上,目光冷凝著掃過下麵還跪著的尚書大人。
“你去和六部再談個章程,明天一早拿個章程給本王瞧瞧,皇上這些日子為了東興府的事情,已然是十分的勞神,若勾起了些宿疾也是有的,這種時候,你們越發不能亂了心思,更不能互為朋堂,這些話你照著原樣說與六部其它大小官吏,如若讓本王查出來沆瀣一氣者,嚴懲不貸!”
“是。”
禮部尚書麵色一僵,一時間不知自己該如何說,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絞盡腦汁的勉強應孫恪的話道。
“臣,臣一定與六部言講清楚。”
“下去吧。”
等到禮部的尚書退了以後,孫恪又叫了太監去請醫正給皇兄再次請脈。
三位醫正分別診了脈後,各自寫了醫案,太監連忙又將醫案傳了過來。
孫恪分次叫了三個醫正,細細的問過了皇兄的病情之後,心裏勉強是有了些著落。
因為要到早朝的時候了,孫恪實在不能再在文華殿裏守著,便吩咐了宮中的掌事太監,除了他以外,任何人不得探視,另外又吩咐了守衛文華殿的守衛,文華殿在他下朝之前,隻準進,不準出,就連一隻蒼蠅都不許放出去。
安置好了這些,孫恪這才去了武德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