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娶妻如你我很滿意
孫恪緊了緊眉毛,收回了視線,才抿了一口不知味道的酒,頗有些不耐煩的語氣,開口道。
“怎麽又不說話了?”
“我……我沒什麽可說的。”
說完了以後,白錦繡又怕孫恪生氣,尋思了一下,忙扯了個話題。
“剛才在一家字畫店裏,我看到了一副畫,畫的是雄鷹展翅,畫得很好,回家了以後,我給,給,給……王爺看。”
一連說了兩三個給,白錦繡才說完整了話,孫恪看著白錦繡這副極怕他的模樣,又是緊了緊劍眉,正欲開口,卻想到了白錦繡的那句不經意說的回家的話。
能在字畫店裏看到的東西,又哪裏會好到哪裏去。
不過是些塗鴉之作罷了。
改日他派人遞帖子讓本朝的畫聖畫上一副大鵬展翅便是了,想是以他的顏麵倒還不至於被人卷了顏麵。
孫恪抬眸定定的看了眼此時在他的麵前披著一身月色,顏容並不絕色的佳人。
端起酒杯,挪移開露著心緒的視線,觀月輕笑。
“嗯。”
一桌飯菜,二瓶好酒,孫恪似乎今夜格外的有興致,直到白錦繡再也吃不動了,孫恪仍舊在對月獨酌。
白錦繡見孫恪獨酌得幾年陶然,隨手自己也拿了個杯子,雖是烈酒,白錦繡卻也有些酒量,抿了兩杯後,甚至是大著膽子端著杯子撞了撞孫恪手裏的杯子。
月色下,白錦繡眸裏帶笑,孫恪不動聲色的看著白錦繡臉上淺白的笑意,雖是麵色不動容的模樣,眸裏的顏色倒是也鬆了一分。
這時候,也不知是這輪彎月陪著孫恪,還是白錦繡在陪著他杯裏的酒了。
夜色漸濃,夜色無邊的籠著明亮的一座酒樓,分明是在一派靜寂裏不知道是醺醉了孫恪的眼。
於是,這段飯吃得直到殘羹冷炙了以後。而等到兩人回到王府,已經是近於子時的時候。
一前一後的各自下了轎後,孫恪走在前麵,白錦繡跟在孫恪的身後。
白錦繡極有分寸的離了孫恪半點的位置,可是,孫恪的步子比較快,這讓白錦繡雖然是趕著趕著,仍然是落在了後麵。
才要進後院,孫恪回身,看不到白錦繡的身影,這才停住了。站在原地也不過是須臾間的功夫,像是不耐煩等著她,竟返回了身,到了白錦繡的近前,扯著白錦繡的手,不甚溫柔的牽著白錦繡,極坦然的大步往瓊玉堂的方向走。
白錦繡麵色微微發窘,雖然,兩旁侍立著的下人都極有眼色的垂著頭,便是有從旁路裏走出來的,迎麵撞見了,也都趕緊悄然的回避了,可是,從月亮門,過穿廊,再走過了抱廈,孫恪就這麽大搖大擺的牽著她的手,往瓊玉堂的一路行來。
這段路不算近,就這樣拉扯著,實在是有些太……太讓人覺得……有傷風化了。
直到進了瓊玉堂後,白錦繡的麵色才總算好了些。
親自叫過了貼身的侍女,白錦繡讓她們準備好沐浴用的水,以及一應用品,又自己親手換了套孫恪穿慣了的寢衣。
“王爺,準備好了,可以沐浴了。”
說話的時候,白錦繡將手裏的寢衣便往孫恪的手裏送。
孫恪抬眸,眉間略帶些淺笑,看了白錦繡一眼,竟道。
“今天有些乏了,不若王妃伺候本王沐浴如何?”
說實話,親手伺候孫恪沐浴這事,白錦繡還是在江南的王府裏的時候,才做過,自從這次回了王府以後,孫恪從來不在這上麵使喚她,而且孫恪沐浴也沒有讓侍女環伺左右的習慣。
白錦繡聽孫恪的話,頓了頓,還未等她想著怎麽說話,孫恪已經伸臂將白錦繡拉進了懷裏。
“怎麽,王妃不願意?”
說笑間,孫恪已然幾步就將白錦繡帶到了隔間裏。
隔間裏很暖和,醺醺然的一個足矣坐進四五個人的浴桶裏蒸氣一嫋嫋的升騰著,此時又有幾縷極其醇厚的沉香之氣就從四角的薰爐裏散出來,也夾雜在水汽裏,很有番別樣的味道。
這是白錦繡的習慣,孫恪並不怎麽喜歡,今天卻不知道這些侍女怎麽就忘了把這薰香停了。
白錦繡在孫恪的懷抱裏略略的掙紮了一下,想要掙脫出去,可是,憑是白錦繡怎麽擰,孫恪都沒有放手,甚至是握著她的腰的手有越勒越緊的趨勢。
白錦繡不得不開口道。
“王爺,我去把這香熄了。”
孫恪並沒放手,餘出來的另一隻手抬起來,掐著白錦繡的下巴,讓白錦繡總似是要躲著他的視線,不得不正視著自己。
“怎麽,無人的時候你倒規矩起來了?”
白錦繡撞見孫恪眸光裏對她的取笑,才想要掙出孫恪的懷抱,可是,白錦繡剛一有動作的時候,便被孫恪忽的大力的扯得更近了些,一副柳枝般柔軟的身子便已經是完全服帖在了孫恪的懷抱裏。
“王爺,你醉了。”
孫恪的身上帶著酒氣,此時竟像是連他素是冷冽的眸裏都摻了酒意,白錦繡說不上來自己的感覺,心突突的跳,竟然隱隱的有些害怕。
“是嗎?本王醉了?”
原本不過是白錦繡的借口,孫恪卻信手撚來般,一雙暗黑得不見了底的眸,似乎是此時想要望進白錦繡心裏一般,直直的撞著,也挨著白錦繡。
“王爺,王爺……沒醉。”
白錦繡趕緊搖頭,不敢承認剛才自己說過的話,也不敢看孫恪那雙閃動著星光的眸,掙不開隻得索性閉了眼,不敢再也望下去。
“怎麽,這就不敢看了,那王妃如何侍奉本王沐浴?”
孫恪話語裏的笑意,越發不加掩飾。
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時候,孫恪記得還是在江南的時候,偶然間有一次,白錦繡伺候他沐浴的時候,孫恪竟然是不經意間的看到,白錦繡一雙閃亮的眸,像是一隻剛修成了妖的小狐狸精般,對著自己赤著的身子一陣的發著花癡。
可是,今天,也不過是在自己的府裏,他不過是一時興起,牽著她……
竟然是能讓她羞得滿麵桃紅。
更別提現在在自己懷抱裏,一副丟盔棄甲的隻知道把自己包裹起來的癡傻。
當孫恪的唇越發離著白錦繡近了些,白錦繡的氣息便越發的零亂,孫恪甚至是能清楚的聽到白錦繡嚇得砰砰的像是擊鼓般的心跳聲。
原本,隻是捉弄她,這時,孫恪倒臨時真的起了意,信手就扯了白錦繡外麵的比甲。
比甲上係著的那些蟠扣,就是再怎麽結實,也經不起孫恪的力道,應聲的裂了道口子,再怎麽精致的一件比甲,如今也再也穿不了了。
“王……”
孫恪從未如此的莽撞,或者是急急的想要與她歡好過,白錦繡聽到聲音,當下便是一驚,說話間,手已經去抓孫恪的手。
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不希望別人怕他。他的威儀是與生俱來的,隻是,眼前的佳人倒讓孫恪的心裏生了許多的憐惜,雖不甚溫柔,孫恪卻是當真緩緩的在白錦繡的額頭,輕輕的點過。
“你怎麽就這麽怕本王?”
“我……”
白錦繡想要說不怕,她也知道自己該說的是不怕,理智告訴她必須如此的回答,可是,當白錦繡的視線撞進了孫恪定定的注視著她的眸後,不知為什麽,白錦繡竟稍稍的點頭。
“怕。”
此情此景,孫恪縱是再嚴肅,性子再怎麽冷冽的一個人,也不禁是啞然一笑。
長年握著刀的手指劃過白錦繡細白如玉一樣的頸子,孫恪大掌微張,試了試,自己的手掌竟是幾乎能闔握了白錦繡的頸子。
再往下,便是已經被他撕扯壞了的比甲,裏麵的衣裙雖仍是完整,這時候也露了極白皙的鎖骨。
手指劃過,那些薄繭落在白錦繡的皮膚上,酥酥麻麻的讓白錦繡的身子扯得愈發的厲害了起來。
“竟是真的怕了本王了?那怎麽平日裏還敢叫本王的名字?也不知你是哪裏來的膽子?”
此時,也許當真是情之所至,孫恪的聲音沙啞的讓人覺得銷魂一樣的醉人,比平日裏多了分慵懶之意,讓人分明的聽出來,話語音的放縱和寵溺的顏色。
這不是平日裏的那個孫恪,也不是白錦繡素來認識的景王,白錦繡不敢應答,此時也隻能雙手屈得厲害的把孫恪和自己的距離隔開了些。
“王爺,水涼了,若再不洗~隻怕~”
還未等白錦繡說完話,孫恪竟是挨著白錦繡的耳邊,聲音低沉,認真。
“錦繡。”
“嗯?”
孫恪從未如此的喚過她,白錦繡下意識的應了聲,那混亂的心跳這時候竟是奇跡般的也跟著平複了許多。
孫恪雖不耐說這些甜言蜜語,但是,白錦繡的性子若是傻起來,孫恪可是領教過,當真是撞了南牆也是不知道什麽個緣由的,所以,索性趁著今天的醉意,直白的說了句。
“娶妻如你,我很滿意。”
沒有稱自己是本爺。
沒有再多餘的話,孫恪的手以他最大的溫柔的力道,穿過白錦繡的三千發絲,將那已然被他吻得近似於桃花一樣的唇,送到了自己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