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我原就是你的人
孫恪算是肯定了一句,難得的又提點曲鈞山道。
“隻是,李待郎那人做事都是按著規矩的,日後,你再如此處置之前,要先和他通過了氣,討了他的意思,才妥當,明白嗎?”
“是。”
曲鈞山見孫恪對他有教導的意思,哪裏還敢坐,連忙起來,恭敬的抱拳施禮道。
“鈞山一定謹記王爺的訓誡。”
孫恪問完了正事,又問了句道。
“白家八爺的事情都安妥了嗎?”
“我是前日回的京裏,吏部的意思是讓姑爺開了春便上任,現下那間宅子是太小了些,已經尋了個告老返鄉的官吏的舊宅,隻需要找些穩妥的工匠修整粉刷了以後,就得搬進去了。”
孫恪點頭,白方的事情本應是他安置的,但是現在是非常時期,齊王那邊的動作越發的大了,在他不在的日子裏,瞞著皇兄接連著做下了幾樁事,現在事發了,孫恪還要打著十二分的精神打點,難免抽不出來閑暇管這些事情,現下見曲鈞山難得的細心安置了,孫恪臉上麵色便也顯得難得的親近了一些。
抬手叫曲鈞山坐下,然後孫恪才說道。
“還有一樁事,要勞煩你去辦。”
曲鈞山哪裏還敢再坐,趕緊起了身,立在孫恪的麵前,正色的道。
“王爺隻管吩咐。”
孫恪見曲鈞山這個樣子,輕笑了笑。
“沒有什麽大事,隻是你姐姐想要留阮夫人住些日子,我想你寫封信,隻說曲府想要留著她們娘倆住下了些日子。”
“是。”
這原不是什麽難事,以曲府的臉麵,劉家當然不敢說什麽,曲鈞山連忙應道。
“我回去就趕緊派人去送信。”
“嗯。”
孫恪點頭。
“你若是平時沒事,就過來和你姐姐說說話。”
曲鈞山這時候才聽清楚,孫恪竟是用了你姐姐這幾個字,明顯是有親近之意,曲鈞山當下心頭就是猛的一陣,孫恪的這種認同,不說對他,就是對曲家也是莫大的恩典。
“是,我有功夫的時候定要過來的。而且小外甥的滿月禮我都已經備好了。雖然姐姐說不操辦了,可是,總是要賀一賀,才顯得熱鬧。“
這裏並沒有巴結的意思,孫恪也知道白錦繡是因為現下時局詭譎莫測,不想太過張揚。
雖然雖然並不覺得什麽,自己的嫡子滿月禮這樣的事情哪裏可以悄無聲息的就這麽過了。
待到曲鈞山走了以後,已經過了午膳的時間,孫恪派人去行止園問了,說是行止園在待他,這才進了行止園。
白錦繡知道孫恪要過來,已經換了身喜慶的衣服,臉上也撲了些粉,隻是頭上仍舊極素淡的樣子。
孫恪見白錦繡麵色有些憔悴,便隨口道。
“你若是累了,就歇著。”
白錦繡執起筷子,給孫恪布了一道菜,又仔細的看了看孫恪的臉色,才緩聲的道。
“總沒有王爺政務那麽忙,不過是養著身子罷了。”
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用過了飯後,孫恪遣退了房裏的所有的下人,就連瑞雪也都被遣了出去。
孫恪正著臉上的顏色,對白錦繡交待了一句道。
“齊王送來的那隻獒是做了手腳的,他傷你和元泰是蓄意的,此事我已經查明白了,今天與你說,是有個交待。”
白錦繡聽了雖然心裏覺得意外,卻也沒有說什麽,這種事情也不是她能做主的,起身抬步到了孫恪的近前,福身拜了拜。
“我原就是你的人,元泰也是你的長女,想是王爺能為我們二人做主的,一切但憑王爺處置便是。”
孫恪點頭,伸手拉過白錦繡的手,本是想拉著白錦繡坐到自己的身邊,可是,白錦繡的手竟是分外的冰涼,孫恪眉頭一緊,就問道。
“讓太醫瞧瞧,怎麽涼成這樣?”
“無妨。”
白錦繡才要抽手,孫恪已經摟著白錦繡坐到了自己的膝頭,等白錦繡僵著背坐在他的懷裏,孫恪低聲的說了句。
“怎麽反倒輕減了些?”
人人都道生養中的女子會比平日豐腴些,可是,白錦繡偏倒是越發的瘦了。
孫恪語氣裏的憐惜之意,不言自喻。
白錦繡扭過了臉,淺淺的笑著,伸手撫過孫恪被梳理得平整規矩的鬢角,然後又伸手觸了觸孫恪頭頂發髻的王冠,就連冠上的那條五爪金絲盤龍白錦繡也看得分外的認真。
“王爺也瘦了。”
兩個人一時間相對無言。
孫恪本來是想要說嚴相親自過來求他的事情,但是,這件事情現下孫恪已經不想再說了,本就是與白錦繡不相幹的女子,又是那樣對待他的長女,以孫恪的心思,哪裏會輕易的放過,現下不過是礙著時局,他暫且需要隱忍罷了。
“明日,我讓太醫院的幾個醫正都過來,你莫要嫌他們煩,讓他們仔細的請了脈,研究出個方子,知道嗎?”
“嗯。”
白錦繡知道孫恪這是在心疼她,難得的紅了紅臉,才要低頭,卻想到已經是幾日沒有見到過孫恪了,便複又抬了頭,眉眼微醺的看向了了孫恪。
白錦繡很少有這種小女兒家氣的時候,平日裏都是冷淡淡的模樣,現在孫恪見白錦繡眼裏流轉的嬌氣的模樣,淡聲的問了句。
“怎麽?”
話未說完,白錦繡已經雙手攀過孫恪的肩頭,閉上欲要醉了般的迷離的眼睛,粉唇微抿,輕輕的已經挨近了孫恪的唇角。
有美人投懷,孫恪自然是極為受用,原本就是摟著白錦繡細腰的手微微的用力,將懷裏的嬌兒闔入懷抱。
此時,孫恪的眼底點點星芒閃過。
而白錦繡就在被孫恪吻得情思迷離的時候,孫恪忽的停在了白錦繡麵前咫尺的位置,仔細的端詳著她,情之所至,帶帶著她的唇上的清冷的薄唇,此時已經落了個吻在白錦繡迷離的眼上,闔眼之時,白錦繡又聽到孫恪低低的喚了聲。
“錦繡……”
房間裏此時是一片的靜謐,如此這般的寧靜,竟讓白錦繡由自心裏潛滋暗長出了些對孫恪的依戀的顏色。
“王爺?”
終是身上還沒有複多少的力氣,幾乎已經是氣不勻氣息的白錦繡,恣意的瞪了仍舊緊緊抱著她的男人。
孫恪極少能在白錦繡的眼裏,能見到如此的媚色的模樣,若是一汪秋水般似的醉人。
再次俯首,在白錦繡的唇上又采了一些蜜意,不過也就是戲弄的意思罷了,孫恪又哪裏當真是把持不住自己的人呢。
白錦繡這時卻已然有幾分的情迷,被孫恪分外的溫柔亂了心湖,伸手虛虛的推了孫恪的肩頭,又輕聲的喚了句。
“王爺!”
還未等白錦繡去看孫恪有什麽表情,耳邊已經聽到簾外有嬤嬤輕輕的咳聲。
白錦繡聽到教養嬤嬤刻意的咳聲,當即就紅了臉,即使不用手去觸,都覺得似火燒一樣的難受,便又壓了壓聲音小聲的說了孫恪一句。
“都是你。”
孫恪並不答話,這時隻是抬手將白錦繡從自己的膝上抱到了榻上。
孫恪在翻動身子的時候,碰到了榻上掛著的平安玉墜,一陣的清脆的響動之聲,才剛響起,外麵便接連著咳了幾聲。
“咳!咳!”
“怪不得有人說連皇上都煩他們。”
白錦繡這話是在孫恪的耳邊說的,她就不信這樣的聲音,那些人還能夠聽到。
孫恪聽得清楚倒是其次,隻是,白錦繡說話的時候,嘴裏軟糯的熱氣薰在他的耳邊,再加上她的唇不經意的觸到了耳根,讓孫恪愣了一愣。
連將要起身的身形都僵了一僵。
等到白錦繡在榻上坐好了以後,孫恪才要起身離開,卻被白錦繡一把握住了袍袖,緊接著白錦繡伸手握住了孫恪的大掌。
孫恪抬眼看向白錦繡,眼中有些許的疑色,卻並沒有因為白錦繡的糾纏而生氣。
“我有事要與王爺商量。”
見孫恪一次並不容易,這幾件事情卻又是沒有一件不請示孫恪就能做成的,所以,白錦繡這才把孫恪攔住。
“嗯。”
坐到白錦繡的手邊,兩個人的手此時還在握著,白錦繡沒有鬆開,孫恪雖然略抽了抽,可是,當他見白錦繡儼然沒有放開的意思,竟就撂了手,任白錦繡握著。
“我想把阮貴人許給金榮金將軍,王爺看行嗎?”
這幾個人還沒有冊封,若是能讓這個阮貴人有個其它的出路,白錦繡倒是真的能夠看在阮玉環的麵上,對她提攜一二,可若是阮貴人留在王府裏的話,那麽以後的事情又有誰能說得清楚,而且白錦繡從心裏就不想讓任何人分了孫恪的頭發絲去,更別說那樣親密的事。
“理由?”
其實,白錦繡能說出什麽樣的理由,孫恪早已經是心知肚明,可是,孫恪卻想聽聽白錦繡會親口對他說什麽。
“我瞧著她是個好女孩,總要有個好前程,雖不求一生一世一雙人,但也要夫妻舉案齊眉才好。若是她留在王府裏,”
白錦繡抬眼看了眼孫恪,眼底裏落落大方的顏色倒讓孫恪有些意外,兩個人就這麽對視著的時候,白錦繡接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