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本王代夫人領旨
劉遠才望了片刻,實在是覺得自己瞧不出來什麽,正在訥悶的,前麵門上值更的小廝已經小步的跪到了他的近前。
“劉管事的,宮裏的宣旨太監到了。”
“知道了。”
劉遠小步的穿過回廊到了孫恪的近前,也報了一聲。
孫恪點頭。
“把人請到這裏吧,本王代夫人領旨。”
至到此是,劉遠才明白了孫恪的意思。
趕緊繞過了孫恪的身子,大步的就往外跪出去。劉遠才跑了幾步,跟在他後麵的小廝喘著粗氣好不容易才跟得上他的腳步,極突然的就問了劉遠一句。
“劉管事的,這不合規矩啊。哪有王爺代替夫人領旨的道理啊。”
劉遠聽著這個不知深淺的東西這麽大聲的說了前半句話,就腳下失了分寸,一下子就跌倒在了地上。待小廝扶著劉過多爬了進來,劉遠這才偷瞧了一眼還站在原地的孫恪,氣就不打一處來的,一抬手就重重的打了這個小廝的腦袋幾下。
“小兔崽子,你活你膩煩了是不是?”
劉遠現下哪有時間叫訓小廝,打了人以後,趕緊撩著衣襟,就往正門跑去。
劉遠到了正門時的時候,宣旨的太監手裏捧著兩張聖旨,因為是站在景王府的門口,倒是沒有敢趾高氣昂,不過看到出來的人竟是劉管事的,神色裏也有些不悅的樣子。
劉遠到了近前,還沒說話,先從手袖裏後了一張五十兩的銀子的銀票,就塞進了太監的袖籠裏。
“王爺說,在行止園站口接旨,勞煩公公到那裏宣旨。”
在金朝,五十兩和一百兩的銀票,大小尺寸便與其它的那些散碎的不一樣大,那太監才掃了眼,眼角就已經綻了笑出來。
“當然,事從權益,雜家也是知禮的。”
劉遠陪著笑,一路引著太監到了內宅的行止園前,這時孫恪已經站在了行止園的門口,月光之下,雖然是打在孫恪的身上,黑暗的地方居多,可是,卻不妨礙眾人的眼裏,孫恪恍若一座山的佇在那裏的威儀。
“景王府錦繡夫人白氏接旨。”
那太監才說了話,孫恪便撩袍單膝落地。
“臣孫恪接旨。”
那太監手裏才要展開聖旨,這時聽到孫恪竟是替他的夫人接旨,手裏的旨意忽的一抖,差一點落到了地上。
按著規矩,若是這種時候,也不過是裏麵的仆婦出來跪著,太監宣了旨後,裏麵的婦人說了一句話的事情罷了,這個太監卻沒有見識過這樣的陣仗,直到陪著孫恪跪下的劉遠重重的咳了聲以後,那個宣旨的太監這才回過了神,不過在宣讀聖旨的時候,已經是嗬嗬拌拌的明顯有些沒有回過神。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景王府夫人白氏靜容婉柔,麗質輕靈,風華幽靜,淑慎性成,柔嘉維則,雍和粹純,著即冊封為王妃,賜五龍九鳳九翠冠一頂。欽此。”
其它還則罷了,皇兄竟能讓禮部擬了個淑慎性成的帽子給白錦繡,想到剛剛還在策劃著要如何逃出京城的白錦繡,哪有半分的淑婉,慎靜的大家閨秀的樣子,這四個字實在出了孫恪的預料。
接了旨以後,孫恪笑著才要說話,那個太監竟又拿了一道聖旨,滿麵陪笑的道。
“王爺,還有一道,是給您的。”
孫恪稍愣,他已經貴為親王,再往上已經是封無可封了,轉念一樣,皇兄也許是賞了些田產一類的恩賜罷了,也就心下靜了,撩袍再次跪下。
孫恪貴為親王,禮製有矩,單膝即可,所以,那太監在看到了孫恪伏身了以後,趕緊展了聖旨,可未等他宣讀,先是自己瞪圓了眼不能置信,在又望了孫恪一眼後,這才魂飛七竅的讀了。
“朕久病沉屙,現封景親王孫恪為攝政王,從即日起代攝朝政,還望攝政王以萬民為體,以國事為重,不要辜負了聯的重托。欽此。”
相較上一道措辭規整的聖旨,這一道顯然是孫昭的口述。
孫恪也全然沒有料到,不過在宣旨的太監尚未回過神的時候,孫恪已經謝了恩,雙手伸出去接聖旨。
旁邊隨侍的太監趕緊將聖旨闔了捧到了孫恪的麵前。
“劉遠,打賞。”
吩咐了劉遠以後,孫恪將兩封聖旨也一並交到了劉遠的手裏。
劉遠在外院管事,自然是知道朝廷上的風雨,齊王早有想要承襲大寶的樣子,現下動作越發的大了起來,已經早從皇城延到了幾個州府,手伸得不可謂不長,否則,這次景王孫恪的差事,也不會如此的拖遝,進展慢成這樣。
景王府的人都知道這種風雨的時候,要小心行事,可是,今天的這道聖旨,卻當真是撥開雲霧,也讓一切塵埃落定了。
孫恪遣了劉遠去送太監,劉遠趕緊恭敬的把太監往外送,這個太監忽然間的也變了神色,一時間竟然是比劉遠還要客氣和恭敬了起來,兩個人就這樣相互恭敬著的到了景王府的門口。
送走了宣旨的太監以後,劉遠也不管現在是什麽時候了,趕緊叫了一個信得過的小廝過來。
“給你個差事,去白府報個信,就說王爺回來了,夫人一切平安。”
“是。”
那小廝扯了馬,拿了王府的令牌,就直奔著白府的方向策馬出去。
待劉遠去了行止園,知道了孫恪複又進了行止園的正室以後,才轉身出來,就見那人小廝已經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
未等劉遠問他,小廝就急忙的報道。
“快,快告訴王爺,白家接了聖旨,皇上,皇上,”
“皇上什麽?你喘勻了氣再說。”
劉遠被這個小廝的大喘氣,急得把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這要是白家出了什麽事,那麽裏麵的錦繡夫人隻怕也安穩不了了。
小廝這時才勻了口氣。
“皇上,封了白家八爺為工部屯田清吏司員外郎,賜正四品銜,白家突然間接了旨,現下正是人仰馬翻的,不安生,不過好在曲家的小公子已經趕過去,幫著安置了,八爺說想向王爺討了領牌,趕緊出城給會郡那邊送信去,說是宣旨的太監透了信出來,皇上還封了夫人的爺爺一個淮陰府同知的正五品,聖旨在開了城門以後就會八百裏加急的送出去,八爺怕家裏亂了章法,想要出城。”
劉遠聽到這消息,哪裏還敢耽誤,進了內院,站在門口,趕緊就扯了個小丫頭,讓她往裏麵報,說要見孫恪。
孫恪出來,站在門口,見到劉遠麵色有些發色,開口問道。
“什麽事?”
“王爺,皇上下了旨,封了白府八爺一個正四品工部員外郎的官職,明早還要封會郡那邊的白家老太爺,八白府爺說想向您討個令牌,現在就出城。”
孫恪聽了以後,就知道皇兄的是想要給自己的孩子一個好看的顏麵,總不能說世子的母舅家全沒有個正兒八景的官職,思考了片刻,對劉遠道。
“你拿著丙字號令牌親自送去,送到白家八爺手裏以後,你也不必回來了,和白府八爺一起去會郡,另外讓白府八爺帶上曲鈞山。你出去的時候,讓總管再拿我的帖子去請都指揮僉事田乘風,讓他在城門口候著,幫曲白家打點諸項事宜,知道了嗎?”
劉遠聽著孫恪的安排,趕緊就記在了心裏,應了差以後,趕緊去了前院,見到總管,將孫恪的話傳了。
總管將丙字號景王府令牌拿了出來,交於劉遠後,兩個人趕緊分頭去叫人。
劉遠到了白府門口的時候,白府的大門四敞大開著,門口停了好幾匹俊馬,小廝們此時像是已經亂成了一團,相互磕碰著的進進出出。
如此的亂著,已經惹得周圍的一些宅子裏的下人望了過來,劉遠見這樣不是辦法,趕緊幾步就進去,也不用小廝通報,好在他剛進了院子,就看到了曲鈞山。
曲鈞山常出入王府,自然是認得劉遠。
劉遠這時候也不多話。
“曲大人,令牌我拿到了,王爺讓您和我都陪著八爺回會郡,另外還讓田乘風田大人陪著。”
曲鈞山也是想著田乘風陪他一起走一趟,原是想要等白方出了城以後,早上和衙門請了假,再去的,現在有了孫恪的話,倒便當了。
曲鈞山趕緊叫了自己的小廝回府去取自己的一些東西。
這時,白方也得了消息,過來和劉遠抱了抱拳。
劉遠哪在敢托大,趕緊就要磕頭,白方本就不是一個拘俗禮的人,當下就把膝蓋還沒有落地的劉遠拉了起來。
“劉管事的不要客氣,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白方才要把劉遠往堂上讓,劉遠卻並不客氣,指了指門口亂了陣腳的小廝。
“白八爺還是先安排好了這些下人,免得外人笑話了咱們亂了陣腳。”
白方平日裏不拘這些小節,走到門前,這才發現了旁邊的宅子裏,已經有一些小廝和粗使的嬤嬤丫環們站到了街上,往這裏望了過來。
“謝謝劉總管提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