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我有權利嫉妒嗎
“是,在王爺的眼裏也許她們不過是奴才,可是在我的眼裏,她們都是與我分享王爺的女人。無論她們分走了的是多還是少,在我眼裏,她們都是搶匪。”
“越說越沒了道理了。”
孫恪坐到榻前,見白錦繡冷著臉子的使著小性,笑著看了白錦繡一眼,然後道。
“你是她們的主子。”
“主子又如何,奴才又是如何,到了晚上,你枕畔的俱都是活色生香的女子,一般的惹王爺憐愛,一樣的在為王爺暖席,有什麽不同嗎?”
白錦繡有些無力的搖了搖頭,對孫恪說道。
“王爺與我說她們俱都是奴才,可是,你看我不過是不在的一時半刻,便是登堂入室,想要踩到我的頭上,而我呢?”
白錦繡自嘲的笑了笑,一雙眼看著孫恪的時候,當真是已經有了些傷心的模樣,正色的說道。
“我卻不知道我的夫君今天晚上是不是能陪我,暖解分別之苦。”
“夠了。”
孫恪對白錦繡這麽與他說話,有些不耐,起身冷眼看著白錦繡,斷聲的道。
“本王的王妃不該是個妒婦。”
“哼,我有權利嫉妒嗎?我記得寶珠郡主和大理郡主都是太後親自點了進府的,俱都是堂堂正正的成了親的,而我呢,我不過是從角門裏抬進來的一個如夫人罷了。”
孫恪沒料到白錦繡會是如此的生氣,瞥了白鐵線一眼,壓著心頭竄起來的不耐,孫恪冷聲的道。
“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王爺忘了,這身份本就不是我自己要的。”
白錦繡半臥在床上,似是全身無力的倚著床榻,可是眼裏的倔強卻是不可摧一樣的固執。
孫恪從來都不是一個肯哄女人的男人,可是這些他確是因為想要著急回王府,又是接連著趕了兩天的路,原本是想著見到白錦繡以後一解相思之苦的,卻沒料到,白錦繡從進了門便一直給他臉子看,當下孫恪的顏麵便有些下不來了,抬腿便往外走。
孫恪原想著白錦繡怎麽著也都是要攔著他的,可是,半臥在榻上的白錦繡此時竟然是沒有半分的動靜,像是任他去留一樣的。
到了門前,孫恪當真是已經動了氣。
孫恪自己伸手挑開了簾子,就要踏步出去的時候,在門口處站住了腳,孫恪冷眼的回頭,隻見白錦繡一襲素色的薄裙,如若拂申拂風之柳的顰婷的身體此時卻僵直著的由自骨子裏透著一股不可戰勝和挫折的驕傲,而再落眼之處,見到了白錦繡眼裏此時正閃爍著的酸澀,落寞的眼神,竟是一時間挪不開了步子。
手握成拳,在唇邊抵著的時候,孫恪略咳了一聲,隻等著白錦繡開口留他。
白錦繡眼見著孫恪已然是拂袖而去,此時又兼著她是氣頭上,更是不肯甜言蜜語的去哄孫恪,所以,便任由孫恪僵在那裏。
瑞雪是個知事的,眼瞧著王爺不上不下的僵在那裏,趕緊在桌案上抽了一條雪箋,抬步上前,到了孫恪的近前,手捧著寫了半闕詞的紙,意味深長的遞到了孫恪的近前。
“王爺,這可是王爺的手筆?”
瑞雪問得唐突,孫恪本是沒有心思看,不過是掃一眼,卻見到的竟是白錦繡仿著他的字跡,寫下了的半闕宋詞,獨差的隻有那麽一句--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將雪箋收到了自己的袖籠裏,孫恪這才轉回了身,揮退了瑞雪並著施嬤嬤以後,挨近白錦繡的近前,低聲的道。
“管家說你去了一趟曲府?”
因為這本就是孫恪出京之前允了她的,白錦繡自然是沒有什麽要藏匿著,點了點頭,然後淡聲的對孫恪道。
“是,見過。”
“怎麽半副鑾駕也沒有用?”
這些都是規矩,孫恪雖然有時候也是不以為意,但是他沒有忘記白錦繡是因為什麽才被賣給了王府的。
原本孫恪認為白錦繡怎麽也要鋪張些聲勢出來,卻並沒有料到白錦繡不過是帶著二十個使喚的奴才,再加上孫恪留下來的幾個侍衛,輕車簡從的便去了曲府。
“不過就是有幾句話要說,我不想弄得那麽麻煩。”
孫恪略笑。
“以後莫要這樣,那些言官和監察禦使已經把折子遞到皇兄的龍案上了。”
“我回娘家關他們什麽事情,總是一個個給閑的,像是這樣生事的東西,就該丟到山海關上去,省得他們在這裏總是一味的羅嗦,便是連累著我都不得自在。”
白錦繡一扭頭,見孫恪自己留了下來,便索性擰了臉,衝著裏麵,一味的纏著心裏的心思,並不理會孫恪。
以前,若是孫恪在,白錦繡總是要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怎麽也都要留住了孫恪的心。
可是,自從這次白錦繡被他逼著回了王府以後,孫恪雖然覺得白錦繡雖然不像以前那麽善解人意了,卻是露出了幾分真性情,眉眼裏時常有些嬌氣的樣子,讓孫恪越發覺得便是白錦繡落了他的顏麵也放不開手丟下白錦繡了。
俯身到了白錦繡的耳邊,見白錦繡還因為剛才的事情對他落著臉,雖然是淡聲,卻是鮮有的哄了白錦繡一句道。
“你若是不喜歡,我日後遠著她們便是了。”
有孫恪在白錦繡並沒有處置當日當職的一幹人等。
待等孫恪上了早朝以後,白錦繡才讓下人把寶珠郡主魏氏,如夫人楊氏,還有其餘的幾個侍妾都叫到了瓊玉堂。
段氏因為被孫恪關在禁中,所以,白錦繡也沒有去提她。
關上了瓊玉堂的院門以後,坐在正堂的折帽椅上,白錦繡冷著一雙眼,先是掃了兩眼坐得並不怎麽穩當的魏氏和楊氏,然後厲色的看著下麵黑丫丫的的跪著的奴婢們。
因為堂裏的奴婢很多,房間裏跪不下,連是院子裏都已經跪了裏外三行。
因為平日裏白錦繡不怎麽理支府裏的事,裏麵的便交給管事的嬤嬤們去辦,外麵的又有劉遠去操持,所以,也不怎麽當心,便是落了個輕鬆,但是,這些奴才竟像是覺得她手底下如此的寬泛,竟然已經敢在她不在的時候,把人就給放了進來,已然是全沒了章法。
“素日裏本宮待你們也算是不薄,隻是,今天這規矩本宮不能不立,否則這瓊玉堂誰想進就進得來,知道的是本宮不與你們計較,不知道的還要以為本宮拿捏不住你們這幫子奴婢了。”
施嬤嬤跪在地上,她自己也明白她是瓊玉堂的管事,自是逃不出罪責,跪著上前了一步,也不敢抬眼,便忙是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王妃,是奴婢的錯,奴婢願領罰。”
“嗯,本宮也知道,那天的事你並沒有瞧見,但是,你總是管事的,若不拿你做了樣子,隻怕下麵的那些也不會服本宮了。”
說話間,白錦繡已經抬手叫過了執刑的嬤嬤。
“今日我隻罰你二十板子,便是治你管教不嚴之錯。本宮一向是個不喜歡管這些雜事的性子,前些日子本宮不管,今天本宮也不問,明兒本宮也不會管這些雜事,隻是,但凡有了錯處,本宮隻找你的麻煩。”
施嬤嬤不敢回嘴,恭恭敬敬的磕了頭,然後這才隨著嬤嬤下去。
施刑的地方白錦繡自然是能夠看見,她一向是覺得動用私刑並不是什麽法子,以前在白家的時候,白錦繡至多不過是餓上幾頓便罷了,可是,這個王府裏的若是這麽輕拿輕放的處置了,那麽日後,白錦繡便不是用想,也知道自己會被這幫子奴才欺負成什麽樣子。
打完了施嬤嬤以後,白錦繡也不再說話,便看著施嬤嬤站在當院裏,半躬著腰一個一個的把當天當職的奴婢俱都處置了。
這時,正堂裏也隻有白錦繡和魏氏是坐著的,如夫人楊氏現下已經站了起來,麵色極惶恐,而那三個侍妾更是頭也不敢抬,深怕觸了白錦繡的黴頭。
寶珠郡主自然是知道白錦繡這是殺雞敬猴,拿著手上的帕子先是放在了鼻下略略的掩了掩,然後淡笑著道。
“王妃何必於這些奴才一般的見識,今天這天氣實在是不好,連個太陽都沒有,若是有陰風吹到了王妃,傷到了身子,可怎麽好。”
白錦繡略一抬眼,見魏氏張揚的模樣,便覺得眼中生恨,也不想一時片刻便和魏氏說話,便端起了手邊的白底粉彩的石榴圖紋樣的蓋碗,慢慢的抿了一口。
魏氏見白錦繡並不理會她,便有些不悅,想著那日白錦繡發落了她的兩個奴才,便覺得昨天和今天的事情自己是找了顏麵回來,自然是心中得意,便是止不住了的輕狂的樣子,挑著眉又笑著說道。
“王妃今天當著我們姐妹的麵處置了奴才,雖然說是這些個奴才都是王妃院裏的人,生死也不過是俱由王妃高興罷了,隻是,到底是因為昨天的事,妹妹也不過是因為當時王妃不在,才進來侍候王爺的,總不能讓王爺的身邊沒有個支應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