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詢問
這時，腳步聲響，有兩個人推門走了進來。
一前一後，走在前的是喬天齊，後麵是李長江。
喬天齊拄著拐杖，臉色陰沉，皺著眉頭。
李長江跟在他身後，麵無表情。
看到他們兩人出現，而且沒有敲門就走了進來，周婕妤皺起秀眉，有點不悅的站起來，不過沒有說話，隻是淡淡的看著喬天齊。
鍾小閑的心裏咯噔一下。
從喬天齊陰沉的臉色裏，他就已經猜到喬天齊的來意了。
果然，喬天齊一開口就是詢問小雪。
“小鍾，我想要知道，今天下午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而小雪，現在又到底在哪？？”
走到鍾小閑的病床前，喬天齊老臉陰沉的問，他一點都沒有客氣，一點都沒有詢問鍾小閑的傷情，要知道在這之前，鍾小閑昏迷了三個小時，現在剛剛醒來，任何一個正常的，稍微有點人情味的人，一定要是要先安慰鍾小閑，詢問鍾小閑的病情，但喬天齊卻不這樣。
顯然，他心裏充滿了無比的疑惑和驚恐，到現在為止，他還不清楚究竟發生什麽事？
三樓實驗室裏原本安裝有攝像監控。
但卻鍾小閑關閉了。
所以，實驗室裏發生的一切，除了鍾小閑，杜少康，袁晶晶三人，再也沒有其他人知道。
一樓的保安，隻看到有兩個人從三樓窗口跳了下來，穿過馬路跑了，其他的，一概不知道。
因此，喬天齊知道的信息非常有限。
所以他惶恐憤怒。
他最最在意的就是小雪，但從現在的情況下，小雪卻好像是被人綁架，失蹤了。
小雪的失蹤，意味著阿斌的失蹤，而阿斌的失蹤，則意味著他的失敗。
所以老奸巨猾的他，也有點沉不住氣了。
“小雪……被人綁架了。”
歎口氣，鍾小閑表情嚴肅的說。
小雪已經走了，這個秘密肯定肯定是瞞不住的，所以他不能隱藏。
但小雪身份的秘密，他卻不能說。
相信袁晶晶和杜少康也都不會說。
他們三人事先商量過的，不管到任何時候，都不能泄漏小雪身份的秘密，即使小雪已經走了，他們也不能泄漏。
雖然還沒有和袁晶晶、杜少康見麵，但鍾小閑卻相信他們兩人絕對不會說。
他們兩人絕對會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話，告訴警察或者是公司保衛部的人。
“是誰？是誰綁架了她？”
喬天齊昏黃的老眼裏射出了淩厲的光芒。
鍾小閑把事情簡單的講訴了一下。
他說，下午的時候，他和小雪兩人在實驗室裏，想要和阿斌取得聯係。
這一次的聯係至關重要，因為阿斌將要向他們傳遞一份人工智能的核心文件，這關係到人工智能計劃的成敗，也關係到BAT公司未來發展的前途，為了保密，他請公司保衛部封鎖了三樓，不過即便如此，他也還是不放心，所以又請了兩個朋友來幫忙，就是杜少康和袁晶晶。
袁晶晶是警察，杜少康是道上的人，有他們兩人的幫忙，鍾小閑就更加的放心。
但不想，意外忽然發生。
有人從窗戶跳了進來，把小雪綁架走了。
他們三人雖然想要阻止，但卻沒有成功。
“綁架小雪的，是一個女人，聽袁晶晶說，這個女人是他們公安局的一個通緝犯。”
最後，鍾小閑說。
喬天齊的老臉更加陰沉，咬著牙，眼神裏充滿了懷疑，顯然，他不相信鍾小閑的話。
他給了鍾小閑一切，從金錢到榮譽，從公司的股份，到總裁的位置，
他對鍾小閑唯一的要求，就是保證小雪和阿斌的聯係。
但鍾小閑沒有給他交出一份滿意的答案。
現在，小雪卻失蹤了，被人綁架了。
沒有了小雪，他謀劃的一切，瞬間都成了泡影。
所以他很是懷疑，懷疑這是鍾小閑和小雪商量好的陰謀，故意想要害他。
鍾小閑麵色淡淡，眼神坦然。
該說的，他都已經告訴喬天齊了。
不該說的，他一個字也不能說。
小雪已經去了，再沒有人能聯係上阿斌，沒有阿斌，BAT公司的人工智能，就是一個巨大的坑，不可能有人能填上，隻要這個消息泄漏出去，BAT公司的股票立刻就會暴跌，喬天齊會損失慘重，他董事長的位置，也很有可能保不住了。
所以，喬天齊的暴怒，他已經預料到了，並且做好了迎接的準備。
他一點都不恐懼。
小雪已經離開了，對他來說，很多的事情都已經失去了意義。
即便喬天齊現在讓他滾蛋，讓他離開BAT公司，並且收回他和BAT公司的一切股份和權益，他也會欣然接受。
而且，就算喬天齊不讓他滾蛋，他也會辭職。
沒有了小雪，沒有了阿斌，他這個總裁，是一天也做不下去的。
“就是說，你不知道綁架小雪的人是誰？不知道小雪去哪了？什麽時候能回來？而那個綁架小雪的人，也沒有向你提出條件？”
一分鍾後，喬天齊冷冷的問。
他問了三個問題。
鍾小閑點頭：“是。”
“好，我明白了，你安心養傷吧。”
喬天齊的老臉陰沉的可怕，他冷冷的說了一句，然後拄著拐杖，轉身離開。
畢竟是老奸巨猾，雖然很憤怒，很懷疑，但他並沒有當場發作。
李長江也離開。
鍾小閑心情沉重。
他知道喬天齊不相信他的話。
也知道喬天齊正壓著心裏的憤怒。
他不擔心喬天齊對自己的報複，隻擔心會連累到杜少康和袁晶晶。
在小雪被綁架的事情裏，除了他，杜少康和袁晶晶是另外的兩個現場目擊者，以喬天齊的狡猾，一定會想法設法的對他們兩人進行詢問，而如果他們兩人不配合，那麽，以喬天齊的脾氣，很有可能會做出一些報複的行為。
“婕妤……”鍾小閑直起身子，小聲的跟周婕妤說話，請周婕妤帶消息給隔壁的杜少康和袁晶晶，請他們兩人一定要小心。
就在這時，有人敲門。
“請進。”
周婕妤說。
門開了，兩個警察走了過來。
原來是市局刑偵支隊的。
兩個警察都是中年人，其中一人肩上的杠杠和星星特別多，原來他是分管刑偵的章副局長。
今天下午BAT公司發生的事情，已經被江水市公安局列為了重點案件，並且和風信子殺人的幾起案子，合並到一起偵查，成了天字一號案。因為他們已經知道，今天下午在BAT公司作案的，就是他們苦苦追捕，但卻一直都追捕不到的那個神秘凶殘的風信子。
在剛才鍾小閑昏迷不醒的時候，他們兩人詢問了袁晶晶和杜少康。
在袁晶晶那裏，他們兩人知道了風信子的名字。
這也是到現在為止，公安局掌握到關於風信子的唯一線索。
袁晶晶和杜少康都是按照計劃回答，除了隱去小雪的身份秘密，其他的一概照實回答。
短短三天，風信子已經在江水市區殺了八個人，其中有一個還是分局的警察，這樣的案件，是有史以來從來都沒有過的。
因為案件太凶殘，死人太多，而且凶手還是一個女的，公安局又遲遲抓不到，所以現在社會上什麽傳言都有，對公安局的指責非常多，公安局的壓力非常大，加上風信子今天下午作案的地點，居然是大名鼎鼎的BAT公司，所以分局的章副局長親自來詢問案件的情況。
見到鍾小閑，他先客氣了幾句，然後就開始詢問案情。
周婕妤退出病房。
鍾小閑對警察一向沒有什麽好感，不過和喬天齊相比，警察還是順眼的多，所以他很配合的回答問題。
除了隱去小雪的身份秘密。
“風信子為什麽要綁架小雪？她跟小雪什麽關係？小雪認識她嗎？”章副局長問。
“不知道。”
鍾小閑搖頭。
風信子已經帶著小雪離開，再也不會回到地球，所以這個問題已經不重要了。
想到小雪，鍾小閑心裏又是痛。
“嗯，鍾總裁，有一個問題，不知道你能不能回答？”
章副局長又問。
“什麽？”
“我查了一下，發現黎小雪，也就是你表妹的身份證是假的……”章副局長目光炯炯的盯著鍾小閑。
“是的。”鍾小閑早有準備，淡淡的點頭承認：“她用的確實是假身份。”
“那她的真實身份呢？她老家在哪裏？”章副局長急切的追問，顯然，他想要通過追查小雪的身份，從而查到風信子的線索。
“對不起，我不知道。”鍾小閑苦笑。
“但她是你表妹，你怎麽會不知道……”章副局長的表情嚴峻了，他好像認為鍾小閑有所隱瞞。
“她是我的表妹，但不是我親表妹，我在一個意外的情況下，和她在機場認識的……”鍾小閑簡答了這個問題，說自己在機場遇見小雪，見小雪被保安欺負，於是出手相助，然後才知道小雪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至於小雪的真實身份，他一直都不知道，雖然他也曾經向小雪詢問，但小雪卻始終不說。
章副局長皺著眉頭，對鍾小閑的話，半信半疑。
“鍾總，黎小雪被風信子綁架，說不定會有生命危險，所以我希望你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向我們提供線索，隻有這樣，我們警察才能在最快的時間把風信子抓獲，你明白我的意思嗎？”章副局長很鄭重的說。
“明白，但我真的不知道，如果知道，我難道有理由不說嗎？”鍾小閑苦笑。
“好吧，如果你想起什麽，有什麽想要補充的，就請給我打電話。”章副局長放下一張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