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九龍一穴
五天後，烏恒和夏啟的車隊順利到達鹹陽。
古莊尚未建成，所以眾人隻能再次住到段園，所有準備的東西也都囤在段園裏邊，至於古慕那個古董店，在請了個掌櫃後已經被冷落了許久，他隻需要找個時間看看賬之類就行。
和兩人說明了一下目前查到的線索，“楊柏他們明天才到，我懷疑裏邊應該有陣法，或許真正的古墓就被藏在陣法中，不過這次的探墓估計會很凶險，甚至有生命危險，你們可以選擇……”
烏恒和夏啟並非他們的屬下，也不是和他們命運相係，他們的相交一開始就很隨意，合則來不合則散，沒必要因為他們的事情涉險，這次的行動和之前的那些可不一樣，他們也沒底。
“你這樣想可不把我們當朋友了。”夏啟挑挑眉，佯裝不滿。
古慕無奈，“這次的事情我們都沒底，說不定進去就……你們好不容易能重活一次，這世上可還有許多的美食你沒吃過呢，你舍得嗎。”
夏啟嘴角一抽，“別說得我跟個吃貨似的，而且不一定不能全身而退，行了，別說那麽多有的沒的了，既然你讓我們選擇，那麽就選擇進去。”
古慕無奈看烏恒，沒有意外，對方一臉一切由夏啟說了算。
不過雖然不是他所希望的結果，但心裏還是有些小小的高興，能多幾個可以同生共死的朋友，總是令人欣喜的。
第二天楊柏和白樺也終於趕到，而且和他們一起來的還有兩個中年人。
“這是我師叔，姓陸，這是我們掌門，號道青。”楊柏和眾人介紹。
古慕之前和他們電話溝通的時候就知道這兩人，楊柏也是通過他允許才帶這兩人過來。
兩個中年人都很年輕，說是中年，其實看起來更像青年，約莫三十歲左右，不過這兩位年齡卻是比看到的要多近一倍，都差不多五十多歲了。
一身青色中山裝的男人是楊柏他們那位擅長算卦的師叔，另一外穿白色絲綢唐裝的道青掌門也是楊柏的師傅。
前者偏高冷，在楊柏介紹後隻是朝他們點了下頭。
後者倒是樂嗬嗬的挺和氣，一口一個小友，一口一個榮幸。
不過古慕能感覺到這兩人身上的氣息，明顯比楊柏兩人強不知道多少倍。
甚至實力和他們應該也是不相上下的，多這兩位助力，此行也算多一層保障。
見兩人真的沒有半分的惡意和貪婪後，古慕才稍稍鬆了口氣，畢竟對方已經知道他們的身份，自古正邪不兩立。
好吧，其實他不知道，古時候的修真界的確如此，正魔不兩立，遇則不死不休，但如今修真界日漸落後，整個修真界修真者數目少得可憐，而且修煉的限製越來月多。
這樣的情況下，哪還有心思去相殺，閑的麽。
所以雖然現在正魔即便不算相親相愛，但也能和氣結交，甚至有些還互相聯姻，多數是為了能尋找到被限製的修真大道上另外的生機。
既然接下來都是性命相係，要交予背後的夥伴，眾人也不多疑其他的，交付百分的信任。
古慕把他們暫時定下的計劃，還有查到的有關這次行動的相關資料都仔細說給四人聽，其中關於榮真的事情也沒有隱瞞。
事實上這事情在古慕的允許下，楊柏也和兩位師門長輩透露些許，不過跟深的相關古慕他們的便沒多說，比如紫微星轉世的那個猜測。
如今修真界已進入末法時代，幾乎所有修真者都在求而不得的煎熬中遺憾長眠或苦苦掙紮。
若古慕的身世傳出，不管真假，誰知道那些修真者會不會把他當那一線生機，或者當什麽天差地別給吃了來增加實力呢。
所以即便古慕有表示過關於這點也可以酌情透露，師兄弟兩卻還是決定先保密。
一起出死入生這麽久，他們也把古慕他們看成了兄弟，總不能讓兄弟陷入不確定的危機裏邊。
在得知具體事情後，眾人開始分工。
“按照榮真的謹慎和一貫手法，我懷疑這裏應該也有一個大陣，所以接下來要幸苦你們了。”古慕看向楊柏和陸師叔。
這裏也隻有楊柏和陸師叔對陣術有研究。
雖然他和古乙也有涉獵，但也隻是皮毛而已，對付大陣連找尋都沒辦法。
“交給我們。”楊柏點點頭，一臉期待。
對於終身以研究陣術的他來說，越複雜，越難，越大的陣越能讓他欣喜不已，何況榮真布下的許多陣法都是失傳已久的，在解陣中何嚐不是在複原陣法，這不管對自己還是對修真界也算是一項功德。
陸師叔也沒有意義，雖然表麵依然冷淡，但從他氣息變化中，依然能感覺到他對此次事情的期待和興趣。
畢竟他們要接觸到的，很可能是從上古時代遺民或者修真者。
如今的修真界從唐代大浩劫後幾乎就是斷代，許多修真者不是湮滅就是失蹤，許多傳承也斷得突然。
現今的修真界，許多修真者對於浩劫前的修真界幾乎一無所知。
若能從榮真那裏得到任何訊息，也是一處驚喜的發現，說不定還能找到阻止修真界走向末路的契機。
記得五百年前修真界唯一的一位元嬰修士便壓上自己的命占卜過，修真界無法阻止末法時代的走向，但在絕望中卻也藏著一線生機，隻是這生機到底是什麽，至今沒人能尋到。
其餘人各自去準備，古慕則和楊柏他們來帝陵這邊。
鹹陽這邊，西漢11個皇帝陵墓中，除漢文帝劉恒的霸陵和漢宣帝劉詢的杜陵位於渭河以南的少陵塬上，其餘九位均安葬在渭河北岸的鹹陽塬上。
由西到東，依次排列著漢武帝劉徹的茂陵、漢昭帝劉弗陵的平陵、漢成帝劉驁的延陵、漢平帝劉衎的康陵、漢元帝劉奭的渭陵、漢哀帝劉欣的義陵、漢惠帝劉盈的安陵、漢高帝劉邦的長陵、漢景帝劉啟的陽陵。
而地圖上標注出的目的地便是這九座帝陵所在之處。
讓古慕心情比較複雜的是，裏邊有劉衎的康陵。
他與劉衎的結交處於意外，也處於懵懂之中，但不得不承認，相處的那些日子，卻是他在那之前最快樂的時光，即便隻活在虛假的樂園裏，但拋開一切壓力和負擔，活得自得而自在。
同樣，劉衎這個小皇帝，也是他覺得最為虧欠的人，或許他沒有出現的話，對方興許能活得更久一些，哪怕隻是作為傀儡。
更何況，他自己也曾經葬於康陵裏邊，轉眼兩千年過去，再回故地，卻是人事全非，他還活著，可……
想到這裏，不由重重一歎。
楊柏以前也聽古慕將過他的事情，見他一臉複雜的看著康陵四周的景象，便知道是勾起了回憶，他想了想，問道，“你還記不記得康陵的情況，和現在的有沒有什麽不同？”
他記得古慕說當年他被安置在康陵內與漢平帝合葬的時候意識是蘇醒的，而且時間不短，康陵內的情況也應該是了解的。
古慕沒有一絲猶豫的點頭。
這也是他為什麽基本肯定這陵墓之下別有洞天的原因。
當年他與劉衎合葬在康陵中，有一段的時間意識還在，對於康陵裏邊的情況說不全了解，但也不陌生。
而且裏邊的氣息不對。
當年的康陵裏邊龍氣即便已經微弱到幾乎沒有，但卻也不至於到現在一點痕跡都找不到，何況他的身體當年在這個陵墓裏呆了不少時間，以僵屍王的氣息，即便幾千年都不應該半點都沒留一點。
那麽這種情況就隻有兩種，一是這是假陵，二是這裏別有洞天。
既然榮真留下的地圖最終地點在這裏，那麽就隻有一個可能，真正的陵墓就藏在這些的裏邊。
果然，幾人在陵園區內呆了兩天，終於找到了潛藏在內的陣法。
“這個陣法很強，至今都隻有模糊的想法，但基本也有些線索了，我們需要一點時間查詢古籍。”楊柏的臉色有些白，陸師叔相對要好一些，但顯然也消耗許多精力，可見這陣法的非凡。
“要多久？”古慕點點頭。
“不清楚，可能三四天，也可能半個月。”楊柏搖搖頭，他隻是隱約記得好像在什麽古籍上見過類似的陣法，卻不確定。
古慕略沉吟了下，點點頭，“不急，反正已經在這裏了，就麻煩你們了，有什麽需要我們幫忙的盡管說，我們能辦到的話會盡量配合。”
師叔侄兩連夜離開，回師門查詢古籍。
其餘人準備工作也做得差不多，接下來幾天便隻能自由活動。
夏啟乘著有時間，拉著烏恒，讓白樺當免費導遊，帶著他們繼續到處吃喝玩樂。
道青掌門則對榮真和古時代表示高度的好奇，在不過線的前提下，一直讓古慕給他介紹，特別是攸關修真一類的。
隻不過從古慕所知的，那時候並沒什麽修真，就是現代描寫的什麽仙神大戰什麽都沒有。
雖然是有不少人擁有許多奇怪的能力，但那也歸為旁門左道，這些人被統一成為術士。
可道青掌門聽後，卻是一臉激動的肯定當時一定也有修真界，而且修真界和人界直接的界限肯定很嚴格，所以普通人少有知道修真界的。
而那些隻有普通能力的術士，要麽就是一些沒資格進入修真界的修士，要麽就是因為修真界的嚴格限製而無法在人界運用術法，或者是對術法有限製。
根據許多細節推斷，他覺得第一個比較有可能。
這就像浩劫後的修真界也是全麵隱匿起來的，想要接觸到修真界的凡人，隻有通過自己的能力摸索踏入修真，比如從武道中晉級，尋到修真契機，才能有資格知道修真界的存在。
即便隻是個猜想，還是個很不確定的猜想，依然讓道青掌門很是激動許久。
古慕不了解修真界的情況，也無法對對方感同身受。
不過要對一個皇朝的輝煌到湮滅在曆史中的感受，他卻也有幾分同感。
一連五天，他都在帝陵那邊遊蕩，借著勘察，緬懷曾經。
九個陵墓雖然在一個區域，但麵積卻極大，就是開車一天下來也沒辦法把所有的陵墓都跑個遍。
而且有那個大陣在，古慕也沒法探查到什麽，他甚至不知道，劉衎……的屍體還存不存在。
五天後，楊柏和陸師叔兩終於風塵仆仆的趕回來。
見到楊柏麵上雖然有些疲倦和憔悴，但一雙眼睛卻帶著興奮和得意，古慕心下便是一鬆，立刻問，“怎麽樣？可是找到了？”
楊柏揚了揚下巴點點頭，“這個陣法叫九九歸一，自古九為至尊，也是極貴的象征，而這陣法設在九做帝陵之中，集最強龍氣歸一處，形成真正的龍穴，也是真正的轉運大陣，而這個龍穴也就是陣眼，很可能就是榮真所在之處。”
陸師叔指著桌子上的圖稿，手指點在中心的紅點。
那個紅點正好處於九陵日斜九十度後匯集的一點。
眾人聞言，又仔細聽楊柏講解陣法的力量和作用，不得不感慨，不愧是榮真出品。
道青掌門也不斷摸著山羊胡感慨，有此等實力的人卻依然要偷偷摸摸耗費心血布下這樣一個局，可見古時候修真界如何的強盛，即便隻是一個陣法在現今都是仙人遺術了。
可惜如今的修真界，別說飛升，就是要進入元嬰都有些異想天開。
已經多少年沒出現過元嬰修士了，不止元嬰，金丹修士也是屈指可數，而且多半都在閉關之中，到底是死是活估計暫時還沒人知道。
現在隻要能進入築基期就已經不得了了。
更讓人驚喜的是，師叔侄兩不止找到陣法的相關資料，竟然還研製出了破陣的法子。
“要破這個陣不能硬對硬，九龍的威力就算我們合力都對付不了，所以我們的目標必須定在陣眼上，隻有削弱陣眼的力量，再打開陣眼中的生門，而這有一個前提，就是要斷開九龍對龍穴的聯係。隻要斷了九龍與陣眼的力量維係，陣法便會自動陷入休眠，不過陣法休眠的時間隻有二十四小時的時間，若在陣法休眠後我們不能在二十四小時內出來，待陣法再次啟動，我們便會被鎖死在裏邊。”
“那要怎麽截斷？不能直接毀掉九龍或者龍穴？”
“不行，九龍氣運雖不強盛，但畢竟存在，若毀掉恐怕天道也不會允許，而龍穴這麽多年來一直吸收九龍氣運，已經和九龍幾乎合為一體，隻待一個契機便可一飛衝天，真正化龍，所以兩者都無法消除。反正如今陣法虛虛實實，我們隻要暫時困住九龍就行，屆時我們一人負責一個，壓製九龍氣脈，這個地方，是九龍逆鱗，也是死穴，必須在最短時間內封住這裏。”
“那要怎麽封，如果封不住呢？不是說龍的逆鱗不能動嗎？”
“用你們的精血和力量灌入，暫時壓製，如果失敗，那就很可能被暴怒的龍反撲吞噬，所以必須快準狠，而且我們誰都不能失敗，一旦一個不成，所有人也會被陣法反噬。如何？可要嚐試？這是目前我和師叔能想到的唯一辦法了，若是不行，我們也可以再找找看有沒有其他辦法。”
眾人麵麵相覷。
夏啟皺了皺沒，看陸師叔，“如果力量不足呢？”
他的實力是幾人之中最弱的，他是不怕死，卻怕最後會因為自己拖累人。
陸師叔搖搖頭，“如今的龍脈經過這些年的損耗，其實已經很微弱了，憑你的氣力和級別，壓製是沒問題的，隻要操控得當。”
古慕沉吟片刻，看向古乙。
古乙又看向楊柏他們，“成功的幾率有多少？”
“若無意外，大概七成。”
“大家覺得如何？”古慕看向眾人。
眾人都搖頭，“沒問題。”七成的成功率還是相當高的，雖然有點冒險，但他們來這裏本來也就是很冒險的。
“我讚同。”
“我也讚同。”
“……”
沒人反對。
古慕又看向古乙，隨後深深吸了口氣，“既然這樣的話，那由楊柏和陸師叔來安排破陣事宜。”
楊柏抿著唇點頭，一臉嚴肅的看向師叔，“師叔，您……”
“你來安排吧，這陣法你要比我熟悉。”
楊柏張了張嘴。
“我相信你。”陸師叔抬手拍拍他的肩膀。
“安排吧，我也相信你。”古慕朝他笑了笑，其餘人也點頭。
“好。”楊柏深吸了口氣，立刻重新在桌子上鋪開稿紙，拿出筆開始畫圖，隨後仔細講解。
古乙負責茂陵，這畢竟是漢武帝的陵墓，他的龍氣要比其他的要強得多，也帶有戾氣。
古慕負責漢高帝劉邦的長陵，以僵屍王壓首龍，王對王。
烏恒負責漢景帝劉啟的陽陵，夏啟負責漢平帝劉衎的康陵，楊柏負責漢昭帝劉弗陵的平陵，白樺負責漢成帝劉驁的延陵，陸師叔負責漢元帝劉奭的渭陵，掌門負責漢哀帝劉欣的義陵，最後淩霄花負責漢惠帝劉盈的安陵。
火凰為極陽古獸，又是龍之克星，負責龍氣匯集之處的陣眼，在陣法動蕩的時候攻擊陣眼，阻隔陣眼力量反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