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避重就輕
第270章 避重就輕
這一回，軒轅凰兒沒有再固執著不走。
她衝著軒轅梟以及軒轅青鸞、大夫人、四夫人以及軒轅青碧、軒轅青荷他們打著招呼：“爹爹、母親，大姐姐、四姨娘、還有三位妹妹，哦，兩位吧。漾兒妹妹可聽不見，凰兒先行一步了。”
依著這裏的規矩，軒轅凰兒一副淑女的樣子給人家行著禮，福了福這才與五夫人、秋香一起款款離開了！
佛堂門口，剩下軒轅梟與大夫人、三夫人、四夫人，以及軒轅青鸞、軒轅青碧、軒轅青荷跟依舊昏迷不醒的軒轅青漾。
沉著臉，軒轅梟冷聲道：“鸞兒，你帶著你娘，還有青碧跟青荷把青漾帶回梧桐院。我跟你四姨娘把你三姨娘抬進佛堂裏，就會回來。老四，趕緊動手。”
他沉著冷靜的吩咐著，有回眸瞪著滿臉不甘的四夫人眼底滿是不悅。
眼底有失望滑過，軒轅青鸞卻趕緊說道：“鸞兒知道了，爹爹，放心。鸞兒一定會照顧好娘跟三位妹妹，秋雯，你去幫著三妹跟五妹把四妹妹抬起來，我扶著娘一起回梧桐院去吧。”心底被妒意吞噬著，她卻又不得不遵從軒轅梟的吩咐。
同樣不甘心的還有四夫人，她努努嘴不滿的說道：“老爺，你真偏心。這種事兒就讓妾身來做，幹嘛五妹在的時候你不把三姐弄進佛堂裏？”
語氣裏滿是哀怨，她似乎覺得自己很吃虧。
這一席話，氣的軒轅梟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揮手就是狠狠的一巴掌：“混賬，讓你去告訴管家，讓她找大夫來瞧瞧四小|姐。你說你害怕，還是小五跟凰兒去的。這會兒，除了你之外，你還想讓誰來把老三抬進佛堂裏？難道就是你生的那兩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女兒嗎？”
聲色俱厲著，他的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嚴厲！
“妾身錯了，老爺息怒。老爺，妾身不是故意的。老爺，嗚嗚……”
趕緊跪在地上哀怨的哭泣著，四夫人心裏甭提有多委屈了。
這麽些年，老爺從來沒有這麽對過她。
“還不趕緊起來幫忙？難道還要我扶著你嗎？”
惱怒著，軒轅梟很想踹四夫人一腳的大聲咆哮道！
心裏更是覺得五夫人的貼心，更是感念著軒轅凰兒的懂事！
嚇得四夫人渾身一個激靈，一下子就起來，手忙腳亂的朝著看起來慘不忍睹的三夫人走了去。幫忙把三夫人抬起來，朝著佛堂裏走了進去，再也不敢多言！
剛走不遠的軒轅青鸞聽到這些動靜，不由的冷笑著。
心裏卻更加鄙夷起了軒轅青荷跟軒轅青碧姐妹兩，原來她們在爹的眼裏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啊。
很好，她會讓爹一直這麽認為。
反正，相府裏就隻有她軒轅青鸞才配擁有一切。
其他的女兒，全都靠邊站，包括那個賤丫頭——軒轅凰兒！
跟管家打過招呼之後，軒轅凰兒則隨著五夫人去了梧桐院，一路上五夫人都很沉默。
一句話也沒有問，她深知相府裏也並不是表麵看起來那麽平靜。
所謂言多必失，就是這個道理。
直到走進了梧桐院，五夫人讓她梧桐院裏的丫鬟們趕緊把幾間客房打掃出來。
這才帶著軒轅凰兒走進了自己的臥室，找了個借口支開了秋香之後。
她眼眸裏有著好奇，探究：“二小姐，不知道是不是姨娘的錯覺。怎麽會覺得咱二小姐有一些姨娘不知道的事情？究竟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呢？”
敏銳的覺察到了軒轅凰兒的一些細微的變化，若非她一直注意著她，隻怕真的會被她表麵上的那一層偽裝蒙混過關。
“嗬嗬，姨娘，你說的沒錯。凰兒的確有一些變化，不再是以前那個被人家欺淩的軟弱小姐了。而凰兒以後也會讓欺淩過凰兒的人，得到應有的變化。不知，姨娘會不會把凰兒的變化告訴別人呢？包括我爹，你，會嗎？”
狡黠一笑，軒轅凰兒卻避重就輕著，岔開了話題。
她需要五姨娘親口對她保證，或許日後她們會是很好的合作夥伴！
臉上是淡淡的笑容，五姨娘卻不答反問：“那麽，二小姐覺得姨娘會說出去嗎？”
她眼裏有著坦然，更多的是欣慰。
沒錯，軒轅凰兒就是在五夫人眼裏看到了欣慰。
心裏雖不解，可她卻也很實在的對五夫人坦誠了：“姨娘，你覺得讓一個人從天堂跌落地獄的感覺怎麽樣？尤其是，當她最在意的一切慢慢被人給剝奪了。她們會不會生不如死呢？”眼裏滿是狠戾，她周身似乎都有一些煞氣有意無意的泄露了出來，令五姨娘有些吃驚！
這個孩子到底經曆了什麽，會在她身上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化。
心裏更多的卻是疼惜，緩緩上前擁著她入懷，聲音哽咽著說道：“孩子，姨娘不知道這些年你怎麽過來的。可有一點姨娘知道，你一定受了很多苦。以後，姨娘會保護你。不會再袖手旁觀了，是姨娘對不起你。”
眼眶裏滿是淚花兒閃爍，她想起風依蘭的臨終托孤，無盡的懊悔湧上心頭。
感動，莫名的感動湧上心頭，軒轅凰兒知道。
這件事其實不怪五夫人，以前的軒轅凰兒因為她娘親的死。
怨恨著府裏所有的人，卻偏偏不懂得隱藏自己的情緒。
導致了所有的人槍口一致對著她，而她也把一直想要關心她的五夫人也傷害了無數次。
人心都是肉長的，久而久之，五姨娘自己身子也不好。
故而，逐漸的，也就疏遠了！
“嗬嗬，姨娘，以後換我來保護你。放心好了，我，絕不會再讓她們傷了我。”
冷笑著，軒轅凰兒十分自信的說道。
眼中更是決絕，死過一回的人若是再不知道如何保護自己，豈非白死了？
淚水一下子湧出眼眶，五夫人卻趕緊用手裏的錦帕擦拭幹淨，一下子笑出聲來了：“嗬嗬，你這孩子。真的長大了，知道心疼人了。不過，有些事不是你能做的，姨娘卻可以做。至少，你爹的心還在姨娘這裏能夠停留不是嗎？”
她眸子有精光閃過，若是她想，沒有什麽事能夠難的住她！
“不，姨娘，你隻需要保護好自己就成。以前是我不知好歹，總以為府裏的人沒有一個人真心對我。不過，幸好現在我清醒過來了。姨娘，以後我知道該怎麽做。唔，等等，你房間裏點了熏香嗎？”
鼻端忽然間聞到一股不該出現的味道，軒轅凰兒蹙眉警覺的問道。
心裏更是清楚，為何五夫人會遲遲沒有子嗣了！
點點頭，五姨娘有些心驚的說道：“是啊，孩子，可有什麽不對嗎？”
她皺眉，想起這麽些年以來，她就沒有孕育上子嗣，心裏湧起不好的預感。
可那家店可是她一直以來用慣了的香薰店，而且她每次都很小心。
拿了熏香之後，還要請她經常瞧病的那家醫館裏的老郎中幫她檢查。
同樣，軒轅凰兒疾步走到了燃放熏香的香爐邊兒站定，仔細的聞了聞。
她臉色不善的盯著五夫人，有些氣憤的說道：“姨娘，熏香裏有麝香的成分，這，也是讓你無法懷上爹的骨肉的原因。想來，那人極其小心翼翼。裏麵放的分量極少，可卻仍然會讓女人無法順利懷孕。”
望著五夫人踉蹌後退著，臉色蒼白的模樣，她很心疼卻也實話實說。
好半晌之後，五夫人才穩住了身形，緩緩上前。
把那熏香拿在手裏，手顫抖著，卻連同熏香的香爐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好啊，很好。竟然有人心思那麽縝密，用這樣的法子對我。想必，這樣的話，總比懷孕了之後再千方百計想要墮胎強吧。”
淚水抑製不住的流出，五夫人眼中滿是悲戚，可更多的卻是知道真相後的恨意彌漫在眼眶裏。
緩緩上前，軒轅凰兒攬住五夫人的香肩柔聲說道：“這件事很容易就能夠查證出來，姨娘你可以把這些熏香送給現有的幾個人。看她們的表現就知道，這件事是誰做的。等閑暇的時候，我會找天下的名醫幫你診脈。看看能不能幫你把身子調理好，說不定，以後姨娘身子大好了，會生個大胖小子呢。”
用別樣的方式安慰著痛苦萬分的五夫人，她心裏歎息著，這就是深宅大院裏的各種鬥！
無法避免，無法躲避！
深呼吸著，五夫人卻很快收斂了悲憤的情緒。
她不想讓一會兒來了梧桐院的任何人看出端倪，更不想讓軒轅凰兒為她擔心。
想到以後自己要做的事情，她也不想隱瞞軒轅凰兒：“孩子，以後，姨娘或許會毀了相府裏現在的這些人。你會覺得姨娘心狠嗎？”
在那麽久之前，人家就已經算計上她了，她何必在對人家心慈手軟呢？
壞笑著，揮揮手，軒轅凰兒風輕雲淡的說道：“不會，姨娘，說句實話。若非爹爹對我的態度大大的轉變了，說不定，以後，我對爹爹也絕不會手下留情！即便是我爹，可他若是無情，我，一定會無義！”
眼眸裏滿是嗜血的光芒閃耀著，這一刻，軒轅凰兒任由著自己身上的殺氣也傾瀉而出。
令得見多識廣的五夫人也心驚不已，她卻依舊有些困惑的說道：“孩子，難道你不覺得這樣做有違人倫嗎？”
心裏疼惜著，讓軒轅凰兒改變這麽大的也隻有刻骨的仇恨吧。
“姨娘，若是爹一直對我這樣好的話。我身上又怎會留下這許多的舊痕新傷？那些都是他帶回來的女人，卻像瘋狗一樣隨時會咬死阻擋了她們得寵的人。就像是娘，她也是被人下毒害死。這個仇，我一定會報。而且會讓她受到千倍百倍的痛楚，不但要讓她的身體受傷，更要從她的內心狠狠的摧殘她。”
想起原先軒轅凰兒那痛苦的記憶，軒轅凰兒不由的握緊拳頭狠狠的說道。
五夫人聽到軒轅凰兒這般說，她急切的上前，不由分說一把擼起軒轅凰兒的袖子。
卻隻見上麵是舊痕新傷不斷，留下了可憎的疤痕。
上麵有鞭痕、刀子劃傷、燙傷，更有看似是針眼的痕跡。
“這些天殺的，她們怎麽下得了手？你隻是一個孩子，她們怎麽可以？還有，還有二姐竟然是被人下毒害死。孩子，你到底承受了多少痛苦？嗚嗚……”
淚水奪眶而出，五夫人心疼著軒轅凰兒，更是抑製不住的哭出聲來了。
院門外，卻傳來人聲，五夫人趕緊收斂了悲憤不已的情緒。
可臉上的淚痕卻依舊未幹，尤其是雙眸紅腫著，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哭過的。
“姨娘，趕緊把你的化妝盒拿來。”
軒轅凰兒焦急的對五夫人說道，她唯有動用自己的一雙巧手為她化妝了。
暫時應該能夠過關，她對自己的化妝術還是很有信心。
不再訝異，五夫人趕緊把化妝盒拿了過來，交給了軒轅凰兒。
隨著軒轅凰兒手指飛快的舞動著，用那些僅有的脂粉為五姨娘簡單補了妝容，看起來已經好多了。
當她們剛剛把化妝盒放好之後，軒轅青鸞就扶著狼狽不堪的大夫人走進了五夫人的臥室裏。
“大小姐，我隔壁房間已經收拾好了。還是讓大姐去隔壁房間，免得一會兒又要她過去，都這會兒，想必大姐也不想來回走動。”
五夫人卻擋在了門口，很明顯就是不願意讓大夫人鳩占鵲巢。
這裏可是她的地盤兒，憑什麽她就得讓出來。
軒轅青鸞臉色一沉，臉罩寒霜的怒道：“五姨娘，請你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你不過是個姨娘而已，而我娘可是正室。識相的話，快些讓開。不然的話，小心我讓我爹休了你。”
她這會兒終於撕下了在人前的偽裝，對五夫人毫無禮儀可言的訓斥道。
見此，五夫人冷笑著說道：“好啊，我拭目以待。大小姐，你若是不喜歡，盡管扶著大姐回你們秋棠院就是。我這裏廟小，可供不下大姐和大小姐這倆尊大佛。”
冷著臉，她沒好氣的回敬道。
“大姐姐，其實隔壁房裏所有的東西都是新換的。讓母親去哪裏休息才好，五姨娘臥室裏的一切還沒有來得及換。大姐姐，不如讓母親先去隔壁房間休息吧，她現在不適宜來回奔波。再說了，今晚爹爹可是很生氣，我們沒有必要為了一點點小事傷了一家人的和氣！”
眼看著戰爭又起，軒轅凰兒站出來笑眯眯而又似乎是為了大夫人著想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