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他才是靈籠！
看完仿生人伏羲所提供，關於舊世界曆史資料以後，所有人情緒都跌進低穀。
堯光撫上那些空蕩蕩的基因火種冷藏櫃，回憶先前路上那些廢於人類武器之手的機甲。
“在我們之前已經有人到過這裏。”
“的確如此，”伏羲盯著那些空櫃，“他們取走了所有火種，也帶走了唯一一架靈籠實體。”
“什麽！”
聽到這句話，蘇尋頓時暴怒，他們拚死拚活來這裏不就是為了拿靈籠，結果你說它被另一幫人早就提貨了？
“連同記憶體金盤一起？”堯光追問。
伏羲點點頭，“後來我才想明白，他們與我們並不屬於相同陣營，即便那些人來自8號堡壘。”
“你這白癡機器人把金盤和靈籠交給了逃亡派！”
愣頭青怒不可遏，揮起高熱鋸，突然發難一刀將伏羲從頸部斜劈成兩端。
滋滋滋……機械構造躺在地上不斷冒著電火花，在能源斷絕之前，伏羲斷斷續續道：“無論堅守派、共生派、還是逃亡派，在我眼中你們都是人類子嗣。”
這次蘇尋倒沒有責罰愣頭青，她同樣氣得不行，未來所有希望都被那敵我不分的仿生人，生生給葬送掉在眼前。
“老大，難道咱們就這麽兩手空空回去？”另一名士兵不甘地望向蘇尋。
仿生人的身體被毀壞，但他的智能係統卻還依然存在於這座火種培育中心。
唰！
投影器刷新出伏羲全息圖像，他站在自己‘屍體’旁，不帶半分怒意道：
“真是刻在人類基因裏的暴虐……之所以把你們帶到這裏，必然是因為我的儲存設配中還有相關備份，你們何必將我唯一一副身軀毀掉呢。”
那愣頭青臉色難堪，他指著伏羲道：“誰叫你拐彎抹角，講話不清不楚。”
“火種中心頂層是運算核心，那裏保存著我所知道的一切。”全息投影身形閃爍，轉眼已經去到電梯口旁等候眾人。
事到如今大夥別無選擇，隻得硬著頭皮跟隨伏羲。
說到底，人工智能有了自主意識真心算不得什麽好事情。
尤其是在末日危機之下，完全比不得死板僵硬的固定程序靠譜，起碼不會兜圈子浪費時間閑聊。
火種中心頂層空間格外擁擠，一排排培養艙陳列其中，艙體裏的液體渾濁濃稠，隱約能夠看到培養液中懸浮著某些生物的幼體胚胎。
“這是？”蘇尋腳步停在其中一間培養艙前，玻璃艙壁上爬滿了紅褐色的東西。
是息壤！
眾人汗毛倒豎，難怪總覺得那些胚胎眼熟，它們不就是噬極獸未發育成型的模樣麽？
“別緊張，這些隻不過是生物武器樣本，沒有威脅性。”伏羲做出詫異表情，他不理解眼前這幾位火種後代為什麽會突然如臨大敵。
“沒威脅？”堯光覺得好笑，“你根本不了外界情況，人類就快被這些怪物趕盡殺絕了！而你，卻告訴我們它是生物武器，是我們自己造出來的玩意？”
“原來如此……”伏羲的投影恍然大悟般盯著少年手中鋸刃，“無法徹底殺死的東西，一旦失去控製，的確會帶來毀滅性後果。”
自主意識AI指向眾多培養艙陣列中央地帶，有一座由上千條管道連接整座空間的球形金屬造物，伏羲說道：“去吧，你們需要的數據備份就在那裏。”
看來這個大家夥就是9號機獨立係統的核心，蘇尋領著幾名隊員走上前去，正猶豫如何從這台機器裏把數據拷貝下來，畢竟他們的動力外骨還留在消毒長廊外麵。
不過伏羲顯然明白自己該怎麽做，隻見球形金屬造物一陣凹陷變形，伸出激光刻印噴頭，在自己核心球體上切割下一小塊金屬板，開始不斷激光刻印。
堯光沒有貿然上前，因為琉璃告訴他事情不對，金屬圓球並非伏羲的核心。
記得琉璃說過，一切單純機械構造的程序係統都能夠被她瞬間擊潰，如果伏羲隻是一座超級主腦的話，她完全可以馬上將其占據，但事實並非如此。
“琉璃，能感知到他的主體在哪麽？”堯光暗暗問道。
“他遍布在整個空間。”右眼視界中的小蘿莉朝四周看了看。
強壓心中驚駭，堯光麵色保持鎮定，“你是指這幾百平方建築物都是伏羲？”
“既是，卻又不是，”小蘿莉眯起眼睛，“直到剛剛我才確信，他並非AI係統，而是一個或者更多人類的合集。”
人類？合集？
“琉璃，你該不會想說的是……靈魂吧？”堯光感到背後涼颼颼的。
“就是靈魂，”琉璃認真道，“靈魂本身是一種能量狀態，它難以消散，並且能夠負載龐大信息數據。以人類的肉眼無法輕易分辨這種能量的存在，但琉璃可以，在我眼中它隻是一股不可解析的數據流。”
“這個叫伏羲的靈魂合集，徘徊在培養艙與金屬球之間。那些胚胎沒有真正成活，因此他無法納入其中，而金屬球又不具備生物活性，伏羲隻能控製卻不能融入。”
嘶……不好！堯光明白了，這裏其實是他的囚籠！
什麽狗屁被8號機的人取走？那幫人奪走的不過是個假軀殼。
伏羲才是真正的靈籠！
激光刻印數據的效率飛快，十幾秒的時間，一塊遍布紋路的菱形金屬片已然成型。
“這玩意當真有用？”蘇尋向部下遞了個眼神，覺著金屬片跟自己認知中的儲存設備相差甚遠。
伏羲等待在他們旁邊，麵帶微笑：“9台末日堡壘的係統運算方式相通，隻要把它帶回你們的主機核心，自然能夠解析其中內容。”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堯光一聲怒呼：“別碰它！”
“啥？”
可惜愣頭青的手已經提前一步，抓向了那塊菱形金屬。
“額……”
刹那間，金屬片消失得無影無蹤，愣頭青莫名其妙地低頭望著自己掌心，然後又不信邪地往地上到處尋找。
怎麽就突然沒了呢？
“真實的軀殼如此美妙。”全息投影笑容盛放，仿佛經曆期盼已久的暢爽，伏羲張開雙臂從眾人眼中慢慢消散。
“退後！”蘇尋眉頭倒豎，猛然把餘下的那名部下拉離開來。
咚咚、咚咚、咚咚……
“蘇老大，我……別丟下我……”
愣頭青撕開上衣，一條青色光流順著右肩，流向胸口位置。
並永久停止在那裏，向四肢百骸輻射開，宛如血管網絡一般急速侵占他的軀體。
“啊——”
愣頭青仰頭嘶吼，兩眼迸發出劇烈能量脈衝，直接擊破火中培育中心頂層，那連核爆都無法撼動的深厚裝甲板！